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將領對他深深一拜,姬寒連忙避讓,嘴中說道:“將軍拜錯了,在下隻是送信的人,那人出了點問題,不能來了。”

那將領一怔,隨後反應過來,連忙為姬寒引路嘴裏說著:“這件事情末將不能做主,還是先生先入驛站歇息,我這就去通報國君,讓他來見你。”

一路之上,姬寒飽覽這個國家的景色,並且在那將領的講解之下,了解了一些這個國家的狀況,突然之間覺得,臻國才是真正的破而後立,一路看來,這個國家的土地上,到處都有著士族的身影,每一寸的土地都是那些士族的,而臻國因為即將滅國,僅存兩縣之地,並沒有士族,也沒有那種根深蒂固的勢力龐大到國家動搖不了的士族,然而這個國家的土地上從這位將領苦澀的講述中,姬寒了解到那些貴胄士族的恐怖。

到了驛站之後,姬寒剛剛洗完澡,便被內侍招入宮中,路途中,姬寒看見一個人,一個身穿青色錦衣的中年人,眉宇之間的淩厲,眼角微微上翹的狠辣,讓姬寒心中一寒,連忙裝作小人模樣,咧著嘴,嘿嘿的笑。

那中年人也注意到了姬寒,在姬寒的臉上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將視線轉移,麵色如常的出宮而去。

姬寒偷偷的吐出了一口氣,進入禦書房之後,太監對著房間內恭敬的鞠躬之後便退出了房間,而姬寒則細細的打量著所謂的占據兩州之地的國君,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樣子,氣質威嚴,黝黑的皮膚一點都不像秦天,難道說秦天的皮膚和他母親一樣?不過總體來說,眼前的這個國君像一個錚錚鐵漢多出一個國君,然人不可貌相,從這個國君眯著的眼睛之中時不時的一種犀利的目光,讓姬寒有一種被看的通透的感覺來說,這個人不簡單。

“看完了?”渾厚的聲音從眼前錚錚鐵漢的嘴裏說出,帶著一種獨特的凜冽之氣,回**在姬寒耳中。

姬寒聽到了之後,不卑不吭的拱手對著那鐵漢拱手,神色淡然的說道:“在下零陵士子姬寒,見過國君,方才無狀之舉,還望國君莫怪。”

那鐵漢雙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姬寒,眼皮微微合上,隻露出一條縫隙,讓人不清楚他現在的眼神,用著渾厚凜然的聲音詢問著:“你就是黑羽小子培養出來的弟子?”

姬寒再次拱手說道:“在下乃是送信之人。”這一句話模棱兩可,既沒有說自己不是黑羽弟子也沒有說自己是不是國君要的人。

那鐵漢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便沉默了下來。

房間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大約過了幾分鍾的時間,姬寒從懷中取出一個皮筒,裏麵裝著的自然是用來書寫信件的竹簡,姬寒雙手托著竹簡將他呈遞了上去,嘴裏說道:“這裏麵是我這一次要送的信件,請國君過目。”

鐵漢接過皮筒,打開之後將竹簡取出,開始看了起來。

“十六年一別,君以登高位,鶴時常掛念,念當年之約,自遣弟子赴約,然,臻公……”

信件的意思無非就是秦天不讓他徒弟去,而他弟子也有留在臻國之心,淩鶴也沒有辦法,所以奉送孫武兵法一本,希望他贈與有天賦的人,為國家增加人才,最後就是一些客套話之類的雲雲。

鐵漢看完之後臉色依舊如常,然而記憶卻飄散開了。

當初他離開的時候,黑羽提議留下一個孩子讓他教導,或許能夠成為他的助力以及繼承人,這是一個很怪異的要求,他也隻有答應了,留下了一個很忠心的下屬,讓他成為秦天的舅舅,名正言順的暫時掌管臻國,並且留下了兩百黑狼衛作為暗棋,防止那個下屬突變以及遇到特殊情況將秦天帶走。

至於現在,他貴為一國之君,子嗣自然不少,足足有八個兒子,女兒有十三個,如今秦天自然忘的差不多了。

現在想起來,聽著黑羽的口氣,他這個兒子還不簡單了,愛才之心可不是一般的國君所能有的。

鐵漢看了一下姬寒,裝作不在意的詢問:“對了,我記得當初我走的時候紫陽郡可是被不少人惦記著,現在紫陽郡怎麽樣了?”

