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無聲

薛明貴已經恢複了冷靜,事情已經發生,在德陽市,還沒有造成重大的影響,所以說,薛明貴知道,自己最為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到寫告狀信的人,薛明貴仔細考慮了自己在德陽市的所作所為,告狀信的全部內容,都是自己在德陽市的所作所為,到德陽市不足兩年的時間,薛明貴一直都是非常注意的,不會輕易去得罪誰,唯一得罪的人,就是早已經離開德陽市的盧華江了。

剛開始,薛明貴沒有去懷疑盧華江,主要是盧華江太弱了,薛明貴不相信盧華江有這樣的本事,如果盧華江有如此的能力,當初就不會敗得那樣快了,但是,在反複思索之後,薛明貴注意到了盧華江,一年多以前,盧華江離開德陽市的時候,雖然很是平和,但薛明貴也想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盧雲凱。

盧雲凱到了德陽市,見到了徐少傑,接著,形勢發展快的令人目不暇接,盧華江在最短的時間內放棄了在德陽市的公司和煤礦,跟隨盧雲凱到省城去了,自那以後,盧華江很少回到德陽市,也就是在春節的時候,回來過,其餘時候,看不見蹤跡。

薛明貴得出了結論,盧華江之所以離開德陽市,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很有可能是遵照盧雲凱的安排,離開了德陽市,在盧華江的內心裏麵,一定是存在著報複的思想的。

想到這些,薛明貴打了一個寒顫,如果說盧華江掌握了這些材料,那麽,整件事情,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薛明貴開始為自己輕視盧華江感覺到後悔,一直以來,盧華江在薛明貴的內心裏麵都是廢物的代名詞,想不到,盧華江能夠做出來這樣的事情,薛明貴想到了監視一詞盧華江要掌握這些情況,是不可能親自動手的。

經過一係列的分析,薛明貴想到了,告狀信上麵提到的諸多官員,都出現在一個地方,那就是茶樓,想到了這一點之後薛明貴馬上到茶樓去詢問,如果說盧華江掌握了情況,就一定是安排人在茶樓進行了監視。

果然,薛明貴在茶樓發現了端倪,一個姓宋的男顧客,長時間到自己去的包間喝茶,奇怪的是,這個客人到德陽市的時間不長,在自己和那些官員在茶樓見麵之後,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在茶樓,茶樓的服務員和這個男人很熟悉,但是,他們都不知道這位宋先生的具體情況,隻是知道這位宋先生很大方,經常到茶樓來,但最近沒有來過了。

薛明貴感覺到了心寒,這樣的監視,薛明貴無法防備,這一刻薛明真感覺到了可怕,感覺到了盧華江的可怕。

真正證實薛明貴猜想的,是在機場的調查結果,通過一些關係,薛明貴查到了機場的登記記錄,也就是自己到省城去的那一次薛明貴再次發現了端倪,這次,他通過監控錄像,找到了宋先生的視頻資料,薛明貴不會相信身份證的記錄,既然對方要做這樣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拿出來真實的身份證。薛明貴那種視頻截圖,到茶樓詢問了服務員,服務員一眼就認出了老宋,說這個客人,就是經常到茶樓來喝茶的宋先生,每次都是單獨的一個人,從來沒有同伴,所以大家的印象還是深刻的。

找到了線索的薛明貴,已經坐不住了,通過幾天的調查,薛明貴幾乎肯定,告狀信的事情,就是盧華江做出來的,而且,盧華江一定是掌握了什麽真實的材料,使用過竊聽器的薛明貴頭上冒出了冷汗,宋先生經常到茶樓的包間裏麵,要在裏麵做手腳,豈不是太簡單了,說不定自己在茶樓裏麵的所有對話資料,都在盧華江的手裏。

