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是驚悚的一天

五哥沒有想到我吃飯竟然能吃出這麽大的動靜:“小五子,你怎麽吃個飯還吃紅了眼拉!”

我已經完全被嚇蒙了,可謂魂飛魄散,這種時候竟然連一絲的恐懼都感覺不到了,顫抖著用手指了指食盒:“這種東西,你能下得了嘴啊!”

都說恐懼到極限就是憤怒,我現在這種狀況,恐怕就遊離在恐懼和暴怒之間。

五哥見我忽然暴怒,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你小子吃鴨子吃出毛病來了吧。”

說著話就伸頭往食盒裏看去,此時那顆人頭已經不再說話,眼睛緩緩閉上。

五哥雖然沒有聽到他說話,但是卻看到了人頭眼睛閉上的那個動作,他的眼皮一抖,顯然也極為驚駭,一壇老酒猛地就朝那顆人頭砸去。

他這純粹是下意識動作,但是那顆人頭再無反應,好像真的已經死透了。

我經過這兩次事情,已經對那顆人頭起了戒心,現在說他還沒死我都信。

五哥驚完之後罵道:“臥槽,老六,你什麽時候把這鬼東西帶回來的,怎麽也不告訴我。”

我還沒從剛才的惡心中緩過勁兒來:“五哥,飯是你——嘔——你定的,我怎麽知道人頭——嘔——人頭怎麽會忽然跑進食盒裏去。”

一想到剛才吃的那鴨子是和腦袋放在一個食盒子裏的,我的胃裏就一個勁兒地往外冒酸水。

五哥到底是個人物,極度的驚恐之後,就是極度的冷靜:“老六,你剛才看到他睜眼了沒有?”

我又嘔了幾下,直到膽汁都快吐出來了,才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道:“豈止是看到他睜眼了,我還聽到他說話了呢。”

五哥一聳:“你說什麽?他說話了?他說什麽?”

我把剛才人頭的那句話複述了一下,五哥臉上隨即浮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老六,我看我們是被什麽髒東西跟纏上了,要想徹底解決這事,恐怕還得回去問問你媽,三十年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或許還有一些細節她沒跟你說。”

五哥常年玩古董,對這些比較邪性的東西,深有認識。所以此時,立刻就把問題想到了那裏。

我說:“五哥,那是以後的事,現在你還是想想怎麽處理這個腦袋吧。”

五哥說:“扔吧,反正我們已經扔過一次了,也不在乎再仍一次。”

我心說我在乎,感情他沒對你說話。

不過事到如此,也沒有別的好辦法。

盡管驚悚,但這次我們兩個發了狠,直接用膠帶把腦袋團成了一個球,足有一個籃球的三倍之大。

我和五哥把球再度運到郊外,找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僻靜所在,澆上汽油,點火開燒。

這次我們兩個下了狠心,不能再讓這東西回去了,不然非得被它活活嚇死不可。

我坐在副駕座上,連餓帶嚇的,已經有點恍惚了,萎靡地躺在座位上,一陣子一陣子地犯迷糊:“五哥,回去之後,整點素的吧,以後我戒葷腥了。”

這次食盒子裏的人頭對我刺激實在太大了,我想一年半載的,我是提不起吃肉的興致了。

我正說著,忽然傳來尖銳的刹車聲,我沒係安全帶,身子一晃,咣的一聲直接撞在擋風玻璃上,疼得我直呲牙:“臥槽,五哥,刹車你怎麽也不打聲招呼啊!”

我緩緩地從擋風玻璃上退下來,回頭一看,五哥手臂猛甩,車頭一調,飛也似的上了高速。

我已經徹底蒙圈了,問道:“五哥,你要幹嘛?”

五哥下死眼盯著前麵的路:“去你老家,黃河古渡!這次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指不定會出點什麽事呢!”

我驚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忽然有這個想法:“五哥,怎麽意思?”

五哥的語氣不冷不淡,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那幅圖像你老家的黃河古渡嗎?青銅古樹是你老家的,摘頭鬼既然說青銅古樹要開花了,那我們去你老家一準沒錯。”

我一想也是,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跟黃河古渡的那棵青桐樹脫不了幹係,要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黃河古渡是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