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和表哥知道嗎?”靜笙問道,“知道我喜歡女子嗎?”

爾綿想到現在家裏每天以淚洗麵的夫人,以及鬧著要離家出走被關起來的兒子,極是愧疚。

可是一想到自己妹妹……

他隻能一咬牙,煩躁地按了按自己隱隱作痛的額角。“你放心,以後……小舅舅會護著她。你。”

看爾綿賽罕的樣子,靜笙心裏還有什麽不了解的呢?“所以?!你們明明知道,我和表哥以後隻會成為怨偶,卻還是要亂點鴛鴦譜,將我們強硬的綁在一起?!”

靜笙笑得極為諷刺,

“靜笙,我們是為你好……”

“這樣自以為是的好,我不需要!”

爾綿賽罕看著忿恨不平的靜笙,歎了一口氣,最後隻道了一句。“你現在還小,將來……你會理解你母後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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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牢,位於王廷的西北角。

雖稱為牢,卻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牢獄,這裏更像是關押犯錯內命婦的內宮。

穿過常年不見光的陰暗走廊,蘇淺被送進了一間小室,四麵雪白的岩牆,隻有一道高高的小窗,窗上設有鐵欄,讓人無法從那裏通過。

房中陳設倒還不算簡陋,一些簡單的家具物品,該有的都有。

蘇淺看著**鋪設的素棉被褥,淡然一笑。

看來……爾綿太後暫時還不想弄死她。

密牢大掌事見過太多被送到這裏的宮人,有的尋斯底裏,有的一直在大哭著冤枉,也有的心如死灰……這麽氣定神閑的,倒是第一次見。

“夫人心情不錯啊?”大掌事笑得有些陰陽怪氣。

蘇淺依舊笑的溫良無害,她從容的從手腕上褪了鐲子下來,交到了大掌事手裏。

“您這是賄賂奴婢嗎?”話雖如此說,大掌事臉上的笑意卻一下溫和了下來。

“你不先看看這隻鐲子嗎?”蘇淺笑著道了這麽一句。

當大掌事看到鐲子內環中雕刻的圖紋,臉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

那是?!!!

看著大掌事驚慌失措地轉身離開,蘇淺笑得更加泰然了。

看來……

她很快就能見到自己想見的人了!

入夜,月上中天之時,蘇淺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見的人。

爾綿太後帶著春夜的寒涼,獨自進了這間密牢。

“晚輩見過太後娘娘。”蘇淺恭恭敬敬的屈膝執了一禮。

對於自己的嶽母大人,蘇淺是很敬重的。

可來者明顯不領她的意,隻見爾綿太後手一揚,將一物扔在了蘇淺的跟前。

“當”一聲,玉製的鐲子摔成了好幾瓣,殘破的玉石上,可看到斷裂的圖徽。

白狼王的圖徽!

“你為什麽會有此物?”爾綿太後眼中冷厲得駭人。

這正是蘇淺給大掌事的那支鐲子。

北狄自詡為狼族,尊奉白狼為祖先,而放眼整個北狄,能使用白狼王圖徽的,隻有一人。

那個北狄之主……北狄真正的王!

蘇淺看著腳邊,破碎的玉鐲內裏,那隻威風凜凜的白狼之王,笑著道了一句,“太後娘娘當年養的小狼,似乎已經長大了。”

大到……已經不願意再受你這個養母的鉗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