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後,恩雨被索塔帶到了旅店的一間房間裏。

吃飯的過程中,恩雨又向索塔詢問了許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

原來幻海是這個世界的總稱,它是無邊無垠的,還沒有一個人知道它的盡頭在哪裏。你的認知永遠隻限於你能夠到達的這些區域。如果你是一個探險家,那麽你會隨時隨地的發現不可思議的物種、地域和自然現象。在幻海,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你走出的每一步都有可能來到一個全新的世界。

恩雨現在所在的城鎮應該叫做風之穀城,隻是由於地貌的關係,大多數人都叫它山之城,它是由探險家風波塔爾一手建立的。當時,他的探險船在附近的海域遇難了,他和他的探險隊漂流到了這個島上。他們發現了這個隱藏在叢林深處的富饒遼闊的大峽穀,在這個峽穀中他們建立了這座風之穀城。後來他的兒子風盧克繼承了他的偉業,並擴大了自己的疆土,成為這片海域的國王,現在的風之穀城隻不過是風盧克國王的二十八個城鎮之一。但人們相傳,風盧克國王所有的財富還不及他父親的萬分之一。

幻海是探險家的天堂,在這個世界上聲名顯赫的人無非是那些善於漂洋過海的冒險者,而他們中最有名的莫過於四大冒險家,風波塔爾就是其中之一,他去過的地方數不勝數,他繪製的任何一張海圖都有可能是一座金礦。財富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但他希望他的孩子們能繼續他的探險事業。傳說他死前將他的財寶都藏在了幻海的某一個地方。想要找到這個地方就必須要找到記載著那段曆史的“風波塔爾藏寶圖”。

風波塔爾死後的二十年裏,圍繞著藏寶圖的戰爭連綿不休,包括他的兒子風盧克國王在內所有人都想拿到這張藏寶圖,他攻占一座又一座城池就是為了能找到自己父親留下的無法限量的財寶。

然而近幾年海盜猖獗,風盧克想要再擴充自己的領地已經變得非常艱難,不得已他拉攏了許多的部落成為自己的同盟軍。他雖然貪婪但對子民還是不錯的,所以許多部落為了能夠生存還是選擇了同盟,歐斯曼的部落就是其中最具規模的一支。剛剛上島的那一幕就是歐斯曼部落作為同盟軍對風盧克國王的幫助,因為風遙正是風盧克的唯一的兒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王子。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歐斯曼和風遙曾一起探險過,他

們曾是非常要好的夥伴。

躺在這柔軟無比的白色絨毛堆積的大**,恩雨心事重重,但是因為他實在是太累了,不一會兒他就進入了夢想。他隱約感覺到,曉曉飛到了他的頭頂上,看來她要開始用餐了,他心想:“不知道被她吃掉夢境會是怎樣的感覺。”

寂靜的夜晚,恩雨沉沉的睡著,一直到天有些微亮了,他才漸漸的醒來。

“曉曉?你在哪?”恩雨在他的房間裏找了個遍也沒發現他的小精靈。

於是他一個人走出了房間。房間外麵是一個狹長的通道,通道的盡頭有鐵架樓梯,往上走好像是通往天台的。恩雨順著那鐵架樓梯爬了上去。

哇,一陣海風吹過恩雨的臉,真舒服啊。恩雨才發現這個旅店是建在半山腰的,它打通了整個山脈,從屋頂的天台可以看到廣闊無邊的大海。恩雨順著天台爬到了外麵的山坡上,山坡很陡,但恩雨還是希望把海看的更清楚一些,他想知道這片海到底有多麽廣闊。於是他小心的往山上爬,結果腳下一劃,從山上滾了下去。好在,山坡上有一顆大樹,擋了他一下,而且山上的泥土還算軟,才讓他沒有掛彩。隻是他的腰狠狠地撞在了樹上,感覺特別的疼,他按著自己的後背試著站了起來,往下一看,下麵是一片茂密的叢林。