想明白了這些,薛明貴內心的暴戾氣息出來了,在江湖上拚搏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要知道,盧華江現在是掌握了他的命脈,如果盧華江將這些材料,全盤托出,薛明貴將死無葬身之地,薛明貴豈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薛明貴也知道了盧華江的想法,一定是手裏掌握了材料,首先寫出來一份沒有什麽證據材料的告狀信,令自己亂了方寸,接著就是拋出真實的材料,將自己送入到地獄之中。這個時候,薛明貴反而有些欽佩盧華江的歹毒了,如果早有這樣的氣魄,在德陽市也不會遇見走麥城的局麵了。

薛明貴察覺到了時間的寶貴,他不知道盧華江什麽時候會拋出第二封的告狀信,現在,已經是年底了,距離第一封告狀信的時間,已經有了半個月時間了,按照時間分析,盧華江將要拋出第二封的告狀信了。

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薛明貴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用最為狠毒的辦法,對付盧華江了。薛明貴可以肯定,盧雲凱不知道這件事情,盧華江一定是瞞著所有人,如果盧雲凱知道了這件事情,不可能出現告狀信的事情。這是薛明貴的機會。

薛明貴立刻開始準備了,殺人滅口的事情,是不能有絲毫的疏忽的,薛明貴在社會上混跡多年,對這些方麵的事情,是有所了解的,社會上,專門有那麽一批人,所謂的職業殺手,這些人的眼裏,隻有錢,他們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作案之後,迅速離開本地,四處流竄,一般情況下,無法查到他們的蹤跡,而且,他們的真實身份,一般人都是不知道的,這是一個非常隱秘的團體,相互之間都是沒有什麽聯係的。

薛明貴很快通過關係,聯係到了兩人,對方開出的價錢是10萬元,薛明貴根本就沒有猶豫,不過,薛明貴有一個條件,動手之前,首先綁架,薛明貴有話要問,至於動手的過程,薛明貴不會去關心,也不會和動手的人見麵。這樣的條件,在對方能夠承受的範圍內,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於是一起的綁架殺人的預謀,就這樣形成了。

盧華江本來是計劃立刻寄出去第二封告狀信的,不巧的是,單位上派他出差下去檢查工作,目的地正是德陽市,盧華江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了,他正想到德陽市去看看,薛明貴現在是什麽樣子,盧華江認為自己這次的事情,做的天衣無縫,不會有人知道是自己做的,到德陽市去看看情況,心裏痛快一下是很好的。

盧華江到德陽市出差的消息,薛明貴第一時間知道了。

薛明貴很是高興,在德陽市辦事情·要方便很多的,如今,德陽市不少的工程正在建設中間·有不少的流動人口,進入德陽市的人,不會引起誰的注意,再說了,自己可以盡量詳細的安排。

盧華江到了德陽市之後,顯得有些低調,經曆了事情之後,盧華江顯得從容了很多,這也令接待盧華江的部門負責人感覺到奇怪,以前·盧華江是眼高手低,根本就看不慣他們或者是看不起他們的,現在,盧華江顯得很是平和。

檢查工作,不過半天時間就結束了,吃飯的時候·盧華江對薛明貴公司的事情很是有興趣,問了不少的事情,當然,大家也是會說到告狀信的事情,不過,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議論告狀信的事情了,不少人認為,這是有人嫉妒薛明貴,難怪,薛明貴到德陽市的時間不長,已經是賺了不少錢了。說這些話的時候,眾人想到了盧華江和薛明貴之間的恩怨,都顯得有些尷尬,可盧華江卻沒有什麽表現。

吃飯結束之後,盧華江說是自己出去走走,盧華江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了,熟悉德陽市的一切,大家也不會覺得奇怪,所以,任由盧華江出去,晚上安排的有活動,無非是唱歌跳舞,因為經濟的發展,德陽市的服務業同樣開始興旺了。

盧華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麽,其實,他的心裏有些不舒服,本來以為,告狀信會引發軒然大波的,可什麽反映都沒有,這一刻,盧華江恨不得馬上回到省城去,將第二封告狀信完成,立刻寄出去,看著薛明貴徹底完蛋,跟著薛明貴完蛋的,還有一些官員。德陽市的一切,盧華江都是熟悉的,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冬天的夜晚,大街上的人並不是很多,慢慢的,盧華江走到了城東,繼續往前走,就是德陽市的工業園了,這裏的人更少了,晚上很少會有人出來閑逛的。

