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他的夥伴

這個世界真精彩啊,小洛,睡不著你真的可以數羊或者買隻抱抱熊,這麽折騰人是何苦呢。

這麽折騰人,何苦呢。

我不用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慘白,少年在越過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穀時毫無感情地說:“如果你敢吐到我身上我就把你丟下去。”

真是夠粗魯的,原來你也知道暈車會吐。

古教授的實力我知道,雖然不知道現在的洛青有多強,但是好歹也是多活了那麽多年不是,就算打不過逃卻是沒問題。就是應該會驚動警衛隊和警察,在大廣場搞破壞可不是個好注意,因為大廣場不歸默許我出來的林會長管,而是歸正在老四家喝紅茶的老三管理。如果波及到平民執法隊就一定會出動,希望他可以把握住那個度,不然打下去可是會沒完沒了。

越過裂穀後我們來到一間破房子前,我看著那間一百年前可能是貴族別墅,現在被風吹雨打摧殘成廢墟形狀大約三層來高的房子,也許不止三層,不過三層以上都塌得沒有了輪廓。

看到這棟房子我腦子裏冒出漫畫中某一個畫麵,周圍點著一大堆蠟燭燃著鬼氣無比的火焰,一群穿著黑色鬥篷的人聚集在一起,為首的一個手裏捧著一本書……求鬥嘛得,這根本就是邪教聚會啊。

“到了。”少年走入滿是蛛網灰塵的一樓大廳,然後鬆手一丟,將我隨便丟到地上吃灰塵。

我坐在地上有些愣,心髒在跌坐到地上時有幾秒的停頓,那一刻身體四肢百骸的血液突然冷下來,這是一種熟悉到我看到死神的痛苦。

“Hi,小靈,雨你們回來了,老大呢。”有人在二樓笑著打招呼。

我抬頭望,視線因被從屋前屋後破縫裏漏出來的燦爛光線攪亂有些模糊,是一個穿著黑貓Q圖大T恤衫的可愛少年盤腿穩穩地坐在二樓那條細細的橫欄杆上,他笑得眼睛都彎了,有說不出的可愛勁,可愛到沒有一點天真的真實感。

未成年?洛青泥垢了,你家就沒有一個成年的人嗎?

“老大待會回來。”女孩隨便找了個跟我對麵的角落站著,背靠牆麵。

“老大的哥哥,是吧,你好啊。”小少年拿著手機一臉陽光的笑容朝我揮揮手。

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在別人詭異的目光下扶著腰虛弱地笑著回應,“你好。”話說得有氣無力,實在是呼吸有點跟不上。

被叫做雨的少年,沒有什麽表情走離我,雖然他沒看過來一眼,可是那姿態怎麽看都怎麽像是很鄙視我,跟我站在一起都是恥辱的感覺。

我有些困難喘了口氣,看到門邊有一堆亂石條又慢騰騰走過去,頭暈得要命,看東西眼都發黑。

“不好意思,我有點暈車,謝謝你們的位置。”我伸手弱弱地拍著石條上的灰,一時嗆到咳了好幾聲,然後扶著因為被人以不正確姿勢抱著而受到壓迫的腰再緩緩坐下去。怎麽回事?我以前好像也沒這麽嚴重的暈過車啊,是……身體的衰敗吧。

雖然還沒看清楚屋子角落裏站了多少人,可是這一次的冷場徹底得讓我產生恍惚,就好像屋子裏空得連聲音都遁走,安靜到可以聽到陽光摔碎在地上。

“喂,小靈,這家夥就是……老大的哥哥?”

我對麵一樓左邊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突然有人開口問,打破這次涼颼颼的冷場,聲音厚重沉緩,我望過去,看到一座小山。

“應該是。”小靈漂亮的臉上總是少了很多該有的情緒波動,就算不耐煩,也是結了冰的不耐煩。

我微皺起眉頭,伸手捂住胸口,神智逐漸模糊,這種痛,真是熟悉到讓人絕望。

我勉強地注視前方,發現人還真不少,不過因為沒出聲所以你不注意看他們都像不存在似的。

他們一人占一位置就這麽在我對麵陰森森地看著我,好像我是剛從外星球回來的花椰菜星人,不該出現在地球上一樣。

“我怎麽看,有點不像啊,怎麽看也跟老大不像,基因編輯嗎?”有人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聲音沙啞地問。

“誰知道。”小靈就差沒翻白眼。

“傳說中的那個人?嗬嗬,終於有幸見到了。”

我又轉向右邊,在一個破窗戶前有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子剛從一塊石條上坐起身,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這句冷笑話一出口,竟然沒有人反駁。

我單腳平放,另一隻弓起,雙手放在膝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禮貌地望著他們的注視。相信我,如果這群人一個個單獨在路上走過,你頂多看得出他們是流浪漢之類的社會邊緣份子。可當他們一大群遠近高低各不同地站在你麵前,虎視眈眈地瞪著你時,你絕對會體會到那種“我們不良,我們很不良,我們超級不良”的氣場。

我說小洛,人還是不要比的好,就說別人怎麽都以為你這個任性的小子優雅呢,你的夥伴就你一個人舉止貌似正常人,在這麽多不良分子的襯托下,你想不優雅文氣都難。

“那個,抱歉啊,嗬嗬,請問傳說中的人是什麽?”我很不好意思地開口,聽了大半天加上先前的疑惑讓我忍不住問。我怎麽就變成傳說中的人了?是洛青經常跟他們提起?還是多久以前聽故事聽到的?沒那麽久遠把。

前麵的人又冷冷地望過來,似乎我開口很不合時宜,不,應該是說他們認為我不該出聲才是正常的。

有些尷尬地朝他們笑了笑,“隻是隨便問問,不回答也沒事。”別這麽看我,我最近心髒功能不太好。

“喂,老大難道沒告訴你?”壯漢兄雙手放到口袋裏,駝著肩膀陰陽怪氣地說,一副不良青年的樣子。

我有些茫然,告訴我什麽,他隻是說睡不著跟想吃飯。

“就是……”

剛開口,我臉色一變,從剛才就勉強壓抑的劇痛終於爆發,我連忙用手朝他打了個先等等的手勢,然後身一轉“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