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突變

“就那晚後,師父突然就一改原來那冷冰冰的樣子,對我溫柔得不行,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然後……前幾天他終於說出了目的,他居然讓我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他身邊,和我過一輩子啊!那我的小吟吟怎麽辦啊,所以我趁師父睡著就跑出來了。”慕容幸如是說,那緊張的mo yang 活像還在他怎麽逃跑的那段時辰。

“那你師父若是追了來,你該怎辦?”我挑了挑眉,隨口回了話,再小心翼翼的將那封清衡派人送來的書信拿起來,正要放進袖口,就被慕容幸發現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信生了好奇,話也不說就一把將我執在手上的信拿了過去。

打開來一看,慕容幸笑得眉眼彎彎,嘻嘻哈哈的說了句:“大哥啊,清衡是誰啊?還有啊,祀珃哥呢?我怎麽一直沒見過他?”

思然……

我皺起了眉頭,沉下了臉,對著明知故問的慕容幸道:“慕容幸,你還要鬧到幾時?”

慕容幸聽後,楞了楞,隨後笑得更加起勁了:“大哥啊,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呢,不過記得就好,記得就好……”突然又止了笑容,一張俊俏的臉此刻頗為嚴肅,左右四顧了一周,輕聲說,“大哥,那計劃多久實施?”

計劃……

我皺皺眉,當下釋然,既然已經有了清衡,且又應過清衡過往不究的,那麽:“計劃的事,往後也不再實施了。”

慕容幸呆了呆,隨即瞳孔猛的擴了擴,滿臉的難以置信,又一拍桌子,原本擱桌上的那盞茶隨著他的動作大力一顫,險些就摔落在地。

“你說什麽!?大哥,這麽些年的苦楚你都忘了麽!”將手中的信一把拍在桌上,那狠勁兒,似要將桌子大卸八塊,“是因為顧清衡麽?!他的目的大哥你是知道的!他要你死你還護著他!不成,我這就去殺了他!祀珃哥的仇一定得報!”

“你敢!”我狠狠的瞪著慕容幸,所說的話,似乎是從牙縫裏硬擠出來的,字字聲寒。

“我就敢!”慕容幸來勁兒了,瞪著雙墨黑的眼看著我,牙咬得死緊,一副和我對抗到底的架勢。

“祀珃哥的仇不能不報啊大哥……”慕容幸軟下了聲垂了頭,眼眶有些微紅,帶著強烈的不甘。

少頃,我歎了口氣,“算了吧……都……過去了。”

語落,慕容幸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隨後一咬牙,一巴掌拍上了我的左臉,怕是用了內勁,左臉上火辣辣的疼:“你才不是我的大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大哥!”一通怒吼,拂袖而去。

我瞧著他那滲滿了怒氣的背影,撫上了滾燙的左臉,垂眸便是一歎。

怎麽……都喜歡打臉啊?

不過這孩子也真是,自初時便是,什麽話都喜歡挑明了說,也不會為他人想想。

我累了,隻想好好的和清衡過一輩子,不管他心內想的是什麽,也不想再繼續原來的計劃了,太累了啊,我已經被壓的喘不過氣了,讓我歇歇,不好麽……

為了慕容幸的一時氣話,我怕他當了真,真會去殺了清衡,便出動了從未用過的勢力,那是原先混江湖時帶出的手下,經過思然那事後,現今隻剩下十人不到,不過,護好清衡毫發無損,倒是綽綽有餘了。

擱日,敵軍下了戰貼,主將指名道姓的要同我一戰,我勾起了唇,那被慕容幸的話所引出的微惱今日倒是可以找個人痛痛快快戰一場,消了這心內的氣悶。

領兵前往時,敵軍已在原先那處山崖候著了,今次的主將見了我,二話沒說便舉槍策馬奔了過來,我皺了皺眉,拔劍迎上。

待兩人對上時,卻沒想到敵將是名女子,而且,還開口了:“是你!鳳子卿!”那語氣訝異中帶著欣喜,我倒是不知,喜從何來。

呃……這不是和思然定親的公主麽?也就是那時同思然在繡樓招親時遇到的女子,二話不說就將劍指向了思然脖子的那位,思至此,我沉下臉來,也不管她怎的也跑上了戰場,隻要是曾對不住思然的,都是我鳳子卿的敵人。

拔出劍正要迎上,那公主突然調轉了馬頭,側身時滿臉緋紅,隻聽她背對著我說:“不打了,我軍受降!”

我楞在原地:“……啊?”

什麽qíng kuang?這兩軍才剛交戰,這便……降了?

公主翩然回首,俏皮的一吐舌頭:“我是說啊,不打了,回國我就讓父王將貢品敬上,稱境國國主為王就可以了。”

我楞楞的,還未回過神來:“為何?”

“你怎麽這麽多話啊,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就算打得過,我也不想和你打,畢竟我……”公主話越說越小聲,最後倒是像說給她zì jǐ 聽的,一抬墨眼看了看我,又是一笑,策了馬帶著她國的將士絕塵而去。

此役不戰而勝,隨即,眾將士的歡呼聲,幾欲震耳。

倒是有些不明白,這公主又是鬧的哪出,怎的說不打便不打了,不過沒有了戰役也好,這樣便可以早早的回去見清衡,這許多日子過去了,清衡的傷也該好透徹了吧。

一笑,隨著眾將士策馬回營。

剛一回營,正打算同徐將軍說說本王打算今日便啟程回都城將這一喜事說與鳳吟,然後便回王府,結果卻被營帳外的一人攔住了,那人蒼白著一張臉,神色焦急萬分,見了我便迎了上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抖的身子連帶著話語也跟著顫了顫:“王爺……奴才無用,請王爺饒恕奴才,顧大人他……”

我皺起了眉,一顆心猛的被提起,懸在中間,上下不能,看著這陌生的麵孔,那顫抖的身子死活吐不出下文,讓我有chong dong 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含在嗓子眼裏的話盡數吐出來:“清衡怎麽了?”

那跪著的身子更抖了,好歹將話說全了:“顧大人他……顧大人他在前些日子就已經身亡了,身子還放在堂內,小的該死,小的沒有照顧好顧大人,還請王爺贖罪!”

一顆心被猛的拽緊了些,生生的疼,直疼得zì jǐ 喘不過氣來,好半晌才找回了聲:“你說……什麽?”瞳孔跟著縮了縮,滿目的難以置信。

正文 三十七 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