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玄尊贈劍,神荼情迷

翌日,華錄山,藥醫館,百視堂。

“我師父怎麽了?你們倒是說啊!”塗山仙夙醒來之後,聽聞病老出事,心裏揪成了一團,莫名的擔心和緊張感頓時來襲。

“你先好好休息。”棋竟拉住她說道。

“我又沒什麽事為什麽要休息?我要去看我師父,你們不要攔我!”

“哎呀小妍!”天月猛地把她拽回來,“病老在潼峰呢,也沒聽說有什麽事,你先不要太擔心他,好好等著就好了。”

塗山仙夙搖頭,抓著天月的手,“我怎麽可能不擔心我師父?你們別糊弄我了,我被師父的仇人附身,還親手傷了閉關中的師父,要是師父出事,我怎麽自處?”說完她又是想出去,可是一直被攔下。

“你們為什麽不讓我去?”

“你現在也不安全,需要看看你身體裏還有沒有殘魂,病老的修為很高,在潼峰療養之後應該沒有大礙。”棋竟說。

塗山仙夙眉心都快擰在一起了,“我還是要去看看我師父的情況我才能安心,就算擅闖潼峰又要被罰,我也無所謂!”

她推開大家,欲要跑出百視堂,可是迎麵而來的卻是令狐昭。

“怎麽了?你這是要去哪?小師侄?”

看見令狐昭,塗山仙夙什麽都沒有考慮,一個勁地就抓著他的衣襟,“三長老,弟子要去見弟子的師父,可不可以讓弟子去?”

令狐昭聽得出來,她的語氣裏,都是緊張和擔憂,眼看著眼淚都要出來了,令狐昭一個於心不忍,“小師侄,病老應該沒事,他都是老妖怪了,怎麽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出事?”

“你們當真沒騙我?”

“放心,不會有事。”

許是令狐昭的語氣難得如此溫柔又正經,所以塗山仙夙的內心波瀾稍稍變得小了一些,眼眸垂下,還是很擔心。

“長老,宮妍的身體沒什麽異常,如果想要謹慎起見,還需多觀察幾天。”棋竟上來向令狐昭恭禮,天月也稍稍欠了欠身子。

“嗯,你們照顧好小師侄,她要是再有什麽事,隻怕某些人會掀了藥醫館的。”說完令狐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塗山仙夙,可是她也沒有在聽的樣子,眉頭緊鎖。

“是。”

“那,我師父什麽時候回來?”

令狐昭摸了摸她的頭,“也許明日,也許今夜,你不要擔心太多,沒事的。”

“那,我還是繼續去西岸吧,師父要是回來了,記得通知我一聲。”

令狐昭拉住要走的她,道,“我這次來,可是因為有人要找你的。”

“找我?”

“跟我來吧。”

塗山仙夙歎了口氣,沒頭沒腦就跟了上去,可是不曾想卻是被帶去了惠流池邊。

“三長老,為什麽帶我來這裏?”許是印象深刻卻又極為反感,所以踏進這裏塗山仙夙就有一種抗拒的思想。

“有人要找你,想好好跟你說一下關於病老的事。”

塗山仙夙跟著令狐昭深入那片林子,隱約看見一個清冷的身影,很熟悉,很讓塗山仙夙感到寬慰。

“人我給你帶來了。”令狐昭對著風七辭說道。

“嗯。”此時的風七辭立在池畔,他還是那麽清貴,那麽不可褻瀆和接觸,可在塗山仙夙眼裏,他給了自己一種親切的感覺,就像家人一樣。

令狐昭看了塗山仙夙一眼,眸光微冷,然後就離開了惠流池。

這裏,隻剩他們兩個。

“師兄......”她叫得有些糯軟,風七辭霎時聽得骨頭有些酥。

“過來。”他伸出手,示意她走過去他身邊。

塗山仙夙也沒有猶豫,就走過去,可是沒有搭上他的手,隻是站在他身前而已,“師兄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風七辭淡淡道,“你師父,沒有大礙。”

不知道為什麽,令狐昭說出這話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擔心,但是一被風七辭說出口,即使他說得冷冰冰,可是就是透著一股安心。

塗山仙夙像是鬆了口氣,“那就好。”

“不過,他的殘魂到底是怎麽進入你的身體的?”

“殘魂?我不知道,我怎麽被附身的,一點都沒印象,隻是在西岸的時候,因為暈倒了所以......”

“暈倒?怎麽暈倒的?”

“好像是......”她的心中頓時一緊,她在暈倒前,是因為吃了東方茉的東西,最後一個看見的,也是東方茉奔過來的樣子,她支支吾吾,不敢說,不敢確定。

不會的,小茉兒不會做這種事,她也是關心我的,難道是別人想借她的手?

