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許久,冷臉文士突然咳嗽一聲說道:“都是20年前的往事,不提也罷,不過……這裏有沒有外人,臻候是不是應該說說建立聯盟到底目的何在?”

秦天這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冷臉文士,悠然坐回座位,徐徐喝了一杯茶水,這才說道:“外人?你們不是外人麽?目的?我秦天光明磊落,有什麽目的?”

贏合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天點了點頭說道:“那我換一種問法,不知道臻候這一次的聯盟能得到什麽,別說那些虛偽的話了,和你說的一樣,大家都不是小孩子。”

秦天聳肩:“你知道的,天子在襄陽,我的目的一開始就非常清楚。”

贏合、冷臉文士恍然大悟,贏合似乎想到了什麽,說道:“難道稱王稱霸隻是你隨口一說?”

秦天連忙擺手:“我可擔當不起,我不是說了,天子在襄陽。”一副“你應該知道”的神色看著贏合。

贏合點了點頭,隨後感歎的說道:“看來這一次的最大贏家還是你啊。”

秦天笑盈盈的說道:“做個交易吧。”

贏合似笑非笑:“和你做交易,恐怕連骨頭都不剩吧。”

秦天擺手:“過獎過獎,你不是想要得到雒陽嗎?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給你。”

贏合一怔,許久,贏合有些不確定的說:“條件?”

秦天眼眸露出一絲笑意。

成了!

天下棋局,成!

一直以來,天下棋局都卡在了第二環上,正如一開始所料到的,子墨出使各國,結成聯盟,便是戰火紛飛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極大可能的消耗中原地區的戰力,以及布下種種伏筆,又間接控製住了項霸。

賈詡、淩鶴消失了數月之久,難道一點事情都沒有做?

子墨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徐州?還身配如此多的相印?

為什麽那個葉楓看起來如此的熟悉,以及對於羽國為何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些都是棋子!

華夏十三州為局,秦天執子一方,翻手雲、覆手雨,眾生星羅密布,執掌萬千生命!

秦天突然有一種暢快的感覺,自己沒走一步棋,便是數千數萬的士卒葬送,數十萬的庶民、百姓無依無靠。

秦天有一種自己穿越五年,沒有白活,這是一種掌控的感覺,而不是被掌控。

荊州之役,死傷士卒數萬之多;中原之戰,戰了三年!三年!三年之中多少士卒因為自己的一條保持平衡的命令死去?多少庶民、百姓流離失所?

秦天沒有絲毫的憐憫,亂世之中,憐憫是奢侈品,正如同古希臘大哲學家那般說道:“隻有戰爭,隻有犧牲,才能帶來和平”

為了秦天自己的野心,也為了華夏和平,秦天都不應該放棄。

因為他知道大陸之外……還有大陸!天外……還有天。

先不說這是平行空間,會不會有五胡亂華、會不會有元朝、清朝、遼、金、會不會有八國聯軍,就說倭國吧,以現在人的觀念,不會知道倭國的危害姓。

也隻有秦天一統天下之後,才會下狠心滅掉。

秦天張開嘴說道:“冀州!”一瞬間的思緒流轉,秦天這才對著贏合說出自己的條件。

贏合頓時跳了起來,指著秦天說道:“你讓我用一個州換雒陽?”

秦天任憑贏合如何氣惱,還是一成不變的語調:“雒陽的東西,除了那些臣子,其餘的我分毫未動。”

這句話一說出來,贏合有些意動了,不為其他,因為雒陽郡便是整個司州,天下中心樞紐要地,連同四麵八方,也就是說雒陽郡換一個冀州,差不多平等交易,在這裏麵最重要的便是兵力以及人口、官吏、商隊。

原本以為按照秦天的風格,不太可能留的太多,能剩下一點就不錯了,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秦天做著這麽友善,這讓贏合有些意外,意外的讓人不敢相信。

贏合看了看微微皺眉的冷臉文士,不用問就知道,這位智囊也看不出什麽破綻來,贏合表情突然非常嚴肅的對著秦天說道:“你確定?”

秦天挑眉看了一眼贏合說道:“不確定,我還在猶豫,這樣……還是算了吧,對了糧食和、馬匹交易還是算了吧,反正你有了冀州,糧食應該不會太緊缺了多好的地方,有山有水。”

贏合連忙拽住了秦天說道:“隻是確認一下,不過,馬匹和錢糧的交易就暫時放一放吧。”

秦天搖了搖頭說道:“你到底是做還是不做交易,世界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你想和我交易,就交易,現在不想了就放一放,然後又想做交易的時候又來?”秦天可不會吃贏合模糊其詞的這一套。

贏合知道如今秦天有了並州,對於戰馬的需求已經不如開始那麽高了,這也就極為惋惜的說:“那麽戰馬和糧食的交易,隻能說希望下次能夠再次交易了。”隨後不動神色的說:“關於雒陽和冀州,我們什麽時候開始交接?

