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幹掉活屍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趁著活屍低頭的時機,我一把卡住他的脖子,胳膊猛地一縮,就此把他的脖子夾在了腋下。

我趁著現在順便,另一隻手就去擰他的腦袋。

此刻我已經幾乎瘋狂,腦子裏淨想著之前摘頭鬼的腦袋,所以盼著能把這廝的腦袋完全擰下來。

可是無奈,顯然這個腦袋是他自己的,任憑我使多大的力氣都無濟於事。

這個時候,那個活屍的目標已經改變,張著大嘴喀嚓喀嚓的想往我身上咬來。

我仍然記得監控視頻中那個被他們生吞活剝的那兩個法醫,情知道要是被他咬住,不死也得脫層皮。

頃刻之間,我的處境已經變得尷尬,抱死了不鬆手,沒有任何效果。如果就此鬆手,活屍的那張利嘴指定會咬在我的身上。

更為嚴重的是,此時活屍的雙手在我麵前揮舞,不斷亂抓。放任他這麽掙紮下去,遲早會抓在我的臉上。

看著活屍那匕首一樣的指甲,我的心裏不由得一陣膽寒。

此時五哥正低頭哈腰去腳底撿那塊玉鏇,我實在有些扛不住了,咬著牙叫道:“五哥快點,兄弟我快撐不住啦!”

五哥低著頭看不到我這邊的形勢有多危急,回答說:“老六你等一會,馬上就好。”

我一張臉憋得通紅,腦袋幾乎都已經缺氧了,眼見活屍的一顆腦袋在我麵前晃悠,心裏麵忽然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你想咬老子,老子先他媽咬死你!”

念頭至此,我已經先下口為強,一口叼在他的耳朵上,兩排牙齒死死地拎住他的耳朵就往後猛地一仰頭。

隻聽到呲喇一聲血肉撕裂的聲音,活屍的那隻耳朵竟然被我生生撕了下來。

剛才那個皮肉分離的聲音,實在是太像我在監控畫麵上聽到的那個聲音了——一個小時之前,他們就是這麽把那兩個法醫撕成碎片的。

這種皮肉撕裂的聲音忽然刺激了我的神經,原本壓抑在內心裏麵的所有恐懼,頃刻之間就釋放了出來。

我的心裏麵一陣快意,不由的感覺無比暢快。

我不知道自己是有暴力傾向,還是被這東西刺激的怒氣徹底爆發了,在嚐試到那種撕裂對方的暢快之後,我已經停不下來了,第二口已經結結實實地咬在活屍的臉上。

我用力一撕,一塊血肉再度被我扯了下來。那個活屍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個大洞,幾乎能看到慘白的骨頭。

活屍的臉皮被撕裂之後,很快就流出一種黑色的**,帶著一種惡心的腐臭。

換了平時,這種東西我看一眼都要吐上老半天。

但是現在,我的情緒已經完全被複仇的快感所淹沒,完全不在乎他臉上流出來的是什麽。

我三度張嘴,一口咬在活屍的腦袋上,瞬間就撕下一大片帶著黑色血肉的頭皮。

眨眼之間,眼前這個腦袋,已經被我咬的血肉模糊,不成樣子。

五哥抬頭的時候,我正在一口一口地啃著那個活屍的腦袋。

看到這幅場景,五哥驚了一跳,直接嗷得一嗓子,把剛撿起來的玉鏇又給扔了出去:“臥槽,老六瘋啦!”

我瞟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狂啃一通,心說,你他媽倒是來幫忙啊。

五哥見機倒是快,見我看他,就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一把薅住活屍正在狂舞的兩隻胳膊,死死地按在了座位上。

至此,我這邊才稍稍輕鬆了一點。

我吐出嘴裏的一塊皮肉,含糊地喊道:“三哥,開槍開槍,這東西好像不知道疼,我快按不住他啦!”

