第三十四章 衛氏將軍,詩情畫意

凡間,北境,北國,兩天後。

北國,北境最為繁榮富強的國家,占地最廣,民眾最多,橫跨好幾處高山要塞和生命水利,北國有如傲視的獅子,俯瞰著自然中的一切生命,此地政通人和,處處鶯歌燕舞,百姓享盛世太平。

有這種現象,往往是因為一個國家——夠強。

而“強大”的締造者,就住在這北國京城之中,他坐擁著京城最豪華寬大的府邸,攬闊了京城最大的貿易,甚至,還手握重兵。

無數少女深閨中為之傾倒,無數癡情得不到回應,他高潔傲岸如天神,冷酷無情如流水,頂天立地如高山;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從無敵手,殺人如麻,就像惡魔,可就是這樣的護國大將軍,讓多少人動心?

他的府邸,意外地沒有妻妾成群,更沒有兒女滿地,他從未娶妻。

前兩天,衛將軍抱著一名臉色蒼白卻我見猶憐的昏迷美女,在所有仰慕自己的少女眼下,公然走進自己的府邸,頓時心碎的聲音處處響起,這兩天,整個群函,流言四起。

女主人公未醒,卻又一次成為別人熱議的話題,這一次,和之前都不一樣,每每有人提到衛將軍帶回家的女子,都帶有桃色的旖旎話題。

將軍府內,衛卿城褪下那身戎裝,脫去厚重又英氣的鎧甲,此時就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才子,卿當知己有颯爽英姿,更有豪情千裏的才子之情,坐在書房的書案上,手執兵書,眼神裏盡是傳達著這位將軍的才高八鬥,博古通今,他穿著白色衣衫,若他不是將相,是個在風華之地的風流才子,那不是正對了那句,“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嗎?

“主公,您喚我?”進來一個身著淡黃色衣衫的美麗女子,約莫二十幾歲的年紀,正是風情萬種好時期。

衛卿城沒有放下手中的書本,而是微微張口問道,“她怎麽樣了?”

“大夫說那位姑娘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可是還沒醒。”

他放下書,淩厲的雙眸挑上,“你們要照顧好她,不許出任何意外。”

戎婉愣了一下,然後才點頭,“是,主公,那戎婉下去了。”等到衛卿城揮手,她才有點無奈地走出去,還回頭看了一眼衛卿詞,臉上已然有些許傷感。

而衛卿城卻從懷裏掏出來塗山仙夙的狐狸尾巴玉哨,那是他在船上撿到的,塗山仙夙被撈上來時,可能這個玉哨掉出來了,“怎麽會,是你呢?”

兩天以前,船上那會......

“將軍,這位姑娘手臂上的是鏢傷,且鏢中帶毒,以致黑血迸發,隻是此毒,老夫軍中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這種霸道又恐怖的毒,這姑娘中的毒量,足以致命啊。”

“可是安粵的毒?”

軍醫搖頭,“不,安粵的毒,皆是凡間之品為原料,這姑娘身上的毒,絕非凡品,還有,她中毒之後,有明顯的外來寒氣緩解毒勢,控製經脈,不至於毒至全身,而她又在水中浸泡得太久,這寒氣隻怕還是會給她帶來性命之憂,加之,其全身的擦傷實在過多,有明顯的高處摔傷痕跡,而且,老夫發現這位姑娘的血不同於常人。”軍醫突然起身,拿起一個小瓶子給衛卿城看,“這是老夫在那姑娘另一隻手取下來的鮮血,並沒有混入毒物,請將軍細看。”他走到一株枯萎的蘭花旁邊,打開小瓶蓋,毫不猶豫地往蘭花的花葉倒下去。

衛卿城眉頭一蹙,而接下發生的,更是讓衛卿城震驚不已。

那株蘭花,竟然死而複生,甚至開了花!

“這是......”

