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每曰都會寫信邀請宋良敘舊。

但是每一次,宋良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拒絕。

秦天暗自琢磨,後方軍隊大規模的調動,若是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現,另外,還要確保自己的安全,誰能保證下一次宋良不會突然頭腦發熱然後率軍殺了出來?

這樣一來秦天的處境便危險了很多,麵對千軍萬馬,秦天就算有項霸、許褚兩位絕世猛將保護,也不能托大,畢竟,兩個人就算能能夠千軍萬馬之中取敵將首級,但是秦天和淩鶴、孫牧兩位先生在此,誰能保證會保護周全。

若是一不小心被流矢射中,那麽秦天可就死的冤枉了。

再加上秦天非常怕死,秦天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有那種重情義、輕生死的念頭,坐久了國君,那種執掌權力的快感說放下很困難的,再加上秦天心境不到。

所以,除了第一次淩鶴、孫牧篤定的說,宋良肯定不會攻擊,秦天這才帶著許褚闖一次,但也顯得匆忙之極。

…這曰,雲國傳來消息,四國情報係統正在徹查頓丘港,讓秦天吸引一下注意力,讓冀國暫時不需要將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以免頓丘港的進駐成功了,但是秦國攻擊青州的計劃卻失敗了。

如今諸國可是在鋼絲上跳舞,而並非在兒戲,秦天的吸引注意力的任務非常大。

秦天很淡定,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而露出害怕的神色,依舊不動神色的詢問淩鶴有什麽辦法可以吸引宋良的注意力。

當然秦天自然是最佳首選,秦天恨他恨得恨不得吃肉喝血,其次才是陸遜等人,畢竟陸續是臣,他才是君。

淩鶴自然也不是很希望秦天冒險,但是思來想去,想要不露出馬腳又能夠吸引宋良的辦法,也隻有上次那樣。

秦天淡然的點點頭。

這畢竟是為數不多的辦法,一旦他怯場,那麽宋良必然大為起疑,所以秦天隻能出現在所有人的目光中。

當天下午,秦天這一次率領兩國士卒乘船出現在白馬港的港口下不遠的地方。

這一下宋良有些放心了,看樣子似乎是攻擊白馬港,而白馬港完全可以憑借著人數多的優勢抵抗,而不用但係對方又玩什麽埋伏、詭計。

秦天做足了氣勢,隨後招了招手,一個人被帶了出來。

河源。

秦天對著宋良拱手說道:“冀公,今曰來呢,無非就是想要交還一個人來了,就是這位河源先生。”

此刻的河源,麵容白淨,神色平靜,衣服倒也光鮮,一襲金紋白袍,並無任何的捆綁,舉止自然的站在船頭,隻不過兩旁站立著士卒。

而這兩名士卒在宋良、宋明等人的眼裏和那天夜晚的郭峰一樣,都是在監視、押送。

宋良等人一想到那天夜晚那紫色身影的跳落,雙眼不由自主的蘊育著淚光,看向秦天的神色也越發的憎恨。

張川冷笑著說道:“臻候是不是有打算搞什麽交換?”

秦天出人意料的搖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抱著很‘單純’的想法來歸還河源先生。”

張川、李馳有些遲疑的看著秦天,暗地裏琢磨秦天此舉的作用。

秦天聳肩說道:“不過還是你們派船過來將他接走吧,這些天,我可是好吃好喝好睡的供著,沒有掉一根寒毛。”

宋良等人神色不一,但是齊齊的想到了一點上。

這個秦天不會又在耍什麽陰謀詭計吧,怎麽感覺有些不妙的感覺。

宋良看了看河源,想到了張智、想到了郭峰,最終對著宋明說道:“你去叫幾名士卒將河源先生接過來,走了張智、郭峰,不能再丟了河源。”

河源跟隨宋良也有一些年頭了,如今三十多歲的人一家老小都在冀國,並且也算一個合格的幕僚,宋良還真不希望再失去他。

“諾,公父。”公子明當下下令。

港口門開出了一個僅容下一艘船隻通過的細縫,並且那些士卒神色警長一旦看到秦天有些不對勁的舉動就會立刻慌亂的想要將門關上。

那些撐船的士卒哭喪著臉,的將船停在了秦天所在的船隻附近,畏畏縮縮不敢靠近,最後還是秦天靠近了之後威脅他們不停下來就立刻放箭。

在這樣的威脅之下,那些士卒也隻有將船停靠,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河源,強忍著讓河源踏上船隻之後,立刻撐船離開了,那種速度和前往之時的速度是天壤之別。

臨走時,秦天扶著宋良上了船,語重心長的說:“不想待下去就回來”

當河源抵達白馬港,安然抵達城牆的時候,對著宋良拱手說道:“見過君上。“宋良連忙將河源扶了起來說道:“先生受委屈了,宋良無能,未能保護先生周全。”

河源淡然的說道:“在下能力不足,並不怪君上。對了,張智呢,他先我一步離開,為何不見蹤影?”

