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竹林,依舊是小竹屋,依舊是一個寧靜的清晨,卻發生了一件頗不寧靜的事。

“夜天冥!醒醒……”

偏不醒。

“沒品男,起來,別裝死!”

切,還不是跟你學的。

胡媚媚這回堅決不上當了,一手舉著菜刀,一腳踏在床沿上:“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的眉毛剃光!然後再把你閹了,看你以後還怎麽糟蹋女孩子!”

夜天冥打了一個寒戰,是時候‘醒’了,不然她真的下刀就慘了。

“狐狸……我的頭痛病複發了,我從小就有這頭疼病,尋遍名醫都不好……好疼……啊……”

“我靠!我看你這頭疼病就是欠揍引起的!就你這精壯的身板,跟人猿泰山似的,還頭痛病呢,少唬我了!”

為了配合氣氛,夜天冥藏在被子下的手捏著銀針,朝著自己的大腿的某穴位猛地一紮!夜天冥一咬牙,眼淚就快出來了……

“夜天冥,你的嘴唇怎麽一下子刷白了,你……你……是不是有腦癌啊?”

“最近發病很頻繁,怕是大限將至了……對不起,狐狸,連累你不能趕路了。”

“那怎麽辦啊?我肚子餓了,但是又走不出這個竹林,不能買東西給你吃,我們要餓死在這裏了。”

“屋後有一片菜地,廚房裏有些食物……大概夠我們待上幾天……啊……頭好疼啊……”

胡媚媚將信將疑的看看他,怎麽這麽齊全?他當真古怪,從來不去住客棧,而且好像全國各地都有他的小竹林,跟他的行宮似的。而那些小竹林除了他本人,誰都走不出去,也走不進來。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她被這人販子拐賣了。

“那你等等,我去熬一點粥給你喝吧。”

他的心在笑,凝望著那秀麗絕倫的背影離開。剛剛那句話怎麽聽都像是娘子對相公說的。

正在偷著樂呢,一隻馴鴿落到了窗欞上。

夜天冥一看,那竟然是他給花萱的信鴿,用來聯絡的。

他一個激靈,一個翻身下床,走到窗前,取下鴿子腳上綁著的字條,上麵沒有一個字。

他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瓶子,裏麵裝著特質的藥水,抹到紙條上字跡就會顯現。

花萱風骨綽然的字跡:我的人還好嗎

“你的人,哼!”

掌心一運力,字條變成了齏粉。

“是誰的人還不一定呢。”

“夜天冥——”

媚兒怎麽回來了?!

他一把抓住信鴿,把它的脖子擰斷了。斷了和外界的聯係,不讓花萱就到他和媚兒。

胡媚手中拿著一大把鮮花蹦蹦跳跳的進了門。

“夜天冥,我剛剛在菜地邊上看見這野**,就摘了一把給你,放在你的床頭,可以凝神的,緩解你的頭痛。”

夜天冥沉默……許久,終於開口了。

“可是為什麽是白色的**呢。”

“怎麽你不喜歡麽?”

“這是擺在墳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