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脫衣服

在陽光燦爛透窗,接近臘月的早上,我們在亂七八糟的**揉揉眼下的黑眼圈,同時抱怨,“好累哦。”

要你好好安靜睡一覺怎麽那麽難啊。

白天我去了店裏,雲初失聯,但是店裏得有人看著,我不指望那小子能給我好好看店。我比較擔心,雲初會去哪裏?還是回老家了?

等我回家的時候,家裏已經被占領了。

“你們……”我嘴角抽搐著看著一群不請自來的家夥,“不是說進不來古街的嗎?”

“隻要說是你邀請的,就可以了。”姬玄燦爛的一笑,兩個小酒窩。

“在西區和東三區的衝突結束之前,你這裏是最安全的。”雨嘲諷的笑容讓我很不安。

我扶額,“好吧,你們都是大爺,隨便你們好了,我去做飯了。”

“啊,我要吃薯條。”姬玄趕緊喊道。

“沒有!”我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姬玄趕緊乖乖縮回了腦袋。坐會角落裏玩我的筆記本。

等等,那是我的電腦吧,別做壞事啊。

吃了晚飯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有點困了,靠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我聽到他溫和得聽不出什麽情緒的聲音,“雨你根跟小靈一起去,姬玄你跟著我,其餘人以兩人一組分開走。注意隱蔽。”

“是。”小靈附應。

然後聽修又帶著他特有的那種痞子味十足的聲音說,“蟲子真多,要不要幫忙啊,雨。”

“哼。”雨的冷笑極具個性,雖然經常低著頭,但是總能讓人感受到他那種鼻孔朝天瞧不起人的囂張。

“走吧,修,莫分不在隻好委屈一點跟你搭檔。”寧平時的聲音習慣性地帶上一股疲懶,三角眼一不留神就要合上呼呼大睡的樣子,一個典型的邋遢單身懶漢子。

“什麽叫委屈一點,老子都沒嫌你。”

聲音說消失就消失,我不睜眼也知道現在屋裏的人都一秒內玩失蹤了。

又要出去禍害人了嗎?算了,管他呢。

“哥哥,想吃東西嗎?”他伸手捂上我的額頭,上麵全是冷汗。

我恍惚地輕聲說,“讓我睡一覺就好。”身體狀況不好,這是很明顯的。傷口涼風又要惡化了。

我再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思緒跟視線全部慢慢墜入一片無垠的黑暗裏。

“哥哥,哥。”他拍拍我的臉頰,低聲喚,“該吃藥了。”

我被他拍回來,反射性地含住他用指尖塞入我嘴裏的藥丸,是膠囊狀,我沒有力氣幹咽下去,隻是含著閉眼想繼續睡覺。

迷迷糊糊間又聽他叫了我一聲,懶得搭理,反正膠囊溶化後藥粉自己會隨著唾液進入食管,藥的苦味我早就習慣了,現在沒有張嘴喝水的力氣。

安靜了一會,感覺到頭被抬高些,然後有溫熱的**流入口中。

我睜開眼,看著他拿著一個水杯正給我灌水呢。

喂喂,很容易嗆水的啊。

“藥吃下去了嗎?”他理所當然握住我的手。

我睜大眼睛愣愣點頭,吃下去了,差一點進了氣管噎死自己,有些抽著嘴角氣喘地開口,“下次……下次別這樣,我真的會死的。”

“吃過藥就睡一覺,裏麵應該有些藥有安眠效果。”他笑眯眯,一張標準的笑麵癱。

我忍不住歎一口氣,累到受不了閉眼倒在他懷裏,算了,睡覺吧。

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小子到底從哪裏學回來的?記得剛認識那會,他連吃藥要用水吞都不知道。

讓我醒過來的是黃葵花的味道,淡淡的特殊甜香纏繞在空氣裏,是聖誕節獨有的黃葵花的味道。

我睜眼,眼裏出現一塊黑斑點,視線幾秒內無法集中。然後我看到彩繪的天花板。

我盯著四周看了看,奇怪,還沒到聖誕節呢,黃葵花呢?

正在想黃葵花的味道那裏來時,手心裏一涼,我慢幾拍才舉起手,一朵顏色米黃的小型黃葵花出現在我手裏。

“你在找這個嗎?”身邊的人低頭輕聲問,一會不見他眼下的陰鬱又開始濃重起來,表情雖然有少年人特有的線條柔和,但在柔和外卻沒有相應的鬆懈感覺。

我看著手裏的花,淡雅的花瓣顏色在燈光下流淌著光澤,是黃葵花沒錯。又抬高視線四處看看,終於發現了窗台上有一束黃葵花。

“看來藥還是有用的,你的燒退了。”他溫暖的手掌伸過來摸摸我的額頭,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

我看著他的黑眼圈,然後抬起手輕撫上他的臉,臉色很蒼白,他有些好奇地任由我的動作,並不怎麽排斥。

“這樣下去可不行,你累得連黑眼圈都消不掉,太逞強了,正在長身體就這麽亂來小心長不高。”而且本來脾氣就不好,一熬夜脾氣就更壞,雖然看似神智清醒表情冷靜,可我就是覺得他隨時都很想發飆。

這小子,理智跟幼稚永遠都往兩個極端跑,有時越是得不到良好的休息,他越是容易在某些事情上變得很幼稚。

“身高問題我覺得哥哥更該擔心吧,哥哥的身高可是我一直很擔心的問題啊。”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拿我的痛處戳我是不是?

我就算沒你高也不矮行不行?怎麽說也是男性的正常身高啊。你擔心個毛線球,又不是侏儒。

“算了,長不高就長不高,身體健康就行。”我握著他的手笑了笑。有點頭暈。

我揉揉眼,等待這股頭暈過去,能活下來就很好了,剩下的自己再去努力。

。我有些昏昏沉沉的起身去洗澡,然後頭暈暈就爬到**將被子攏過來埋頭就睡。

有人爬過來,很熟悉的氣息,我繼續睡我的覺,睡了一會慢慢睜開眼,狀態有點像是夢遊似的眨眨眼。

他剛剛洗完澡,黑色的頭發濕漉漉,也沒梳好讓頭發一綹一綹地貼在臉邊。眼睛裏依舊是那種什麽事都沒有的無辜。

“你幹嘛?”我又很不解地眨眨眼,這個場麵好像已經脫軌到可以跟穿越比震撼。

“脫衣服。”他如實回答,一絲掩飾都沒有,眼神特別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