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薄的日光下那一張臉絕美如玉,好似經鬼手雕刻那般精致,如絲的媚眼,碧色的瞳孔如墨暈染,揚起的眼角溢著一絲詭異的笑意,恍然看去,端的那是絕色如蓮,美的是傾國傾城。

這竟然是那傳聞中殘忍暴戾的太子郝連桃夭?!

這樣的美人看似若柳柔弱無骨,竟然是那個殺氣十足的男子,怎能不讓他們驚訝!

馬車上那個人舉掌要打他的人已經看的癡了,那一刻,他的清澈如水的眸子,突然揚起了墨色的碧浪,一圈一圈,泛著點點光澤,泛著讓人沉溺的流光溢彩,璀璨卻又迷離。

那人突然尖叫一聲,猛的捂著眼睛,指縫間溢出恐怖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衣袖。

“就憑你們還不配看本宮的容顏。”

他冷笑一聲,起身掃了眾人一眼,一揚手狂風席卷,眾人恍然驚醒,慌忙後退,還沒有來得及跑兩步,便又是慘叫聲一片,所有的人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痛苦的翻滾在地。

“廢物!”他低罵了一聲,滿臉的不屑以及輕視。

“郝連桃夭你個妖孽魔鬼,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老子不怕你!”那些人在地上的打著滾嗷嗷直叫,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睛挖出來,以擺脫那種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的痛苦。

“哈哈哈哈——”他再次坐在馬車裏,身子往後舒坦的一靠,緩了一口氣嗤笑道:“還不是你們自己惹上本宮的?哼,不知好歹的一群廢物!”

“郝連桃夭你不是男人!有種的話就把我們西堤公主放了,而不是要挾她做你的棋子,冒名代替你們東尋郡主下嫁北殤!”

痛苦絕望的叫罵聲憤憤不平,好似恨不得將他郝連桃夭碎屍萬段。

“哦……??”郝連桃夭輕笑一聲,媚眼如絲目光清冷,他翩然回頭,目光落在那個嬌小的白衣身影上時他原本緊抿的薄唇突然勾起一抹邪魅而又嗜血的淺笑,“漣漪,他們方才告訴本宮你是西堤公主呢!”

他俯首睥睨著眼前這個半跪在地的白衣女子,剪水鳳目中劃過一絲暴戾的殺氣,“西堤之邦自古以來以立女王為主,看來,本宮腳下的這位,還是西堤未來的國王啊?”

他負手走過來,目光冷冷的落在她的臉上,幽深的眸子散發著冷厲的寒意。

“嘖嘖,本宮還真是差點就著了你們姐妹倆的道了,水漣漪,你還真有些本事,竟然能順利攜手水玲瓏進本宮的太子府啊,還迷惑本宮害本宮如此信任你,差點就將國邦機密交予給了你啊!”

高大的身影覆蓋住她,他低頭,俯瞰著她麵上的白紗,眼中卻滿是警告。

一抬手,修長的手指瞬間扣住了她白皙修長的脖子,掐斷了她的呼吸。

看著水漣漪因為缺氧而通紅的臉,他眼中仍是波瀾不驚,在她耳邊吐著溫熱的氣息,“虧得本宮破例信了你。”

“殿下——”

水漣漪絕望的一閉眼,晶瑩的淚水瞬間滑落,流入她因為呼吸不順而張開的唇裏。

她什麽也瞞不了他,但是她卻不願意求饒,即便是在他麵前已經很卑微。

愛能讓人卑微,也能讓人瘋狂。

手下的那具身體逐漸的僵硬,他微微一揚下顎,半眯著眼看著水漣漪糾結的臉,抬起另外一隻手,落在她冰涼的臉上,看著著她滾燙的淚水,語氣沒有任何的改變,“你知道,背叛本宮的計劃會是什麽後果?欺騙本宮又是會受到什麽懲罰嗎?”

手猛的一鬆,水漣漪跌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穩住身體,竭力的保持平衡不再他麵前倒下。

是的,她是西堤的長公主,她背負著一個國家的興亡。

她答應了母後,親自偽裝成普通女子,靠著絕世的美色帶著妹妹進入太子府,她承認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不善的,可她還是輸了,她輸給了自己的感情,甚至還心甘情願的答應他做為棋子下嫁北殤。

可他呢,是否對她有過一點點的愛意?

顯然沒有!

她一陣苦笑,答案竟然是這麽的絕對!

水漣漪,你真傻,你的一輩子就這樣輸在了一個無情的男子身上,他沒有心!

而代價,便是連累整個西堤。

——

唉,沒有心的男人,沒有心的桃小妖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