風七辭看她支支吾吾,不由得眉頭緊蹙,“怎麽?”

“沒有,就是突然暈倒了。”

“看來東海的防線,已經鬆弛到了誰都能隨意出入的境地了嗎?”

他的話,塗山仙夙確實深有體會,因為那個蕭落歌,不就是來去自如嗎?

“病老會在潼峰修養些日子,你應該還有幾天受罰便到期,若是沒有什麽大事,就繼續吧。”

塗山仙夙的雙眼對上風七辭的眼眸,她從裏麵讀不出什麽,看不見什麽,就是那麽深邃,“師兄,我的修煉,沒有師父,該怎麽辦?”

風七辭眉頭一蹙,“其實......”他頓了頓,看了眼惠流池,“你要是想進淳渢閣,最簡單的,就是做我的弟子。”

“什麽?”

“沒什麽。”他說得輕聲,所以塗山仙夙沒聽太清。

但是他竟然說出口了?!竟然真的把這話說出來了?風七辭扶額,總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在乎這個宮妍,僅僅是因為她是病老的徒弟,又是因為她奇異的身體嗎?

一切似乎都在走上一條無可挽回的道路。

“宮妍。”他喚了她一聲。

“嗯?”

“我教你吧。”

“啊?”

“你之前不是說過,希望我也能教你仙家之道嗎?如今病老有恙,難道不可以?”

塗山仙夙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猛地點頭,“完全可以,相當可以,等我受罰期過後,師兄你教我吧。”她笑得像個吃到糖果的孩子,在風七辭眼裏,也是個孩子。

風七辭輕勾唇角,“好。”

我要是受罰期過了,就得上山,蕭落歌就教不了我了,然後有師兄添上,真是太好了!

看著她開心,風七辭勾起的唇邊也沒有放下,看向惠流池時,卻冷了下來,她有這般奇異的身軀,那裏麵的東西給她,是不是更加安全些?

“我說過,會為你覓得一把好劍,你可還記得?”

塗山仙夙聽著話外之意,是已經有好劍了?“記得。”

“這就有了。”

塗山仙夙吃驚,沒想到師兄真的為了自己......

隻見風七辭施法,攪動了一池惠流,那奶白色的水液頓時在池中翻湧著,池中若隱若現風七辭湖藍色的靈力,四處的梨花在飄揚,旋渦之中,慢慢慢慢地,伸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劍,鋒芒畢露。

塗山仙夙看得入神,這是塗山都沒有的好東西,她看得出來。

風七辭把它輕輕地拿過手裏,眸光一暗,一下子歃血在劍身,狠狠劃過,這把劍,就變成了普通佩劍的模樣,沒有像剛剛那般寒光,沒有那個鋒利,也沒有那麽精致和富有靈氣。

一切就緒,他把這把劍,很慎重地交到了塗山仙夙的手裏。

塗山仙夙雙手顫顫地接過,她很意外為什麽風七辭要歃血,為什麽要封印它?她又不是真的凡人,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是在封印?“師兄?”

“此劍,往後就是你的佩劍,要隨身攜帶,不得丟失,不然,門規處置。”多麽平常的話語,卻透露著難以琢磨的詭異。

風七辭手上的傷,一下子複原了,沒有任何異樣。

“可是為什麽?”按直覺來說,此劍封印在惠流池中,定是別有他意,可是風七辭就這麽送給自己,她所有的疑問,匯成一句話。

“你無需知道太多,我今將此劍贈與你,你便安心收下即可,隻是,千萬不可丟失,也不可被他人奪走。”

風七辭嚴肅的語重心長,讓塗山仙夙聽著不自覺地就想跟著他說的做,手裏拿著佩劍的力道也不知不覺加重,“我會的,師兄你放心。”

“我把它封印,就是為了不惹來是非,你聰明,應該懂。”

塗山仙夙點點頭,看著手中的劍,眼神變得凜冽起來,“我不會問太多的,既然師兄願意給我,那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風七辭走近她,隨手一揮,劍身便多出了一個劍鞘,完完全全包裹著劍身,而且在塗山仙夙手裏也變得輕盈,就像是量身為她而製的佩劍一般。

塗山仙夙很開心。

“你還不會禦劍飛行,所以很多時候要辦事都不太容易,待你受罰過後,我便在此教你,傳授你仙法,和三長老一同助你大考。”

聽見大考二字,塗山仙夙反應過來,抬頭問道,“助我大考?這是要徇私舞弊了嗎?”她笑了笑。

“你可以拉開竺夢弓,可以用得了它,就證明你天資不凡,雖說你的仙根不是特別出色,修煉起來也有些許困難,但是我們多加*,你自能迎接大考。”

塗山仙夙破顏而笑,“師兄,你們待我真的很好,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學,好好煉,然後對華錄誓死是忠。”

“如此便好。”

“嗯。”可是她剛剛話是說不會多問,但是還是很好奇惠流池的事情,扭扭捏捏的樣子在風七辭眼裏一覽無遺。

“你還有何事?”

