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共在北國,同查安粵

群函,安粵一堂。

“姑娘所問,與這位公子竟如出一轍?”掌櫃倍感驚訝,看了看塗山仙夙又看了看那位公子。

塗山仙夙這才把眼光移向了男子身上。

他俊秀不凡,既有風七辭的清冷傲骨,又有蕭落歌的邪魅驚鴻,不同於白煜的書生小白臉模樣,也不同於棋竟的掌事管理者姿態,更不像衛卿城那般有英姿和豪情,他像的,倒是他們所有人的結合,身上靈氣逼人,長相又俊美,茯苓看到了也稍稍有些動心。

此人,倒也不是別人,就是華錄最有人氣的——三長老令狐昭。

他勾唇一笑,塗山仙夙轉頭的一瞬間,他承認自己被她的美麗吸引住了,她的美並不空靈,而是飽含著濃濃的詩意,況且她身上這熟悉的華錄仙氣氣息,也讓他驚喜不已,不過,他不確定,她是仙界來的人。

“如出一轍是什麽意思?”塗山仙夙狐疑地看著掌櫃,問道。

“二位都是問老夫,你們所形容的那種毒。”

“什麽?”塗山仙夙比較驚訝,親眼見過毒發後果的,隻有自己和師兄吧,這是怎麽回事?

令狐昭輕笑,“你從哪聽來的這些啊?”他說話,並沒有距離感。

塗山仙夙奇怪地看著他,稍斜了下腦袋,看向茯苓,她也是一臉茫然,“你又是為什麽知道這種毒啊?”

令狐昭走近她,直言道,“有人囑托,自然需要問個明白。”

塗山仙夙眉間一蹙,“那敢問閣下,可有答案?”

令狐昭看了眼掌櫃,輕哼一聲,“並沒有,所以我在等著一些稀世奇藥,這位姑娘,怕也是不會知道答案了。”

難道中毒的不僅僅有徭家夫婦,還有其他人?“為什麽?”她問掌櫃,“你不知道你們安粵有這種喪失人性的劇毒嗎?”

“姑娘,老夫在安粵一堂多年,從未聽過你們所說的這種毒藥,何況,安粵雖製毒,但卻從沒有殺人弑命此等事情發生,會不會是二位聽錯了?”

“我怎麽可能聽錯?”塗山仙夙想反駁,她親耳聽徭家夫婦說,合華說,又親眼看見他們死,怎麽可能恍惚?

奇怪,七辭明明說過,沒人知道此事?

“可是姑娘,老夫這,確實沒有這種毒藥,何況私自販毒,主尊和朝廷定不允許,是要治罪的啊。”

“可是明明就是你們安粵出來的毒......”

“姑娘,姑娘。”茯苓拉住激動的她,小聲說道,“雖然奴婢不知道姑娘怎麽會找這種東西,可是,安粵的確不能私自販毒。”

“真的嗎?”

可七七師兄那天追的那個人,明顯就不是一般凡人,可能找藥房根本就沒什麽用。

“嗯嗯。”茯苓點頭,“所以姑娘,我們還是回去吧,不然您想買東西,奴婢就帶您去看看。”

塗山仙夙再次往那個掌櫃那確認了一下,“當真沒有?”

“老夫敢發誓,絕無虛言。”

她也隻得歎聲氣,看了眼令狐昭,失望地就這樣讓茯苓拉著走。

令狐昭看著她遠去的素白身影,不免些許漣漪。

不過他也很快回頭,對掌櫃說道,“我要的那些藥材,好了嗎?”