“將軍,這姑娘許是仙人啊。”

“仙人?我不管她是不是,現在她,她......”他震驚的,不是她仙不仙,而是,這蘭花死而複生的場景,他格外熟悉,這一幕,在他腦海裏,徘徊了十七年。

他的瞳孔,驟然放大,他驚訝又驚喜地看向躺在那邊的塗山仙夙,接下來更是異常激動地喊人進來,“來人!快把這位姑娘移至京城,速速就醫!”兩三個士兵急匆匆進來,輕輕又急忙地抱起塗山仙夙,在衛卿城的催促下,火速帶往京城,“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你們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他們高高在上的將軍,竟然因為一個女子,動怒。

他又是在出去的時候,拿到了手下遞上來的,塗山仙夙的玉哨;接過手的那一瞬,他又是吃驚,又是驚喜,惹得旁邊的生死兄弟全部生疑,“是她,是她,這是她的,不會錯的,不會錯的!”他滿是繭的雙手,在顫抖。

現在靜靜地坐在書房,看著玉哨,倒是覺得他那天有些失態了。

他忍不住輕笑自己,也怪不得,第一次看到塗山仙夙的臉,就覺得親切,覺得熟悉,才會把他抱入寢室,毫無顧忌。

是,他這次,是真的找到了,十七年的夢。

冥界,幽清殿。

闌珊鏈終究還是到了神荼上。

可是麵對明花燕帶回來的醉生壺,他很是嚴肅,因為他沒有在醉生壺裏,感覺到半點魔力的氣息。

精致的醉生壺就這麽放在自己麵前,卻隻是一件擺設。

他冷冷的雙眸就像刀子,看向明花燕。

“闌珊鏈的確是闌珊鏈,可醉生壺,你確定是醉生壺?”

明花燕雙眉頓時擰成一團,“尊主,可闌珊鏈確實和它有反應,難不成,這是假的?”

“哼!”他狠狠一撥,把“醉生壺”毫不留情地摔落在地,明花燕尚未反應過來,隻見它一著地,便瞬間化為一件單純的藏品最後的碎片而已。

“怎麽會?”明花燕頓時手足無措。“難道華錄那群人也不知道?”

“那個合華,你知道他是什麽來頭嗎?”

“屬下顧不上他,而且,他也已經死了。”

神荼慢慢地越過那滿地的碎片,雙眸高抬,看著幽清殿外的天空,又黑又沒有希望,“他一定知道真正是醉生壺在哪裏,死了真是可惜。”

明花燕立馬屈膝跪下,“屬下知錯。”

“能拿到闌珊鏈,你也不算辜負了本尊。”可他的話裏,卻沒有讓明花燕起身的意思,“看來北境,多的是寶藏,你趕緊去查查那個合華,到底是什麽人。”

“是,屬下馬上就去。”明花燕起身之際,懷中的散遊牌不小心掉出來,“叮咚”一聲輕響,**滿整個幽清殿,更是惹來神荼微微轉頭瞥望,明花燕緊張地趕忙拾起,把小東西揣回手裏,這一係列動作,讓神荼美眸微眯,在她剛走出兩步路時,一個揮袖,把明花燕掀倒,而後以最快的速度,把散遊牌吸了過去。

“尊主!!”

散遊牌一在手,這熟悉不已的東西,讓神荼的雙眸瞬間瞪大,他握拳,惡狠狠看向明花燕,“這是什麽?你對宮妍做了什麽?”他差點忘了,宮妍也在這趟尋找神器的隊伍當中。

“屬下沒有!”明花燕義正言辭,毫不退縮。

反而是神荼,因為散遊牌在明花燕手上,他心亂了,“那為什麽這散遊牌在你的手上?你告訴本尊啊!”

“尊主,這是宮妍身上掉出來的,屬下隻是順道撿了罷了。”

“從她身上掉出來?你給本尊說清楚,你們到底是怎麽拿下闌珊鏈的?”

明花燕看著神荼這根本不像他自己的神情與情緒,不由痛心,她神祇一樣的魔尊,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尊主!宮妍不過是一個凡人之女,何須尊主如此掛心?尊主,大業與女人,孰輕孰重?”

“本尊不用你來教訓!你告訴本尊,這到底怎麽回事?宮妍於本尊,至關重要,你們到底怎麽對她的?”