秦天滿臉鄙夷的說:“雒陽如今在我手裏,可冀州還沒有影子,我有點懷疑你有沒有誠意做這筆交易了。”

贏合突然之間有種憋屈,作為父親居然被兒子鄙視,並且原本掌握的主動權,被他喊來了淩鶴,從而轉為被動,讓贏合有些感歎。

隨後帶著一臉神色複雜的贏地以及一臉思索的冷臉文士。

秦天、淩鶴、陸遜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遠去之後,秦天一臉抑鬱的帶著他們走進房間之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這麽做是不是有些有損名聲?”

淩鶴從容微笑:“他要的雒陽,給他便是。”

秦天臉上實在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也對……哎呀哎呀,他要是傳出去,始終對臻國名聲不太好,以後誰還會和臻國交易呀。”

陸遜笑道:“不是還有九州商會以及華夏糧行,再者說了,這一步棋若是成功,天下諸侯剩不了幾個了。”

“我算算,大的估計隻有三個了,小的慢慢來。”秦天認真的算了一下,說道,隨後話鋒一轉說道:“要是贏合他算計我怎麽辦?”

淩鶴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說道:“這一步棋絕對不能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讓影襲多注意一下這幾個諸侯,不能有差錯。”秦天臉色有非常嚴肅。

陸遜沉重的點了點頭。

…就在秦天等人進入屋中之後,走了很遠的贏合等人突然轉過身子,帶著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房間,嘴裏笑著說道:“小子,還嫩了,真把所有人當傻子,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人會是一個屈居公爵的人?一個手下頂尖人才無數的諸侯會貪圖安樂?恐怕就算你想,你的手下也不想啊。”

冷臉文士思索神色盡去,冷聲說道;“秦天能後在諸侯會盟上公然帶著其餘諸侯違背宋良的意思,並且能夠利用自身優勢,將所有諸侯牢牢的捆綁在一起,將勢牢牢的抓在自己這一邊,並且沒有絲毫依靠項霸,而是項霸不由自主的聽從他。”

“此子有膽略、有謀略……”

贏地突然打斷她的說話:“一個偉人曾經說過,一個有才學的人,同樣是有野心的人,一名智者也曾說過,一名優秀的統帥需要好運,而一個國君更需要好運。由此可以說明,秦天是一個有野心的國君,並且是一個運氣極好的並且有野心的國君。”

贏地語出驚人的說出兩則富有意義的話,並且能斷然做出如此決定,委實讓人有些驚訝。

沒有人比贏地的父親贏合更加了解贏地,目光詫異的在贏地身上停滯了幾秒之後,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贏地目光緊張的看著贏合,其實這些話是一個人教他的,說抓準時機這麽說,可以讓他得到他父親的重視。

看著贏合遠走越遠,贏地有些失望。

而站在一邊的冷臉文士則突然奇怪的看著贏地,贏地的意思很明顯,並且說話話中有話,讓冷臉文士詫異。

第一句,一個有才學的人,同樣是有野心的人,表麵上看,似乎是在說秦天,然而你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就不等於在暗示,我也有才學,我也有野心,**裸的標明他想要成為儲君的野心。

第二句話,一個國君更需要好運,冷臉文士都有些為贏地擔憂了,這不是怪外抹角的說當初贏合登基的時候一波三折,當時剛好在荊州,涼州和荊州之間的距離,看地圖就知道了,就是看著也是心生絕望,後來還扯出了淩鶴的事情最後淩鶴這個人才沒有拐走,反而留下了一個剛剛生下來的嬰兒,還忍痛殺了所有嬪妃,因為路程太遠了,實在太遠了,帶上那些嬪妃根本不可能,為了君位也隻有犧牲。

一路之上運氣壞到極點,剛好逢雨季,贏合的六百親衛騎兵(兩百留在了臻國。)在泥濘的道路上拖延了很長時間。

運氣黴到極點,仿佛衰神附體,到了涼州的時候,贏合的弟弟已經登上了君位,若不是贏合的三弟是一個有仇必報,就算是死了也要在敵人身上咬下一口肉的狠角,贏合憑借著自己嫡長子的身份,得到了一些士族支持,私下秘密來往,幾次三番差點被發現。

千辛萬苦的終於聯合三弟將二弟殺了之後這才登上君位,之後贏合雖然大力發展,招募四方賢才,不知道得罪了誰,幾次三番有勢力攻擊,也就最近幾年平淡了一些,這才慢慢變強,最後掌控了雍涼兩州。

現在贏地說這句話,不是在打臉?

就在以為贏地失望的時候,贏合的腳步頓住。

聲音傳來。

“今後,你跟著軍師學習吧。”

贏地欣喜若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