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駿接到電話趕到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林炎一身白色的襯衣已已經變成了破爛的布條,上麵沾滿了鮮血和泥土,在他腳下還躺著一個人,看不出是生是死。

“老大,出什麽事了?”胡駿一臉緊張,急忙上前兩步道。

林炎深吸了口煙,暗紅色的火星在黑夜裏格外醒目:“沒什麽,這小子被我教訓了頓而已,先看看他死了沒。”說著沒好氣的踢了已經暈過去的佐羅一腳。

“老大,我還是先看看你吧。”說著胡駿從身後的醫生手裏拿過醫療箱,給林炎整理傷口。

林炎也不拒絕,反正佐羅那小子也不差這一會,隻要他死不了,那自己不介意讓他多受一會罪。林炎使勁的吸著煙,臉色因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

“老大,這小子是誰,下手這麽狠?我靠,這要是偏上一點,您……嘖嘖。”胡駿猥瑣的看著林炎大腿根部那道七寸多長的傷口,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好在林炎受的都是皮外傷,靜養幾天就沒事。

“少廢話,快看看這小子,千萬別讓他死了,嗎的,要是他死了,我這頓苦可就白吃了。”林炎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下意識的夾.緊了大腿。要不是現在渾身是傷,林炎真想蹦起來再踹佐羅兩腳。他嗎的,下半生的性福差點就被這小子給葬送了!

胡駿嘿嘿一笑,來到佐羅旁邊檢查過後,立即怪異的看著林炎。本來他以為對老大下手的人已經夠狠了,可現在看來,嘖嘖,這小子還真是個活菩薩啊:“老大,這小子不會是被卡車撞了吧?不僅頭部受到重擊,身上的骨折也有十三四處,天啊,難道你要把他給拆了嗎?”

林炎尷尬的一笑,本來和佐羅打的時候他一直隱忍,可佐羅卻是招招致命。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呢,何況林炎?漸漸火起的他也不再留手,在將佐羅放倒之後,更是賞了他一頓老拳,將他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活該,誰讓他差點讓老子變成太監呢?林炎嘴一撇,淡淡的道:“別盡說沒用的,傷要不重我能找你嗎?趕緊給他治治,別留下了什麽後遺症。”說著林炎站起身來,真算起來,佐羅的身手比起大勇來也不差。這樣的人要是能收歸己用就好了,現在他身邊能用的人實在太少了。

胡駿嘿嘿笑著道:“放心吧老大,別說他現在這情況了,就算隻剩半口氣我也想辦法給他救回來!”說完胡駿朝身後的幾個醫生揮了揮手,那幾人不敢怠慢,他們雖然不是龍炎社的成員,隻是在醫院上班,但也多少知道醫院的背.景。現在見到院長都叫這人老大,那這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想到外界關於閻王的傳說,他們心裏也都格外緊張,連忙上前將佐羅抬了起來。

“老大,不用我派人送你嗎?”胡駿看著林炎的背影道。

“你還是多想想怎麽救人吧,他要是廢了我饒不了你。”林炎頭也不回的道。

回到家中,見到林炎一身乞丐裝,身上還纏著好幾處繃帶,把蕊兒和雨馨她們嚇了一跳。兩女急忙迎了過來,蕊兒道:“這是怎麽弄的,怎麽又受傷了?快坐下,我看看。”

林炎苦笑一聲,他早知道今天肯定會有一場惡戰,卻沒想到這佐羅根本就是以命博命!他奶奶的,想死直接抹脖子就行了,幹嘛非得找我幫忙?林炎雖然和佐羅交手過幾次,但兩人並沒有什麽仇恨。林炎不想殺他,所以難免有些束手束腳。雖然最終把佐羅製服,自己卻也吃了不少虧。唉,殺人容易留手難啊!

“沒事的,都是些皮外傷,休息兩天就好了。”林炎強忍著腿傷,坐到沙發上喝了幾口熱茶。見到雨馨和蕊兒都是兩眼微紅的看著自己,知道她們還在擔心,林炎不由得心中一疼。幸虧傷口都讓胡駿給處理過了,要不然還不把兩女心疼死啊?

