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禦劍飛行,盤古情意

凡間。

這場風波,隨著秋姒的出嫁而劃上了句號。

“現在你想去哪?”神荼走在塗山仙夙身後,看著她跨過一個又一個的石子,在水流中俏皮地穿梭,不禁笑著問道。

塗山仙夙眨巴了下眼睛,沒有往回看他,想了想,有件正事,一直沒有做。“這事情也解決了,人也從皇宮裏出來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

神荼微微側了下頭,“你所指何事?”

塗山仙夙轉身,道,“胭脂都在了,你怎麽能忘記?”

一聽她這話,神荼瞬間心領神會,笑道,“盤古斧還沒找著,你倒是玩得很開心啊?”

“這怎麽能說是玩兒?”

“你這一趟出來尋個神器,除了玩兒還是玩兒,你還好意思問我?”

塗山仙夙走過去他身邊,抬頭仰視著他,“我哪裏不是在做正事了?你還是快點教我,這才是正事。”

神荼點著頭,若有若無地在她身上上下瞟了兩圈,“我答應你的事,自然可以辦好。”

塗山仙夙便立馬掏出胭脂劍,塞給他,“那你來啊。”

神荼剛一接過,在手上晃動了兩下,挑眉,又還給了她,“到底是誰要禦劍?誰要學什麽仙術?”

塗山仙夙卻又再一次強行塞給了他,“你倒是教啊!”說完她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跑走了,什麽都不管不顧的模樣。

看著手中被推來推去的胭脂劍,神荼無奈得看著天哼笑,又望著塗山仙夙的背影,就這麽被一個姑娘征服,還真是沒有一點點防備。

接下來這些天,神荼真的做到了摒棄自己的偏見和仇恨,細心地教塗山仙夙仙家之道,果不其然,在他手把手的親密教導之下,塗山仙夙的仙術突飛猛進,而且駕馭胭脂劍的熟練程度,遠遠超出了神荼的預知和想象。

“真沒想到你還真能把我教得像模像樣?你這麽厲害,何不考慮去華錄當個仙師?”塗山仙夙站在胭脂劍上,在雲端中縱橫飛行,何其自在,本來她騰雲駕霧根本用不上什麽佩劍,可是因為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同,能駕馭好這把劍也著實不易。

神荼跟在她的身後,和她一同在雲端中穿梭著,那樣子就像是在保護她一樣,在她身後默默為她守航,此時的塗山仙夙像是一個小精靈,自由自在地,繞過雲穿過風。

“仙師?那你這是想同我有一場師徒大忌的情嗎?”

塗山仙夙聽到之後,不禁冷笑了一聲,“我的師父是病老,你想做我的師父我還不拜呢!”

“也是,我也不想做你的師父,因為你是我的六界夫人。”

塗山仙夙瞬間停住,微微轉身看著鼎立在雲端上還是那麽精美絕倫的他,“我何時答應過,允你這個夫君了?”

神荼哼笑,慢慢飛過來,“你這是想當著我的麵,說違心的話?”

“落歌,我與你,可是不可同一日而語,你知道嗎?”塗山仙夙帶著俏皮的口氣說道。

隻見神荼無謂一笑,“有何不同,不過是因為你是病老之徒,散遊牌主。”

塗山仙夙挑了下眉,嘴角也微微有所勾起,“是嗎?那要是不是這樣呢?我的身份如果比這更高貴,你當如何?”

神荼一直保持著微笑,寵溺地看著她,“除非,你做了新任的華錄玄尊。”

塗山仙夙卻被他這話成功逗笑,捂著嘴巴撇過頭笑著。

神荼被她這一動作弄得有些茫然,但也隻是稍稍瞟了下眼睛,“你這是何意?”

“我要是能做華錄玄尊,那就不得了了。”

要是塗山仙夙做了華錄玄尊,那不僅僅是千妖會和璃先宮,整個仙界可都在塗山的掌控之中,萬了個一,塗山在六界獨大,這讓神界眾神如何自處?他們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可是神荼明顯會錯意,以為這隻是一個凡人少女的真實打趣,也笑道,“華錄玄尊,仙界至尊確實不好做,而且,女玄尊,開天辟地以來,也不是沒有,但也是屈指可數。”

“可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神荼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妍兒,你可有想過,要修到像你師父那樣的程度?”

“我師父?”她嘟著嘴,“你是說,我想不想成仙嗎?我師父和玄尊一樣都是大羅金仙,放眼六界,對手屈指可數。”

“是,你呢,你想要修有一身不死之軀嗎?”

塗山仙夙反倒是笑了,“我不需要在仙界有那麽深的造詣,我隻需要可以到達進入淳渢閣的程度就行。”

“你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

“是啊,隻要進了一趟淳渢閣,我就什麽事都可以解決了,自然就不用修什麽仙道了。”

神荼的眸光略微暗了暗,“作為凡人,你怎麽沒有想要不死的心?”

