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期限
哎，這句話還真不能說出口。
“原因。”直接了當，林會長你再兜圈子試試，都這麽熟了就該知道我不好哄。
“都說了啊，要培養你。”林會長吸了一口茶水，眯著眼一副享受。
“少來。”我麵無表情地說。
“咳。”他又假咳一聲，才說：“好吧，其實是因為你接觸洛族比我們都多，如果你願意，以後你可以加入洛族的研究。”
我沒出聲，喝了一口茶也跟著眯眼，嗯，這樣看景物果然舒服，好像所有東西都壓縮成一個小世界的飽滿。
“當然，這得取決於你自己的醫院。”林會長嗬嗬笑起來，好像想起什麽有趣的事。
我輕輕的歎了口氣，“為什麽那麽執著於洛族這個古文化？就算是個未知文明，也不至於這麽癡迷的在研究吧。”
林會長忽然不說話了。我也沒有開口，安靜的喝茶。
好一會兒，似乎是有些太凝重了，我忍不住開口，“還是說，古城在根本上，跟洛族有什麽關係嗎？”
空氣猛地一滯，“跟西區和東三區有關？”
“你……你為什麽會知道？”林會長歎了口氣。
“從齊福鎮的暗地遺址開始我就在懷疑，有一部分地圖是我從裏麵拿出來的，表麵上是個巴蜀圖的墓地，但是下麵還有一層，是洛族的墓，隻是當初並沒有看仔細了就出來了，而齊福鎮的位置，在古城，西區和東三區的交界處，是個很特殊的存在，洛族的墓出現在那裏，表示古城，西區和東三區都跟洛族是有聯係的。”
“對，”林會長點點頭。“準確來說，齊福鎮是屬於西區的。”
我輕輕歎一口氣，西區嗎？真是熟悉得過於陌生。
“花祭那一夜，西區方麵企圖撕開邊界防衛圈被執法隊硬生生給壓回去，可是沒想到送花汽艇會被控製波及到居民區並且出現死亡遇難者，肖峰是掌握守護古城軍事力量的統領，很多決議上他都有說一不二的絕對權利，所以他並為跟我商量就直接決定把戰場轉移到西區，雖然這是個正確的決定，但是太早了，在軍事上來說可能剛剛好，但對於負有保護遺跡責任的古街而言壓力過大。”
總覺得在這一個午後，有暖暖的陽光跟花朵，我跟林會長如同先前無數次一樣坐在一起用一種慢節奏的方式喝茶，說的不是家長裏短，而是另外一種在繁花似錦後的鏗鏘與謎底是一種奇異的體驗，但心情卻是一樣的平和。
林會長的聲音很穩，沒什麽波瀾起伏，告訴我的也就是所有事情的簡略版本，“執法隊的凝聚力強過一盤散沙的西區人，所以一時的勝利是可以預知的。我回來時肖峰已經徹底打垮了長老會的最大戰鬥力，把不團結的長老會的勢力分拆開，這次行動後，西區最有發言權的長老會可能會陷入內亂，重新洗牌。
“嗬，軍事詭計方麵我一直不如肖峰那混小子，他總可以踩住敵人最弱的那個點再下手一刀斃命，他料定了如果直接對長老會出手，很多外圍的西區人一定會袖手旁觀，畢竟跟西區這麽多年的鄰居了，怎麽可能不知道那個西區名義上統領階層做的都是些什麽事，貪婪得無節製的統領階層隻會招惹人民的怨恨，何況是極端自我中心的西區人。”
林會長語氣平靜，不見一絲血氣，就如聊天般去陳訴，他輕笑一聲說：“一次說這麽多小彭會不會嚇到了，畢竟我什麽都沒跟你說過。”
我默默消化一會，沒經曆過當然沒有實質上的恐懼感，隻是突然覺得這裏的所有人原來都這麽不容易。“這麽熟了就知道我不如外表脆弱，就算隻是一個外圍的翻譯者，至少我該知道的還是說清楚吧。”老被你們以一種慈母多敗兒的心態哄著那可不是一個事。
“說來也是，脆弱的人可撿不來那些奇奇怪怪的家夥。”林會長又低喃著。
什麽奇奇怪怪的家夥？我就是看不慣有人一身傷窩在路邊影響市容然後拖回來醫，這也算錯嗎？
“那肖峰他們並沒有堅持多久就是了，因為遺跡並沒有被完全挖出來，如果能完整的挖出來，就會發現起身它下麵還有一層，”我看著剩有幾片茶葉的褐綠色杯底，不知不覺都已經喝完了，將放在一旁的茶壺拿起又倒了杯，茶的細品總是讓時間都變得有種緩慢的感覺。
“對，那次是十六天，執法隊連同警衛隊能撐住並且完整退出古城的最長時間，撐過這十六天後延遲一天都要以隊員的命去填這份缺口，這是肖峰臨走前告訴我的，他在這方麵一向說一不二，他說隻能撐過十六天就真的是十六天。因為暗地的位置在西區，所以挖掘及研究都進行得很困難，別說暗地墓地最重要提示真正的遺跡地圖，我們連九扇謎門都沒有完全打開，而且大多還是依靠翻譯門上古文字破譯謎題才打開的。更何況是下麵的那一層。”
“那這一次呢？”我把話題轉移到正經點上。
“七天，這是最後的期限了，七天內我們必須找到墓地並且進入。十五天內必須全部撤離。”
“七天，”我愣了愣，端茶的手抖了一下，“喂，會長，時間會不會太急了？”
以林會長剛才告訴我的事，可以知道西區和東三區的人並沒有打算放棄這次的機會，但是這是個海墓，想要找到墓地入口並且進入這根本有點太難了，還要再十五天內結束考古全部撤離。
林會長歎了口氣，“是太急了，七天能做什麽，十五天又能做什麽，但是我們別無選擇，這是肖峰作出的最後的結論，古城那邊，西區和東三區已經打算聯合進攻了，我們必須在古城完全被攻克前撤退。這需要你的幫忙。”
這種壓力，有點涼意，我也是考古協會的一員了，今天才有這種頭發都重了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