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出去

事實就是洛青直接敲暈我,讓我睡不著也得睡。醫生也說過要根據患者的身體狀況來調整醫療方案,不是非到了十二小時就一定要你睡覺,哪有打暈了硬讓你睡,還不是一次兩次,這種方式讓人短命還差不多。

我頭痛地揉眼睛,耳邊雜音紛亂,空氣中獨屬於森林的清涼感讓她的不舒服減緩了不少,一群可愛的巢鳥從頭上飛過,自由自在地遨遊在藍天上。

我們出來了?

我背著包腳踏著森林的土地,前麵倉庫型的平房上方時鍾正慢慢隨著日斜往前爬。我是聽到氣槍驚飛大鳥的撲翅聲後才從噩夢裏突然醒過來。

“小洛,下次別這樣,這樣睡覺我很累。”我一臉倦意對身旁那個一臉不以為然的家夥抱怨,還不如不睡,強迫性的睡眠狀態消耗的體力更多。

“沒關係,我的力道很輕不會讓你受到實質的傷害,如果是用藥物你的身體的負擔會更大,因為普通劑量的藥物對你沒用。”洛青低頭望了我一眼,似乎想從我的臉色中看出我目前的身體狀況。

我吃過太多的藥身體的耐藥性很強,所以出了事醫起來很麻煩。這個問題其實不是拳頭跟藥丸,我隻是想說我不需要睡那麽久,這小子怎麽可能聽不出問題的關鍵處,就隻會跟人打馬虎眼。

比起休息問題,我更在乎為什麽我一覺醒來後,就轉移了場地?我到底睡了多久?他們這就出來了?

“我們出來了?”還是我們穿越啦?我乘有閑暇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是一片樹林,很熟悉,應該是村子後麵了。

“是,已經出來了。本來在通道一直在繞路,後來你那個師姐提議炸出一條路,那個胖子帶了很多火藥,帶路的那個小子手上也帶著炸藥,正巧方向也沒錯,隻用了半個小時我們救出來了。”洛青雙手放在口袋裏,一臉懶洋洋地看著天空。

等等,你們一出來就是森林嗎?

你們給我差不多一點啊,用炸藥炸隧道很容易引起山林火災啊。

我頭發都白了,這都是什麽世界,你們一個個的都隨身帶著炸藥的嗎。

我仰頭扶額,無言以對!

森林上空的天色澄靜得觸手可及,我坐在倉庫平房外那棵離門最近的樹下,聽著小鳥嘰喳的叫聲懶懶地發呆。

這裏是小康的家,我們暫時現在這裏休息休息。再打算進山。

我在滿是鳥叫的環境裏有些遲鈍地用手帕擦臉,一臉的火灰。剛才那些炸藥引發了一場小火災,要不是旁邊有充足的水源,估計森林現在也被燒得差不多了。我一想到火勢蔓延那幾個家夥淡定到不像話,還在討論火堆裏能不能把野味烤熟時就胃痛,指望他們保護森林人人有責是不現實的。

“小洛,我們回家吧。”我已經很累了,身累心更累啊!幫忙滅火不容易,我是來盜墓的還是來幫忙收拾爛攤子?

“老板不去了?他們打算後麵再上山,怎麽不再堅持兩關。”他一身幹爽,其他人忙著滅火,而你懶惰地倚著樹杆看閑書。

我滿臉黑灰,渾身髒兮兮跟他並排坐著就是一反比,剛才要不是森林看護工帶著滅火器加水桶趕到,我估計也跟那幾隻野味一樣的下場。

“我怕再考下去你們會被一網打盡,盜墓,縱火,他們不采取行動也太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支持吧。”我用手帕擦擦鼻尖,剛才嗆死了,這群家夥簡直就是一群自動製造災難的瘟神。

“不會的,這個村子經常會有人帶著火藥上山,這也是為了防止被困在山上,”當事人完全不在乎,黑發遮不去笑容裏的傲慢。有時舉止舒緩有度的優雅外表,總是跟他泄露出來的一些小情緒完全相反,倚著樹杆拿著一本書翻得像個安靜的文學青年,說的卻是要人命的深沉與血腥。

“臭小子,你給我消停點,你還嫌我不夠頭痛嗎?混蛋。”我拈開肩上幾片從樹上掉下來的葉子,葉子還很新很嫩也不知道是怎麽掉下來的,這個家夥做的事足以讓他下一百次地獄,我從不懷疑他最後會不得善終,再心疼她也有自己堅持的東西,他的仇人來報仇我絕對不攔著。

“其實沒關係的,咱們這也是為了求生,在大多時候他們不會因為幾條人命而去擔心無故引起的自然火災。”洛青低頭輕笑著翻著書頁,陽光從綠葉縫裏跳躍上他手指下的那一行黑色的字體,形成細膩的光斑。

這幅色彩清新的畫麵我欣賞得無動於衷,跟這個家夥朝夕相對都這麽多年,哪怕他長得像神我都淡定了,更別說他本質上就是一條隻會破壞不管收拾的懶蟲,別看他坐姿這麽好看,純粹就是披著一層幹淨的皮,還不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不會因為幾條人命而去擔心沒有造成危險的火災嗎?”我抬頭看了看天空,這算個什麽說法。

“嗯,可以這麽說。”他是如此心安理得,笑容滿麵,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地帶著純真的表情,在陽光燦爛的樹下慢悠悠看著書。

我用手背蹭了一下臉,反正能利用的他都利用到了,他的生活習慣就是拿鎖鏈將所有看到的東西纏起來,能用不能用都會用一用,吃光人家的肉還嫌你不美味的任性模樣。

“對了,咱們要在這裏等到後天嗎?”我又用手背蹭一蹭臉,臉上不用鏡子也知道全是黑痕。肚子有點餓,屋裏有人在準備午飯。

“看他們的樣子是的,本來沒有那個死胖子是要回去再做準備,但是因為你懂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們改變了主意,”他換個坐姿繼續看書。

“什麽亂七八糟的,那些可都是有用。”我突然賭氣地轉過身去,因為挨著坐很近,所以輕輕鬆鬆地就將雙手伸出去,那麽溫柔捧著他的臉,黑色的汙漬在他幹淨白皙的臉上上留下兩個異常顯眼的五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