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絕人之路!

原來這就是絕處逢生的感覺!裴容卿顫抖著捂住嘴巴,心裏被強烈的喜悅填滿,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本來以為生還已經無望,沒想到下一瞬一匹駱駝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元懷瑾跟上她,攬著她的腰,低聲道:“我們過去。”

駱駝上隱約有兩個人影,對方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們,便停了下來等著他們。這下連元懷瑾都不由的露出笑容,沙漠中多麽艱難,如果這個駱駝無主還好,如果有主,他們並不一定願意帶上他們,眼下他們停了下來,顯然是有心救他們!

兩人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有一個人從駱駝背上下來,衝他們揮手,裴容卿也跟著揮手示意,很快他們就走到對方的麵前!

“兩位,是迷路了還是缺水?我們帶的水還有不少,可以分你們一些!”衝他們揮手的人率先開口,聽聲音是個女人,裴容卿卻覺得這個聲音極為耳熟。

女人將臉上兜著的毛巾解下來,裴容卿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東方舞?”

那人怔了怔,快步走到她麵前仔細的打量了她兩眼,眼裏一下子湧出了淚水,她一臉的不敢置信,顫聲道:“娘娘?”

“是我!”裴容卿一把握住她的手,心裏被強烈的喜悅衝擊著,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此前她拜托楚飛闌幫她尋找東方舞,一直沒有消息,她本已不抱希望,卻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看到她!

“娘娘,我還以為你已經……”她又哭又笑,“您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說著她忽然跪了下來,“娘娘,家父當日所為,我都聽說了!他死有餘辜,可我……我……”

“你快起來!”裴容卿沒想到她還介意著這件事,一把將她拉起來,“這跟你沒關係,你不必如此!何況,我還活著,幸好,你也好好的。”

她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我聽說娘娘跳下城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娘娘幫了我那麽多,最後卻是我的父親害死了您!我沒臉再和含煙她們待在一起,就一個人離開了,中間遇到了很多事,不提也罷,後來……後來是慶哥救了我,所以……”她說著臉色微紅。

裴容卿已然明了,微笑著看向她身後的男人:“看來你現在生活的很好。”

她不好意思一笑,招手示意身後的男人過來:“慶哥,這是我……大恩人。”

看來東方舞並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訴這個男人,畢竟她曾經身為宮妃,瞞著也好,她便點了點頭,微笑著與這個男人示意,男人看起來十分憨厚,不好意思的衝她笑了笑。

東方舞這才把目光投向一直站在裴容卿身後的元懷瑾,下一秒,她身體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她一臉見鬼的表情:“皇……皇……”

裴容卿失笑,拉著她起來,衝她眨眼:“是你皇哥哥!”

她倒抽一口冷氣!

元懷瑾走上前,臉色平淡的對她微微頷首,表情看不出喜怒,東方舞都快哭出來了,畢竟她曾經也是他的妃子,瞞著他出宮不說,剛剛還當著他的麵介紹她的新男人!從小受禮教熏陶的東方舞實在受不住這個打擊。

裴容卿輕咳一聲,拉了拉元懷瑾的袖子,示意他安撫一下,元懷瑾蹙了蹙眉,對那個男人說了一句:“好好對她。”

男人不明所以,卻因為元懷瑾的強大氣場不由自主的點頭。扶著東方舞,疑惑道:“這是……”

“這是……”東方舞艱難道,“恩人的……相公。”

元懷瑾握住裴容卿的手,看向他們說:“不知道二位往什麽方向去?”

“我們……去大元,馬上到冬天了,慶哥去燕國販了些動物毛皮。”東方舞解釋道,裴容卿這才注意到駱駝背上還有一個大大的包裹。看樣子這個慶哥是個行腳商。

裴容卿不由的麵露喜色:“太好了!我們也要回大元!”

東方舞顯然有一肚子的疑問,比如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可是看到麵無表情的元懷瑾,她什麽也不敢問了,艱難的開口:“這裏離大元已經不遠了,但我們的駱駝隻能再搭一個人。但我們這裏的水還足夠!絕對可以供……走出去!”東方舞有些為難的看了元懷瑾一眼,按照她的意思,當然是帶裴容卿走,可是這個男人是皇帝啊,她怎麽敢把元懷瑾放在這裏!

元懷瑾卻絲毫不以為意,微微一笑道:“麻煩你把她送到皇宮。”說著取下腰上的玉佩遞給裴容卿,“到時候拿這個進宮,先去找太後,等朕回去後再做安排。”

裴容卿看了眼負重的駱駝,心知再搭一個都是勉強。可,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她搖了搖頭,對東方舞笑道:“麻煩你給我們一些水,我們自己走就好,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能走出去了。”

“別任性!”他蹙眉,“你的身體經不起折騰!就算走出沙漠,我們還要走好久才能回到京城。聽話,好不好?”

她堅決的搖頭:“我可沒打算事事聽你的話!”說完衝慶哥笑道,“麻煩給我們一些水好麽?不耽誤你們趕路了。”

那漢子笑了笑,走到駱駝邊上,取下一個水壺遞給他們,裴容卿掂了掂,有滿滿一壺,兩天也夠用了,正準備道謝,元懷瑾卻麵無表情的將壺口打開,推到她麵前:“喝。”

她不明所以,但是嗓子的確幹渴的厲害,便抱著水壺喝了幾口,他蓋上水壺的蓋子,拎在自己手裏,將她往前一推:“帶她走!”

東方舞忙點了點頭,對裴容卿說:“娘娘,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皇上不會有事的。”

裴容卿很清楚眼下跟著東方舞才是最好的選擇,沒有自己的拖累,他要不了多久便能走出沙漠,可是一想到要和他分開,心底強烈的不舍幾乎把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