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大考規則,境內境外

華錄山,潼峰,九冰宮。

匆匆一月又過,大考的日子也已經越來越近。

還有幾天,就是正式的大考了,而今日,金欄殿那裏,也傳來了大考的相關事宜。

華錄第五百九十屆仙徒大考於初六舉行,而主要的規則一出來,卻讓各峰都大跌眼鏡。

按照往年,都是采用兩兩對峙晉級的考驗方式,偶爾是令狐昭和莫影笙主持的話,就會來點不一樣的花樣,但是大都是不離主題,而且都會在華錄內境進行。

可是此番,令狐昭的想法是,把參考的弟子分為兩撥,一撥境內,一撥境外,場地由窄變寬,直通外界。

境內與往常無異,都是晉級賽製。

不過這境外,可以說是華錄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超乎大膽的嚐試,在各位長老看來,也就隻有令狐昭,才能這麽有想法。

“阿昭,原來你這些日子出入塗山,是這個目的?”仇長老也是吃驚,幾峰長老這麽聚在一起,她是第一個忍不住要問的。

令狐昭氣定神閑,拿著折扇輕輕在胸前揚起,“我這塗山,可不是白去跑的,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師弟,你這也未免太冒險了?萬一......”白流聖也露出了些許的擔憂神情。

“無妨,師兄,隻要七辭肯幫忙,這次境外試煉,是一定可以成功的。”令狐昭說著說著,眼光似有似無地瞟向了坐在上麵的風七辭。

但見他一身清冷,心中毫無波瀾,表情也甚是冷淡。

“你要七辭做什麽?”雲長老問。

令狐昭“啪”的一聲,合上折扇,站起身來在大殿裏徘徊起來,道,“各位師兄師弟,還有師妹,我這一次的目的,很簡單,不僅僅是要考驗弟子,還要為了六界盡綿薄之力,這樣的方式,不僅可以讓我們華錄的子弟得到親身的訓練,還能給華錄尋回神器,避免魔神和其他勢力蠢蠢欲動,先發製人豈不是很好的一個點子?”

“可是令狐師兄,你這樣總感覺冒險了些,我覺得不安全。”莫影笙道。

令狐昭一笑,“怎麽會不安全?我們不是才剛剛把能參加大考的弟子給劃分出來嗎?他們一個個的實力都是上乘,這麽多人一心尋找一件神器,在途中一起排除萬難,可是一項不錯的試煉,何來不安全一說?況且我既然這麽做了,那定會監視到底,以防危險的發生。”

“所以你才需要玄尊老兄的幫忙?”

“正是!”令狐昭走近他們,變出一個小小的盒子一般的器皿,繼續道,“七辭,我需要你封印一下這個仙盒,在上麵稍微做點功夫,便可以讓被容納進去的神器不會被打開,直到來了華錄才可以解開,而一旦哪位弟子率先將神器封進自己的仙盒裏,還收進丹田安全帶回華錄,那麽他就是這場大考境外的勝利者。”

風七辭的眉梢一挑,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麽,把仙盒憑空地吸過去,拿在手裏端詳了起來,很久才擠出一句,“你倒是有心。”

“尋找神器本就是刻不容緩的事情,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了,此次境內外各選出一名勝者,可以予以資格,進入淳渢閣。”

令狐昭這些日子和塗山那邊“密謀”的計劃,所謂借助璿璣和塗山之力,不過也就是——尋找神器。

隻是令狐昭很聰明,計劃得很是精明,而且讓大眾接受的借口也足夠充分,這一次的大考,似乎會很有意思。

“再過幾天就是大考了,你想怎麽決定誰外誰內?”白長老問道。

令狐昭一臉的輕鬆,在大家目光的洗禮下,道,“讓弟子們抽簽不就公平解決了?”

風七辭似乎不想理會他的話,轉頭看向仇善櫻,“師妹,這些日子,五峰弟子在你那裏的情況如何?”

“一切順利,很多弟子更是出色地完成一項項的考驗,突破自我,感覺此次的大考,應該會有許多資曆好的弟子脫穎而出,也是為六界增添一份太平的保障。”仇善櫻滿意地點著頭。

大家聽見她說的話,也甚是寬慰。

不過莫影笙卻有點不怎麽開心,看著仇善櫻道,“師姐,你們四峰的弟子都厲害沒錯,可是小弟這唯一的厲害弟子卻被禁閉了,怕是火峰這一次沒什麽希望了。”

說是弟子之間的較量,其實每次大考都有仙師和長老切磋的分量,這對於想要榮登大寶做玄尊的長老,是非常有益的條件。

而莫影笙和雲童本來是對東方茉寄予厚望,可是不曾想卻出了這種事......

