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客氣的一把將他往床裏邊推,“好了,閉上眼睛睡覺。”

“恩。”他抱著被子衝慕容九眨了眨眼,“小木子,我喜歡你。”

“恩恩,知道了。”

“比喜歡母妃還喜歡。”

“恩恩,明白了。”

“比喜歡任何人都喜歡。”

“恩恩,有數了。”

他這才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安然入眠。

房間裏開始安靜,隻隱約可以聽到北宮殤那平穩輕微的呼吸聲,慕容九坐在床邊毫無睡意,無聊的打量起了他的臉。

毋庸置疑,這是一張很英俊的臉。

不同於月子衿的優雅溫婉和郝連桃夭的豔麗妖嬈,北宮殤的五官立體深邃,隱隱透著一股霸氣和爽朗。

那雙緊閉的眼睛在睜開的時候擁有一雙宛若子夜的眸子,流轉的似琉璃那般耀人。

他偶爾會流露出撒嬌和孩子氣,比如剛才,那樣的他叫她不懂得如何去拒絕。他脾氣不怎麽好,易怒,喜形於色,而不是什麽都藏在肚子裏。

可他也有自己的算計,而且並不輸給任何一個人。

唉。

慕容九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想著又打算起身離開,這個地方,畢竟不是屬於自己待的。

可是正在自己打理好一切準備推門出去之時,身後卻有人低沉的開口,“小木子,你去哪?”

慕容九僵直了身子,調整了麵部表情後想回身對他來個笑臉,可實際上她還未轉身就被人大力的扯了過去。

她被狠狠的摔在**,而北宮殤就雙手支著身子定定的對著自己。

他方才那種單純可愛的形象已經完全褪去,恢複了原來的霸道俊朗和……殘忍暴戾。他火熱滾燙的大手開始從她的腰漸撫漸上,問道:“小木子,你為何要走?”

“我……”

“噓!讓朕猜猜——”他溫柔的看著她,卻令慕容九全身起了顫栗,“你是想出宮嗎?”

“我……”確實如此!

“是不是隻要朕同意你見月子衿,你就會留下陪朕?”他輕輕的撫著她的臉,氣息溫熱而纏綿。

慕容九一把揮開了他的手,一字一頓的道:“北宮殤,你究竟在和我裝什麽?”

他危險的眯了眯深瞳,並不開口說話。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非要留我在北殤國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會對我這麽好嗎?”慕容九冷哼了一聲,眼睛直直的對上他的,“是因為我能帶來你想要的,不是嗎。”

他扣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卻沒有再言語半分。

慕容九也不退縮,繼續道:“別和我說什麽喜歡我或者對我心動,請你捫心自問你留我在北殤國的的目的是什麽?兵符是一個,還有呢?郝連桃夭?你敢說你沒有和郝連桃夭鬥氣的成分?”

慕容九冷笑了下,“我唯一沒想到的是,你連剛才都是在騙我。”

“胡說!”他沒了剛才的淡定,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捏著她的下巴冷冷的吼道:“朕不否認你剛才說的話,可是你怎麽能無視朕對你的感情,你怎麽可以用那些來解釋朕對你的感情?雪千尋,你有沒有心!”

“我有心。”慕容九咬了咬下唇,堅定的說:“可是它永遠都不會給一個君王。”

因為君王,永遠沒有單純的愛情。

“雪千尋!”北宮殤咬牙切齒的叫道:“朕不許你離開北殤!”

慕容九緊握手心,冷聲道:“我不要。”

北宮殤倏的眯起眼睛,收斂了怒氣,淡笑的道:“朕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可是你,必須給朕你的人。”

慕容九還沒意識到他的話是什麽意思時,就被他迅速的點了穴道,接著便是全身不能動彈。

她冷冷的看著他,“北宮殤,不要做無謂的事情。”

他卻是解開了她的腰帶,順勢堵上了她的唇,舌尖努力的想要打開她緊閉著的牙關。

“千尋,這不是無謂的事情。”他幾乎是貼著慕容九的唇瓣說出這句話,眼神鄭重,“至少,對朕來說不是。”

下一秒他吻上了她的唇,他吻的那麽用力,像是恨不得將她吞入腹中。

隻是那麽一瞬,北宮殤突然像是失了力,更像是被人點了穴道,忽地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誰?”慕容九大聲問道。

由於自己也被點了穴,她隻知道自己突然被人抱了起來。

那個人在她臉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清冷的嗓子帶著些欣慰。

他說,“終於找到了。”

————靠!有沒有搞錯?居然是個陌生的聲音。

這誰啊?

