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人情債 第三更到!

雖然心中腹誹了一番,範諷還是過了好半響,這才把胸口那股悶氣給化解了。臉上那一抹溫文儒雅的微笑,更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帶著幾分皮笑肉不笑的微笑,顯然範諷被趙禳刺激的不輕。

趙禳卻還沒有完,反正接受過未來媒體洗禮的他,臉皮早就已經厚的堪比汴梁城的城牆拐角處了。隻見趙禳一臉苦逼的搖頭歎氣道:“自從那日犯下大錯,本王已經深深感到後悔了!偌大的王府,每月不過二十貫!成何體統啊?”

頓了頓,趙禳接著說道:“本王現在已經心灰意冷,隻是安安分分,當富家翁罷了!為朝廷,為宗室作出一個表率。”

範諷心裏麵翻了翻白眼,腹誹道:心灰意冷?安安分分?你到滿朝百官不知道那熱火朝天的趙氏正店是你會稽郡王的不成?安安分分?安安分分會弄出個汴梁論劍?你這都叫安分了,那在邊境處鬧騰的黨項人和契丹人叫什麽啊?

不過範諷也明白趙禳的意思,趙禳大意就是說。我為什麽要幫手啊?是,我是官家的弟弟,但別忘記我才剛剛被宮中那位狠狠敲打一番,值得冒這個危險嗎?我老老實實,該我的,不會少了一分。至於權勢什麽的,我這身份可能得到嗎?

如果不是立場問題,範諷也會支持趙禳的選擇,不過眼下沒有如果。範諷有些頭疼了,先前他欣賞趙禳,現在範諷恨不得趙禳就和他平時見到的紈絝子弟一般。人啊!太過聰明了,也是不好的啊!

沉吟了半響,範諷道:“下官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對王爺有些為難。下官於青州薄有資產,既然王爺暫時缺錢,下官當借一萬貫於王爺,解一時之困!”

一萬貫在這個時代而言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在關中一帶,這錢差不多可以購買一千畝旱田,再修建上二三座住人的夯土屋。

對於一般人而言,這自然是大錢了。不過趙禳心中對此卻嗤之以鼻,別看趙禳現在賺的錢不多,那是因為趙禳還沒有發展起來。就好比蒸餾酒,因為初期發展,價格都賣的比較低,現在供不應求,自然是慢慢提高價格的了。而產量也慢慢攀升著,按照現在汴梁城的慣例,一壺酒五兩多,三壺酒則一斤,而一壺正店裏麵的美酒,最差七十文錢計算。

趙禳如果一天產出一千斤酒,按照最低價格七十文出售,光是這就有二百一十貫,一年七萬六千多貫錢。還差範諷那麽一萬貫錢嗎?

當然了,有些話不能夠說得那麽直白,什麽我很有錢,你這一萬貫算是什麽,老子的錢換成金葉子,都可以壓死你全家什麽的。這就太過囂張了,撕破臉不說,還露了財富出來。哪怕趙禳是個王爺,也怕賊惦掛啊!

趙禳一臉正氣凜然的說道:“我對皇兄的兄弟之情,對太後的孝道,豈可以臭銅比之?”

範諷心頭暗暗叫不好,用錢解決不了,那自然要用權了。這個權不僅僅是給人權力那麽簡單,事實上趙禳這個身份,不大可能得到權力,恐怕要欠他人情。人情債最難還啊!

隻是想到來之前,李迪對自己再三交代這事情的重要性。範諷無奈道:“隻要王爺肯答應,他日如有需要幫忙,範某自當全力助之!”

趙禳卻不傻,甭提範諷說的好聽,他說的隻是他一個人,耍了滑頭。趙禳不滿了,尼.瑪,當我是白癡不成?“哦!原來是範郎中一人如此,實在是叫本王感動啊!有範郎中這等忠貞之士,我大宋定然中興啊!”

趙禳這話說的好聽,實際上是給範諷打臉。你一個範諷,小小一個郎中,就敢作出這樣的大事,你道我是傻瓜嗎?

範諷第一次發現,原來天才少年是如此可恨的,無奈道:“張相公、李相公、王相公和孔禦史都會感謝王爺為官家作出的一切的!”

趙禳聞言,登時滿意的點下頭,這還差不多!張士遜和王隨都是東宮屬官出身。而李迪雖然不是,但他也是皇帝黨裏麵的死忠人物。用趙禳的理解,這李迪是寇準的腦殘粉,當初寇準被劉娥聯合丁謂貶謫,這李迪氣憤填膺到極點,在朝堂上居然敢拿手板打丁謂。並且公開宣稱,自己和丁謂不死不休。

這樣的人物,隻要劉娥死了後,宋仁宗定然會清洗朝廷上的官員,讓這些死忠執掌政權。

好不容易讓趙禳答應了這事情,範諷也沒有心思留下來了。他實在感覺趙禳這小狐狸實在太過狡猾了,自己和他待在一起實在太過費心神了。

範諷一拍大腿,假裝驀然記起什麽的樣子,對趙禳告辭道:“家中約了友人,幾乎忘記了!隻恨時日過的太快,下官實在不願離去!”

對於範諷什麽心思,趙禳也猜個七七八八。甭看範諷被趙禳弄的有些焦頭爛額的樣子,趙禳為了應付範諷也費了不少心神,於是很是爽快的順水推舟道:“本王和範郎中也是一見如故,不過家中既然有友人等候,範郎中便先回去吧!他日有的是機會詳談!”

範諷假惺惺的告罪幾句,仿佛很不願意的樣子,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王府。趙禳也一副知己的樣子,親自送範諷出去,還站在門檻附近觀望一番,這才轉頭回府。

雖然感覺這很虛偽,也很惡心。趙禳卻也明白,隻有這樣,自己才可以得到權力,更是可以不再被人隨意欺淩。想想這滿朝文武百官,張耆這家夥最無能了,都當得上樞密使,難道他就沒有缺點,沒有錯處嗎?

有!而且還是大大的有,但有劉娥照料,再加上張耆的權勢,沒有幾個禦史敢彈劾。就算彈劾,也是旁敲側擊的彈劾一番。劉娥對此更是置之不理,說好聽就是留在宮中等候處理,誰知道那奏折會不會隨手就被劉娥掉到火盤那裏當木炭燒了的?

PS:木木沒有食言!三更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