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王蒙正下

趙禳想來,宋仁宗對王蒙正的事情也到了這個地步就完結了。畢竟王蒙正受到貶謫後,還不老老實實做人,那不是找死嗎?

隻要王蒙正沒有什麽大錯,宋仁宗也不可能怎麽王蒙正。那個大臣想要個君主因為自己的喜怒,而隨意貶謫官員的?

這也是為什麽王蒙正隻是被貶謫為別駕的原因。

雖然王蒙正現在是沒有事情,但趙禳可不大想和王蒙正的女兒扯上關係。萬一因此被宋仁宗記恨,那豈不是虧大了?當然了,不派出王蒙正又鬧出事情來,導致王婉瑩找楊文廣代為傳達求見的意思,這樣趙禳更不應該見王婉瑩。

隻是楊文廣剛剛開口,自己就拒絕了,這未免太傷楊文廣的心了。趙禳對於楊文廣還是頗為倚重的。

趙禳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問道:“不知道這事情和王婉瑩有什麽關係呢?”

楊文廣猶豫了下,道:“王爺想來是對於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大知道了,王別駕府中的一名婢女赴京狀告王別駕,稱其**。”

趙禳怔了怔,想不到居然是這麽大的事情。

楊文廣繼續說下去:“那婢女乃是王別駕之父,王太公的貼身婢女,雙方私通,已經生下一子。隻是王別駕不想承認,據那婢女說,王別駕乃懼幼兒分其家財。這事情,開封府知府範公已經親自審理了!”

範公自然就是指範仲淹了,其剛直是天下聞名的。

趙禳登時搖頭。苦笑道:“仲容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本王了吧?怕本王在範希文麵前說出一句求情的話。明天範希文就敢跑到皇宮那裏。當著本王的麵前,向六哥狀告了。”

楊文廣苦澀一笑,道:“下官怎麽不知道呢?自然不敢在這方麵求王爺,隻是希望在幾天後的女兒節,王爺和婉瑩小娘子到宜春苑踏春。”

宜春苑是皇家園林,近年來宋仁宗都會在三月三的那一天開放宜春苑,讓官員子女在其中參加女兒節,這樣一來這些參加的人因此而成親。宋仁宗也有幾分功勞在裏麵,算是拉攏官員及其子女的一種手段。

趙禳帶王婉瑩在那裏出現,更是會宛如颶風一般,消息一下子散播到汴梁城每個角落。

“範希文不會因此而有絲毫心慈手軟的!”趙禳坦言道。

楊文廣撚起一塊糕點,拿到半空,不知道什麽願意,又把糕點放下,說道:“這事情範公不是最大的問題,而是官家。怕是會借題發揮,把王別駕一家發配到嶺南!”

看了楊文廣一眼。趙禳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冒出一句話。“仲容喜歡婉瑩小娘子吧?”

楊文廣已經撚起的糕點,忽然間落下在地上。臉帶說不出的苦澀,道:“真是失禮,今日經常到勾欄那裏去,都手腳無力了。”

趙禳心中歎了口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趙禳糾結了會兒,說道:“好吧!既然仲容你都如此求本王了,三月三那天,就讓婉瑩小娘子在府中等候著吧!”

頓了頓,趙禳安慰道:“這隻是做戲而已!”

楊文廣沒有說話,站起來,朝趙禳深深一躬,告退道:“多謝王爺相助,下官已經打擾王爺不少時間了,告辭!”

看著楊文廣有些蕭瑟的背影,趙禳無奈的搖了搖頭。

站在趙禳背後的宋興等楊文廣已經走的沒有影了,這才感慨道:“想不到世上,居然有如此深情的男子啊!”

趙禳拿起塊糕點放入口中,甜甜的糕點,現在不知道為什麽,讓趙禳感覺不到一點甜味,宛如嚼蠟。

宋興忽然問道:“王爺啊!這次入宮,官家和你說了什麽事情啊?”

官家?想到宋仁宗和自己說的事情……趙禳猛然蹦起來。

宋興被趙禳的動作嚇了一跳,臉色都有些微微發青。“王爺,這……這是怎麽了?”

趙禳哭喪著臉道:“糟糕了!本王答應了六哥,和曹皇後的表妹幼浣小娘子一起在女兒節那天踏春的!”

宋興這下子臉色不是微微發青了,而是完全成了青色了。“王爺啊!這麽大的事情,你這麽就忘記了!這……要不在三月三那天裝病如何?”

趙禳苦惱的說道:“六哥要我和幼浣小娘子在一起踏春,本王完全不喜歡,怎麽會時刻想起這事情。而且剛才仲容用情至深,也叫本王都忘記想其他事情了。至於裝病……”

趙禳一臉苦逼的說道:“六哥還不知道本王的身體嗎?怎麽可能說病就病的?而且恰恰好就在三月三那天病了。怕且六哥要給本王賜婚了!”

宋興猶猶豫豫的說道:“賜婚也不錯啊!王爺,總比你帶著兩個小娘子去踏春的要好啊!”