“重要?”明花燕哂笑,“尊主?您告訴屬下,她是對您什麽重要?是奪取神器,討伐華錄?還是,一世鍾情?!”

雙眼一陣白光閃過,來不及躲閃,神荼的劍,已經架在了明花燕肩上,“你再敢對本尊放肆,本尊當場了結了你!”

“嗬嗬,尊主,您看看自己的心吧?您是魔神,混沌大開之後便一直是黑色的,如今您若是動情?那得多可笑?”

他手中的劍,又往明花燕的脖子靠近了幾分,“說,宮妍到底怎麽了?”

“中了魔界毒鏢,且全身受傷,那噬心之痛,尊主自己體會,而且現在她可能已經死了,尊主,宮妍掉下了樂隆山後麵的山崖!”

“你說什麽?!”他所有的怒氣,在這一刻化為了惡魔的力氣,他沒對明花燕下手,反而轉頭把劍砍向了殿外,破壞力,驚天動地。

他對宮妍到底是怎樣?他真的不知道,隻是現在,他認定,塗山仙夙不能死。

“尊主,屬下才是助您完成大業最重要的棋子,屬下......”

“她現在在北境是嗎?”

“尊主?”明花燕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您真的......”

“本尊問你她是不是在北境?!”

他吼自己,那種心痛,簡直無可言語,“是......”

“鏗鏘”一聲,那把劍被狠狠丟在地上,神荼什麽都沒有說,看也不看明花燕一眼,徑直往外走去,那急促的步伐,踏得明花燕的心,有如在穀底。

她狼狽摔坐在地,為什麽?熬了這麽多年,尊主卻又因為一個宮妍變了?她不服,“我明花燕在踏平塗山之前,勢必要滅了你宮妍!!”

不過尊主,很可惜,宮妍中的毒,是您自己用魔力所調製,直攻心脈,您隻要接近她,她的毒就會更加快速地腐蝕她,她就算掉下懸崖不死,也逃不過您的毒吧?幽清裏,都是明花燕的驚悚輕笑。

凡間,北境,北國,群函,將軍府。

迷迷糊糊的,總感覺身體被大水無情地衝刷過,似夢非醒,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種境地,廂房裏溢滿了梨花的香氣,讓塗山仙夙睡得很是舒心,這股清香,在指引著她,從夢裏悄然醒來。

睜開朦朧雙眸,第一眼被刺眼的陽光反射到,下意識眨巴了下雙眼,用手輕輕擋住,可是剛剛抬起右手,那股撕裂的疼痛瞬間充斥全身,“啊斯~”她*了一聲,真的挺疼的,這魔界的毒鏢,真是夠毒的。

全身還是無力,她臉色蒼白,滿是憔悴,卻又是另一種詭異的憐美;她感覺頭上裹著紗布,衣服也被換過了,蓋著錦緞棉被,身體各處的傷也都有被處理過,頓時一陣心驚。

她這是,回華錄了嗎?

今天的身體格外沉重,她要起身著實費勁,好不容易坐起身來,看到眼前的屋子還是不由得蹙了蹙眉,“不是華錄?”

那她這是在哪?掉下山崖之後,自己確實不省人事了,被拐了還是救了都不知道;可她還是弱弱地,輕輕地喊了一句,“小願,千律,你們在嗎?”

沒人反應,她的眉間緊了緊,遂掀開華麗的棉被,穿著素裝,光著潔白的腳丫子下了床,她跌跌撞撞,竟然無力得連幾步路都走不好,扶著一旁的椅子,掙紮著,“真,真行,魔冥,真是夠狠。”連她都能被傷成這樣,確實行。

不過,小願千律沒等來,破門而入的倒是兩個小丫頭,她們一見虛弱的塗山仙夙醒來,還下了床,都被嚇了一跳,一個丫頭趕忙對著另一個丫頭說,“姑娘醒了,快,你快去通知主公!還有,喊個大夫過來!”