“話說回來,七辭,屆時仙界的大門派多少會有一些聲望高的仙者過來,也許東方門主也不例外,那時我們該如何向他解釋,他女兒今日的無奈?”雲長老有點擔心情況的好壞,所以從莫影笙說那句話開始,就一直板著臉。

風七辭看著仙盒,冷冷不語。

“如實說唄,還能如何呢?況且又不是我們對不起東方茉,此次的懲罰已經算是七辭網開一麵了。”令狐昭回去自己的座位,無所謂道。

“是啊,我也覺得,這件事本就是東方茉一人要負全責,這場風波雖然鬧得不大,但是對弟子們心理的影響還是不小的,為了大考的順利和華錄的門風,我們也無需去忌諱斷腸居,不是嗎?”仇善櫻道。

“好了,此事已經算是解決過了,就不要再提。”風七辭站起身,緩緩走下台階。“各位長老要是無事了,便先回去安頓弟子,讓他們調整心態,準備迎接大考。”

五峰長老都互相看了看對方一眼,隨後起身,禮貌性地離開了九冰宮。

唯有令狐昭,不走。

“你還留著做什麽?”風七辭冷冷一問。

“七辭,幹嘛這麽冷漠?我還有些事要和你單獨說說。”令狐昭笑著湊上前去,戲謔道。

風七辭瞟了他一眼,帶著沉重的寒氣,輕聲道,“正好我也想問問,你打算叫他們去找哪件神器?”

令狐昭“嘖”了一聲,打開折扇,開始懶散地晃悠了起來,一邊道,“要是把十六神器捋起來......我們手中握有鬼音鈴,指天劍,竺夢弓,和盤古斧,加上芍座;塗山保管著那四件和被魔神奪走的闌珊鏈,赤芍珠,神農鼎,這合起來現有的就十一件,仙樂琴是十六神器之首,怕是一時間難以尋回,輕璿鏡,獨尊塔和醉生壺又聽說是在別人手上,這唯一剩下的,不就隻有,流丹旗了嗎?”

風七辭微冷的眸光,瞬時掃向了他,“意思是,你找塗山測了這麽久,找到的神器,是流丹旗?”

令狐昭慵懶點頭,“嗯!不然你說,哪件更好找些?”

風七辭一開始冷冷地不想接話,但是好半天才說一句,“你這次放水,太明顯了。”

令狐昭挑眉,俏皮地勾唇一笑,“有嗎?我怎麽不覺得?”

“病老給你下套了嗎?你這麽徇私?”

“哪有哪有,我這般公平之人,怎麽會在病老的‘**威’之下屈服?”

風七辭的臉色很平靜,也沒有表示要怎麽去訓他的意思。

令狐昭看風七辭的反應有點奇怪,他明知道自己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一看規則就能知道自己是在對某人放水的風七辭,這會兒的反應不太對啊。

“七辭,你怎麽不罵我?”

“罵你作甚?”

“我這麽欠揍的語調,你平常應該會說我呀,還有,我原本還擔心你會反對我這次的決策,沒想到你竟然是默認的態度?真是白瞎了我苦苦準備的一堆勸諫的措辭。”他憤憤地環胸,把頭撇向了一邊。

風七辭的陰冷此時完全體現,死盯著他,“哦?那這麽說你倒還是希望,我下命令說不準執行嗎?”

令狐昭一下子狗腿了起來,道,“沒有,怎麽會呢?你這態度好,證明你是支持我的,沒有別的原因!”

“我不反對你這次的決策,不是因為你策劃得很好。”說完他轉身往裏麵走去,令狐昭嘟了嘟嘴,一臉不滿地跟了上去。

“知道了知道了,是因為小師侄吧。”他直言直語,說得也是一臉的無所謂,所以風七辭的反應也沒有那麽地激動。

“我知道你的意思,華錄弟子中,可以和神器產生共鳴的人的確隻有宮妍,其他人應該不會怎麽想,但是你已經明擺著,要讓她去找神器,順便勝出了。”

話已經說明,令狐昭也不否定,直言,“是啊,小師侄很討喜,作為師叔的我總該照顧照顧不是,何況病老總是找我聊天,意圖明顯啊。”

“可你真就那麽肯定,她會是境外的隊伍?”

令狐昭邪肆一笑,略顯俏皮,也略有些陰險,“放心,那丫頭,是不管怎麽抽,都會抽到境外的簽的。”

風七辭可以很明確地感受到令狐昭眼底此刻的邪魅,鬼主意一向和莫影笙是不相上下的多,看著手裏的仙盒,眸光顯得無奈。

什麽時候,自己身為玄尊,也開始縱容徇私這種事了?