趙禳咬牙切齒道:“你懵了啊?那些媒人說的話你還不知道?三分姿色就敢說是絕色!到時候那些權貴為了嫁女兒給本王,好攀附,絕對敢給那媒人塞幾百貫,甚至幾千貫錢。哪怕是驕橫跋扈的悍婦,都敢說成賢良淑德的良人。賈南風那樣的悍婦兼醜陋無比的惡鬼,他們都敢吹成西施、貂蟬的美人!”

宋興想到趙禳的話成為事實,自己腦海中幻想一番,立時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別的人還好說,在曹飛良越來越注重趙禳在汴梁城內的產業的情況下,出身趙禳書童,現任王府翊善的宋興就成了有名無實的王府大總管了。可是直麵那悍婦,宋興想起來就一陣畏懼。

宋興當下罷了剛才的念頭,琢磨了半響,提議道:“王爺,要不推了楊家二郎的要求吧!”

趙禳扭頭說道:“不行,如果這樣做。本王可就要和仲容成為陌路人了!”

宋興嘟囔道:“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班直罷了!王爺何必如此看重!”

趙禳瞪了宋興一眼。道:“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宋興雖然心中還有幾分抱怨。但他還是知道厲害關係,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在院子裏麵踱步了好幾圈,卻還是沒有想出什麽解決的辦法來。反倒想的頭痛欲裂,趙禳索性不想了,入內間找嬌娘去溫存。

隻是趙禳很快就後悔,恨不得給自己嘴巴一個巴掌。

原來是嬌娘見趙禳眉目間帶有愁苦,便詢問是什麽事情,趙禳一時間沒有意識什麽。便把女兒節的事情說了出來。嬌娘雖然沒有轟了趙禳出去,更沒有敢給趙禳臉色看,畢竟她隻是一個丫鬟。

但你要叫嬌娘無動於衷,那是不可能的!每一個女子,都不可能坦然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哪怕這事情已經早注定了一樣。同樣的道理,就好比死亡,注定了出現,但誰又能夠坦言麵對他呢?

嬌娘雖然還和趙禳溫存,但那種感覺就仿佛在和一個機器人相處一樣。苦逼的趙禳晚上到了書房睡覺。雖然是書房,但卻不比寢室差多少。

第二天。一肚子懊惱的趙禳練了下武,小玄子就一臉緊張的跑過來。

“怎麽了?急匆匆的亂跑,成何體統啊?王府的規矩還要不要啊?”趙禳現在見到誰都一臉不爽,哪怕是小玄子這個服侍了自己近十年的小宦官,說話很衝。

小玄子心頭一顫,忙不迭的解釋道:“王爺……那個……當陽縣主來了!”

趙禳一臉不爽的說道:“當陽縣主有怎麽樣了?”

小玄子臉色詭異的看了趙禳一眼,道:“當陽縣主說……說……”

趙禳一臉不耐煩的低吼道:“說什麽的說,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磨磨蹭蹭的!”

小玄子打了個激靈,不想緊張到極點,這口舌反而利索回來。“當陽縣主想邀請王爺你和縣主參加三月三宜春苑的踏春。”

“尼瑪的!這都什麽時辰啊!都成了香饃饃了!”趙禳都忍不住吐槽了。

趙禳說道:“去給當陽縣主說,本王不在!”

小玄子猶豫了下,說道:“當陽縣主還說,她今天就在王府呆下去……”

女人耍流氓,天下無敵!

不知道為什麽,趙禳腦海裏麵閃過這一句話,也忘記是在那個論壇上看到的了。無奈的歎了口氣,趙禳苦逼的說道:“讓縣主等待一下吧,本王去梳洗一番才來!”

等趙禳梳洗後,換上天藍色的儒服,來到大廳。便看到當陽縣主,比之三年前的當陽縣主,現在的當陽縣主更加嬌豔迷人,宛如一顆熟透的水蜜桃。雖然現在氣候還冷,但大廳內設有火盤,當陽縣主已經把厚厚的裘袍掛在衣架上,身上隻穿著翠綠色的連衣裙,外麵披著粉色小馬甲,腰間纏著雪白的金絲緞帶,金絲緞帶上還掛著幾件小首飾,晶瑩的玉佩、精致的金銀飾鏈。

連衣裙貼在當陽縣主身上,勾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線。大概擦了胭脂,往日白嫩得仿佛剛剛剝開的雞蛋地俏臉上,此刻帶著幾分嫣紅,白裏透紅比之純粹的嫩白,更吸引男子的注意。

“當陽縣主,好久不見啊!”趙禳打著哈哈,不過怎麽看,趙禳的臉色都不大像歡迎當陽縣主的模樣。

當陽縣主刮了趙禳一眼,當真是風情萬種,換了某些貪色男子來,怕是骨頭都要軟上三兩。“王爺怕是希望永遠都不要看到奴家呢!這麽長時間才出來,唉,都做的奴家熱死了!”

說話間,當陽縣主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玉手在胸口附近扇動著。當陽縣主穿的是唐服,露出的領口畢竟大,露出約莫五分之一,白花花的酥.胸,此刻一扇,那不時擴大的衣襟,登時宛如磁石一般,把趙禳和跟在趙禳後麵的宋興的目光都緊緊吸引在這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