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藍色符籙

在農村等地方,這是一種常見的狀態。

有些人,體弱多病,身子骨弱,容易被髒東西盯上。

這一種類型的人,常常比較倒黴,自然而然便被鬼魂盯上了。

當鬼魂附身於活人身上,那就被稱之為鬼上身。

被上身的鬼魂,他們的行為舉止異常,就是變了個人。

從剛才羅田的行為舉止來看,那便是最明顯不過的鬼上身了。

這鬼魂的道行,我並不清楚。

天瀾看著我的時候,他冷笑一聲,說:“你真想把天師玉給那東西?”

我凝重的神情裏頭,望著那鬼魂,冷笑一聲:“你想要的就是天師玉而已,用不著殺人的。”

那東西從地上爬起來,盯著我手中的桃木劍,仍舊是有些畏懼,他一口咬牙說:“好,那東西離我遠一點。”

我晃動著手中的桃木劍,沒有打算將桃木劍收起來,輕輕的笑了笑說:“那東西可是寶貝來的,你認為遊戲結束了嗎?這才剛剛開始,如果你想要耍我的話,我會讓你明白下場的。”

天瀾始終是站在我身旁,隻是拿著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一言不發。

那東西咬著牙,說:“隨你,我向來是個講信用的人。”

我抽氣,問道:“我師父是你殺的?”

我的目光死死地瞅著他,眼中的光芒越來越陰冷。

那東西聞言,猙獰的麵龐上閃動著幾分詫異,他搖頭說:“陳師父這人在很多時候,是不會為難我們的,他招惹到不該惹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跟你沒有關係了。”我開口。

那東西點頭:“是這樣沒錯。”

“是誰殺的?”我問道。

“你想報仇?”他冷笑一聲:“我勸你還是放手吧,以你的力量,隻會被耍著玩的。”

聽到這話,我不禁皺眉,目光幽深,冷喝一聲:“廢話少說,是誰殺的?”

“嘖嘖,口氣真大。”那東西笑起來,眉角上多了一抹驚訝之色:“你以為你有天師玉,就能對付得了那東西了,那東西遲早會來找你的,若是識相的話,就把那東西給我。”

說來說去買,還是圍繞著天師玉。

到底它們想要天師玉做什麽?

“這個不用你來擔心。”我抿唇叫道。

那東西聽了之後,麵色不由詫異起來,他冷冷的望著我,說:“趕緊把天師玉給我,那你朋友就不會死。”

我開口:“為什麽想要天師玉?”

我總是需要知道理由。

那東西突然間就不耐煩起來,仰頭急躁的叫起來:“趕緊給我。”

“我沒說不給你,隻是想知道為什麽?”我笑道。

鬼魂這東西,我多少是有點兒了解的。

它們一旦是纏著你的話,那就是說你身上有它們想要的東西。

如果要求不是太過離譜的話,我會答應的,但是現在的情況並非如此。

師父留給我的東西,是讓我好好的保護著,而不是拱手讓人的。

麵對鬼魂,我是心存畏懼,但是我不會因此而退縮的。

師父曾說過,跟鬼魂打交道,必須要比他們凶狠,否則的話,它們會更喜歡欺負你的。

那東西越來越急躁,它嘶吼著讓我講天師玉給它,情緒顯得極為的暴躁,仿佛是想要動手似的。

它身上傳來的陰氣越來越濃厚艘,仿佛是堆積了許多怨氣似的。

我讓它伸出手掌來,我把天師玉給它。

隻見它半信半疑的伸出了手掌,而身旁的天瀾見此,緊緊的擰著眉頭,像是要出手阻止我似的,我冷冷的瞪著他說:“這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不要多管閑事。”

我緩慢的將天師玉抓在手心裏,慢慢的往前遞過去。

瓦堂下,流轉著詭異陰沉得氣氛。

我的動作緩慢,像是電影裏那些慢鏡頭似的。

天師玉如同鮮血般,綻放著微弱的光芒,那東西見到天師玉的時候,滿臉貪婪的盯著我手中的天師玉看,眼睛裏頭閃動著癡迷的目光。

毫無疑問,它見到天師玉就像是餓了幾百年的餓鬼似的,像是行走在沙漠裏頭,見到水源時的模樣,十分之渴望。

我動作緩慢,從身上掏出了一張藍色的符籙,動作快如閃電,猛地就朝著它的靈台貼去。

藍色符籙是之前我從師父房間裏找來的,以防不備之用。

師父曾經告訴過我,符籙這東西不能隨便用的,尤其是道行不足的人,用的符籙隻會遭到反噬的。

很多道士等修行人,都停留在使用黃符的階段,沒有再往上的,也有極少數人是使用更高級的符籙。

而我在這個關頭使用藍色符籙,無非就是自取滅亡。

在保護天師玉的前提下,我隻是想用自己的法子來救羅田。

隻要將其那鬼魂從羅田身體裏打出來的話,那麽就有一線生機。

那一瞬間,我隻聽到淒慘的尖叫聲猛地炸起來,一道虛幻的黑影從羅田的身體裏跑了出來,而天瀾猛地就追上,從身上掏出了黃符,中指跟食指夾住那一張黃符,往前一探,黃符就直接打中了那鬼魂。

