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完美的女人

“如果這輩子有機會得到這些珍貴花種我一定要捐給綠化協會。”這句話我說得特別篤定,因為那是所有珍貴花種的最好歸宿。

“綠化協會?”洛青的情緒一下就陰沉下去了,低下頭自語了句,“為什麽我送的東西你都拿去送別人?”

問號一個又一個在頭頂冒出來,請問你送過我東西嗎?

“那哥哥現在最想的是要什麽?”洛青笑了,溫柔的,清新的,和藹的,一種青澀的優雅中帶著特別有誠意的笑容。

我臉上所有表情一下僵住,抓著他的手顫驚驚地想縮回來,他反抓住,十隻爪子牢牢地死拽這我的手掌不放,力道緊得就不怕我骨折。

“嗯,哥哥?”他溫和地看著我,笑得多麽有誠意。

不是很有誠意地想騙你,就是很有誠意地想威脅你。

剛才到底是踩到哪個地雷?為什麽他這張可怕的麵具臉會跑出來?我滿頭冷汗,這個家夥隻有在想陰人或開始生氣時才會這樣。

我到底哪又惹到你了?

你現在問我要什麽我一時也想不出來啊,剛才吃了幾口蛋糕有點想喝水,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又僵硬地別開視線,不行,看他那種“你說出我不想聽的答案試試”的表情,我如果說想喝水他很有可能會把我丟到身後的海裏,讓我淹死。

“我想要……”

他瞪著我。

“一個完美的女人。”神啊,原諒我吧,這個答案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我隻是莫名其妙就隨口一句而已。古教授想要一個好女人,所以我平日裏會不自覺去注意有什麽合適他的女子,想找機會給他介紹一個,如果可以找到一個完美的女人來照顧古教授,我也算了結了一樁老師的心事。

“完美的女人?”他不笑了,麵具臉收的比誰都快,然後又聽他喃喃自語,“原來哥哥你喜歡人體收藏。”

人體收藏?啥玩意?

又聽他幾近無聲的自語,好像偶爾聽到什麽XX毛發,XX眼珠,XX手指,XX腸子……

我嘴角抽了抽,手還被他死抓著,怕我跑掉似的。突然覺得我們怎麽有點雞同鴨講?剛才我們說的是同一個話題嗎?為什麽越來越詭異了。

“阿根延前第一夫人埃維塔·庇隆的木乃伊怎麽樣?”

完美的女人等於第一夫人的木乃伊……

我腦子浮現出一副畫麵,古教授百年後,因為吃太多方便麵屍身不腐成了木乃伊,然後他身邊躺著另一具木乃伊,兩具木乃伊生同衾死同穴……

頭一甩,把這個可怕到雞皮疙瘩造反的想象畫麵甩掉,“不可以。”古教授再不挑也不可能跟個木乃伊相親。

“那伊麗莎白女王的遺體?”

遺體???還女王的……

我反抓住他的爪子,認真詢問,“就沒有活的嗎?”難道古教授已經悲慘到找不到一個活著的女人嫁給他?

“活的?我想想。”他抽回一隻爪子捂著嘴,眼瞳的黑色沉得特別深,這代表他很認真在思索。

“在南方海洋有一片群島,如果資料來源沒錯,那裏生存著一群基因突變的特殊人種,女人長著精靈長耳朵,有罕見的彩瞳,白皙的肌膚,重要的是,她們是活的。得考慮一下水土不服中途死亡的風險,嗯。”

我麵癱了,孩子,原來我跟你的代溝不止長到世界盡頭,其實那代溝已經進軍宇宙,掉入黑洞吧。

為什麽你說的我有九成九不在一條線上,到底精靈長耳朵的女人跟我親愛的老師的相親有什麽關係?

“我想找個正常點的女人。”對於他的回答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他下一句就是說他想到天上撈月亮我也得稱讚好好好……好有想象力。

“正常的?”他將手從嘴邊挪開,頭一轉望向船上道上的人群,看著幾個考古協會後勤部的女人在忙裏忙外的:“那種嗎?”

我跟著看去,什麽那種這種?你以為你在挑大白菜?

雖然年紀相對小點,不過古教授也是個帥大叔,應該不至於委屈了人家吧。

衡量再三我點了點頭,“還不錯。”其實我更希望話題可以止步了。

“這樣啊,那哥哥你要幾個?”洛青還有點發愣地看著那群姑娘。

我眉一皺,手很痛,他用真力了。“也不用幾個,小洛,鬆手。”

洛青聽而不聞,半側著臉看我,完全就一麵癱,然後他以一種沒什麽情緒的平淡語氣說:“你要幾個都可以,不過哥哥看膩後我就殺了她們。”

話題不對勁,我這才反應過來,等等,是什麽時候開始歪曲的,談的話完全不在同一個點上。我冷靜地回顧一下剛才的對話,女人,古教授。

對啊,我說要一個完美的女人,不,是替古教授找的,而且說這話時就一種閑聊的開玩笑,我總不會真讓半大的他幫教授找相親對象。喔,原來如此。

也不管手上多痛,我歪頭不解地說:“你殺了她們幹嘛,那老師怎麽辦?”

“老師?古教授?”

連忙點頭,“女人是老師的,他都這麽大年紀了,還沒找媳婦太不合適了,該給他找個女人管管了。”

“相親?”洛青眨了下眼,變得有點不在狀態內,“那哥哥呢?”

“關我什麽事?而且你給我一堆女人也沒用,開後宮嗎?家裏住不下不說,夥食費也不夠。”

話題總算給掰回可以掌控的軌道上了,我暗自鬆了一口氣,今天他到底抽什麽瘋啊。

“也就是說你也不喜歡女人。”

喂喂,什麽叫我不喜歡女人啊,別說得我跟不正常似的好不好。

神啊,這家夥的腦子裝的都是什麽東西?我煩了,就讓這個該死的話題滾到黑洞裏,止住。

我深呼吸一下,然後冷冷地朝他說:“你給我鬆手啊,很痛知道不。”我的手痛死了,那都是什麽力道啊。

他像是才反應過來,毫無愧色地鬆了鬆手上的力道,也不放開,隻是淡淡地說:“我沒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