“七辭,我會給境外的弟子每人發放一個收納流丹旗的仙盒,就要麻煩你施法,以確保安全。”

風七辭點了點頭。

“境內的簡單,按往年的來,希望這一次,可以順順利利地到結束。”

“也就隻剩這麽幾天,你有什麽要囑咐的,讓慕靈盡早操辦完。”風七辭頓了一下,又問,“流丹旗在什麽地方?”

令狐昭一下子嚴肅了起來,道,“測了這麽久,還是比較確定的。”

“在哪?”

“不庭。”

風七辭的視線凝固在令狐昭身上,瞳孔變得更加冷漠,“你讓他們去這麽危險的地方?”

“你別激動,雖說是在不庭,但是也沒說是不庭境內,隻是在周邊,不庭是華錄流放罪犯的地方,那麽荒涼和破敗,應該不會有神器的蹤跡,他們也不用靠近不庭,但是要到不庭周邊,就算隔著方圓百裏遠,那還是有難度的。”

風七辭握緊了手裏的仙盒,“不庭方圓百裏開外,那還是有凡人在的。”

“是,還是妖魔人混居之處,時常都有危險和不穩定性,這也是考驗他們的一種很好的方式,弟子們在這華錄吃好睡好,不出去走走,怎麽知道那些先者護六界太平時的艱辛?又怎麽知道我們對他們寄予的厚望?”

“塗山可有要插手此事?”

“華錄大考,與她們何幹?”

“畢竟你選的地方是不庭周境,而且那裏或許還會有千妖會的勢力,難不成你和塗山達成的協議裏,沒有保護華錄弟子這一條?”

令狐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苦惱道,“按道理姑賜們應該會讓千妖會注意著點,別洞天護法應該也會好好做事的吧。”

“要確保弟子的安全才能實行這個計劃。”

“是!那,要是沒什麽事了,我就回去了。”說完他轉身想要離開九冰宮。

“我要你確保宮妍無恙,不管她能不能找到流丹旗,都必須完整地回來。”

風七辭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令狐昭愣了愣,腳步也隨之停止了,微微側頭,道,“七辭,你是不是,對小師侄太過上心了?”

“她的身份在華錄,是不一樣的。”

令狐昭歎了口氣,“那好,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讓她受傷,這一次我對她放水,改變了整個大考的軌道,你沒有反駁,我雖然很感激,但,七辭,你還是想想,你是因為病老,才這麽關心小師侄的是嗎?”這一次,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九冰宮。

風七辭沒有什麽反應,但內心的迷惘儼然是在滋長,因為病老?或許吧。

藥醫館。

“小願,你說說這令狐長老什麽意思啊?好端端的,竟然是又去找神器?”塗山仙夙在院子裏和其他藥童一起整理著草藥,小願也在旁邊跟在,想起剛剛知道的大考規則,她也是忍不住要吐槽兩句。

“宮姐姐,這對你百利而無一害的,你肯定贏,就不要擔心那些瑣碎的東西了。”

“哎。”她順手拿起一把黑乎乎的藥材,往身後熟練地這麽一扔,就在後麵的籃筐裏,“可萬一我是境內比試的弟子呢?”

“我覺得不會,宮姐姐你天生就是找神器的命啊,這麽多神器,都被你掌握在手裏,你可真是這華錄最幸運的弟子了沒有之一。”小願坐在小凳子上,也是手腳利索地整理藥材。

“明天就抽簽去了,希望能借你吉言。”

“你一定沒問題的,你要是贏了,那你就可以進你一直都想進去的淳渢閣了,成敗在此一舉,宮姐姐,我永遠是支持你的!”

塗山仙夙苦笑,“可是這一次似乎是去的狼虎之地,又沒有其他神器作為指引,這打的又是獨身戰,情況和前幾次的總歸是多有不同。”

“哎呀宮姐姐。”小願起身,走到她旁邊,又是一個用力就拿起一筐藥材,“你不是最會講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就算是不庭這種地方,你也不會有事的,這可是華錄大考,肯定是有華錄的人保護著的,你就安心吧,而且就你這實力,現在打一個莫謙瑤都不成問題了,還怕什麽妖魔嗎?”

塗山仙夙歎了口氣,妖嘛,倒是不怕,怕的就是自己人會搗亂啊,誰知道同門之間會不會因為要贏而整出點什麽幺蛾子?