羅田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倒在地麵上。

見此,我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的腦袋暈沉沉的,身體輕飄飄的,宛如浮在軟綿綿的雲海中。

“嘣……”的一聲,我整個人直接就栽倒在地上,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直到意識全無。

穿著布衣的人睡在了池塘邊上的大榕樹下,路過的人,見到那成大字型躺在榕樹下的人,倒也見慣不慣了。

我挎著書包,遠遠的就看到了榕樹下的人,嘴裏流著口水,像是夢到了雞腿兒似的,翻身繼續睡。

“雪兒啊,你師父喝了酒,又睡在樹下了,怎麽也叫不醒。”迎麵走過來的隔壁大媽跟我提醒過,我應了句,便走向大榕樹。

榕樹的葉子隨風吹得沙沙沙的響動著,我用腳踢了踢地上的人,喚道:“師父,太陽曬屁股了,再不回去的話,今天沒飯吃了。”

師父有個嗜好,特別喜歡喝酒。

他平日裏吃飯,總是要喝上兩口,而我偶爾會嘴饞,纏著師父給酒喝,師父便擺手,罵我說女孩子別喝酒之類的話,接著就是一頓說教。

師父一輩子不曾娶過媳婦兒,含辛茹苦的帶著我。

許久,我才叫醒師父,回家一起吃飯。

師父的心情似乎特別好,他喝了兩口酒,開始跟我說:“你學的東西,也七七八八了,總有一天你能用上場的。”

我趴在桌子上,挑眉不樂意的說:“學是學了,可你從來沒有帶我去見識過。”

師父總是不讓我去接觸那些東西,隻是說我年紀還小,見著了那些東西,會嚇跑的。

他總是用這種話來忽悠我的。

吃完飯過後,師父背上他的黃布包就出門了,我問他去哪裏?多久回來?

他告訴我說,去隔壁村,有個人找他看地兒,估計得兩三天時間吧。

師父出門辦活兒,我一個人在家裏,看看電視,有多餘的時間就泡在師父給我的那些書中,記著咒語,口訣,符文等。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覺到自己的枕頭自己濕了一半,不由擦了擦眼睛,才發現自己躺在**。

我夢到了以前的跟師父相處的那些日子,從小到大的場麵,哪一次,師父不是自信滿滿的,他攬下一些活兒,都是遊刃有餘的。

然而,這一次,卻沒能挨過去。

我一個鯉魚翻身下床,走出房去,便看到坐在盤腿坐在椅子上的天瀾,他眯著眼睛,猶如一座雕塑似的,一動不動的。

我看了下屋裏,依舊是我昏迷前的模樣,歎了一口氣,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覺得肚子餓了,便煮東西吃。

吃飽之後,天瀾才睜開眼睛,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悠悠的說:“沒見過像你這麽蠢的人,竟然為了個半人半鬼的東西,差點把自己弄死。”

我聞言,無所謂的笑了笑:“我這不還活著。”

天瀾麵無表情,冷喝一聲:“要不是我救你,早就掛了,真是個麻煩。”

我開口問他:“羅田呢?”

天瀾冷冷的說:“你那小情夫沒事,有事的是你自己。”

我微微一震,疑惑的問道:“我能有什麽事情?”

天瀾從椅子上下來,他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我麵前,遮住了外頭的陽光,他開口說:“那老頭竟然沒有教你怎麽修煉?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

我攤開手,問:“我為什麽要修煉?”

用師父的話來說,女孩子家家的,修煉起來也麻煩,倒不如省事了。

“你不修煉,誰來保護你?那老頭已經不在了,你以為你那小情夫能保護你?別癡心妄想了。”天瀾譏諷的說。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我咬牙切齒,我一個走在時代前的新新人類,哪裏需要別人來保護我啊,即便是遇到了鬼魂,我想自己多加小心,應該不至於把小命送掉的。

天瀾聽了我的話,他整張臉陰沉下來,轉身就揚長而去了。

他生氣了,我是知道的,而我又能怎樣呢,事實本來就是如此。

天瀾離開沒多久,我正收拾碗筷,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陶瓷碗險些摔到地麵。

我嚇得渾身哆嗦,死死的瞪大眼睛,望著這垂在半空中的那張碧青色的臉,它眼睛突出來,嘴巴裏頭伸出來了舌頭長長的,死死的瞪著我,滿含著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