估計三哥是在後視鏡裏看我看蒙了,我喊了老半天他才反應過來,一手駕著方向盤,一手去腰間摸槍。

好在槍已上膛,三哥一槍在手,隻往後掃了一眼,就要開槍。

這麽近的距離,就算是蒙,也能蒙中。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麵前忽然晃過一陣刺眼的白光,隨即就是一聲巨大的喇叭轟鳴聲。

就在我們的麵前,兩個巨大的疝氣燈,照得我們幾乎睜不開眼睛。

那個喇叭聲是大型箱貨特有的聲音,更何況眼前這兩個高亮度的疝氣燈,就是傻子也知道,對麵是一輛巨無霸。

我心說,臥槽,這次完了!

還沒等我閉眼,三哥反應神速,猛打方向盤,險險地與那輛巨無霸擦肩而過。

耳邊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嘯聲音,我才知道,我們這次算是死裏逃生。

我拎得老高的心還沒放下,耳邊砰的一下就是一聲槍響,一條炙熱的火線,從我頭上嗖的一下擦了過去。

我被這個聲音一驚,下意識一縮脖子,一股熱流已經從頭上流了下來。

我這才意識到,三哥擦槍走火,差點就把我給崩了。

驚嚇之餘,我開口就罵:“打他媽倒是瞄準了再打啊!”

三哥也被自己這一槍嚇得夠嗆,臉色煞白,完全沒聽進去我罵得是什麽。

不過三哥也是了得,畢竟是刑警出身,稍稍一慌,就已經恢複了鎮定,子彈重新上膛,手腕朝後一甩,頭也不回,隻在後視鏡裏瞄了一眼,當即手指一摟,就扣了扳機。

槍聲的轟鳴再次響起,在封閉的車廂裏,這個聲音震得我耳朵裏麵嗡嗡作響。

三哥的槍法不俗,子彈正中活屍眉心,在巨大的慣性之下,他的腦袋硬生生地從我胳膊底下抻了出去,帶得我胳膊幾乎脫臼。

槍響之後的餘熱噴在我的臉上,滾燙滾燙的,我連忙用手一摸,頓時弄了一個滿臉血花。

這次死裏逃生,我不由得咧嘴一笑,後視鏡裏立刻就看到自己一張滿是血汙的臉。尤其是嘴上,還沾著活屍的黑血和頭發,一呲牙簡直和吸血鬼有一拚。

三哥在後視鏡裏瞟了我一眼,說道:“老六,你笑的時候別張嘴啊,太他媽嚇人了!”

我咧嘴衝他呲了一下牙,以示示威。

五哥重新把玉鏇撿了回來,揣進口袋裏:“三哥我看你還是專心開車吧,回頭再看這東西。剛才可他媽嚇死我了,要不是你反應快,現在我們三個估計都被擠成披薩了。”

我連忙點頭,表示讚同。此時忽然想起活屍剛才緊盯著玉鏇的動作,說道:“這東西好像是衝玉鏇來的。”

五哥也標識同意地點了點頭,說:“我也——”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腦袋陡然伸了過來,慘白如紙的臉上,一道道黑色的血汙橫流,臉上有一塊沒一塊的血肉橫飛,顯得格外可怖。

我沒有心理準備,被這東西嚇得一揪,差點就要開門跳車,此時方才看清楚,正是剛才那個挨了槍子兒的活屍。

“臥槽,這東西怎麽還沒死啊!”我被他徹底驚著了,沒想到這東西腦門上挨了一槍,還能這麽活力十足。

我一把薅住他的腦袋,下死力氣壓向到兩個座位之間的空隙上。

與此同時,肩膀上瞬間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活屍的一隻爪子已經掐進了我的肉裏。

五哥正抱著他活屍的另一隻爪子前後搖晃,活屍這次卷土重來,力量竟然比剛才大了很多,不知道是被我們打出底火來了,還是剛才回去充血去了。

“三哥,你那槍是真的嗎,怎麽對這東西沒效果啊!”我大吼了一聲,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

三哥也歇斯底裏了:“你不是挨了一槍了嗎,你覺得呢!”

這話把我噎得一愣,隨即就把怒火發在了這個活屍身上,不顧肩膀上撕裂一樣的疼痛,死命地把他的腦袋往座位上磕。

五哥大叫一聲:“老六,這座位是軟的,沒用,快想辦法把這東西給弄出去!”