伸手招呼兩女挨著他坐下,林炎柔聲道:“放心吧,我真的沒事。唉對了,晨曦呢,怎麽沒看見她人?”

雨馨摟著她的胳膊道:“晨曦出去了,她說要買點東西,這會也快回來了。”

話音剛落,晨曦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林炎身上纏著繃帶坐在那裏,晨曦微微一愣,隨即手上的購物袋跌落在地。她連忙跑上前蹲在林炎身邊,關切的道:“哥,你怎麽了,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林炎有些不習慣和晨曦近距離接觸,尤其是出了那事以後,林炎心中有鬼,所以他將身體向後縮了縮,笑著道:“都沒事了,一點皮外傷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晨曦呆呆的點點頭,眼圈泛紅,滿臉心疼的看著林炎。

雨馨隻以為晨曦從小沒有親人,現在好容易認了林炎做哥哥,見到他受傷表現的親切點也正常。所以她笑著拉過晨曦道:“好了,晨曦,你哥都說沒事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晨曦點了點頭,一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依依不舍的從林炎身上挪開,強笑著道:“我沒事了,先回房了。”說著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雨馨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對林炎道:“看來你這個當哥哥的挺會收買人心啊,見你受傷晨曦竟然難受成這樣。”

林炎臉色一白,幸虧他現在失血過多,臉色本來就白,不然非被看出異樣不可。林炎強笑道:“我是他哥,關心我還不正常啊。”說著他也起身往樓上走去:“我累了,先休息了。”

雨馨伸個懶腰:“我也回房了,蕊兒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公司上班呢。”

蕊兒點點頭,不過眼底卻滿是疑惑。剛才晨曦和林炎兩人似乎有些異樣,難道……不可能的,閻王不是那樣的人,我一定是看錯了。蕊兒在心中安慰著自己,起身離開了客廳。

1號最近很清閑,很多人都注意到了。1號露麵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以前幾乎每天晚上的新聞時間總能看到1號的身影或消息,但這一連好幾天,1號足不出戶,幾乎已經處於半隱退狀態了。

“老張啊,這可是雨前的舌尖毛峰,你就不能坐下來好好品一品,陪我下盤棋?”1號微眯著雙眼,悠閑自在的喝了一口香茶。

“1號,現在外麵傳的那麽邪乎,你就一點不著急?再這麽下去,對咱們可沒好處啊!”張將軍皺著眉頭一P股坐了下去,端起麵前的茶一飲而盡。

1號心疼的搖搖頭,如此牛飲可真是浪費啊:“有什麽好著急的?老張,你就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專程來請我出去了。”1號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淡淡的道。

張將軍怪異的看著1號,這段時間中紀委還在對1號進行暗查,1號不但不想辦法阻止,反而避嫌的將手中的工作交給其他人負責,主動配合調查。現在更是整天呆在這小樓裏,什麽也不問。難道1號另有準備?

張將軍皺了皺眉,輕歎一聲道:“唉,反正我這命早已經賣給你了,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田光彪今天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準確的說是一位不速之客。

本來田光彪可以說是春風得意,不僅成功掌控了洪幫,而且老來得子,這對如今已年過五十的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事。然而讓他不爽的是,鬼符依然沒有下落。

偏偏這時候,管家說有位小姐想要見他,並且說那個小姐知道他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在哪。

鬼符?田光彪微微一愣:“請她到我書房來。”

田光彪剛在書房坐下,管家便領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看到這女人,田光彪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如果單看她左邊那張臉,就算說她傾國傾城田光彪認為也不為過。不過可惜的是她右邊的臉仿佛被火燒過一樣,所有的皮都皺皺巴巴的堆在了一起,奇醜無比。

這女人竟然是一張陰陽臉?