塗山仙夙奇怪地看著他,“其實不是每個凡人都希望可以永生的,仙者也有大限,隻是活得比凡人更長一點時間而已,這中間,也不知道要比凡人多多少的痛苦和災難,其實偶爾也覺得,做個凡人挺好的。”

神荼眉頭瞬間皺了一下,她這是什麽意思?說得好似自己不是凡人一樣,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感慨,確實不是正常凡人該有的,難道隻是因為她是居住在塗山附近?

忽然,塗山仙夙縱身飛下,神荼也很快跟著下去。

因為她一個不小心,看到了一棵碩大的野生梨花樹,矗立在小溪旁,慢慢走近它,閉著眼睛,迎著微風感知它的美妙,她此時的愉悅,可以當成是這盛開的梨花。

“落歌,我有告訴過你,我很愛梨花嗎?”

神荼走上前,抬頭看了看,“有多愛?”

“最愛。”

神荼聽著她這平常的回答,不禁哼笑,“在你心裏,原來我還比不上一棵梨花樹?”

塗山仙夙看向他,也冷笑,“你竟然吃梨花的醋?”

“那你倒是說說,我與梨花之間,若是我不喜梨花,你會選誰?”神荼竟然還較真起來,還意外認真。

塗山仙夙不語,隻是輕輕施法折下一小株梨花枝,放在鼻尖聞了聞,把它高高舉起,讓它迎著陽光和清風,恣意飄散著花瓣。

“看來你選的,是梨花啊。”神荼的口氣,瞬間就變得不好了。

塗山仙夙笑了一聲,隨後放開手,那株梨花枝就慢慢飛去了遠方,花瓣也隨之散落幹淨。

神荼看著這樣的動作,有些不解。

“我還沒回答,你怎麽知道我選的是梨花?”

“你的意思,似乎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塗山仙夙忽然牽起他的手,側著頭,像是在撒嬌,“我自然選你。”

這一刻,就像是滿處的野花盛放,唯美異常,神荼輕輕勾唇,完美的弧度也在印證著此時他的滿足,“是嗎?”

“是啊,不過其實,我就不能兩個都要了嗎?”

神荼抽出了手,轉身看著遠方,道,“如此貪心,也真不知道我費心費力教會你仙道,圖的是什麽?”

塗山仙夙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也笑得開心,臉也紅了起來,怎麽辦?他這個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說我貪心,你自己不也是?一個口口聲聲要做六界之主的人,還敢說我貪心?”塗山仙夙走過來與他齊肩,雙手環胸,側著頭看著他。

“因為我的一切可以給你,而你的一切,現在隻能是我的。”

“哦?那你這費心費力教我仙道,圖的究竟是什麽?”塗山仙夙的語氣變得古怪,眼睛也是上下打量,似乎是在挑釁。

神荼無奈地笑了一聲,恭敬地對她恭了個禮,“那是夫人吩咐,怎敢不從呢?”

塗山仙夙咬了咬唇,已經憋不住那幸福的笑容了,可是卻還是強撐著,“別再一口一個夫人了!”

要說調戲別人,塗山仙夙還是嫩了一些。

“哦對了,落歌,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吧。”說完她也變得正經,從丹田裏掏出了那把普通的斧頭,遞給了神荼。

神荼接過,有些納悶,“這是哪來的?”

“秋姒出嫁那天,他們一家送我的,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人給它解開封印。”

神荼端詳了片刻,眼神變得迷離了些,他的感覺,或許不會錯,“你想怎麽做?”

“我不知道,我之所以不拿出來,也是因為我怕,這如果真的是我們要找的,那,找到之後,我豈不是要回去了?”

神荼放下斧頭,倒是看著塗山仙夙這個失落的樣子很是開心,走過來問道,“那你也可以不回去,同我一起,難道不好?”

塗山仙夙忽然抱住了他,輕輕地摟著,也不願放手的樣子,“我確實不怎麽想和你分開。”

神荼一隻手拿著那把斧頭,另一隻手便環住了她,在她耳邊柔聲道,“那就別走了,好嗎?”

塗山仙夙起身,看著他,“可是我出來前都沒有去看我師父傷況如何,更是答應了師兄他們一月之期,不管結果怎麽樣都要回去,我現在是華錄子弟,身上背負的也有許多,不可能因為個人私情,而背棄他們。”

神荼臉上的笑容淡了,也歎了口氣,“我也絕非對你不近人情。”

“那,你便試試如何?”塗山仙夙指了指他手上的斧頭,問道。

他是魔神,每一件神器都有十大魔神之力,他要感知和解封,自然是輕而易舉,隻是微微施法,破解其中的封印,這把看起來普通不已的小斧頭,驟然間便成了碩大又精致,美輪美奐的一樣絕世神器。

塗山仙夙看著神荼手裏變了模樣的斧頭,笑了笑,“這樣就好,也好給師父和師兄一個交代。”

神荼看著手裏這拿著卻沒有實感的盤古斧,心中是五味雜陳,表情也肅穆了許多,“怎麽好像感覺,你一直都知道,這就是盤古斧。”

塗山仙夙聳了聳肩,“竺夢弓難道會出錯?那個方向也確實是秋姒他們家周圍,而既然他們所謂的神斧不是盤古斧,那,秋姒他們有意把這件東西贈予我,不是正好嗎?”