慕容九眯著眼,借著微暗的月色她隻看到了一雙耀耀生輝的酒瞳,瀲灩如光。

就知道這男人不簡單,慕容九翻了一記白眼,哼,這該死的男人,剛才還掐了自己一下呢。

唉,他會是誰啊?究竟是什麽身份?

莫非是郝連桃夭派來的?

或者是月子衿?

NONONO,不可能,月子衿被軟禁了;再者,以郝連桃夭那種性格,八成早就自己奔來了。

莫不是,這男人還是雪千尋那傻女人的地下情人?

咳咳,似乎扯遠了……

她就這樣一路被抱著出了宮,然後上了一座馬車。

呃,估計這世上也隻有她能在遇到被劫持還如此鎮定自若的了——

城外某間不起眼的客棧:

此刻的慕容九早已被解了穴道,她啥也沒問,隻是兀自拿了杯茶水靜靜的喝著。

而那酒瞳男突然走到了她的身前,一低頭,那狹長的酒瞳帶著謔戲,他緩緩低下身子,在她耳邊魅語:“千尋小姐——”

他滿臉邪媚的看著自己,如墨玉般烏黑的長發高高束起,隨即他突然揚手優雅的摘下了麵具,銀色的月亮下,那張臉,棱角分明,五官堅毅俊美,眼瞳仿佛葡萄美酒,流光溢彩,美得妖嬈,生動。

天,慕容九驚愕,她到底是生活在了怎麽樣的朝代?

為何這裏的男子全都那麽絕色?

月子衿的縹緲怡人、清秀雅致、溫婉若水。

北宮殤的神勇威武、桀傲不馴、高傲孤獨。

郝連桃夭的妖嬈美麗、勾魂酥骨、天生猶物。

自然還有眼前這位的風流之姿,痞態十足,卻又邪魅不已。

真的是各有千秋啊,可是竟然都是如此迷人。

“千尋小姐……”酒瞳男子說話的時候黏的很近,他似乎很喜歡趴在女人耳邊嗬氣如絲,唉,一看就是個被女人們寵壞的花花公子。

“有事你就快說,別挨我那麽近!”慕容九一低頭,不冷不熱的繼續喝茶,就沒再多看看他一眼。

作孽啊,自己居然那麽不給美男麵子,誰叫他已經看膩眼了呢?

唉,悲催啊。

酒瞳男似乎對慕容九的反映特別詫異,愣了好一會,不過又被魅笑給代替了,“千尋小姐心境真是出奇的淡定呢……”

“廢話,不然你非要老娘一哭二鬧三上吊你才樂意不成?”慕容九不樂意的哼了聲,立馬仰頭盯著他,開門見山的問道:“你要說什麽就說吧。”

酒瞳男愣了愣,又往慕容九身後一站,俯在她耳邊道:“千尋小姐真是狠心,人家千裏調調得趕來請你做客,你竟然如此不給麵子……”

他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臉頰上,嘴唇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她的耳垂,原本這是一個如此曖——昧——和——諧的動作,可是對象換成了是慕容九的話……她避也不避的道:“這位公子——”

酒瞳男輕笑了一聲,魅惑的道:“在。”

“我說……”

“嗯?”

“你能不能別打擾我喝茶?”

“……”

酒瞳男僵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坐到了慕容九的對麵,他眯眼想了一會兒又道:“千尋小姐,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慕容九雲淡風輕的回答。

“那你想知道我是誰嗎?”酒瞳男眨了眨漂亮的丹鳳眼,一臉的風流。

“不想知道!”慕容九誠實的搖了搖腦袋。

“鳳沐邪!”他突然大聲笑道:“你自然也可以叫我沐邪公子。”

慕容九點點頭,敷衍的道:“幸會幸會。”

鳳沐邪似乎有些無奈,單手支著下巴看著慕容九,絕美的臉蛋有些深意,“你找找看,是不是掉了什麽東西?”

話音剛落,慕容九立馬放下茶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男人突然跑到自己麵前還問這等問題,此刻的自己,身上唯一值點錢的東西不就是那塊碧璽嗎?

慕容九一低頭,恍然驚覺那東西果真已經不見了。

靠,該死的家夥,就說這男人能是什麽來曆,原來是拿碧璽的。

可是,這當今世上知道碧璽秘密的活人唯有兩人,一個是自己,另一個,便是西堤國君主。

莫非,這男人……慕容九這才仔細的打量他,莫非這就是西堤國君主?

———鳳沐邪?

——

孩子們話中的陌生男人已經出現,其實也是一個灰常有魅力的男子呢,嘻嘻,唉,真是眼花繚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