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踏春5

更惡毒的話還沒有完結,也不知道那裏冒出來的。“怕是這位小子,現在就不行了!”

“放肆!”趙嬴武勃然大怒,手放入懷中,就要拿出令牌。

趙禳提前捉住趙嬴武的手臂,道:“住手!”

趙嬴武不明白的看著趙禳,不忿的說道:“公子,你……你這是怎麽了?”

趙禳一擺手,道:“這裏是阿武你放肆的地方嗎?下去!到下麵好好清醒一下!”

趙嬴武如遭雷擊,臉色發白,退後幾步,對趙禳拱了拱手,沒有說話,就這樣退下去。

楊慥有些意外的看了趙禳一眼,想不到趙禳心性居然如此能忍。他看的出那隨從大概是想拿身份來壓人,但這裏是什麽地方啊?來的都是什麽人啊?說不過就壓人,這名聲怕是要臭了!

就好比前樞密使張耆那樣,沒有什麽能力,帶個兵都鬧出兵變來,也就是靠太後撐腰。現在太後去世了,誰還記得他啊?更是不知道明裏暗裏被多少人踩上一腳呢!

退一步說,這裏是什麽場合啊?大部分人都是沒有官身的,可以說是平民百姓,但背後站著的父輩都不可小瞧,你以身份壓人,難道他們就沒有壓人的身份嗎?惹起眾怒來,就算是官家怕也要焦頭爛額一番呢!

“看來兄台是想來英雄救美了!”楊慥戲謔的上下打量著趙禳。“不知道兄台怎麽稱呼呢?”

“不才,趙元衛,家中排行第七!”趙禳朝四方微微拱手。神色淡然。仿佛剛才那些難聽的話。不是衝他來的。

“趙元衛?”楊慥疑惑的看了趙禳一眼,心道:這趙元衛的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卻不曾記起在那裏聽說過的。

人群當中竊竊私語,都向身邊熟悉的人詢問,知道這趙元衛是什麽人嗎?

忽然人群中一青袍書生,眼睛一凝,驚顫道:“王爺!?”

“王爺?什麽王爺啊?”

“對啊!”

人群中議論紛紛。直麵趙禳的楊慥卻是心頭一顫,勉強一笑道:“原來是長沙王,真是失敬!”

人群登時仿佛拋入一顆炸彈一般,“轟”的,議論聲大作。

作聲的基本上都是年輕一輩的,年紀稍微大上一些的,也知道趙禳雖然在汴梁城內沒有什麽太大的事跡,卻是不可輕視的主兒校園修仙最新章節。

“怎麽年輕的?真的假的?”

“聽說是長沙王,莫非是在京東東路擔任安撫使的長沙王?”

“假的吧!王爺還來這裏參加女兒節,怕早就已經被賜婚了!”

趙禳淡然一笑。道:“想不到一別數年,在今天裏。還見到崔君!不知道現在於何處勾當呢?”

崔東明有些尷尬的朝趙禳深深一躬身,道:“學生見過王爺!在李相公家中,當一刀筆吏罷了!”

議論聲登時寂靜下來,崔東明雖然沒有官身,但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他是李迪的幕僚。既然李迪的幕僚都如此說,怕是真的了。

無論是那裏也有仇富的,隻見一人,外罩黑服,內穿白衣,叫穿一雙黑皮白底的千層靴。黑白相間的衣服,哪怕來人年紀不大,看上卻也就十七八歲,最多也就十九二十而已!不過穿戴上這服飾後,立馬顯得來人很是威嚴感,咋一看,怕要誤會是一二十來三十的老夫子站在邊上。

這人似乎和趙禳很不對眼,看向趙禳時候,表情上充滿不屑,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的說道:“就算是長沙王又如何?願賭服輸,昔日太祖還不是願賭服輸,歸了扶搖子一華山?怎麽到了現在,長沙王想以身份壓人不成?”

趙禳看著對方,那人也不懼怕,昂然道:“不才,壽州呂晦叔,也不是什麽大官,平日間也就是會翻看雜書,在市井中幾乎成了浪**子。也就靠著父蔭,得了個奉禮郎(寄祿官)罷了!”

人群當中傳出不少輕笑聲,別看呂晦叔在自嘲,實際上卻是諷刺趙禳。說我這樣的人,讀書不成,平日為非作歹,這才得了個奉禮郎。你趙禳當上王爺,這得行為多麽**的?

無論是那個時代,仇富、仇權的,總是不會少。見有人出頭,剛才忌憚趙禳的身份和報複,但有呂晦叔站出來,這些權貴子弟都年輕氣盛,當出頭鳥也許就沒有這麽大的勇氣,但當聲援,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身穿綾羅綢緞縫製的鮮衣浪**子出來,冷笑道:“對!就算是長沙王有怎麽樣!難不成還能夠欺壓我們不成?”

“對!王爺又怎麽樣了!想仗勢欺人嗎?”

楊慥饒有興趣的看著趙禳,仿佛在琢磨,趙禳在漩渦中心當中,會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呢?拂袖而去,還是硬碰硬呢?無論是哪一種,想來都會很有趣的!

