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應虛被毀,反噬仙夙

應虛山。

此地狼虎,風雨欲來,山頭籠罩著黑霧,不曾消散。

上空的雷電,閃爍在目,讓人生畏,遠看,這裏便是那虎狼不敢靠近的極地,與不庭荒,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塗山神若昔日之言,絕不摻假。

她懸於應虛山之上,用睥睨天下的目光俯瞰著這座黑色的不祥大山,眼神裏的寒冷和堅決,貫穿山頭。

再靠近一點,就是徹底踏入魔冥的地界了......

當日先藍受傷,塗山神若放下的言論,今日,就要實現。

“大姑賜可是要把這應虛山,毀在手裏?”

忽然,陌生無比的聲音傳來,塗山神若悠悠回望,但見無願,已然站守一旁,“老先生的話,很是明白。”

“老夫此時隻是用一絲神識內力在同大姑賜對話,也隻能維持一會兒。”

塗山神若仔細一看,卻也是對,無願一直沒有張口說話。“老先生靈力破損如此厲害,亦無法做出什麽其他的事情,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且,我從未見過你。”

“大姑賜不必多慮,既然知道老夫是殘燭之年,那便不會對大姑賜有任何不利的行為,老夫,是想要幫大姑賜。”

塗山神若氣定神閑,處變不驚,在風中鼎立,沒有一絲驚意,微微挑眉,卻也做恭謙之態,“老先生此話,大有深意?”

無願看著底下的應虛山,眸光和塗山神若一樣泛冷,“老夫此前,一直居住於此。”

“哦?此乃六界生靈皆不想踏足之地,老先生何以有此等能耐,居住於此?”

“老夫靈力確實早就大損,可是真元可以支撐,住在這裏,也不過是求個歸宿罷了。”

塗山神若略有深意地看了無願和應虛山頭一眼,“那你怎麽知道,我要毀了這應虛山?”

“老夫隻想報答塗山若幹年前的大恩。”

塗山神若蹙眉,“塗山何時對老先生施恩?”

“當年大戰,妖惠姑賜還是在的,但是當初老夫也是有錯在先,幸得塗山一位姑賜的相助,才幸免於難,恩,自然要報。”

聽到無願這般的語氣和話語,塗山神若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他看起來不像是妄言之輩,而且年邁如此也確實可以算上經曆過大戰,這等滄桑感,也的確是有一番經曆的人才顯現得出來。

“老先生想如何賜教?”

“賜教不敢,大姑賜的身份地位在老夫之上,老夫絕對沒有僭越的意思,隻是常年住於這山中,對應虛山的各處都異常熟悉,或許可以給大姑賜一些幫助。”

“老先生但說無妨。”

無願稍稍一擺袖,在塗山神若麵前一下子幻化出一麵透視鏡,而且放大了應虛山內的情形。

塗山神若湊近一看,隻是滿麵的岩漿模樣,有些不解,“老先生,這是何意?”

“應虛山中心深處,其實是一處上古岩漿,雖然這麽幾千年都沒什麽動靜,基本被這裏的汙穢壓抑住,但是一旦有人攪動,用自己的靈力把它重新喚醒,那將是應虛山的大劫難。”

塗山神若眼眸微冷,看著眼前的幻想,不知是在尋思著什麽。

“此事對大姑賜來說,一點也不難,所以老夫能告訴的也隻有這麽多,應虛山一旦被毀,那魔冥一定會斷了極佳的修煉聖地和駐兵場所,而且,也會大大流失這裏的汙穢之氣,以此動**整個魔冥。”

“老先生此話,可是當真?”

“在大姑賜麵前,老夫不敢有假話。”

塗山神若點頭,也用一種相當陰冷的肅殺之氣,掃視著整座應虛山。

魔穸,姐姐會為你報仇,他們魔冥敢動你,我就應當日之言,毀了他們的命門之地,我們塗山的人,絕對不是好惹的!

