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東強對眼前答應幫他的高大年輕人滿是感激,剛才隻顧訴說自己的不幸遭遇了,全然是忘記了問眼前高大年輕人的名字。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還……還不知道你叫什麽。”伍東強一臉尷尬說。

“我叫趙奇。”趙奇朝身邊的姚玉雪看去:“這是我的女朋友姚玉雪。”

“哦……那我求你現在就趕緊去那家發廊幫我把女兒給叫出來吧!你身手那麽好,如果她不聽話,你就把她拉出來!你打她,我也不會說什麽的。”伍東強一臉凝重看著趙奇。

“先不急,我想先到你家和你的診所去看看。”趙奇說。

伍東強馬上就明白了趙奇的意思,連連說:“我敢用我的命保證,我剛才和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有半點假,天打雷劈!”

“我沒說我懷疑你,我隻是想看一看,這個不過分兒吧?你也放心,到了你家或你的診所,我也不會打劫你的!”趙奇說。

伍東強當然知道剛才救了他的高大男子不會打劫他,歎息說:“我是怕我們來回一走動,我那不聽話的女兒又挪地方了,到時候又找不到她了!”

“既然答應了幫你,不管她跑到哪裏我都能找到她,你不用擔心這個!”趙奇說。

趙奇看來,或許伍東強剛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在沒有到伍東強家和他的診所看個究竟,沒有看到伍東強地證件的時候。趙奇是不會為伍東強做一切的。

至於伍東強地女兒伍夢雅,即使是她趁機逃到別的地方,趙奇也有信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

“那我們趕快出發吧!先去我的診所。然後去我家,然後……”

趙奇打斷了伍東強:“你先在這裏等我,哪都不許去,我先把我的女朋友送回家,半個小時後回來。”

“好……好的。”伍東強木訥地朝趙奇點頭:“你……你一定要回來!”

聽到伍東強後半句,趙奇多少有些惱火,以前,在這種關鍵性的問題上,趙奇向來是說一不二,也容不得別人懷疑他。假如手下的人去懷疑一個指揮官的話,那什麽任務都不用執行了,就互相猜疑好了!

但是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特種兵指揮官,麵對伍東強這樣一個懸崖勒馬的善良醫生,趙奇是不會甩手抽他兩個嘴巴子地。伍東強的樣子,半個自己的嘴巴子都吃不起。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半個小時後肯定出現在你麵前。”趙奇很快將胸中升騰起來的火氣壓了下去。

奔馳車裏。趙奇送姚玉雪回家。

姚玉雪裝出生氣的樣子,櫻桃小口噘得老高:“趙奇,你可真奇怪,你為什麽不讓我和你一起去勸伍東強地女兒啊!”

“那些***場,你跟在我身邊不方便,而且等會兒還可能發生想象不到的事,還不知道要忙到幾點,你明天還要上班,回去早點休息。”趙奇朝姚玉雪笑一笑。

“就知道你對我好。”姚玉雪咯咯笑了起來。

“神經。”趙奇也嗬嗬笑起來。

“你罵誰神經呢?”姚玉雪美麗的眼睛豎起來,嬌聲朝趙奇喊。喊完自己又笑起來。

“當然是罵你,不服氣?”趙奇微笑說。

“不理你了。”姚玉雪粉拳捶趙奇地胳膊。

趙奇把姚玉雪送回家,兩人親昵了兩分鍾。趙奇趕緊朝回翻。當趙奇重新回到水吧的包廂時,看到伍東強正一臉愁緒抽悶煙。

伍東強看到趙奇。臉上的愁緒快速散去,心裏還是愁,帶幾分欣喜說:“這麽快?”

“你以為要用多長時間?”趙奇朝善良指數探測器看去一眼,來回用了25分鍾,看來路上開得夠快的,隻是自己沒感覺到。

趙奇和伍東強一起走出了水吧,朝奔馳車走去。

伍東強看到奔馳車的標誌還有S600字樣的時候,少不了吃驚,這車可是值小200,沒想到今天自己碰到大富豪了。

一般大富豪對窮人都是漠視的,趙奇卻要盡心幫自己,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自己以前總認為自己很善良,是這個世道對不起自己,現在想起來,自己以前是那麽偏激。

奔馳車裏,伍東強舒服地坐到副駕駛的位置,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坐奔馳。車朝前開去,速度不是很快。

“你怎麽看待中醫這門科學。”趙奇想試探一下伍東強的水平,雖不能馬上找個病人讓伍東強醫治,但從伍東強話語之間也能聽出來一些道道。

“中醫是中華民族醫學史上流長數千年地一門科學,可謂是博大精深,其中很多配方的功效,如果運用合理,威力比西醫還要大很多,其中還包括高深的針灸學和臨床藥理療法……”以前很少有人問伍東強關於中醫地知識,也幾乎沒人聽他說這些,這次找到了真實的聽眾,伍東強說起來自然是津津有味。

“朝哪邊拐?前麵到路口了。”趙奇說。

“右邊。”伍東強恍然大悟,前麵不遠地地方,就是他熟悉的十字路口。

他曾經無數次從這個路口經過,一般是坐公交車或者步行,坐公交車的時候一般是去辦事,而步行的時候一般都是輸錢之後。

趙奇把車停在伍東強的康民診所旁的輔路上,和伍東強一起朝診所走去。診所占用的是路旁一所平房,外觀是雪白的瓷磚,麵積大概有一百平米。

伍東強掏出鑰匙開了卷閘,趙奇和伍東強走了進去,趙奇在藥櫃前晃了一圈,看著上麵為數不多的中藥西藥:“伍老哥。我想你現在生意大不如以前了吧?”