張川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河源,暫且將問題放入肚中,畢竟河源的開局的問題有些……宋良聽到河源提及張智,有些慚愧的看了一眼秦天說道:“張智他……冒死逃出之後,對我勸誡,虎牢關無人,可我沒有聽,導致白馬港之前損失慘重,我不應該不相信他。”

河源臉色微變,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怨君上,秦天陰險狡詐,麾下謀士亦不俗,人能輩出,不可輕視。”

這是張川突然詢問:“河大人,你變胖了,錦衣玉食,過得還算逍遙。”

河源先是一臉深以為然的說道:“是啊,秦天他們對我確實是錦衣玉食,從未刻薄過,讀力的小院,就連女子也不曾少過。”隨後臉色一變,話鋒一轉,用幾位憤怒的語氣說道:“張川,你這話實在懷疑我?”

張川連忙微笑著說道:“河大人,您多慮了,在下隻是慶幸,別無它意,不過河大人為何如此心虛?”

“心虛?”河源怒極而笑:“嗬嗬,別以為你輔佐的公子成為了儲君,你就可以肆意妄為的汙蔑我,誰知道他秦天耍什麽詭計?你有時間懷疑我,還不如去看看秦天在耍什麽陰謀詭計!“張川突然探頭探腦的說:“咦,你知道公子成為儲君了?看來你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嘛,可是為什麽還要重複詢問張智的事情?”

原本準備出言阻止公子明也不禁有些懷疑。

河源冷笑著看著張川,不斷點頭說道:“我是犯人!我可以隨意的打探消息?”

宋良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別說了,我相信河源,河源,你告訴我,秦天到底有什麽陰謀詭計?”

河源搖了搖頭說道:“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官渡港目前是哪個在修繕當中,其中所有的兵力全部都在這裏,官渡港的兩千兵馬全部都是輔兵,也就是雲國士卒。”

張川也有一些生氣:“本來我也隻是懷疑,現在你居然告訴我這樣一個結局,君上這其中必然有詐。”

宋良非常堅定的說:“我相信河源,不過河源,你如今剛剛逃出來,還是早一些休息吧。”

河源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走下了城牆……

而他剛剛離開,張川就說:“君上,河源應該是說的實話,神色不似假的。”此刻的張川不是方才滿嘴汙蔑的張川,而是恢複了淡然神色。

而方才隻不過很有默契的唱唱黑臉罷了,突出宋良的信任,事先誰都沒有說出來,但卻很有默契,這樣的話,也不合適說出來,大家心裏知道就好了。

而宋良看著河源走下城牆的金紋白袍的身影,語氣森冷說道:“他說的是假的,就在剛才……他下船之時,秦天扶了他一下,兩個人關係看樣子很好啊!!”

“另外”李馳用著一種洞悉的目光看著河麵上微笑如初的秦天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秦天絲毫沒有綁他,完全行動自如。”

宋明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看來……剛才的那句話就是秦天的陰謀詭計了,想要讓我們攻擊官渡港?

然而誰也不知道,走下城牆的河源,雙拳緊緊握起。

就在剛才,風吹……處於上風的宋良等人,說的話,清晰的送入了他的耳朵裏,一直走出範圍,這才聽不到,但是那其中的話,去讓他顫抖不已!

不錯!

河源他是委曲求全的答應了秦天等人的招攬,說了一些冀國秘密之後,自告奮勇的利用張智的事件準備回到冀國,然而……自己卻遭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可以想象,前一刻在你受到質疑的時候,有一個人如此堅定的相信你,你的心裏是多麽感動,但是你剛剛掉過頭,那麽原本堅信你的人居然比任何人都要質疑他。

那種從天天堂抵達地獄的感覺是多麽讓人絕望!

是的絕望!

耳畔響起了秦天的話:“記得……一定要說官渡港埋伏了數萬士卒,久等宋良一怒之下起兵攻打。”

河源一邊走著,一邊呢喃著說道:“是你吧!是你設的局!你知道我隻不過委曲求全之策,所以……你相信我,放我走!若不然,你也不會故意說‘不想待下去就回來’那樣故意讓我誤會的話。”

其實意思並非是說:“不想喝那惡心的宋良在一起就回來”而是在說:“若是他們不信任你,就回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