“大姑賜,話已帶到,老夫便可全身而退了。”

“老先生,還是謝謝你了,他日,也盡可來塗山做客。”

無願扯了扯嘴角,留下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隨後消失在塗山神若的麵前。

而塗山神若看著眼前這讓自己火大又心中不舒服的汙穢之地,雙手攢拳,心中一狠,猛地把自己全身的靈力爆發,瞬間紫氣蔓延到了整個應虛山,甚至要掃過此處,直衝他界。

美麗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笑容,取而代之的有作為強者的高冷和漠視天下的傲氣,身後的天尾,再次開啟。

她大開兩尾,在狂風之中安之若態,而兩條天尾更是一下子貫穿了整座應虛山,而被天尾穿過之處,毒草和毒蟲全部死亡,任何生靈都被塗山神若的天尾,殺於無形之下。

額上的花鈿也是猛地一泛光,雙手一擺,她明紫的靈力,徑直往應虛山中間而去,而原本如此安靜,先也沒什麽反應,可是一刻之後,霎時間,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毀天滅地的味道。

頓時應虛山火光四射,煞氣衝天,一聲聲炸裂的聲音不斷來襲,塗山神若更是不收天尾地繼續施法,黑色的雲煙頓時布滿整個應虛山的周圍。

最後,一切化為灰燼。

強者,不需要太多冗雜的證明,唯有立威,才能真正懾人於無形。

塗山神若任由著應虛山的爆炸和毀滅,毫無表情地轉頭,收走天尾,昂首挺胸地離開了這個汙穢之地。

仙界,小竹林。

靜坐著喝茶守著塗山仙夙的神荼猛地一驚,美眸微挑,眼底盡是冷淡和無情。

“天狐氣息......這是又開天尾了?”

“尊主!尊主!!”明花燕匆忙趕來,她急促的聲音讓神荼眉頭一蹙,略感厭惡地看著她。

“你可以再大聲些,然後把我的妍兒吵醒。”

明花燕憤憤地看著床榻上安睡的塗山仙夙,無奈之下放低了聲音,“尊主,屬下有急事要報。”

“這些天,你們不是不好了,就還是不好了,沉滄也被抓走了,近來,你們這本事倒真是長了不少!”他猛地將茶杯扣下,裏麵的茶水也全部溢了出來。

明花燕看出他的憤怒,可是也隻能實話實說,“尊主,是屬下們辦事不力,但是,應虛山,應虛山那......”

“不用說了。”神荼淡然道,“塗山神若到底還是坐不住了,這一次,我們的損失,實在太大了。”

“尊主,那是一整座應虛山啊,那麽大的異動,相信四方已經知道了,如今應虛山被毀,對我們魔冥很是不利,我們該怎麽辦?”

神荼冷冷地看著明花燕,“說到底,她毀了應虛山的契機,不正是你們傷了塗山魔穸嗎?”

而明花燕對此事的態度,顯然不是覺得自己是錯了,而且“正氣凜然”,“尊主,您不也沒有怪我,對塗山魔穸下手嗎?而且屬下,可沒有把闌珊鏈給丟了。”

“本尊知道。”他擺手示意明花燕不用擔心,“你這次做得很好,隻是我們的代價也很大,塗山魔穸自毀半顆真元和千年修為為祭,自破闌珊鏈的結界,這可是大大降低了塗山的戰鬥力,現在怕是塗山魔穸也昏迷不醒。”

“尊主,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冥兵都如何了?”

“全部按照尊主說的,一直在操練,不敢懈怠。”

神荼緩緩起身,眼神凜冽,“也是該找個合適的時間,主動去討伐華錄和塗山了,隻是,神器的事情......”

一聽到是神器,明花燕似乎氣不打一處來,似乎連著神荼也敢訓斥的口氣說道,“尊主,您說神器,可是您現在總是和神器擦肩而過,明明有機會拿到,可是您總是把神器白白給了宮妍,她就那麽值得您這麽做?看得比神器都重要?”