塗山仙夙走出安粵一堂,麵對人來人往的街道,已經沒有熱情,反而沒有靈魂地走著,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著茯苓也心急如焚,這位新主子要是心情不好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撫她,茯苓的心理反應太多,以至於跟在塗山仙夙後麵一直停不下來,這個攤子看看那個店麵瞧瞧,一直拿著新鮮的玩意在背後逗她,可是塗山仙夙沒辦法去想這個,所以形成了有點詼諧的主仆畫麵。

說是說的安粵,可是到了這裏安粵又和想象中不一樣,安粵有人想搶芍座,所以對徭家夫婦下毒,安粵還有人擁有神器,隱匿頗深,安粵還有野心,隻是一切都被如今美好的現象所包裹著,可是安粵終究隻是凡間組織,何來如此突然崛起的神奇?他們還有自稱主尊的領導者,還是仙人,隻怕,一切都不簡單,這局限的,不僅是一個凡間。

她突然停下了腳步,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疼的手臂,她的傷口怎麽感覺是撕裂的疼?不是好轉些了嗎?毒不也控製住了嗎?

見她臉色難看,又痛苦摸著自己的傷口,茯苓心驚膽戰,趕忙上去扶她,“姑娘,您沒事吧?傷口疼嗎?奴婢帶您回去了吧?”

“茯苓,我問你,安粵主尊,在哪裏?”

“什麽?!”茯苓差點叫出聲,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姑娘,您想去找安粵主尊?”

“不可以嗎?”

“不可以啊,因為沒人見過他啊,而且他神秘又神聖,基本是北境不可褻瀆的神靈,重點是聽說他在修煉,打算做天神,沒人可以打擾他,連當朝丞相或許都沒機會,姑娘您就別想了。”

“什麽意思?做天神?神界怎麽可能是他想飛升就飛升得上去的?”

“姑娘,這奴婢不懂,隻是奴婢覺得這件事基本不可能做到,何況主尊又不在群函,您怎麽找他?”

“不在這裏?那他在哪?”

“奴婢也不知道,這種大事,自然需要問那些高位的人才有些答案,奴婢隻是一個下人。”

塗山仙夙聽完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嚴肅道,“茯苓,那我想知道,你們北國,有沒有什麽,關於神器一類的傳說?”

茯苓有點發愣,這個問題她不好回答,“這個,姑娘,北國的神器兵器,有名的從古至今實在是太多了,奴婢也不好回答。”這姑娘好奇怪啊,為什麽總是問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啊?

太多了是什麽意思?“那你口中的高位之人,是指誰?”

“我們主公算一個。”

“你們主公?就是說我可以從他那裏得到答案嗎?”她有點興奮,甚至還有點期待和衛卿城的再次見麵。

“是啊,主公和丞相關係很好,丞相又是安粵主尊的得意門生,主公對姑娘這麽好,自然會心想事成的。”

衛卿城的確說他可以幫自己,是自己按捺不住才跑出來,那這一切隻要仔細問過了衛卿城,是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你們主公什麽時候回來?”

“這要看主公什麽時候忙完軍中之事了。”

“不然我們快點回去,我等他回來。”她莫名的興奮讓茯苓內心大呼有點受不了,要是這主子鬧起脾氣,會不會很難伺候?

而話又說回來,要請人幫忙做事,是不是得賄賂,啊不,是表示一下啊?塗山仙夙陷入了苦惱,又弱弱地問了茯苓,“那個,你家主公,喜歡什麽啊?”

“主公?他喜歡你啊!”茯苓脫口而出,隨後她看見塗山仙夙一臉茫然和僵硬,隨即閉嘴,“沒有啦,姑娘問的,奴婢也不好說。”

“那怎麽辦?好歹是要請他幫忙的,要做梨花羹給他也要等一兩天手好些了才能進廚房,可現在我著急啊!”

“額,姑娘,要不我們先回去,您再好好想一想?”

