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即墨無雙擋住了正麵進攻,但從側麵而來的也不少處,軒轅月銘一向腦子靈反應快,當下一伸手,將白袍人身上的包裹扯下,也不管他的裏麵裝了什麽東西,拿起火折子就放了一把火,當下,白袍人急得直跳,但這殘血噬魂蝙蝠實在太可怕了,隻能忍下。

這包裹裏不知裝得什麽,到是好著火,一把火放下,立刻燃了起來,這些黑暗的殘血噬魂蝙蝠怕火,立刻竄得高了起來。

即墨無雙當下壓力大減。

軒轅月銘和白袍人也拿了武器,盡力的抵擋著。

即墨無雙巨劍是皇庭至寶,又在即墨無雙這種高手之下散發著最大實力,加上火光,在這無數凶惡畜生攻擊之下,竟還能抵得住。一時間,殘血噬魂蝙蝠屍體便越堆越高。

三人被圍在中央,前後左右都是恐怖之極的殘血噬魂蝙蝠血盆大口,腥臭之味幾欲令人作嘔。

不過,在這火光周圍上空也不知圍了多少黑色殘血噬魂蝙蝠,裏三層外三層。

這些畜生此時似乎慢慢緩了下來,隻是這些殘血噬魂蝙蝠似是舍不得到口的美味,依然遠遠圍住不肯離去。

軒轅月銘心神動**,她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凶惡之物,直到此刻依然有些緊張害怕。

即墨無雙也不例外的喘著粗氣,從外圍殘血噬魂蝙蝠上收回目光,眼角餘光卻看到站在身旁的軒轅月銘的臉色蒼白之極。

仿佛就在同時,軒轅月銘也感應到他的目光,向即墨無雙這裏看來。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

軒轅月銘忽然轉過頭去,蒼白的臉龐似乎又白了些,但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刷……”

忽然,所有的殘血噬魂蝙蝠都震翅飛起,白袍人看著它們,方才鬆了口氣道:“好不容易才……”

話未說完,他便說不下去了,隻見滿天黑雲,無數的殘血噬魂蝙蝠飛到高處,遽然轉身,前頭一隻隻如冰雹般衝了下來,即墨無雙立刻反擊,巨劍連揮,騰起一團血霧,在火光之下,粉身碎骨地落到地上。

汙血橫流,血腥撲麵,無數恐怖的血花在夜色中閃爍出現,然後掉落在地,但後來的殘血噬魂蝙蝠竟仿佛對前頭同類之死無動於衷,依然是撞擊不停。

三人個個是麵色蒼白,望著這世間罕見的凶蠻異物。

周圍,很快的,堆起了足足快接近有半人高的厚厚的殘血噬魂蝙蝠屍堆。

軒轅月銘忽然發現,自己背後的衣衫,都已被冷汗盡數濕了。

這恐怖一幕也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那光圈外殘血噬魂蝙蝠屍體幾乎堆到有一人來高的時候,殘血噬魂蝙蝠群終於停止了這強悍凶蠻的攻擊。

漫天黑雲,圍著這個黑夜裏唯一的光亮,竟仍是不肯離去。

三個人連眼睛也不敢閉一下,手中各自握著自己的武器裝備,不敢有一絲懈怠。

隻是這些大群的殘血噬魂蝙蝠卻似乎再也沒有什麽好方法了,隻是圍著不肯離去,但也沒有再發動什麽攻擊。

就這樣持續到了黎明。

當峽穀上方第一縷的陽光照過來時,仿佛冥冥中有什麽呼喚一般,所有的殘血噬魂蝙蝠忽然飛起,在空中盤旋片刻,然後都往昨晚飛出的那處地方飛了回去,來也快,去的更快,不消片刻,這無數隻的殘血噬魂蝙蝠都已消失不見。

三人緩緩鬆懈下來,但又過許久,即墨無雙直到完全確定那些殘血噬魂蝙蝠不會再出來的時候,才撤去了巨劍。

一聲悶響,三人周圍如小山一般的殘血噬魂蝙蝠屍體,忽然間從四麵八方向中間倒了進來,把三人淹沒在這惡心可怖的河流中。

軒轅月銘在那一刻,心髒裏猛地一跳,幾乎以為自己停止了呼吸,

而在這同時,即墨無雙更是聽到身邊人傳來一聲尖叫,一隻玉手伸了過來,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

用力之大,隔著衣服,指甲都陷入了他的肉裏。

這痛楚鑽進了他的心頭,他回過頭,看著這個受驚可愛女子,她蒼白的臉在朝陽中帶了一絲驚惶,讓人心頭莫名的一痛。

忽然,他心中所有的恐懼都消失不見,縱然還有些緊張,但他的注意力都被軒轅月銘吸引了過去,就像是在她麵前,他是決不能畏縮的感覺。

他走上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

軒轅月銘的喘息聲緩緩平靜了下來,她微微抬頭,嘴唇輕動,深深看了一眼即墨無雙的臉龐,鬆開了手。

三人好不容易才從堆積如山的蝙蝠屍體中走了出來,但都已是狼狽之極,身上沾滿了汙穢暗色的鮮血不說,便是氣味也覺得惡臭無比。

即墨無雙忽然想起,昨晚一直忙著和殘血噬魂蝙蝠戰鬥,卻無暇卻管自己和軒轅月銘的座騎,青花馬和黃膘馬,趕緊在峽穀裏四下尋找。

這時聽到角落裏傳來一陣喘氣聲,順著聲音尋找過去,發現在一處岩壁旁的狹窄石洞中,兩匹馬兒正緊緊靠在一起,身上的紫檀木箱卻安然無恙。

即墨無雙不禁心中一陣驚喜,這兩匹馬兒還真是聰明,以動物的本能居然還知躲在岩洞中逃避殘血噬魂蝙蝠的襲擊。

當下一手一匹牽著馬兒來到軒轅月銘身旁。

抬頭看了看軒轅月銘和自己不禁哈哈一笑,兩人身上都是和殘血噬魂蝙蝠博殺後留下的血汙,氣味難聞。

軒轅月銘和即墨無雙都是愛幹淨的人,平素一向幹淨,尤其是軒轅月銘更是生潔,此刻情景,真比砍她三刀還要難受。

三人忙不跌地向遠處走去,此刻都隻想離那堆惡心的蝙蝠屍體越遠越好。一口氣走出了老遠,來到一塊還算平整的岩石上,四人拍打衣衫,整理多時,隻拂到了一些雜物,但那些蝠血痕跡,惡臭腥味,卻是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即墨無雙還好一些,但軒轅月銘平日就冷冰冰的臉此時卻更是如霜似雪,狠狠在衣裳上拂拭著,大力搓揉,看來不把這些惡心的東西從她身上弄走是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