神荼的眼眸陰冷,掃視著明花燕,“本尊的事,何時用你來插手?”

“尊主,屬下忠言逆耳,這不是在害您,而是在幫您,宮妍終歸是華錄的人,是仙界的人,您這樣護著她,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萬一她知道您的身份,就要與您為敵,您最後會後悔的!”

“明花燕,我看你是近來,本事見長,連著本尊也敢教訓?”

“屬下不敢,隻是現在,沉滄被生擒,應虛山被毀,屬下雖然重傷塗山魔穸,可是我們這麽久了隻得到了三件神器,您隻煉化了其中那麽一絲魔神之力,那這樣下去,您該怎麽奪回您的一切?”

神荼微微閉上了眼睛,呼吸變得急促,“這個本尊自有決策,你不必多管。”

“尊主,請恕屬下無禮,隻是屬下認為,現在,可以好好利用宮妍,隻要她為我們所用,尊主便不用這麽糾結,六界和美人,尊主既然不想放棄其中任何一樣,那就隻能把她......”明花燕恨恨地指著床榻上的塗山仙夙,“變成我們自己人,她人在華錄,又是屢屢和神器能夠發生反應的人,這樣的棋子,不用真是可惜,尊主,這是屬下們最後的讓步了,還請您,多加考慮!”她回望了塗山仙夙一眼,甚有敵意,“屬下告退!”

神荼沒有再說什麽,也沒有看著明花燕的離去,就是靜靜地站著,眼底裏全是陰險,可是卻有一絲糾結徘徊著,不知道怎麽形容。

“讓妍兒,變成自己人嗎?”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溫柔,轉而看著塗山仙夙,“讓你背叛華錄,談何容易?”他的腦海裏,頓時閃現出塗山仙夙死命護著華錄和塗山的一幕幕,心中更是荒涼。

“若是你能把神器全部交給我,你很快就可以做我的六界夫人了,可是因為你的信仰,你的私心,我不忍心拒絕你,現在華錄和塗山早就勢如水火,我要是坦白身份,於你何益?”

忽然間,他的內心,又是閃過了當初一次又一次在和塗山仙夙談起魔神時,塗山仙夙眼底那厭惡和憎恨的眼神,無奈地,閉上了雙眼。

過些很久,塗山仙夙的手指微微顫動著,已經是有些清醒了。

神荼察覺,這才過去幫她掩著被子,坐在她的身邊,查看她的情況。

塗山仙夙沉重的雙眼,緩慢睜開,此時的她臉色蒼白,唇間沒有一絲血色,而且,她**著整個脖頸和鎖骨處,因為左肩膀上的傷口,被神荼包紮著。

她醒來的第一眼,看見是神荼坐在自己床前,竟然心生溫暖,眼角竟滑下了珍貴的淚水,對著神荼一笑。

看見她這一笑,神荼頓時覺得剛才的糾結更加重了,他何時對誰心軟,何時對誰不忍?唯有她宮妍,一笑,便可化解千愁,便可讓自己,徹底淪陷。

“落,落歌......”

“別動,你的傷勢很嚴重,傷你的是人家開光過的劍,且,劍身有毒氣,很難化解,我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幫你把腹上那麽大一個創口給治好,可是現在,還不能妄動。”

塗山仙夙點了點頭,而那眼淚,也不知道是疼出來的,還是感動出來的。

“要不要喝水?”

她微微點頭。

神荼這就跑去給她倒來了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去。

忽然,她意識到自己的衣物全部被更換過,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身上,抬頭又詫異地盯著神荼,好似在向他傳達“這是什麽情況”的意思。

神荼看到她蒼白的臉上露出這般錯愕的神情,竟覺得好笑,勾起了唇角,“怎麽,都是我的夫人了,還覺得不妥?”