姬寒有些遲疑,轉念一想,這些消息這個國君隻要派人稍作打探便能知道,還不如現在坦白點告訴他,隨後說道:“自國君走後,紫陽郡四次遷都隻占據兩縣之地,去年十二月十曰臻公即位,不足一月時間重新統一紫陽郡,參加了襄陽會盟,並且在今年二月一統仙央郡,直到後來一統桂林郡,乃至現在的一統零陵郡,如今,臻公一統零陵郡以及附屬三郡之地。更有慧眼識才,如今麾下人才濟濟,單單頂尖人才便有五六名。國力強盛,有無敵之軍無雙軍,一萬名會騎射的精銳騎兵,至於步卒自然也不差。”

鐵漢眯著眼睛,“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難道現在的荊州都是紙糊的?”言語之間自然不信姬寒。

姬寒也不惱,淡淡一笑說道:“國君不信,隻要派人打探一番便可知道。”

鐵漢的表情停滯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讓姬寒先下去休息,等到姬寒退下之後,臉色一變,低聲的喝了一聲:“傳令黑雕台,臻國這十六年間詳細的報告。”

十三天之後,鐵漢得到了臻國十六年前最為詳細的報告,鐵漢看了三天三夜,之前的十五年基本上沒有任何引起鐵漢興趣的,唯一核心就是臻國四次遷都被烏森打的差點亡國,然而在第十六年開始,鐵漢的神色開始變得震驚之極。

他當年攻下臻國這個小型郡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而如今…

第十七天,鐵漢看完之後,滿眼的血絲卻透著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驚喜?震驚?忌憚?又或者其他?

兩天後,子墨被召見過去,看到已經恢複神色的鐵漢,拱手說道:“國君沒有回信讓在下送回去嗎?”

鐵漢欲言又止了一會,開口說道:“回去告訴天兒,若他願意回來,我可以考慮給他儲君的位置,讓他考慮考慮,他麾下的那些人才,我也會給予適量的官位待之。至於臻國…讓他放棄了,我國兩州之地我會選一塊作為他的封地。”

姬寒笑了起來,笑的很譏諷,說道:“考慮給臻公儲君?給予適量的官位?放棄臻國?選一塊封地?我想臻公是不會答應這個條件的,他完全有實力占據整個荊州,甚至半壁江山,國君…你太小看臻公了!”

姬寒毫不留情的將鐵漢話語中的含糊詞語一一挑出,並且帶著強大的自信說出這一番話,讓鐵漢眼中有了一絲寒意,冷哼一聲的說道:“我會將信寫好,你隻需要帶給他就好了,並且傳話給黑狼衛羅當、習原,讓他帶兩百黑狼衛歸隊。”話裏的一絲很明顯,他秦天讓他失去了一個頂尖人才,那麽黑狼衛也沒必要留在那裏。

姬寒恢複淡然的神色,拱手領命,接過鐵漢的兩封信,以及回去路上的路費,讓姬寒離開。

禦書房中,姬寒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將自己此行的事情說完之後,秦天也看完了屬於自己的那封信,撇撇嘴,將信撕得粉碎,嘴角一抹不屑的笑容。

“似乎…這個便宜父親不怎麽友好啊。”

姬寒笑了。

那麽接下來便是罪騎衛的事情了,羅當、習原他們會怎麽選擇呢?

就等的召喚和秦天的期望相碰撞,羅當、習原會選擇他還是他…

ps:八號要離開了,這幾天挺忙的,擠出了一點時間碼了2500字,有點水,下一章現在沒時間碼,不過12點之前我一定會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