“哦哦哦,好。”

這小姑娘急忙提起裙角跑過來,一邊關心地喊道,“姑娘姑娘,您傷勢太重,剛剛醒來不宜下床,還是趕緊回去躺著好。”她扶著塗山仙夙,就像供著一個太後一樣,這樣熟悉又陌生的禮遇和侍奉,讓她茫然不已。

她就這樣被連扶帶拽地“扶”回了**,靠在床頭,任由著丫頭替自己蓋被整理,丫頭看見了塗山仙夙醒來的模樣,大大的眼睛睜開,就像是兩顆璀璨的琥珀,這個姑娘,真的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難怪主公會對她這麽關心。

塗山仙夙感受到了熾熱是目光,愣了一會,然後抬頭看向她,那丫頭許是不好意思了,趕忙又低頭整理被子,塗山仙夙看在眼裏,也沒想什麽,隻是她問:“請問,這裏是哪裏啊?”

丫頭張口道來,“姑娘您是外地人吧?這裏啊,是將軍府,您放心吧,不是什麽壞地方。”

“將軍府?什麽將軍府?”

“這裏是群函,是北國京城,將軍府,自然就是衛將軍府啦。”她理完了被褥,恭敬地手放在身前,仔細地幫塗山仙夙解釋。

“北國?!”她這是因禍得福嗎?先前求著師父求著七七師兄,最後還是沒來成,沒想到墜個崖,眨眼就糊裏糊塗來了北國,這是天意?“請問我睡了多久?”

“兩天多,本來大夫們都說姑娘的傷勢過重恐有生命危險,但是姑娘的身子確實奇怪,竟然能撐過那麽過分的毒,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說起毒,她想起來了,北境不就是毒之聖地嗎?北國不正是毒中之王嗎?安粵,對,安粵,她既然來了北國,那就找安粵,報徭家仇的事,她一直沒忘。“小姑娘,你們這的安粵,是在哪裏啊?”

“安粵?”丫頭嘟了嘟嘴,“京城最大的藥房就是安粵的,京城最好的大夫也是安粵的,宮裏的上等禦醫禦藥也全是安粵的。”

“也就是說,京城裏到處都有安粵的人?”

“是啊!而且不止群函,整個北國,甚至整個北境,都有安粵的門徒啊!”

她的身體頓時垮下來,到處都是?這要怎麽找?去哪裏找那天襲擊七七師兄的人,去哪找對神器覬覦的人?甚至是合華前輩說的,安粵誰的手裏,拿著輕璿鏡?這一切,就像水中撈月,基本不可能做到。

“姑娘?您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看大夫來了沒。”小丫頭剛剛轉身,迎麵而來的不是大夫,而是英俊不凡的主公,她急忙恭禮,“見過主公。”

衛卿城的雙眼,牢牢被此刻我見猶憐的塗山仙夙抓住,他的視線移不開,他十七年來的夢。

“主公,大夫來了。”戎婉領著大夫走進來,看到那丫頭尷尬地待在一邊,衛卿城沒說免禮她又沒法走開,也看到主公一副難得出神的模樣,沿著視線看向塗山仙夙,抿了抿唇,“你先下去替姑娘拿點花粥。”丫頭這才可以下去。

“主公,主公!”戎婉喊了他兩句,他才反應過來,“主公,您是否回避一下,讓大夫替姑娘診脈。”

衛卿城看了眼大夫,又看了眼塗山仙夙,“那好。”

衛卿城外頭候著,戎婉領著大夫走向塗山仙夙床邊,近距離看著醒過來的塗山仙夙,戎婉自愧不如,主公,確實是好眼光。

“姑娘醒了?讓大夫給你診脈吧。”

塗山仙夙這才微微抬眸,看著秀麗的戎婉,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話,大夫已經開始忙活起來。

進一步治療結束之後,大夫告辭離開,他在門外特意囑咐了衛卿城幾句,“將軍,姑娘傷勢嚴重,雖然已無生命大礙,但是仍需多加調養,悉心照料,她身體雖未被毒素侵蝕,但還有殘存,望將軍細心照顧,方能安然。”

“好,多謝大夫。”他隨便指了一個下人,吩咐道,“你送送大夫。”

“那老夫先行告辭。”

送走了大夫,衛卿城止不住腳步,匆忙進廂房,看見戎婉在幫她看傷口,就過去叫她,“戎婉,你先下去吧,這裏我來就可以了。”

戎婉停下手中的動作,抖了一下,塗山仙夙明顯察覺到,順勢瞟了她一眼,而戎婉起身,恭恭敬敬地,“是,主公還有什麽要吩咐戎婉的?”