塗山仙夙晃了晃頭腦,有些不清醒地,也有些害羞,也不說話。

“何況,你傷得這麽重,不寬衣解帶,如何療傷?”

“這麽說......”她虛弱地說道,“你當真看盡了我的身子。”

見神荼要笑不笑的樣子,看起來邪肆不已,塗山仙夙一臉無奈地抿嘴,瞥向了別處去。

“好了,躺下吧,我現在,再替你療傷。”

他們擺好了姿勢,而神荼也是不遺餘力地在給她傳送靈力,替她療傷,塗山仙夙在過程中,也清醒了不少。

“這裏是哪兒?”

“離你們華錄很近的地方。”

塗山仙夙這才反應回來,驚慌問道,“大考的情況如何了?為什麽是你把我帶出來的?其他人呢?他們知道嗎?”

“你先慢慢來,我在幫你渡靈力。”他一邊幫塗山仙夙療傷,一邊道,“你們大考結束了,昨日就結束了。”

“情況如何?流丹旗呢?”

“被你那好姐妹,收入自己囊中了。”

“之韻嗎?”塗山仙夙聽到這個,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被自己人拿走,總比被魔神還有安粵拿了好。”

神荼一蹙眉,猛地手掌用力一推,把強大的靈力悉數渡給了塗山仙夙,她卻有些承受不起,痛苦得連眉毛都扭曲在了一起。

可是神荼卻又心疼了,趕忙收回了力道。

“落,落歌,我被你帶到這裏來,他們知道嗎?”

“不知道。”

她一驚,“那我師父會擔心我的,不管情況如何,都需要回去了。”

“你受了這麽重的傷,現在跟我說要回去?你都已經不是贏家了,回去了,也隻是白白看著別人在高興,去了又有何意義?”

塗山仙夙搖頭,“我在昏迷之際,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為我擔心,我總該是要回去,你幫我療傷,我很感謝你,但是希望你過會兒,能把我送回華錄去,那有我師父在,你不用擔心。”

“嗬。”神荼冷冷一笑,“妍兒,你可真絕情。”為了她,他甚至來的地方不是魔冥,而是仙界,當初自己為了以防萬一而辟開此處竹林為己所用,不過也是為了應急。

“我哪裏絕情?”她虛弱地問道。

“你都不想多陪陪我嗎?”

“所有的事情都沒結束,我沒時間陪你,等到事情告一段落,我自然就有時間了,落歌,你聽話,把我送回去吧。”

神荼聽到她這哄小孩子的語氣,甚是不滿,恰巧靈力也渡得差不多了,他收回了手,起身不說話地走出小屋。

塗山仙夙看見他這麽頭也不回地出去,雙眼無奈地看著,然後也是自己撩起了自己的衣物,擋住了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雖然已經愈合,可是還是那麽疼,要是自己還是狐胎,那這點傷,應該也不算什麽。

撫了撫自己的腦袋,一切都有些來不及反應和思考,大考和流丹旗,明明已經快成功了,可是中間被人橫叉一杠子,什麽都亂了。

忽然,她像是什麽被什麽東西刺激到了胸口,猛地一驚,竟然控製不住地,一口鮮血從身體裏噴湧上來毫不拖遝,鮮血,一下子染紅了床榻。

塗山仙夙本來及虛弱,原以為神荼那麽幫自己會好轉一點,可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畫麵,她自己也是吃驚地伸手擦了擦嘴角,滿臉的驚恐。

怎麽會?落歌他,他到底是......她瞳孔地震地看著門外,心裏的思緒全部被這口鮮血打亂了。

他的靈力,在我的體內,竟然,竟然反噬我?這種感覺,好痛苦,就像是被生生抽離仙骨一樣,這蝕心徹骨,為什麽會這樣?

隨後,又是一口鮮血,情況比她被莫謙瑤重傷還要嚴重。

神荼這時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碗清粥,可是當看到塗山仙夙這副模樣的時候,他俊美的臉上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擔憂和驚覺,趕忙走過她的床榻,扶著她,關切道,“妍兒你怎麽了?”