“好,那我們......啊~”她*一聲,疼,這手臂上的傷,又疼起來了,怎麽回事?疼得好像這毒有生命一樣;她護著自己的手,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

茯苓一看甚是擔心,“姑娘,還是趕緊回去吧?奴婢再給您叫大夫看看。”

“好。”

殊不知,為什麽她會這麽疼,為什麽疼得好似有生命一樣,僅僅隻是因為,蕭落歌在啊,他在北境上空騰雲駕霧,四處尋找著塗山仙夙的氣息,越是接近塗山仙夙,她越是疼進心裏。

群函客棧。

客棧最上乘的廂房,被仙家人占了。

“七辭,我去他們安粵一堂要來了藥醫館都沒有的好藥材,這東西拿去孝敬病老,他總該不會罵我不著家了吧?”令狐昭大包小包,全是剛剛從安粵一堂弄來的好藥材,他一進這個房門,就全部給放在桌子上。

不過某些人似乎沒有反應,在裏麵的書案上,眉頭緊鎖,神情肅穆,黑著一張臉,眼神裏更是迸射著一股冷冽的寒氣,像是要把這房間全給他凍成冰室一樣,他手裏拿著一張字,上麵白紙黑字個個字都撥亂著他的心弦,他隻差把這張紙碾成粉碎了。

令狐昭沒聽到回應,就探頭進去看了看,看到這番凍人千尺的景象,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歎了口氣,“唰”的一聲,折扇大開,“哎呀七辭,你盯著這封信函已經一整天了,還不放手啊?”他吊兒郎當地走過去,一把坐上書桌。

而他的不正經,竟然沒有影響到風七辭?

“呼,師七辭啊,既然這麽擔心,何不親自去找尋?或許人家沒死呢?”

風七辭這才輕輕放下信函,雙眸像藏了冰刀一樣射向了令狐昭,“中毒,墜崖,就憑她?能活?”

令狐昭不好意思地聳了聳肩,俊秀的臉龐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可好歹,人家是病老首徒啊,病老不是給渡了仙力了嗎?”

其實一開始聽到,自己闊別華錄這幾百年,華錄竟出了這麽大一件事——病老竟然又收徒了?!他心中的好奇心不免提到了最高點,幻想著和這個幸運又不一般的小師侄見麵是怎樣一番景象,卻不料想,人沒見到,消息倒是來得不太好,莫謙瑤竟然推她下山?這是多大的仇?而且神器也丟了,一丟就是兩件,重要的是,人也生死未卜。

風七辭手中那封信函,就是華錄來的急件,白長老親筆;他把樂隆山上的事全部報告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回去了,莫謙瑤被長老們聯合關押,等待風七辭回來解決,小願在藥醫館修養,全華錄,都知道了宮妍生死未卜一事。

可是風七辭,全張信件中,這一整天所關注的重點,卻一直是那句“宮妍身中劇毒,且經莫謙瑤之手墜入山崖,樂隆戾氣過重,隻怕其凶多吉少。”

“七辭,你這麽擔心小師侄,你幹脆自己去找找看嘛。”

“她不是你師侄,你和病老,並不是師兄弟的關係。”

“我......”他一時語塞,“隻是個稱呼,你計較那麽多幹嘛?”

“她若是你師侄,那她又是我的什麽?”

令狐昭滿臉的疑惑,敢情風大師兄是在意自己和那丫頭這差了不止好幾輩的關係?那小丫頭有什麽地方能讓七辭這麽掛心的?不得了啊不得了。

“好,我不說了,不過你現在人已經在北境了,你動身去找,說不定還能找回屍骨呢不是?”

再一次,風七辭用刀子一樣的眼神,秒殺了他。

“咳咳。”令狐昭這一輩子,最怕的,也確實是風七辭,“好,我說正事,我去問過了他們安粵一堂的,沒有你說的那種毒藥,你之前在凡間所遇到的,他們說根本沒有。”

“沒有?”

“嗯!他們安粵重在懸壺濟世,又不能私自販毒,怎麽可能有這種毒流轉在安粵內部?”

“那天我追出去的人,身手太讓人熟悉,卻又不能知道是誰,他會用安粵的毒,想從我們手中拿到芍座,就必定不會是安粵簡單的門徒。”

“所以,你隻是讓我去確定,他們究竟有沒有第二麵孔?”