嘴角不由浮現出一抹笑意,抬頭看向趙禳,隻是當對上趙禳的眼睛地時候。楊慥宛如被人潑下一桶冷水,還是帶冰塊的那種。楊慥本道可以在趙禳眼神當中,看到讓他有趣的眼神,就算趙禳再怎麽能夠忍耐,想來也會有幾分掩飾不住的懊惱,但他想錯了!趙禳的目光很深邃,很平靜。深邃得仿佛一波黑潭,平靜得宛如一麵鏡子。

楊慥不由心中一怵,旋即感到一股羞怒,就算他是長沙王又如何?他還能夠把自己殺了嗎?自己怎麽會感覺到害怕的!對,自己不應該害怕!

為了顯露自己的勇敢,楊慥挺起胸膛,嘴角上掛著一抹充滿挑釁味道的嘲諷。無聲無息的挑釁著趙禳,仿佛在說,打我啊?敢嗎?

趙禳笑了,這笑容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很溫和,很燦爛,配合上趙禳那張精致得叫女子都禁不住妒忌的臉孔,更是暖人。

“我那裏是什麽王爺呢?隻是一個叫趙元武的少年郎而已!”

這話,宛如一張大手,把所有波瀾都壓住。

沒有錯,趙禳從頭到尾都沒有表露自己王爺的身份,他們卻已經不依不饒的高呼著趙禳要仗勢欺人了異世仙尊。

“我隻是偶然靈光一閃,想來和楊叔玉鬥一下詩罷了!怎麽了,剛才楊叔玉不是說,雖然結束了鬥詩,但為了公平起見,還是給這為範兄機會。怎麽到了我這裏,就不成了?莫非是小看我?”趙禳雖然依舊笑容滿麵,說話的語氣卻充滿了讓人不容拒絕的味道。

楊慥怔了怔,故作若無其事的哈哈一笑,道:“這算什麽呢?既然王……元衛兄有此心,慥自當無不可了!”

聽著楊慥試探性的稱呼,趙禳露出高興的笑容,道:“如此甚好,你我今天便以字相稱就好了!”

人群當中,一人衝趙禳發出一聲輕輕的恥笑聲。“這趙元衛真心可笑,楊叔玉什麽才華?也就出身好一些罷了!”

崔東明看了那人一眼,工部郎中的兒子,和楊慥關係還算可以。

本來崔東明不想惹事,不想那工部郎中的兒子卻看到了崔東明那眼神,帶著幾分不屑。“刀筆吏,你剛才那是什麽眼神啊?”

崔東明也不是什麽脾氣好相處的人,要不然當初在白礬樓上,也不會和趙禳鬥詩鬥文了。畢竟趙禳怎麽說也是宋仁宗的弟弟,收拾他還沒有手段嗎?

“《詠雪》知道嗎?《念奴嬌?赤壁懷古》知道嗎?”崔東明冷笑著說道。“便是長沙王所作,署名其名諱,禳!”

那工部侍郎的兒子登時臉色大變,這至今依舊在汴梁城勾欄歌舞當中,占據重要地位的詩詞,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人群當中的其他人,都禁不住吃了一驚。這真的是皇家子弟嗎?怎麽會有如此才能呢?

趙禳心中惡作劇心一起,扭頭笑道:“那都是我在大相國寺那裏聽一頭陀作的!”

所有人都不由一愕,那工部侍郎的兒子找到反駁崔東明的話,登時精神一振,高興道:“聽到沒有!我就說楊叔玉文采要強的了!”

崔東明抬手掩著麵,扭頭看向其他地方,一副偶不認識這個人的樣子。

那工部侍郎的兒子幸虧還沒有笨到死,也回過神來,登時滿臉通紅。聽大相國寺一頭陀說的?這樣的話你都相信,這也太傻了吧?大相國寺是什麽地方啊?天下最繁榮的佛寺,人來人往,怎麽可能就趙禳一個人聽到啊?

趙禳調侃道:“其實我還聽到另外一首,現在想起來,和眼下美景倒是頗為相似!”

說到這裏,趙禳笑了笑,看著那工部郎中的兒子,調侃道:“可以算是我作的吧?”

工部郎中的兒子沒有麵目繼續留下來了,掩臉衝下一樓去,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立刻宜春苑的呢?

他帶來的幾名仆人登時大驚失色,快步追下去。

楊慥目光複雜的看著趙禳,勉強一笑,道:“元衛兄,請!”

這個時候範兄卻宛如信春哥一般,原地滿血複活。一臉興奮的朝趙禳拱手道:“謝王爺相助之恩,有王爺之詩詞在,當可傲視天下!”

趙禳疑惑的看了那人一眼,漠然道:“你是誰?現在大宋變天了嗎?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和本王對話了?”

‘範兄’的臉色,登時變成紫色的,憋的滿臉通紅。趙禳心底都禁不住為對方擔心一下,可別憋出內傷哦!

圍觀的眾人怔了怔,旋即轟然大笑。就算是楊慥,也禁不住意味深長的看了範兄一眼,發出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