盤古斧,算是徹底重現現世。

“落歌。”塗山仙夙看著他手裏的斧頭,輕聲道,“你再陪陪我吧。”

神荼的眼神,開始放開來,或許這一生的溫柔,他都給了塗山仙夙。

夜晚,悄然而至。

塗山仙夙早已靠在梨花樹下睡得香甜,神荼坐在她的旁邊,無法入眠,看了看塗山仙夙,又看著手中的盤古斧,表情甚是凝重。

忽而,魔冥的氣息傳來。

神荼冷靜地,鎮定地繼續看著盤古斧,可是嘴巴卻說起了話,“你來作甚?”

“尊主。”來人,正是明花燕。

明花燕雖然來得悄無聲息,但是神荼敏銳的一下子就知道是明花燕的到來,而明花燕看到眼前這方景象,神荼手裏的盤古斧,和躺在樹下的塗山仙夙,不知為何卻高興了起來。

“屬下恭喜尊主,終於尋得盤古斧,也有心殺了宮妍這個絆腳石,這得到盤古斧,可謂是如虎添翼。”

神荼的眸光瞬間冷了下來,“你在胡說些什麽?”他雖然很生氣,但是卻是明顯地在壓低自己的聲音。

明花燕接受到了神荼的反駁,甚是不解,“尊主,您......”

“本尊何時要殺妍兒?”

“妍兒?”明花燕的聲音,稍稍顫抖了一番。

“本尊絕不會動她,包括你,也不準再傷她一根毫毛!”

“尊主,您不是隻把她當棋子嗎?”明花燕雖然掩著麵窗紗,可是眼神中的不可置信和不滿卻昭然可見。

神荼瞪了瞪眼,“以前是。”隨後又看了塗山仙夙一眼,“可現在不是了。”

“尊主!您不要被她迷了心竅!”

“你給本尊小聲些,不要吵醒了她!”

神荼的訓斥,充斥著對塗山仙夙溫柔和寵溺,明花燕的內心像是被什麽天外隕石擊中了一般,“尊主,您不能這樣下去了。”

“她不過是個凡人,短短幾十年光陰,本尊就是想護她一世,你還能拿本尊如何?本尊的事,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教訓?”

“尊主,屬下有錯,可是看著您這樣沉迷下去,屬下不勸,這是不忠!”

“你不要再多說了,妍兒是本尊在華錄中唯一一個不會去傷害的人,你和下麵的人,最好不要傷到她一絲一毫,不然,本尊要他們生不如死!”

明花燕的聲音,更加地顫抖,隻是現在隻能忍下,其實她也清楚,神荼不算是完全失了理智,也是,宮妍不過是凡人,壽命有限,隻要尊主順其自然,過了這麽幾十年,宮妍這個人消失了之後,一切定會回歸正軌,現下,也確實不是和尊主鬧不和之時。

“是,屬下遵命。”

“那你到底是來做什麽?”

明花燕換了情緒,這才慢慢道來,“塗山那邊有消息了。”

一聽到“塗山”這樣的關鍵字眼,神荼的眸光瞬間就掃到了明花燕的身上,“說。”

“塗山仙夙,似乎不在璃先宮。”

神荼的眸光,更加的暗淡,“她不是在閉關嗎?”

“可是塗山那邊確實是說她不在。”

“去哪了?”

“好似,是孤身去尋了仙樂琴。”

“本尊倒是忘了,她手裏還有婷劫扇。”

仙樂琴作為十六神器之首,當年作為塗山妖惠的貼身之物可謂是使她如虎添翼,之所以能夠睥睨六界也不過是因自己一人手執五件神器,若是得到了仙樂琴,那配合自己手上的赤芍珠,就算沒有芍座,也可以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仙樂琴,可比現在手中的盤古斧,要重要得多啊。

“尊主,現在我們該如何?”

“你也不可能找到她不是嗎?這消息確實是從我們的人那來的?”

“是,在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的眼皮子底下,確實不好做,但是可以傳來消息,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神荼握緊著手裏的盤古斧,眼神犀利,“就讓她塗山仙夙去找。”

“我們不管?”