“那個,師兄,其實我很好奇,關於惠流池,上次我在這裏......”她使了使眼色,稍稍不好意思地瞥了他一眼,見他雲淡風輕,塗山仙夙滾動了下喉嚨,輕聲問道,“說是洗滌魔神的水,可是,怎麽還封印著這把劍?”

“這確實是洗滌過魔神的水,但,也不完全是。”

塗山仙夙聽得雲裏霧裏。

“你的體質奇特,所以能在惠流池中無恙,池中也確實是一直封印著此劍,不過,你無需知道太多。”

“好吧......”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靜止在二人立於池畔,與梨花花瓣交相輝映的景象,美得動人,美得驚心。

兩人也不忍打破這局麵吧。

“宮妍。”

“嗯?”

“受罰過後,若是讓你去尋找盤古斧,你可願意?”

塗山仙夙抱著劍,傻傻地愣了一會。

“不想嗎?”

“不是,不是,隻是有點突然,為什麽是我去?”

“理由很簡單,你與塗山有淵源,塗山的璿璣可助你一臂之力,而最重要的,是因為你能與竺夢弓共鳴。”

“此事,是師兄一人可以決定的嗎?”按道理說,不應該是玄尊授意才可有所行動嗎?而且,若是再花時間在神器上,那她的課程,怕是會耽誤得更多。

“是。”

他無比自然的一個字,讓塗山仙夙內心是疑惑不已,“我可以去找塗山求助,也可以接受這個使命,不過,師兄打算讓我一個人去?”

隻見風七辭毫不猶豫地點頭,“不錯,直接送你去塗山。”

“可以緩一緩嗎?關於盤古斧,我也知道很重要,可我還有些日子才是受罰到期的時候,容我好好想想。”

“好。”風七辭忽然從手中變出來一卷竹簡,遞給她,“這是短時間內,可以修煉飛躍至兩級的仙法,你可以靜心下去看看,對你應該有所幫助。”

那一刻,塗山仙夙如獲至寶,一手拿著剛得到的寶劍,一手又拿到了來自潼峰的珍貴心法,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夫複何求?

“師兄,謝謝。”

不知何時,她的笑,已經可以暖到自己心裏,她的美,甚至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深深印刻,怎麽也抹不掉了......

翌日,西岸。

昨日回去藥醫館的時候她才發現,那本仙法,是出自淳渢閣。

因為竹簡上,有淳渢閣的標記。

“再過些天我就受罰期滿,你就不用來陪我了。”

她和神荼二人背靠著背,坐在岸邊,都在看書,而塗山仙夙這突然的一句話,讓神荼眉頭皺了一下,“怎麽感覺,你現在像是在過河拆橋?”

“我哪有?我都不在西岸了你還來幹嘛?這不是白跑嗎?”塗山仙夙滿不在意地翻著自己的心法,她這一個月,看得書已經壘得跟山一樣高了。

神荼笑了一聲,側頭,“你這一月確實突飛猛進,做得很好。”

塗山仙夙自豪地哼笑一聲,“那是自然,我是誰啊?”塗山仙夙啊。

“其實你隻要讓我助你一把,給你渡些修為,再動動手指頭,便可以幫你直接到達你們華錄大考的實力範疇之內,可你為何不要?”

當初神荼的建議,到最後都沒有被塗山仙夙采納,她希望腳踏實地地學,而不是投機取巧,雖然一開始有這個條件對她來說也是格外地**,但基於本心,她還是沒有答應下來。

“我要是一下子蹭蹭蹭地實力暴漲,我該怎麽跟我師父他們解釋?”

神荼覺得搞笑,所以哼了一聲,“不過說起你那師父,他這關,閉得如何?”

提起昨日之事,塗山仙夙手中的書緩緩放下,表情也沉了下來,側頭問神荼,“蕭落歌,你說,我師父這麽好的人,哪會有仇家?”

“話中有話啊?”塗山仙夙意外的凝重,神荼不由得關心了一下,“你師父,閉關閉出事了?”

塗山仙夙在他身後點了點頭,“有人附在我身上,控製了我,傷了我師父。”

神荼聽了之後有些驚訝,不是驚訝病老出事,而是驚訝,病老的劫,竟然是這樣的,“附你身的,可有查明?”

塗山仙夙搖頭,“他們都不說,長老,師兄,都不肯告訴我,師父在潼峰修養也不知道如何,雖然師兄說他沒事,可是我還是很擔心。”

神荼冷冷哼了一聲,沒事?怎麽可能沒事?他已經快到油盡燈枯之時,現在又是閉關之時被傷,這次的劫,卻是自己的徒弟?該是可悲呢,還是可憐呢?