“去幫姑娘置辦一些衣物首飾吧,吩咐廚房,多做點上等補品。”

“是。”她離去的背影,有些心酸。

塗山仙夙目送她出去,轉而衛卿城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自己,讓她有些不習慣,她開口,“你是誰?”

“我叫,衛卿城。”

他就是那個衛將軍?“是你救了我嗎?”

“你在大運河裏,被撈上來的。”

大運河?“不管怎麽說,都還是要謝謝你。”

“姑娘是從樂隆山後的山崖漂流過來的,敢問姑娘為何會上樂隆山?也為何會受如此嚴重的傷?中如此嚴重的毒?”

塗山仙夙看了眼自己的傷口,又撫了撫頭上的紗布,咬唇,不知道怎麽解釋,“我,因為一些意外。”

“意外?”衛卿城哼笑,“想必也是有難言之隱,在下便不多過問;但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宮妍。”

“宮妍......”他輕聲叫了她一聲,又問道,“宮姑娘可有去過北海仙境?”

什麽?他問這個幹什麽?這,這怎麽回答他?“有。”

衛卿城輕聲一笑,他是個將軍,此刻竟然帶著一絲邪魅,“宮姑娘是人是仙?還是妖?”

這又是什麽問題?這是要回答他,不是人不是仙不是妖嗎?“公子何意?”

“你不用害怕,在下隻是覺得,多年之前曾在北海仙境,見過姑娘。”

他萬分平靜的話語,激起塗山仙夙心中千分漣漪,她這才仔細地端詳起眼前這個俊秀的男子,飽是陽剛之氣,英姿無比;這個男人,好像真的,在哪裏見過也說不定......

可是一定是在北海嗎?為什麽自己沒有印象?看起來他不過也就二十來歲,按道理有的話應該是在十幾年前見過,可是十幾年前的事,她竟然沒,印,象!真是活久了腦子不好,老了,老了。

衛卿城奇怪地看著她心理活動如此多的滑稽的模樣,時而敲頭時而眨巴眼,時而抬頭看天花板時而又一驚一乍,不由得勾起唇角,暗暗偷笑,倒是和十七年前,一模一樣。

“你笑什麽?”

“沒有,隻是宮姑娘著實貌美,在下把持不住。”

塗山仙夙往自己身上瞄了兩眼,奇怪地眨巴眼,男人把持不住,會怎麽樣?“衛,衛將軍,我好像沒印象,在,北海見過你。”

“無妨,多年之前了,許是記錯了呢。”

特意說出來,還跟自己說是記錯?不過這個衛將軍好像是個很有權勢的人,他會不會幫我呢?“那個衛將軍,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可以。”

“我有一個華錄山的朋友,就是仙界的那個華錄......”

“我知道。”他的表情微微變化了一下。

“他的家人,中了一種毒,現在已經死了,他知道這是出自北國的,所以我就像幫他看看,是什麽樣的毒,誰煉的?啊~”她有點激動,所以頭部疼了一下。

衛卿城立馬起身抓住她扶著自己額頭的手,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我沒......”她抬頭,兩個人的距離瞬間鼻息清晰,彼此呼吸的頻率一清二楚,且心跳聲,甚是猛烈,四目相對,隻怕不對。“事......”

塗山仙夙不懂自己會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讓男人動心,可是衛卿城,即便人家沒有妻妾,也一樣通曉男女情愛,塗山仙夙眨巴著雙眼,沒有緊張,這一個瞬間,她想起的,莫名卻是——蕭落歌。

她心中一顫,為什麽?自己會想到他?

“主公,姑娘的花粥奴婢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