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叫你你再回來

當那個救了她的學長再次出現在她店裏,笑的那麽溫柔地買走了兩袋鮮花蛋糕時,她透過那個一直開著的窗戶,看著他們牽著手慢慢走遠的背影。那一天晚上她又爬到紅色的屋頂上,拿出她家裏那個老頭子塞給她做紀念的一瓶酒,把滿天的繁星當下酒菜一聲不吭地喝起來。

她邊看星星邊喝著酒,邊哭的一塌糊塗。她想起在西區的噩夢,想起那個少年溫柔的話,想起他對她溫柔的笑著。

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找那個人,可是見到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因為那之後,他的身邊就出現了那個男人。有一段時間她每天都做夢想跟自己的學長交往,畢業之後結婚生孩子,但是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比所謂的學長年紀還要大。

所以,她放棄了一切的幻想,因為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沫沫走到窗戶前,打開窗。外麵早晨的陽光透進來,她將一朵鮮花咬著嚐味道。

蛋糕店裏甜甜的味道彌漫不散,她望著滿屋子的陽光,笑得很滿足。

這裏有鮮花,有人情,有朋友,還有共同夢想的夥伴。這就足夠了。

我是在雨聲中慢慢醒過來,馬上要進入初冬的雨水砸在關上的玻璃窗上,是種清脆的透明感。

把手從被窩裏伸出來,腦子裏還有些迷糊,我邊揉揉眼睛邊從那個溫暖的懷抱裏爬出來。

沒爬多遠我揉著眼的手就按到頭上,頭皮發麻的感覺。

有些無奈回頭對那個隻會賴床的家夥抱怨,“小洛,你給我鬆手。”

洛青半睜開那雙一片黑蒙的眼睛,眼裏濃鬱的陰暗告訴我他還處於不清醒的狀態。

我有些心疼地伸出手輕柔地覆上他的頭,揉了揉,“沒事,好好睡覺。”

無論想了多少方法,他的失眠症從來沒好過,隻要外出無論是短暫一個星期或者兩個月,他都可以自虐到期間不閉一次眼。

搞到每次外出回來後,無一例外都會帶回一對熊貓級別的黑眼圈,意誌力得多變態才能支撐他這麽長時間不睡覺時理智的不崩潰。

我敏銳地感受到他在我輕聲的安撫下遊放鬆地閉上眼,才鬆開自己的手。

其實也不是說洛青從來沒崩潰過,隻是他崩潰時跟他的冷靜理智分開得很徹底,所以隻要他沒有具體的表現,連他的夥伴都不會發現,這個黑著眼圈那麽有條理地安排一切事情的家夥,其實兩隻腳都踩到瘋狂的極端裏。

我低著頭,將視線抬高點看到他安靜得很無辜的睡臉,青澀的臉部線條隨著歲月的磨礪趨向成熟,可惜這份成熟並不足以改變他的娃娃臉,反正外表依舊是清秀有餘,過於文氣,不告訴別人年齡還可以裝學生的樣子。

猶豫地聽著屋外的雨聲,空氣中有一種冬來的寒氣,我想了想還是小心爬回被窩,重新蹭回溫暖的被窩裏,他自然側了側身體伸手抱住我。

我閉上眼有點不滿地喃語,“下次不準這樣,小洛。”自己賴床,也非要拉著我賴床,年紀越大越孩子氣。

“要起你自己起。”他閉著眼睛,聲音有剛從沉睡中回來的沙啞,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小把戲被揭穿。

我昏昏欲睡地輕聲說:“不起,困,快睡覺,天要亮了。”

“嗯。”他輕應了一聲後又恢複安靜,剛才片刻的清醒隻是他覺得需要醒過來,所以現在又陷入深層的睡眠裏。

屋外的雨聲一直沒停過,初冬的天氣經常下雨,這種天氣最適合賴床。我拍拍他的背,有些無奈地懶蟲有時也是被人逼著當的,可惜又狠不下心拽醒他,昨天進家門之前他不知道又有多久沒閉過眼。

一想到他累崩潰後那種任性到沒道理講的孩子氣,我還是覺得他想賴床就賴吧。

院子裏的花全部凋謝光,隻剩下一片綠色的葉子在雨中無聲地佇立著,這片淺綠色連同籬笆門上的薔薇,都得等到春天跟夏天才會重新開花。隻有常青藤還在堅守。

鴨子花倒是不在乎季節水土跟溫度,街頭那家院子裏的主人從不管那些花朵的死活,所以看不過去的修理工時不時就扛著把大剪刀,把那些從院子裏爬出來的鴨子花剪回去。

有時植物生命力強過狗尾巴草也有不利的一麵,例如那些花可能一夜之間會從你屋頂瓦上長出來招搖白雀鳥,然後你就會發現隔壁屋頂上除了跑來吃花籽的鳥群,還有一大堆羽毛跟鳥糞。

都不太敢去計算時間是怎麽流逝的,有些東西早已麵目全非,有些卻永遠不會改變的樣子。

今天雲初你自己看點吧。

窗外的雨聲將我的注意力拉走,我突然感受到什麽愣愣望向窗外,雨水從玻璃窗外滑落劃出透明的圖案。看了一會後穿著拖鞋走到沙發邊。

“小洛,有事要跟你說。”我笑容不自覺燦爛了些,伸手將沙發上散開的書撥開。

洛青眼睛沉寂地看著我的動作,然後語氣平淡地說:“你需要沙發?”他隻是借由我的動作猜出我大概的目的,因為我一副要他起來的樣子。

“外麵冷,記得將外套穿上,不要老是仗著自己身體好就無視春夏秋冬。”我將一邊擱著的長外套往他懷裏塞。

“你需要這個房子?”洛青站起身拿著外套,又猜出我的目的。

然後我笑臉不變將他牽到門邊,他赤著腳跟我走。我把他推出門去,見他站在門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似乎在猜我下一步要幹嘛。

“小洛,去住店裏,我叫你你再回來。”

接著不給他任何出口的時間將門甩上,三秒後門又立刻打開。他頭發亂七八糟,沒穿鞋子手肘上掛著一件外套站在門口,有些無辜看著我莫名其妙的動作。我對他笑了笑,將一把淺綠色的雨傘塞給他,“不準淋雨。”

門再次關上,我蹬蹬瞪的跑上二樓。然後……我就看到他從二樓窗戶翻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