“是。”

“那這麽看來,確實是有隱藏的勢力在安粵內部波動?”

“安粵,還自稱有主尊,是為仙人,德高望重。”

令狐昭正經起來,不再一副戲謔,他跳下桌子,折扇在身上輕輕搖晃著,“這就是你為什麽直接叫我以華錄仙人的身份覲見北國皇帝的原因?”

風七辭的雙眸,還是放不下那封信函,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眼睛看的,完全不一樣,“是。”

“七辭,你心思縝密,我自愧不如,隻是我昨日覲見,說起安粵一事對著他旁敲側擊,人家壓根隻是自豪沒有其他反應,反倒是......”

“什麽?”

“同時接待我的丞相,比較值得調查。”

風七辭這才把眼光移向了令狐昭,“為何?”

“因為,他是安粵主尊的得意門生啊,自然對安粵內部多有了解,且,能夠接近他們那個什麽主尊。”

“你去辦吧,對神器有覬覦之心的,不能留。”

“我知道。”他的餘光,又看見了風七辭擔憂的撲克神情,不由得又戲謔起來,甚至還白了下眼,“我的七辭師兄啊,既然真的那麽擔心,您就出去找找吧,不要再這麽看下去了。”

“我隻是擔心,我要怎麽跟病老交代,他寶貝徒弟被摧殘的事。”

“真是這樣?”令狐昭一臉八卦的壞像。

“要是我會衰老,我都能做她祖爺爺了。”冷冷說完起身,拂起白衣袖,想離房而去。

“責任不在你,在莫謙瑤,我隻是沒想到,她妒忌心會這麽重,真是可惜了一根好苗子啊。”

“責任,確實在我,我不應該讓宮妍和她同去,也不應該,急於證明她的身份......”

令狐昭走上前,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胸口,“可是你擔心的卻是宮妍,不擔心丟了的神器?”

他想了想,擠出來一句,“的確應該關心下神器。”

什麽?!令狐昭拿著折扇在背後指著他,一臉不可置信,七辭竟然把宮妍看得比神器還重要?這還是玄尊嗎?病老有那麽不好惹嗎?“你可真行!”

對了,剛才那個姑娘的事,需要跟他說一下嗎?

正想著,突然,此房門被輕輕扣了兩聲,令狐昭暫時不想理會風七辭就朝著門口喊道,“進來吧。”

“你們去問了那毒之事,有什麽結果?”

令狐昭冷哼一聲,走近來人,“聽你這話,像是在質問啊?”

來人雙眼充斥著一絲小小的恨,犀利地看著令狐昭,“回答我。”

令狐昭看了眼風七辭,瞧他根本沒在意來人,自己就笑了一聲,道,“你是有多恨我們這些仙家人啊?”

“回答我。”

他還是那句話,又冷又生硬,還帶著不屑,這人,也隻能是——徭簾鉤。

而塗山仙夙,知道仙界至尊對自己心口不一的擔憂和關心嗎?

將軍府。

“姑娘,您沒事吧?傷口還疼嗎?奴婢去請大夫吧。”茯苓手忙腳亂,帶塗山仙夙回房後擔心出什麽意外,急著想請大夫。

塗山仙夙拉住她,“沒事了,不疼了。”這不是安慰的話,是真的不疼,回來將軍府之後就真的不疼了。

或許是遠離了神荼所在的地方吧。

“姑娘,您真的沒事了?”

繞了一個下午,累的也隻是虛弱了些的身體,其他的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我還好,你告訴我,你家主公喜歡些什麽,比如吃的,或是用的,都行。”

茯苓笑了,調侃道,“姑娘想討好主公,其實不用準備什麽,您的人過去就行了,我們這些下人看得明白,主公很在意姑娘的。”

“是嗎?那你可知,他為什麽這麽關心我?”

