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七日·死(三十)

“我們也見過,見過照片。”

“不是!我剛才看見檢票口那邊,有一個跟照片裏長一模一樣的女人!”

王小犬心急如焚地東張西望,奈何已找不著那個美人。

他的話令黑白照片加倍瘮人,張小南連忙退出郵箱。“先回橫濱,其他事遲點再說。”

JR東海道本線列車駛向橫濱。

晌午的車廂乘客較少,三人坐同一排看手機,張小南看的是南箱根太平洋樂園的新聞。

他們離去那天,警方除了處理吉田的屍體,還有一具,這是他回橫濱的第二天上網查詢才知道。

那天,管理員在樹林發現一具女性屍體。報道描述屍體的皮膚幹巴巴,被抽幹似的。

恰好那天,桃生由乃他們撞邪。

這種死法,大概率是靈異事件。當羅刹惡靈出現,他就明白另一股勢力又入侵副本,因此認為那具女屍並非貞子所為。

“你們來看看。”邊上的木村靜突然說。

兩人好奇地湊去,原來是發在推特關於山村貞子的短篇小說。“怎麽了?”

木村靜拉到其中一段描寫:飛翔劇團的人都誇山村貞子是美人,而從劇團的合照看來確實如此。她烏黑的長發柔順,五官卻偏中性,既有女人的柔也有男人的英氣。

“怎麽跟吉野主編的描述和照片不一樣?”

默然的木村靜看向張小南。

他進入郵箱調出山村貞子的黑白照片,與短篇小說的描寫對比。不久,他眉頭深鎖。

“學美術的有一個說法,替人畫像容易,自畫像難,因為對自己外貌的認知產生偏差。比如我,外人看來我氣質憂鬱,但我自認為是活潑的帥哥。”

王小犬啞然失笑,隨即他笑容凝固。“你的意思是這小說是山村貞子自己寫的?”

“RING病//毒能指使吉田去樂園,那指使一個人寫小說有什麽難。”

木村靜點頭讚同,“理解成附身也行。”

“我們也攜帶RING病//毒,為什麽我們不受操控?”王小犬摸自己的臉和頭頂。

“可能貞子優待帥哥和美女。”

“這個理由我服。”

接近下午三點,他們抵達橫濱的火車站,然後換乘地鐵去福井麻子和桃生由乃的住處。

途中,張小南通知千鳥。

來到她們的公寓樓下是三點半,他們看見千鳥站在樓下打電話,神情焦急。

“千鳥!”

見他們到來,千鳥匆匆掛掉手機。“我打給福井和桃生好幾次,她們不接電話!”

“我們一起上去。”

他們跑上三樓,千鳥在前頭帶路到某一戶。無論他們怎麽使勁拍門,裏麵沒有人回應。

無奈之下,千鳥從花槽某個花盆裏找到鑰匙直接開門。他們顧不上脫鞋子,跑進屋裏看見福井麻子倒在地上,其手裏的一包鹽撒地。

千鳥和木村靜跑去扶她,張小南和王小犬四處找臥室。

木村靜探福井麻子的脖子動脈,麵不改色地安撫千鳥。“沒事,她暈倒而已。”

“桃生不在屋裏。”凝重的兩人回客廳。張小南撥打桃生由乃的手機號碼,哪知鈴聲在屋裏響起。

千鳥和王小犬臉龐發白。

唯一知道桃生由乃下落的隻有福井麻子。

心領神會的木村靜嫻熟地捏她的人中,沒多久她醒來。

“福井,桃生去哪了?”

眼神迷離的福井麻子緩好一會兒,定睛看清楚麵前的四個人後,眼神才逐漸清明。

木村靜貼心地遞給她眼鏡。

“由乃……”她手忙腳亂地戴回有裂紋的眼鏡,急切地注視張小南。“她本來在睡覺,在我打電話給你不久,她突然鬧脾氣說要出去逛街。我勸她不要出去,誰知道她瘋了一樣大喊大叫。”

說著,她雙眼通紅。“不知道為什麽,由乃說出很多傷人的話,我知道一定不是她本心想說。於是我去廚房拿鹽,我一轉身就看見她站在後麵盯著我,眼神冰冷又陌生。後來我不記得了。”

張小南想象出那種眼神,心想貼合附身的征兆。

千鳥投來探詢又驚恐的目光,肯定想到一塊去。

“桃生不在屋裏,也沒帶手機,你知道她會去哪嗎?”

福井麻子懊惱地搖頭。“她沒說過,隻是說想出去逛街。她會不會做傻事?”

木村靜當機立斷:“別想多餘的事。我們分組去找她,去她經常去的地方,也打給她熟悉的同學朋友,看誰見過她。”

“木村,這事我們可以處理,不如你先找旅館落腳。”

事件與山村貞子無關,要她幫忙找人,張小南過意不去。

她倒不以為意。“網上訂旅館很容易,我在來的途中已經訂好。”

“那就一起去找,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王小犬笑著打圓場。

“麻煩你了。”福井麻子和千鳥向她點頭致意。

五人分成兩組:王小犬和千鳥一組,剩下的三人為一組。福井麻子這組一邊尋找,一邊用桃生由乃的手機打給她的其他朋友。

附近的商業街、商場、她常去的料理店、蛋糕店等地,兩組都找過;她的同學朋友都說今天沒見過她。

傍晚,殘陽如血,餘暉染紅大街。

疲憊的兩組在堤岸旁邊的草地集合,一無所獲。

“桃生沒帶手機和錢包,應該走不出這片區域。”

“不需要帶錢包的地方有哪些?”

討論之際,福井麻子接到班長的來電。她聽著聽著,雙眼煥發驚喜之色。

“班長說在學校看見由乃,我們快趕去學校!”

餘暉漸暗,夜幕遮蔽半邊天,Y大的教學樓半明半暗。

張小南看見其中一棟散發暗紫色的邪氣。他指著那一棟,“男人的第六感叫我們先找那裏。”

那一棟教學樓是他們平時上課的地方,他們發現一樓沒有人進出,與其他人來人往的教學樓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們徒然產生不好的預感。

隨著靠近教學樓,迎麵刮來令他們戰栗的冷風。

他們打心底抗拒去那棟樓。

“你……你們……感覺到嗎?”千鳥打死也不說害怕。

“嗯,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