塗山仙夙搖頭,更是虛弱地靠著他的肩膀,說不出話。

神荼又想再一次幫她渡靈力,可是卻被塗山仙夙阻止,“妍兒?”

“落歌,你師從何人?可方便告訴我?”

“你在說什麽?這個時候了說此話幹什麽?”

塗山仙夙還是搖頭,“回答我。”

神荼看她這樣,甚是心疼,眉間也都揪成了一團,“沒有,從未拜師。”

塗山仙夙此時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那這麽說,他的門派竟然是沒有任何可尋之機的?他的靈力,不是仙氣,不是尋常的仙力,也不是其他妖界還是神界的靈力,在她體內竟然和自己被封印的天狐之力發生碰撞,還反噬著自己。

“落歌,你不用幫我了,我回華錄,去藥醫館找師父,我自己懂醫,這是我急火攻心導致的,把淤血吐出來就沒事了。”

神荼歎了口氣,“還想著回去?”

她點頭。

“好,你把這清粥喝了之後,整頓好了,我就馬上送你回去。”

塗山仙夙笑著點頭,可是眼底也劃過了一絲質疑,說到底,我還是不了解落歌,一直說他是個遊仙,可是他到底是從哪門哪派修來的這身修為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何況,他還沒有門派一說,他的靈力,一定不簡單......

華錄山,潼峰,九冰宮。

華錄這邊經過一天,早已是上下火急火燎,連著全部弟子都要延遲“頒獎大典”,就因為中途出了意外——宮妍出事。

“現在重點是,小師侄又被莫謙瑤重傷,而且不知所蹤!”令狐昭在九冰宮內著急地來回走動,一個“又”字,體現了他的諸多無奈。

這裏也隻有他和風七辭在,風七辭現在看似無所謂,可是卻是心急如焚,看著令狐昭這樣來回晃悠,也著實心煩。

“我也知道情況嚴重,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晃悠?”

“我著急啊,這要是她又出什麽事,病老可得宰了我啊!”

風七辭的眼底,瞬間劃過了陰冷,“那日帶走宮妍的人,到底是誰?”

令狐昭這才道,“元司和左治說,那時他們搶奪神器那處地方被設了結界,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最後是何之韻贏了,而小師侄失蹤了!”

風七辭的眸光微冷,整個九冰宮都籠罩著一股寒冷的懾人之氣,“聽說,還是個長相俊俏的,男子。”

令狐昭奇怪地看向了他,一臉的狐疑,“這是重點嗎?這不是重點!”

而下一刻,令狐昭一句話引來的,確實風七辭寒冰徹骨般的肅殺眼神,瞬間他就慫了回去。

“人,不找回來,你,就去東海裏喂魚!”

“喂,我可是堂堂一峰長老,你這樣未免也太護短了吧?”令狐昭說完之後撇嘴,可是又覺得用詞不對,“不是,你護個什麽短啊?小師侄又不是你的徒弟,病老昨日鬧得我的金欄殿不得安寧也沒說要把我扔去喂魚,怎麽到了你這兒,整得跟我做了什麽殺人放火的事情似的。”他憋屈地抿唇,一臉的委屈。

風七辭冷眼瞟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表情,“幸虧流丹旗有找到,不然,你這次,可不僅僅是喂魚。”

“還喂魚呢?”

風七辭又是一個肅殺的眼神過去,令狐昭就簌簌地縮了回去。

而令狐昭卻又突然嚴肅起來,問道,“可七辭,你真的打算,收何之韻為徒嗎?”

“什麽意思?”

“不是你說的嗎?誰拿到了流丹旗,誰就是你的首徒?現在是何之韻拿到了,你不是要收了她吧?當初我聽你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針對小師侄呢。”

風七辭蹙眉,一下子,才覺得此次是自己......

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