“如何管?總之,塗山這邊,本尊第一個要鏟除的人,就是塗山仙夙,拿到她手中的婷劫扇,仙樂琴自然就指日可待,殺了她,才可解決我的心頭大患,而屆時,北海和璃先宮,任你差遣。”

言外之意,是一旦殺了塗山仙夙,那北海,神荼將會劃分給明花燕,這也是明花燕想要的,神荼隻不過是做了順水人情,成全她而已,也確實大方。

明花燕麵窗紗下的笑意,漸漸變得明顯,“是,尊主。”

而看著自己手裏這,可開天辟地,也可毀天滅地的盤古斧,他也不由感慨,這確實是比竺夢弓要強大得多,但......“這盤古斧,本尊暫時不想動它。”

明花燕的笑容頓時一僵,“尊主,您說什麽?”

神荼望著塗山仙夙酣睡的睡顏,還是那般美豔,不禁一笑,“本尊不做食言之人,這盤古斧現在歸妍兒所有,你們,就不要沒有本尊的命令,而擅自行動!”

這話,無形之中,警告了明花燕,也寵溺了一個塗山仙夙。

明花燕咬牙,似有不甘,“尊主,這唾手可得的神器,您竟然還要拱手讓人?”

“怎麽?本尊都不心疼,你倒是心疼了?”

“尊主,您可以把宮妍放在心尖兒上,可是神器之事事關重大,您怎麽可以.....”

“本尊說過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明花燕,你的事情似乎還有很多,現在這裏已經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明花燕的氣焰,在努力壓到最低,“尊主,若是她宮妍引來魔冥魑魅魍魎的不滿,難免不保性命,您真的可以這麽護著她嗎?”

神荼冷哼一聲,“他們敢?”

“好,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告退。”

明花燕來時無聲,走時也沒有一絲波瀾。

神荼看著絲毫沒被吵醒的塗山仙夙,心生憐惜,這丫頭怎麽可以如此沒有防備?

或許是因為塗山仙夙知道神荼在自己的身邊,知道他會保護自己,因此睡得格外安穩和香甜,她對神荼的信任,不知不覺間已然形成難以破碎的屏障,她放下了的,是一個姑賜該有的警惕和防備。

神荼走過去她的身邊,坐在她身旁,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幾天的夜晚,似乎過得異常的快。

初醒之時,已是日上三竿,塗山仙夙在神荼身上扭動了幾下身子,似乎是試圖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睡著,神荼也配合著她的動作,放鬆了自己的懷抱。但是因為一個轉身,右手重重地往身邊砸下去的那一刻,“嘭”的一聲,塗山仙夙被徹底疼醒。

猛地一個起身,“啊!”她捂著自己可憐的手,嘖嘖地喊疼。

神荼被她的動作嚇到,連忙起身抓過她的手,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塗山仙夙先是看了神荼一眼,然後扭頭看著赫然擺在自己身邊的那把神器,盤古斧這種硬東西,這麽狠狠地砸上去怎麽可能不疼?

“你幹嘛把這斧頭放我旁邊啊?”

神荼看著她這嘟嘴的可憐樣子,不禁失笑,“也不知道是誰說的,盤古斧一旦找到,就要歸她所有?”

塗山仙夙拍了拍手,傲嬌道,“我說的!怎麽?聽你這口氣,你似乎不太願意啊?”

神荼冷笑,“是不太願意,不過既然夫人想要,為夫哪有不給的道理?”

塗山仙夙推開他,站起身,過去拿起盤古斧,毫不猶豫地收進了丹田處,“你少來這一套,你可不算是我的夫君。”

“那昨日是誰用哀求的語氣讓我陪著她的?誰說了不想和我分開的?”

塗山仙夙開始學聰明,不被神荼牽著鼻子走,理直氣壯道,“那是我昨天的話,一夜過後,那便不作數了。”

“還真沒見過你這般厚臉皮的。”神荼不禁嗤笑。

“嗯!那是!這回我找回了盤古斧,師父不得誇死我?現在想想,就算莫謙瑤是潼峰的弟子,但是我也不賴啊,她一出來丟了神器,我一出來就到手了兩件神器,我是不是也可以到潼峰,拜在玄尊門下?”

神荼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有些憋笑,“以我對風七辭的了解,你怎麽可能入他的眼?有個病老賞識你就不錯了。”

“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不過就是幻想一下,至於潑這麽冷的水嗎?”

神荼“哎”了一聲,走到她旁邊,牽起她的手,“你現在,是想要回去了是嗎?”

塗山仙夙手裏的動作忽然間慢了下來,表情也沉了些,“是。”

“我送你回去吧。”

“你和我,什麽時候能再見麵啊?我一旦回去,就要潛心準備大考一事。”

神荼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想見之時自然就能見到,你不用擔心,你們的大考,我也希望你可以拿得頭籌,做你想做的事。”

塗山仙夙像個被寵壞的小女孩,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