“對了,宮姐姐,不庭那裏是流放人的荒涼地方,流丹旗的方位不應該是裏麵,聽其他人說,約莫方圓百裏開外的混居之所,你要注意的無非就是那些歹惡之徒,其他的,就是雜碎了。”

“你說得倒是輕巧。”

怪不得三長老總是出入我們塗山,原來是因為這個?看來姐姐們辛苦計算了這麽久,流丹旗的消息應該還算是可靠的,也行,不僅能找回一件神器,還能進淳渢閣拿東西,也不失為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最近宮姐姐你的實力又增長得厲害,定是沒什麽好讓人擔心的,不過我奇怪的是,你之前是怎麽做到一夜之間,就到了心動的呢?”小願放下手裏的藥材,不禁好奇地問道。

這個問題讓塗山仙夙感到無奈,上個月她“作弊”得來的階層修為,解釋也解釋不通,在所有人的好奇之下隻給了一句“緣分”便草草了事,小願許是也忍不住,這才這麽問的吧。

“這天機,不可泄露啊。”

小願撇嘴,“還裝什麽神秘嘛?”接著埋頭繼續做手裏的事情,道,“不過還好你在緊要關頭進階了,不然你現在甭想參加什麽大考了,所以我就說,宮姐姐你肯定會有好彩頭,就不用擔心明天抽簽的事了。”

“嗯,我也不擔心這個。”

“隻是......”小願頓住,試探性地問道,“宮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好久都沒去看東方姐姐了?”

塗山仙夙手裏的動作,霎時間停住,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沉了下來,眼瞼微微下垂,眼底劃過了一絲憂傷,“你是不是想說我無情?”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我也沒說你什麽。”她放下手裏的活,走過來坐在小願身邊,臉色耷拉著,“小茉兒現在還在禁閉中,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去見她。”

“宮姐姐。”小願放下了手裏的藥材,搭上了她的手,“東方姐姐應該很希望你去看她,你也知道,整個華錄,她隻有你這一個朋友。”

“她利用我的時候,也不知道對我是懷的什麽情義,她也不肯說她這麽鍾情製毒到底是為何?在華錄的這段時間都不放過,師父之前毒書被撕掉了兩頁我就覺得奇怪,可是從未懷疑過她,現在看來,都是她在引導我......”

“就算她做錯了事,可那天在賞罰院,我看得出她對你是有歉意的,朋友之間如果真心實意,不是應該沒有隔夜仇的嗎?”

塗山仙夙微勾嘴角,反手搭了搭小願的肩膀,“我沒有仇恨她,隻是不知道怎麽麵對她,我覺得應該會很尷尬。”

“宮姐姐......”

“何況她現在被剝奪了大考權,我又要去大考,她心裏應該會不平衡才對,我也怕她會被她的父親責備。”

“那這麽說,宮姐姐你沒有在怪她了?”

塗山仙夙一笑,笑得很是無謂,“或許她有苦衷吧,隻是不想說而已,小茉兒本來就是那種慢熱的冷冰冰的性子,可是為人甚好,我從未怪過她什麽。”

“那你覺得,這是背叛嗎?”

塗山仙夙搖頭,“不是,雖然一開始有背叛的實感,但是後來發現,這種感覺很微弱,已經不像是背叛了,小茉兒利用我,但是卻沒有背叛我,這是兩碼事,我沒那麽傷心,隻是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失望。”

小願忽然起身,俯視著塗山仙夙,“宮姐姐,大考之前,你就去看看東方姐姐吧。”

塗山仙夙眨巴眨巴眼,愣了一下,“小願,你這是,長大了?”

“他確實是長大了,比你還要懂事了。”病老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所有藥童和弟子紛紛給他行禮。

“弟子見過病老!”

塗山仙夙回頭,看著病老走來,也沒有要行禮的意思,直接起身湊過去他身邊,“師父,您什麽意思啊?”

“就是說你還不如他這隻靈鳥呢!”

塗山仙夙嘟囔著嘴,看了眼小願,“小願比我出色,我認了,可是師父,您這麽說我就有點過分了。”

“小願他知道人情世故,在特定環境下懂得變通,這是我觀察發現的,不像你,就是個不經世事的小丫頭,什麽都沒經曆過,懵懵懂懂,哪天被拐了還不知道。”病老的說的話雖然聽著像是責備,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寵溺。

“師父是在說我處理小茉兒事情的這件事嗎?”

“小願說得沒錯,你們交好,可是不能因為她的一點過失就這麽置之不理,自從事情發生到她被關禁閉,你就沒去見過她,這能叫懂人情?”病老看著她頓了一會,又道,“你和她還是朋友的話,就不能這麽僵著,你就算再怎麽不知道麵對,也要跨出這一步,不然你以後怎麽辦?”

“就是就是!”小願在一旁起了哄。

塗山仙夙俏皮地瞪了一眼小願,隨後又巴巴地對著病老說道,“知道了師父,我會處理好的。”

“嗯,還有,明日抽簽,隨意就行,你不用擔心太多;好好準備,不庭那裏對你來說雖然不是很危險,但是萬事小心為上!”

塗山仙夙有點奇怪地點著頭。

怎麽感覺,師父說話的口氣,就像是我一定會抽到境外的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