“是啊,經常關門,不瞞你說。我有很長一段時間,心思都不

麵了。”伍東強歎息說:“愁事太多,我連我知道在做什麽都不知道。”

“你的中醫術是和誰學的?”趙奇說。

“和我老爸,我老爸地醫術又來自於我爺爺,我們是家傳……”伍東強滔滔不絕說:“記得小時候在鄉下的時候,鄉裏鄉親的人都叫我老爸叫活華佗。”

趙奇也不想細問什麽了,他對醫學是外行,隻懂得簡單處理一些創傷。既然伍東強有鑰匙能打開診所地門,而掛在牆上的營業執照上又是伍東強的名字和照片,想必這診所真是伍東強的。這件事已經水落石出,沒了任何懸念。

“我們出去吧!”趙奇說。

“哦……好……好的。”伍東強說。

奔馳車裏,趙奇掏出煙裏,發給伍東強一根:“你以前幫助過別人嗎?”

伍東強瞬間就精神起來,對趙奇的話還有幾分不滿:“你可別看我現在的樣子。就認為我這個人德行有問題,我以前做過的好事少說也有一筐,我水性好。光從水裏救人就救過三個!”伍東強說得幾乎是唾沫星子飛濺:“其中一個是大姑娘,一個是小孩,一個是中年女人,我……我以前賭錢隻要贏了錢,過天橋時總要給上麵的殘疾老大爺幾塊的零錢。”

趙奇並不懷疑伍東強地話,伍東強的善良指數達到了7.02本性如此善良,從水裏救幾個人,給乞丐點錢,對他來說。完全是正常的,這些事若是讓自己的無良小寶貝歐陽雨主動去做,就相當困難了!

“你賭博的技術怎麽樣?”趙奇地話題發生了轉移。

“這個……哎……怎麽說呢。其實我感覺我的技術也不差,發牌時候的貓膩一般我也知道。我地耳朵和眼睛也很夠用,但就是輸多贏少,大概是我這人天生就運氣不好。”伍東強又是一聲歎息。

趙奇朝路邊瞟去,路邊二樓一家棋牌館的大紅招牌正亮得耀眼,趙奇故意拿捏出很興奮的口氣:“伍老哥!你看那裏!”

“那裏怎麽了?”伍東強朝路邊的棋牌館看去的時候幾乎是大吃一驚:“你……不是吧你?你也想進去玩玩?”

“我玩幾把很正常啊!我手裏不缺錢,拿點小錢來賭一賭。”趙奇輕聲咳嗽說:“不過今天我想換個玩法,伍老哥在賭桌上也算老江湖了,我出錢,你來賭,贏了對半掰,輸了算我的,怎麽樣?”

“我不玩!你就是白給我一百萬我也不玩了!我恨賭博!”伍東強憤懣的聲音,眼裏滿是淚。

“你這個人怎麽不知道變通呢?我都說我出錢,你隻管玩就是!”趙奇說。

“你要是實在想玩,你自己進去玩,我等你!”伍東強很是鬱悶,他還指望趙奇早點幫他去把女兒找回來。

趙奇哈哈笑了起來,聲音很是豪放,直把伍東強震得一個哆嗦接一個哆嗦,奔馳車的速度瞬間就加快了許多:“我剛才是在試探你。如果你敢說玩,我就一腳把你踹下車!”

伍東強猛然之間意識到什麽,他剛才就是全然沒有要去玩的想法,也打算這輩子再也不賭了,伍東強嗬嗬笑起來,笑裏滿是苦味。

清河小區一所有些陳舊的家屬樓前,趙奇地車停了下來。三樓的一所兩居室裏,趙奇和伍東強走了進去。

客廳很小,家具電器都該淘汰了,但還在堅持用著,伍東強把趙奇讓到簡陋的沙發上,不好意思說:“條件實在不怎麽樣,趙奇兄弟委屈將就一下!”

“不用想太多,在我看來,人有住地地方就應該滿足。”趙奇心說,至於住在什麽地方,是豪華還是簡樸,就看實力了。

伍東強給趙奇泡上一杯茶端了過來:“你喝幾口我的茶葉,不太好喝。”

“你去把你地身份證、房產證拿過來讓我看看。”趙奇很友善地看著伍東強:“我並不是在懷疑你,我隻是想看看,畢竟我等會兒要去幫你,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喜歡盤查,你別介意。”

“沒關係,我明白。”伍東強為了節省時間,動作飛快。

趙奇檢查了伍東強的身份證、房產證,點點頭說:“我們走吧!去可心發廊。”

奔馳車朝可心發廊開去,一路上,伍東強的心都在顫抖,真正的心痛,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情感,讓伍東強心痛。

“不知道我那不聽話的女兒還在沒在可心發廊。”激動和傷心的刺激下,伍東強渾身哆嗦著,眼角掛著渾濁的淚水。

“你放心,就是你的女兒跑到天涯海角,我也給你把她抓回來!”趙奇心說,抓人本就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一大嗜好,隻不過,沒什麽大事,我一般不去抓人的。

“趙奇兄弟,這次如果你真能說服我的女兒,讓她回頭,好好的生活,我這輩子為你做牛做馬,我都願意。”伍東強很坦誠說。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幫你是因為我碰上了,我可沒想著讓你為我做什麽,你也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趙奇說。

“我以後一定要當一個合格的醫生,多做好事。”伍東強就差和趙奇表態,我以後給人看病不要錢。

“其實當個醫生很好的,治療的人越多,得錢越多,幫了別人,也讓自己富裕了起來,簡直就是兩全其美。”趙奇長出一口氣:“如果是個明白人,怎麽想,這都比賭博有意思。如果你能做莊家,你可以去賭,但一般人又坐不了莊家,就連我們澳門的賭王何老大都坦誠說,贏得永遠是莊家,賭場上撞好運,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伍東強沉默了,越發感覺,自己以前不是一點半點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