“沒想到堂堂的洪幫老大竟然也是個以貌取人的小人,看來我們的生意沒的談了。”女人見管家走了出去,立即冷聲道。田光彪眼中的厭惡之色又如何能瞞的過她的眼睛?不過這次她是帶著任務來的,所以強忍著憤怒,口中說走,腳下卻一動也不動。

田光彪心中不屑,廢話,看人第一眼不看臉難道先看P股不成?不過想到這女人可能知道鬼符的下落,田光彪輕

笑一聲道:“剛才田某弱有得罪之處還請姑娘海涵!不知姑娘所說的生意是……”

“田老大就是這麽待客的嗎?不請我坐下也就罷了,難道我大老遠來了,連杯水都沒的喝?”說著那女人一P股坐到田光彪對麵,淡淡的道。

“是是是,田某怠慢了。”田光彪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心說我就讓你先擺擺譜,等會要是沒有我想要的答案,哼哼。讓人給她端來一杯茶,田光彪道:“姑娘這回可以說了吧?”

“除了鬼符,你現在還有什麽是你想要卻又得不到的呢?”女人看都不看田光彪一眼,自顧盯著手中的茶杯道。

田光彪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隨即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田光彪是個出了名的老狐狸,在沒摸清這女人的來意和底細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說實話的。

“鬼符是我洪幫重寶,不知姑娘是從何而知的?”田光彪將茶杯一放,靠在沙發上緊緊的盯著女子的表情,淡淡的道。

“你是在懷疑我嗎?”那女人忽然笑了,似乎毫不在意田光彪銳利的目光。

“不敢。”田光彪臉上一副我就懷疑你的表情,嘴上卻否認道:“隻是田某心中有些疑惑,還望姑娘解答。”

“知道鬼符不足為奇,我也懶得跟你多說。既然田老大一點誠意都沒有,那我們的生意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告辭。”那女人說著站起身來就要走。

田光彪眉頭一皺,忙道:“嗬嗬,姑娘多心了,田某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隻是姑娘來的唐突,田某實在不明姑娘的來意。不如這樣,姑娘要是有誠意不妨直說。”

那女人猛的停住步伐,轉過臉來看了田光彪一眼,然後又走回去坐下,淡淡的道:“既然田老大都這麽說了,那我也不再兜圈子。我知道鬼符在誰手裏,不過想要我告訴你嗎,那就要看田老大的誠意了。”

田光彪眯起雙眼,仔細看了她半天,見她確實不像撒謊後,才淡淡的道:“你想要什麽?”

“不是我想要什麽,而是田老大你能給我什麽?”女人一臉的淡然,無所謂的道。

田光彪微微一窒,做生意最怕的不是對方要價,而是讓自己出價。從剛才這女人的舉動來看,她明顯有些喜怒無常。田光彪判斷不準,如果自己出的價讓她不滿意,她會否轉身就走?鬼符,田光彪是勢在必得!

當然田光彪不是沒想過用強,讓人將這女人抓起來,然後拷問出鬼符的下落。隻是一來不符合道上的規矩,二來,人家既然敢來,說明必然是有所憑恃。田光彪可不敢保證會否弄巧成拙!

想了想,田光彪試探性的道:“如果姑娘想要錢的話,盡管開個價,如果姑娘想要其他東西,還請直說,免得我們浪費時間。”

聽完田光彪的話,女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半天沒有說話。書房內一下安靜了起來。其實不是她不想開口,而是她想不到要什麽。錢,她不缺,其他東西?洪幫能得到的她也一定能得到。而且她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將消息送給田光彪,隻是這老狐狸生性多疑,你若是不問他要高價,他一定不會相信!

這個田光彪,還真是賤啊!

女人在心中很沒風度的撇撇嘴,抬起頭來淡笑著道:“我想要的東西,恐怕田老大舍不得給呢!”

“姑娘直說就是,你不說怎麽知道我舍不得呢?”田光彪心中一驚,不過隨即反而安下心來。對方雖然可能獅子大開口,可越是這樣不越能說明這消息的真實性嗎?

可憐的田光彪,果真是賤啊!

半個小時後,女人呼了口氣從田光彪的別墅中走了出來,早已等候在路邊的同伴連忙迎上前去:“怎麽樣?”

“很順利,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女人嘴角掛起一絲冷笑,說完就鑽近了車裏。

而在書房中,田光彪臉上的表情變換數種,一會兒是興奮,一會兒又是心疼,一會兒又是憤怒,沒人知道他和女人的交易內容是什麽,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兩人已經達成了這次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