我這才想到,對這種邪性東西,我們的法子實在有限。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他給弄出去,不然的話,我們三個遲早被他搞死在車裏。

我們兩個拚了命把他往前拽,可就是紋絲不動。

我朝後掃了一眼,這才發現,活屍的大半個身體已經卡在了第二排和第三排座位之間。

我這才知道,剛才得虧他是被卡住了,隻有上半身能動,不然的話,之前吃虧的指定是我們兩個。

我心說這麽個弱智的東西,怎麽會想到躲在後麵偷襲我們呢。

不過現在實在沒有精力去想這些,衝三哥喊道:“三哥,把最後這排座位放倒。”

其實這話完全是出自本能反應,實際上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方法是否可行。

三哥眼疾手快,不知道按了那個按鈕,第三排的座椅呼的一下,帶著風聲就砸了下來,隻聽哢嚓一聲,椅背砸在活屍的脖子上,似乎是把頸椎給砸斷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脖子也是一酸,這要是換個人,鐵定就已經廢了。不過這哥們挨了槍子兒都沒事,難保這一砸真的有效果。

所以我和五哥兩個人,仍舊不敢鬆手。

“三哥,錯了錯了,現在卡的更緊了!”五哥一抬屁股,在車上拱起身來:“老六,站起來,讓三哥把第二排座位放倒!”

其實他的話隻說了一半,另一半是把第三排座椅再度抬起來。不過三哥的理解和反應能力,絕對不在五哥之下,隻聽了一半,就知道五哥是什麽意思。

就在我站起來的刹那,第二第三排座椅,幾乎同時做出反應,一個抬一個落,整個活屍立刻就暴露在了我們的麵前。

這廝一旦重獲自由,果然力大無窮,我和五哥兩個人再也按不住他,被他搖晃的前仰後合,眼見就要脫手。

三哥暴叫一聲:“把弄下去!”

話音未落,車門霍的洞開,一陣冷風撲麵而來。

我心說這車真他媽高級,都是自動的!

活屍還沒有完全真起身來,雖然力大無窮,但動作不便。

我和五哥趁機合力把活屍向外一甩,活屍就手就被我們扔了出去。

不過我們還是太小瞧了這東西,那廝竟然在車向前狂奔之際,伸手死死抓在門沿上,眼見就要重新爬上來了。

我不等三哥再去按什麽按鈕,雙手把住車門,猛地一關,哢的一聲,就把他的手指生生夾斷了。

失去了手指,活屍像被甩進了滾筒洗衣機,摔在路上,迅速向後滾去。

我對三哥叫了一聲:“三哥快走!”

誰知道三哥不但沒有加速,反而一踩刹車,把我們兩個狠狠地甩向前排靠背。

沒等我們兩個罵出聲來,三哥就已經向後倒去:“這東西不能讓他活著,不然不知道會禍害多少人。”

我這才想起,三哥跟我們身份不同,他是警察,自然有他獨特的做事方式。

幾秒鍾後,我就感覺車子微微一顛,顯然是壓中了什麽東西。

三哥還不罷休,來回碾壓了幾次,知道在車上感覺不到一點顛簸了,方才停了下來。

我們三個同時下車,隻見那個活屍已經被碾成了肉泥,黑色的血液漫布,想墨汁一樣流了一片。

三哥仍不解氣地在上麵狠狠碾了幾腳,這才啐了一口,踏步上車。

見活屍已經徹底碾碎,我們這才放心上車。如果這東西都成這樣了,還能起來,那我們三個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汽車一路飆飛,等到了黃河古渡灘塗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來鍾。

灘塗之上,一片燈火通明,之前所有的設備,都井然有序地擺在那裏。

隻是令人感到不安的是,竟然聽不到一絲的聲音。

我們的心裏都有些惴惴,但是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不要出事。

可是下車之後,我們的心就開始往下沉,古渡灘塗上,隻有諸多的打撈和探底設備,竟然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們拎著心奔到灘塗上,那裏依舊是泥濘一片,可是並沒有想象中支離破碎的屍體。

那裏,什麽都沒有,連人在內。

三哥一手握著槍,茫茫然在那裏不斷地徘徊:“人呢,他們人呢!”

偌大的黃河灘塗,寂靜得像是掉進了糞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