就在此時,山腳下的樹叢裏傳來了一陣響聲,好像有什麽人在那裏。是兩個人,他們在打鬥嗎?從這個角度看的不太清楚,恩雨忍著疼躡手躡腳的爬到了半山腰的一塊大石頭後麵,那是一男一女在打鬥?女的看著很眼熟,他又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最後找了一個很好的俯瞰角度趴了下來。那男的正在一步一步的把女的逼到角落裏,他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狠。那女人隻能拚死抵擋,完全沒有反擊的餘力。隻見那男的猛的一刺,劍正紮在女人的胸口,一股鮮血噴了出來,他接著又把劍使勁向女人的身體裏捅了捅。這是何其殘忍的一個人啊!許久之後,他才把劍從女人的身體裏拔出來,然後他向四周看了看,恩雨這才看清楚他的臉,是歐斯曼!那個騎著黑馬的部落首領。

他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去追海盜了嗎?那女的又是誰呢?一大堆問題浮現在恩雨的腦海裏。為了不讓他發現,恩雨把頭埋的更低了,隻見他把那女的往山腳下托,看樣子那女的已經死了,他就這樣托著她

直到恩雨的角度看不見他們了。恩雨不知所措的趴在那兒,該過去看看嗎?還是趕快回到旅店呢。大約半小時以後恩雨又重新看到了他,他的劍已經回到了腰間,手裏提著一個圓圓的包裹。他沿著海岸線往城門的方向走去,直到他消失在恩雨的視野裏以後,恩雨才長出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恩雨特別的想知道他剛剛殺掉的人是誰?他沿著山坡往下爬,跌跌撞撞的來到山腳下,下麵原來有個洞,洞口被一塊巨石擋住了,地麵上有一些摩擦的痕跡,這巨石應該是剛剛歐斯曼推上去的。恩雨試著推了兩下,石頭絲毫沒有動,他的力氣實在太小了。

正當恩雨為難的時候,他忽然看到石頭底下有一條小縫兒,恩雨趴在地上從縫隙處撥了一些土,縫隙變得更大了,沒問題,從這縫隙裏他可以勉強鑽進去的。他又撥了撥土,把腦袋往裏探了探,他剛從裏麵探出頭,就看見了那具女屍,他害怕的又把頭縮了回來。由於洞裏太黑他還是沒有看清她的臉。他坐在洞口緩了一下,然後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股勇氣,讓他又重新對準了那個縫隙一鼓作氣的爬了進去。

現在洞裏隻有恩雨和她了,她跪在那兒,頭深深地紮在角落裏,但不用看,恩雨也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因為他已經清楚的看見,那副像火一樣燃燒的紅色手套。沒錯,在他眼前的正是——晨。雖然他們隻有一麵之緣,但此刻恩雨心中的悲憤仍然溢於言表。為什麽?!為什麽要殺她?他想著剛才歐斯曼的表情,那是多麽邪惡的一張臉啊,冷酷無情,下手時沒有絲毫的猶豫與不忍。他怎麽能這麽狠毒。對了,他做的一切都很隱蔽,肯定是怕別人發現。這裏麵一定有什麽陰謀!

可是恩雨他又能做什麽呢?渺小的自己想生存下了都是那麽的困難。他看著匐在角落的晨,想起昨天這女人還那麽親切的和自己交談,他真的無法忍心什麽都不做。好吧!他下定了決心,他脫掉了晨的紅色手套:“對不起,在這個地方,我誰也不認識,沒有人會相信我。這手套那麽特別,一定是你的專屬物,但願你的朋友會相信我所說的話。”最後,當恩雨把她的身體放平在山洞裏的時候,他才發現晨的頭——不見了。作為一個18歲的學生,他真的無法接受這個場麵了,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嘔吐,然後連滾帶爬的從那個小縫隙裏爬出了山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