“你師父的仇人,永遠隻有那一個。”

“你知道?”塗山仙夙轉身,不再靠著他,驚訝地問道。

神荼側臉看著她,“我不知道,此事,你還是當麵問你那師父來得幹脆。”

塗山仙夙本來也是有些期待,可是神荼說得也對,而且,華錄私事,神荼現在怕是沒有插手的權利。

“等我師父回藥醫館,我會問問他的,希望別再出這種事了,竟然是我傷了師父?師父閉關時,不是很虛弱的嗎?我都自責死了。”

塗山仙夙懊惱的小表情被神荼看在眼裏,不由得勾起了一個弧度在唇邊,竟然還挺可愛?鬼使神差地撫上了她的臉,大拇指稍稍刮了刮她如凝脂的臉頰,“沒事,你師父或許沒事。”

其實,聽到病老出事那會,他內心很興奮,若是不費吹灰之力借他人之手便可除掉病老這一大患,那不失為一樁利己的好事,可是當看到宮妍這懊惱自責的表情,他又不知道為何,心軟了......

塗山仙夙眨巴著大大的美眸看著他,四目對視,而這一次的眼神傳遞,當真飽含著真情實意,確實,他們之間,距離在漸漸拉近,而且,眼神裏透露給對方的,早已多含柔情。

塗山仙夙點頭,笑著說,“在這裏有你陪我,真好。”

神荼也笑了,難得的一笑,“那一直陪你可好?”

塗山仙夙完全沒有抗拒的意思,笑得更甜,更明亮,“好哇,你一直陪我啊。”

“好,我一直陪你。”

“當下就有一事,你可以陪我去。”

神荼伸回手,撐在膝蓋上,也撐著臉,饒有興味地看著她說道,“何事?”

“找盤古斧!”

此話一出,神荼不禁皺了下眉頭,“什麽意思?”

“師兄說,等我這受罰期結束,可以先去找塗山幫忙找找盤古斧,他會把竺夢弓給我。”

神荼的眸光,冷了下來,“你要我陪你去找神器,然後還要眼睜睜看你送入華錄到他們手裏?”

“難道不是嗎?確實現在華錄隻有我能準確去找回盤古斧,因為竺夢弓和塗山的關係,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回來,為了避免被魔神先下手,我的動作更是要快。”

“你就那麽肯定,我會幫你?萬一找到之後,我卷走東西,那你想如何?”

塗山仙夙起身,看向海平麵,笑道,“你不會的,因為,我們是朋友,你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裏,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對嗎?”

神荼的另一隻手,頓時嘎嘎作響起來,嘴角也開始扯開,為什麽,自己竟然要心軟?明明答應她然後在路上奪回來就好了,為什麽還要問這麽多?這是怎麽了?

“不可以嗎?”

“不是。”

“那就當你答應了,我們一起去找,一起去塗山,我對塗山算熟,所以你跟著我就好了。”

“是嗎?”

“是啊,到時約好,我們在這裏見麵,你就和我一起,因為我還不會禦劍,雖然已經得到佩劍了,但還是要學,可是短時間內不可能,所以你也就充當一下,我的車夫。”她笑得沒心沒肺,現在她對神荼的防備心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

她的單純,在神荼眼裏,是諷刺。

“嗬,你真不怕一路上,我會對你做什麽嗎?”

“我相信你。”

四個字,徹底定義了神荼在塗山仙夙心中的形象和位置。

神荼眸光更加的冷,更加地暗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明明,利用她就好了。

“不過,我也怕,你真的會怎麽樣。”淡淡一句話,竟然讓神荼看到了不一樣的塗山仙夙的憂傷。“我之所以會被附身,或許真的是因為吃了小茉兒給的糕點,但是小茉兒沒道理做這些。”

“小茉兒?”

“上次你們不是見過?她也是我的好朋友,但是,我真的想不出,會有什麽人想利用她,或者是陷害她,華錄戒備重重,除了你這樣的變態似乎沒人可以做什麽了,而那個附我身的殘魂......”

“你那個小茉兒我是沒什麽印象,但是,你不需要想太多,此事既然與你無關,那,就沒必要總是自責。”

“可我的手裏,沾過師父的血啊。”

神荼也起身,走過去她身邊,“那不是你,不是嗎?”

“我,真的沒有嗎?”

“你沒有,你就是你,不管別人怎麽操縱。”

神荼的俊朗,塗山仙夙不是第一次知道,可當此時的他站在自己身邊,被海風吹起青絲,那格外美妙的景象,還是會讓塗山仙夙臉紅。

“蕭落歌,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