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我去兼職的時候,Blue問我,方黎生這段時間都沒來他這,怎麽回事。我這才記起自方黎生從野營離開後我到現在都沒見過他。我便撥了一下他的號碼,結果,關機狀態。

不會出什麽事吧?我暗暗在想。

“小然然!”一次比一次惡心,是歐陽訣。他是方黎生最好的朋友,我大概能從他那裏得到些什麽信息吧,於是便問他:“這些天不見黎生師兄,怎麽回事?”

歐陽訣灌了口剛剛酒保遞給他的啤酒,才悠悠地說:“喲,小然然,怎麽,現在才記起你的黎生師兄啊?”像是戲謔。

我懶得跟他計較,他一定知道些什麽。便盯著他不放。

“好啦好啦,最受不了你這種無辜的眼神。求你別這樣看我。”他躲閉過我的眼神。無辜?我哪裏無辜了?

我還是盯著他,示意他快說別費話。他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才說:“他家那老哥哥病得不輕,回家照顧著呢。”

“老哥哥?”

他把整杯啤酒都喝完,臉色倒是一點也沒變,“老哥哥就是很老的哥哥。小然然,你不會學了英語以後,連中文都忘了吧?嘖嘖,你可不能忘本哦!”盡說些有的沒的。

好吧,在他這裏我的確套不到什麽話,於是便打算放棄,不理他,繼續擦我的杯子。他突然靠近我,在我的耳邊低語:“小然然,你真的決定要和趙子謙談戀愛?我可是告訴過你,我和你才是一樣的人哦。”又傻傻地在笑,讓人感覺他已經喝醉。

我權當他喝醉,對他的話不予以理會。我的事還輪不到他操心。他見我無任何反應,也許覺得自討沒趣,便扔下錢,離開了。無聊。我暗罵。

“然然。”是默默姐,我也好久沒見到她了。

“默默姐。你怎麽來了?對了,考研的事準備得怎麽樣?”

她走去Blue跟前,說:“抱歉,然然借我一下。”Blue點點頭後,我便跟著默默姐去了個沒有人的空包廂裏。

“怎麽了默默姐?這麽神秘?”我不解地問。

“….”她欲言

又止的模樣,真讓我糾心。

“到底怎麽了?!”我有些緊張起來,是出了什麽事嗎?

“然然,我先不考研了。”她突然說。

“什麽?不考研?你不是一直很想去W大嗎?你不是說這是你的夢想嗎?”

“…”

“到底怎麽了?”我搖晃著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然然,我..我…我有寶寶了…”像炸彈一樣,這個消息,在我的耳邊轟地炸開。

“什麽?!”到底…怎麽回事?

“是林俞彬,對嗎?”

“嗯…”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不承認?”如果是這樣,我一定會一巴掌把林俞彬拍死,我管他是什麽富幾代!

“不是!”默默姐趕緊搖搖頭,這讓我的心稍微定了定。“他說,馬上結婚…”

“什麽?結婚?”我驚訝地喊出聲來。

“本來我還有一個月就準備考試了,可現在…已經沒辦法了…家長也是見了,他的爸媽倒是沒什麽…隻是,你知道,我…”默默姐差點想哭出來。

我知道。默默姐和我一樣是來自農村的孩子,沒結婚就有寶寶這種事,在我們村裏是很反感的。特別是默默姐,她肯定沒少被家人責怪。

“結婚,挺好的啊,沒事。”我安慰道。

“可是,我不想就這樣被孩子套住一輩子!”默默姐的不甘心,我是可以體會的。我們都想往更遠的地方飛。可是,畢竟有了孩子,生活的重心也會有所傾斜。

“你不會…”她不會,想不要這個孩子吧?

“我真的想過!”她哭出來了,“我很痛苦,我想去W市,可是俞彬畢業後,就要回美國了。與其分隔兩地這麽痛苦,還不如斷個幹幹淨淨…那晚,我便去跟他說這事,可是他堅決不同意,還說讓我也一塊出國,陪著他!他怎麽那麽自私?我也有家庭,他為什麽不能替我想想?”

“那….後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難道是我猜想的那樣?

“他喝了很多很多酒,醉了,便……”她不說出

口,我也知道了,畢竟已經不是小孩子那。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她,隻是默默地拍拍她因為哭泣而抽搐的後背。

“可是我又舍不得這個孩子,他是無辜的。而且,如果我把他拿掉,林俞彬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那你愛他嗎?”我淡淡地問。

噙滿淚水的眼看著我,片刻,重重的點頭。

“既然愛,那為什麽不能為他付出呢?”

“…”

與其在勸說默默姐,還不如說是安慰自己。我問自己是不是不夠喜歡趙子謙,我好像好害怕,自己的付出,會被別人當成笑話。我為什麽會這樣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什麽已經沒用了。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吧。”她擦幹了淚水,呼了口氣,像是釋放一樣。

我微笑地點點頭,理理她的頭發。

“默默姐,我要當你的伴娘!”我笑嘻嘻地拉著她的手,“好嘛,好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比你漂亮的。”我盡力想把她逗笑。要知道,我根本不善於讓別人快樂。

“除了你還可以找誰?你是賴不掉的啦。”默默姐親昵地刮了我的鼻子,一笑,溫柔地說。

“那…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唔,這個月底。”

“這麽快?!”我目瞪口呆,這也太迅速了吧。離月底也隻有兩個星期而已,足夠時間準備嗎?

“反正這事我不管了,他也不讓我管,我隻管當新娘。”她憤憤地說。

“很好嘛,你看,多了個老公疼你,我可是羨慕死了。”

“少貧嘴。如果你願意,謙少肯定馬上辦個世紀婚禮迫不及待把你娶進門!”安慰了她反而來取笑我。

“說什麽呢默默姐。”我低下頭,不是臉紅,而是害怕。聽到娶字,我便害怕。

“唉,謙少可是疼你疼得緊啊。他願意放低身段,親自做早餐,還親自給你送去。哪裏像俞彬,平時都是我在照顧他耶…”

我勉強一笑,也不想多說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