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川?

晏初眉頭一皺。

他倒來得快,看來自己病得突然,他是有意要一探虛實抓些話柄了。

閉門不見反倒引他疑心,況且也顯得失儀。可是……

轉頭見頂著自己那張臉的雲朵滿麵緊張,一副瑟縮之意。晏初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一把攬過雲朵,隨即拉著驚愕的她躍上床榻,自己則被子一拉行雲流水地裹好滾進內側。

雲朵渾身僵硬。

這,這,這……要是讓人知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和個男人躺在一張**那還得了?可眼下房裏除了幾個書架,連個遮擋的屏風也沒有,雖然床底下可以……

雲朵想了想,當然將軍不能屈尊鑽床底,可她倒是不介意的,雙腳才落地,就被晏初一把扯了回來,對上那雙怒目,雲朵忍不住又舌頭打結。

“將,將軍……”

“記住,你現在是鎮北將軍晏初!”

那眼神,黑漆漆深不可測,仿佛瞬間就把人的靈魂凍住。雲朵恍然,茫然間點了點頭,與此同時,臥房雕花木門已經被一把推開。

“哎呀呀,阿初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了?”

來人一臉關切,進門之後卻四下亂瞟,那雙眼睛淩厲得仿佛巴不得從屋裏揪出個賊來。

眼見他繞過圓桌,一把就要扯開帳子,雲朵趕緊吱聲:

“別……”手也沒有閑著,當即揮手阻下掀開一半的帳簾,手才伸出去一半,隻覺得脊背上一陣寒意,她趕緊縮手,回憶晏初教的,輕咳一聲,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得道:

“咳……你怎麽來了?”

“回到京中果然不一樣啊,就寢時居然還拉上帳子了。”

秦鳳川狐疑地掃過雲朵 ,看了半日沒發現什麽不妥,隻得轉身坐到椅子上,自顧自倒了杯水。

“看上去臉色確實不太好,要不然我還以為你是藏了個美人,佯病不上朝呢!”

雲朵一驚,驀然變了顏色。

不料秦鳳川反而笑起來,語氣裏暗含一絲嘲諷。

“哈哈,開個玩笑罷了,晏將軍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否則,公主豈不是要吃醋?”

雲朵哪裏聽得懂,當即紅了臉,美人倒是沒有,但……她瞥了眼旁邊一動不動的被褥,這人來得實在突然,將軍完全沒有交代自己怎麽和他說話,但看他方才的舉動,想必和大人關係一定很親密。就像小鷲和自己那樣。如果自己一天沒去上工,剛巧小鷲來看自己,那……

“我今天沒去,工……皇上說什麽了嗎?”

秦鳳川皺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並不言答。

雲朵又慌張起來。

難、難道她說錯了什麽嗎?她剛想開口挽救兩句,臂間一緊,晏初在身後捏了捏她的手,似乎在阻止她繼續多話。

秦鳳川突然站起身,走到近前。

“真的病了?似乎有些精神不濟呢……”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俯身。

“不似平日那麽從容啊,晏將軍?您可是掌握著七萬人馬的正三品鎮北大將軍,於家於國,責任重大,硬撐可不好。”

雲朵當然聽不出話中玄機,自然而然地把這當成了一句關懷,感動地道。

“謝謝你,呃,我一定會好好養病的,爭取早日康複。”

秦鳳川的神色變幻莫測,最終他看著她緩緩道。

“如此甚好,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