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子衿明白她不傻,那為何還任由她將你錯認?”

月子衿嘴角一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那你再說說,就那麽個女人,還能成什麽氣候?”

“得雪姬者得天下,這是千年傳聞,臣,不敢妄自下論。”

“恩——”北宮殤似乎心中有數,起身從位置走了下來,朝書房外走去,到門口,悠的停下,“子衿,關於雪千尋,你不妨抽時間去找她。”

他記得,那女人,離開時曾提過,要將他一並帶走。

“……”

月子衿一時愣住,不及多想,便聽得北宮殤讓自己回府。

蜿蜒的長廊上,月子衿步履如飛,白衣飄渺,看來,用不了多久,他便能與那個女人重逢了——

東尋王朝:

這是她到了東尋的第十天,卻被郝連桃夭手下的那兩名白衣美人白芷、扶蘇困在了一座大宅子裏,這所謂的太子府除了當日她下馬車時見到那一大幫濃妝淡抹的美人們蜂擁而上硬生生的從她懷中“搶走”了郝連桃夭外,便再也沒有機會其他人了。

她發現這兒所有的女眷竟然都跟白芷扶蘇一樣,額間繪有朵粉色的桃花印記。

一直以來她還以為這是他們東尋國女子的特性,可後來她竟然發現自己雙眉之間竟也長出了朵一模一樣的桃花兒,不論怎麽擦也抹不掉。

這大概就是入鄉隨俗吧,服慣了東尋的水土所以就長出了跟她們一樣的印記兒。

無聊的時候,慕容九就時常對著鏡子臭美,雖然有些不習慣,不過確實還是蠻漂亮的。

可是自從前兩天身邊派了個下人丫頭來,慕容九就又開始糾結了,真是奇了怪了,大家同是“東尋女人”,可為何這個小丫頭就沒有粉色桃花呢?

莫非主仆有別,這便是用來分辨地位身份的?

她本來還想趁此將那個小丫頭好好盤完一般,可結果發現那丫鬟“噗通”一聲下跪後,雖然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可慕容九根本就沒有一句能聽懂的。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東尋都講漢語,到了這裏才知道他們有自己語言。

從白芷她們那那套來的話,慕容九知道了除了些主子們以防有朝一日出國聯姻一出生便學說兩種語音,其他的尋常百姓們通常隻說他們自己的語言。

這些話聽起來似乎有些像二十一世紀的粵語,有時候慕容九模模糊糊得還能蒙對幾句,可惜啊,她丫的從小就在北京城長大,抄著一副標準的漢語,哪裏會說廣東話?

當然她也清楚兩國現在局勢緊張,若她冒昧出去定必死無疑。

而那該死的郝連桃夭就消失到現在,根本就沒有現過半個影。

前幾日剛出北殤的時候還口口聲聲嚷著非要讓自己做什麽太子妃,現在估摸著正倒在美人懷裏偷香,怕是早就忘了自己曾許下的諾言了。

哼,臭男人,說話不算數的臭男人遲早會被雷劈!

慕容九憤憤不平的揪著窗台的花盆裏種的不知名小花兒,一邊臭罵著郝連桃夭,仿似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當日是怎麽拒絕人家的了。

唉,所以那個偉大的什麽家曾經說過,送上門的都TMD全是便宜貨,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慕容小姐——”

扶蘇拿了一身純白的紗裙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微微一笑,隻不過在四目相對的那一瞬,她恍然一震險些摔倒,扶了扶身後的檀木香桌,她一手指著慕容九額間的桃花印記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扶蘇這才用標準的漢語說到:“慕容小姐今天前去皇宮,但是進去之後你什麽也不要說,記得要隨時跟在奴家身後。”

“哦。”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慕容九低頭研究那件白色紗裙,雙手輕輕撫過衣襟,這是種質地異常柔軟的精致刺繡。

穿上身後,慕容九雖然對這個低的堪比晚禮服的抹胸打扮實在不適應,但幸好還有一層薄紗外套做作的披著,讓她至少能掩耳盜鈴的自我安慰一番,沒大光著肩膀也沒大露背,隻是透視裝。

大概是因為東尋國四季如春的原因吧,所以這裏的女子穿著與北殤大不相同,慕容九記得自己在常年冰寒的北殤皇宮幾乎裹了一層又一層,末了還不忘加一件狐裘披風。

不過再怎麽說她慕容九也是二十一世紀能在沙灘邊穿著比基尼到處逛的新女性,哪會因為露了那麽一點小肌膚就難為情?

這紗裙確實不賴,裙擺處還繡著幾株耀耀生輝的桃花,紗裙的腰間則以一根大紅色的綢帶束起,襯著那小腰板兒更是纖細,但是,幸好,在這種“晚禮服”式的裙裝下,慕容九的胸還是很有資本的,不至於沒看頭,雖然,她總是會忍不住要把胸口的布料拉高點,再拉高點的遮住所有的看頭!

扶蘇這丫頭不愧是妖孽身邊的貼身侍女,不但人長得漂亮還武功高強,最重要的是連化妝技術也那麽厲害,沒過多久,她立馬利索的幫慕容九梳了一個公主髻,還讓一半的長發垂墜著,當然,在慕容九的堅持下,扶蘇也沒有給她插滿一頭珠翠,隻是淡雅的插了幾隻碧玉的簪子。

然後,那個心靈手巧的小女人又幫慕容九上了薄薄的一層胭脂水粉,襯著她額間那小半朵殷紅的桃花愈加誘人。

嘖嘖,反複照著銅鏡的慕容九忍不住萬分得意的昂了昂頭挺了挺胸,哈哈,瞧見了沒,俺慕容九原來還是個不擇不扣的大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