茯苓搖頭,“主公的心思,戎管家不知道,我們這些下人就更不好猜了。”

哎,那是因為你家主公,說他見過我,甚至還知道,我不是凡人。“那,梨花呢?”

“什麽梨花?”

“就是讓你們準備的梨花,既然你不清楚,我就還是做梨花羹好了。”

“放心吧姑娘,您吩咐的,我們不敢怠慢,按您說的,他們已經在曬梨花了,您的手恢複之後,就可以去做了。”

塗山仙夙滿意地點頭,“這樣我就可以從他嘴裏套話了;茯苓,我想洗漱一番,可不可......”

“姑娘,奴婢這就幫您備水。”

茯苓踩著輕快的腳步離開,塗山仙夙不由得一笑,這將軍府的婢女,還真是懂事啊,話都沒說完呢就這麽著急?是得說北國人本來就好呢?還是衛卿城太會*下人了?

過了許久,茯苓過來喚塗山仙夙洗漱,遣走了想要服侍她洗漱的下人,包括茯苓,褪下那身素白色的衣衫,露出光潔不已的肌膚,灑下及腰青絲,跨入浴盆,全身浸泡在花瓣之中。

她自己褪下手臂上的紗布,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口,心中毫無波瀾,“魔冥的毒,可真是比徭家那時的毒還狠,這毒,我得自己排幹淨了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她閉著雙眼,努力讓自己體內的靈氣回**,隨著熱氣蒸發至半空的,還有她自己盡力在排出去的毒瘴,在樂隆山受的那些,還在體內侵蝕著自己。

她滿頭大汗,強製運氣確實會影響到她的心脈,何況以凡人之軀承受魔冥之毒已然勉強不已,現在要壓住體內的毒氣,隻能是盡量,若是沒有真正的解藥排除瘴氣和毒氣,恐怕她隻能客死他鄉。

傷口恢複了一些,但是反而更加滲出略黑的血,她的嘴角,也在滲血。

熱水,原來隻是要緩解疼痛和體內聖冰的寒氣倒流所帶來的負麵效果用的。

“姑娘,用不用加點水?”茯苓繞過屏風進來,便被觸目驚心的那盆黑紅黑紅的洗澡水嚇得全身一僵,“姑娘,您還好吧?”她過去瞧了瞧閉著雙眼,表情掙紮的塗山仙夙,心急如焚。

“我沒事,我隻是在逼出毒素。”

“姑娘您到底是怎麽中此毒的?那日您被主公抱回來,傷口沒有處理簡直是毛骨悚然,而且姑娘臉色蒼白,就像是已經死了一樣。”

“你先出去,我自己就好。”

“那,姑娘您有什麽問題就喊奴婢,奴婢在外麵候著呢。”有點擔心地離開,還不時回頭看了她兩眼,直到徹底走出去。

不行,想徹底清除,必須去找三姐!

她睜開雙眼,眼神犀利,心中卻突然浮現起合華死前所告知自己的一切,那一幕幕在塗山仙夙腦海裏揮之不去,合華語重心長的話語,同樣是繞梁之音。

兩千年多年前,大戰結束後,醉生壺有一段時間在老夫手中,但老夫無法保護好它所以另托他人。

老夫知道,華錄,淳渢閣內,根本就沒有指天劍。

或許,塗山和華錄,敵人不止一個,這北境的北國,波濤暗湧,而且,可能輕璿鏡,在安粵人手裏。

真正的醉生壺,在當年蚩尤的坐騎......

塗山妖惠大姑賜當年,也似乎秘密研究出了一項秘術,可救六界蒼生,可敗魔神之力,或許,是因為,華錄病老的散遊牌才研究出來的。

合華所說的一切,可能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都不知情。

“大姐當年,究竟留下了多少秘密?為什麽和散遊牌有關係?什麽秘術連姐姐們都不知道?”

她慢慢起身,在煙霧中露出旖旎曼妙的身姿,看著窗外,眸光微冷。

看來,是得找個時間,回一趟塗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