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回來了!”

慕容九張眼望去,目光卻落在了月子衿身上,那一張夜夜夢中相見的天人之顏,正滿目擔憂的凝視著自己。

衣袂飄渺,白皙的容顏清秀雅致、溫婉若水……

亞父……這個男人是她留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支柱。

她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也無法再開口,隻是站在原地那樣定定的看著他,眼中霧氣陡升,許久,他噙著笑意,慢慢向自己走來。

“愛妃——”月色朦朧,一位紫袍華服男子立於月下,麵色凝冷。絕美的媚眼間那朵金粉桃花妖異無比,三千銀發如瀑般隨意瀉落肩頭。

誰是你愛妃啊?慕容九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轉眸柔情萬分得望著月子衿。

“喲,愛妃——”

郝連桃夭忽地綻開一絲媚笑,害的慕容九直覺滿身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他突然殷勤無比的款款走到慕容九身邊,柔情說道:“這幾天不是說身子不適嗎?怎麽就獨自出門了?”

他半真半假地說著,卻很自然地將手貼上她的臉頰,輕輕撫摸,碧眸裏滿是怛心,嗔怒道:“你看你都累成什麽樣了?”

“我沒事。”慕容九不著痕跡地挪開了他的手,偷眼看去,月子衿的臉色冷到極點,狹長的鳳目陷在夕陽的陰影裏,看不見表情。

連著自己的心也隱隱痛了起來,慕容九立馬擠出一絲笑,問道:“太子殿下,我何時成你妃子了?大庭廣眾下可別胡說了,免得讓人誤會。”

然後又轉頭對月子衿笑道:“左相大人,他向來就這樣,對誰都喊‘愛妃’,你千萬別介意!對了,我聽聞父親身負重傷,近日來,他身子可有好轉?”

月子衿的臉色這才有些好轉,淡淡道:“太醫說,情況不是太妙,右相大人又急著要見你,如此看來,我們明兒一早便要出發了。”

說著,他的一雙鳳目緊盯著郝連桃夭,看似古井無波,卻內藏火山蒸騰。

而郝連桃夭也冷冷地說道,“愛妃,你明日就走怕是有些急吧?況且,我們還得抽個時間拜別父王。”

說著又立馬上前猛地緊緊握著慕容九的雙手,雙目滿是挑釁。

慕容九驚抬頭,這個妖孽絕對是故意的,他就是見不別人好。慕容九不悅地看著他,卻怎麽也掙不開他的手。

“休得亂動!”郝連桃夭那勾魂兒的桃花眼忽地閃過一絲戾氣,隨即俯身輕咬著慕容九的耳垂冷聲質問:“沒有本宮的允許,你膽敢將額間的美人祭給遮掩了?”

“要你管?”慕容九怒瞪著他,暗中還掐了他一下,卻不想他一揚手,竟將她猛地拽進了他的胸膛。

外人看來,這兩人簡直是對羨煞旁人的甜蜜小情侶。

月子衿的臉色有些蒼白,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道:“在下連日策馬趕路實在是有些倦了,就先回房休息了。今日的夜宴在下也就不參加了,還望淑妃娘娘記得及時準備一番,好趕在名兒一早回北殤。”

說罷不再看慕容九一眼,轉身便走。

見景郝連桃夭卻媚然一笑,笑得慕容九直打哆嗦,“唉?何故左相剛來就要走?方才不是非要見本宮這位新冊封的妃子嗎?”

妃你妹啊妃?

你這人是嫌還不夠添亂,怎地?

慕容九正要喝退他,不想他卻一甩手,微用力間,一股力道迫她後退,險些害她摔倒。

慕容九一呆,心頭也是火起,卻見他淩厲的碧眸瞟了過來,她不由得立時斂聲。

真是吃軟怕硬,慕容九私下暗罵自己沒骨氣。

那妖孽絕色的容顏卻仍舊笑如春花,可碧瞳卻盛滿了久違的殺氣,他冷冷道:“莫非北殤左相是看不上本宮備下的夜宴,所以不屑前來嗎?”

該死的!這妖孽明顯就是在挑釁月子衿嘛,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就不能消停會嗎?”慕容九滿臉的怒氣,忍不住翻眼瞪他。

你和你老爹私下串通下蠱害我也就罷了,難道還非要擺宴毒死月子衿才罷休嗎?

話音剛落,沒想月子衿居然也止住了腳步,慢慢轉過身來,夜色下,他淡淡道:“郝連太子如此好客,在下感激不盡。不過淑妃娘娘是吾國北殤皇上之妃,既然她不願委身太子,還望太子能夠自重!”

說罷,月子衿傲然一笑,鳳目望向那妖孽的碧瞳卻是睥睨三分。

郝連桃夭也是明顯一滯,驚覺之時立馬抬就往慕容九額頭伸去,想要擦去她額間的珍珠粉。

而月子衿還誤以為郝連桃夭要伸手打她,慌忙上去拉住了慕容九的手,將她護在身後,“郝連太子,雖說您以三座城池換了淑妃娘娘,但是在下明日就要動身回國,還忘太子手下留情,莫要再為難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