盧華江歎了一口氣,扔掉了手裏的香煙,準備找出租車回去了,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沒有牌照的普通桑塔納停在了盧華江的身邊,車上走下來了兩個年輕人,盧華江並不認識他們,也就沒有注意。

“盧老板,你好啊,好久不見,你不認識我們啊。”

對方說的是普通話,盧華江有些發愣,他仔細看了看兩人,的確是不認識,不過,以前做生意的時候,在酒桌上麵見過不少人,沒有記住,在省城,就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再說了,兩人說的都是帶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話。

“你們是……我的確記不起來了啊。”

“盧老板,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才多長的時間,你就記不住我們兄弟了,我們可是記得你啊,今天真是湊巧啊,盧老板準備到什麽地方去,我們送送你。”

兩人沒有給盧華江多說話的機會,拉著盧華江到了轎車的旁邊,盧華江本來是沒有想那麽多的,到了轎車旁邊之後,盧華江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這年月,誰會有這麽熱情啊,不過,他已經沒有機會說話了,一個年輕人攀著他的肩膀,在走進小車之後,手指已經扣住了盧華江的喉嚨,盧華江想喊,可已經喊不出來了。

“盧老板,你最好老實點,聽我們的安排。”

“兄弟,你們是不是要錢啊,我有錢,身上的錢全部給你們,隻要你們放了我,一切都好說,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的,出門在外不容易,大家都是求財,不要傷了和氣啊。”

盧華江努力保持著鎮定,他在內心祈禱,這兩個年輕人就是需要一些錢,不需要其他的東西,舍財免災,脫險之後,也不要想著什麽報警了。

不過,事態的發展,出乎了他的預料,兩個年輕人在後麵的座位上,夾住了他,一個年輕人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膠帶,貼在了盧華江的嘴上,另外一人,拿出準備好的繩子,將盧華江結結實實的捆起來了,兩人的手法非常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盧華江感覺到心裏發涼,自己的運氣為什麽這麽不好啊,關鍵是兩個年輕人,根本不避諱自己看見他們的容貌,盧華江不知道後麵會怎麽發展。

一個年輕人到前麵去開車了,此刻,盧華江的眼睛已經被蒙起來了,他不知道轎車開往什麽地方,不過,這段時間是難熬的。

轎車好不容易停下來了,四周非常安靜,盧華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事情,不過,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好,兩個年輕人暫時沒有傷害他,要命的是,兩個年輕人什麽都不說,不說要錢的事情,也不說打劫的事情,這樣的結果,是最令人害怕的,盧華江不知道自己遇見了什麽人。

兩個年輕人下車了,盧華江能夠感覺到,而且,其中一個年輕人撕開了盧華江嘴上的膠帶,盧華江能夠說話了,這個時候,盧華江馬上說出來了一句話。

“兄弟,有什麽要求,你們盡管提出來,不要傷害我,需要錢,你們說出來數目,我一定配合你們。”

盧華江聽見了兩聲笑聲,沒有人回答他,此刻,盧華江的手腳都被捆得緊緊的,根本無法動彈,眼睛也被蒙住了,這個時候,盧華江知道,自己就是拚命的喊叫,也不會有什麽作用的,周圍一定是非常荒涼的,不會有什麽人,轎車開了這麽長時間,中途的路麵都不是很好,盧華江體會到了絕望。

車門關上了,四周再次恢複了安靜,轎車裏麵的空調沒有關,盧華江不知道自己會遇見什麽事情,可是,他總是感覺到不對勁,對方一定是有預謀的,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一刻,盧華江想到了薛明貴,迅即,盧華江的身體微微抽搐起來了,難道說薛明貴察覺到了什麽,要下毒手了嗎。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