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小聲一些。”◎
顏如月整日忙活鋪子裏的事情還有顏淮,以及腰傷剛剛好的父親,自然沒在乎外麵的動靜,整日裏都忙的很。
蘇晴柔難得的來了一趟,顏如月看了看她的氣色,見好了不少,笑著問道:
“蘇姐姐,可是有什麽喜事想要與我分享?”
蘇晴柔衣裙照例不是京城最時興的款式,但勝在簡潔,穿在她身上有種楚楚動人的味道。加之蘇晴柔脾氣秉性好,瞧著比往日裏美了三分。
她露出一個恬淡的笑容:“霜霜會走了,我時常帶著她去花園裏走動一番,覺得心曠神怡,心裏好受不少。”
顏如月輕笑:“那便好,等孩子再大一些,便能帶出門了。”
倆人親親密密的說話,後頭站著的寶瓶麵帶急色,想說什麽又不敢說。顏如月自然是覷見了,對蘇晴柔道:
“蘇姐姐,要不要過去看看淮哥?他近日身子不大好,就一直和奶娘呆著,沒往外頭抱。”
蘇晴柔一聽這話便站了起來,急著道:“那我去瞧瞧。”
說完,就快步往外走,顏如月讓柳枝跟上。
等人走了,寶瓶立馬跪了下來,麵帶苦澀的道:“顏小姐,您勸勸我家小姐吧,她現在和府裏的五姨娘相處的極好,事事都聽對方的。”
顏如月看了看寶瓶,輕聲道:“五姨娘在府裏都做了什麽?”
“起來說。”
“是,”寶瓶起來,顧及到蘇晴柔隨時會回來,快速的道:
“說來也怪,自打五姨娘來了之後,姑爺都不去別的姨娘房裏,偏寵五姨娘,甚至在二姨娘沒了孩子後也沒去安慰一番。”
“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對我們家小姐十分慇勤,總是送些自己做的吃食,繡的帕子等小玩意。府裏的日子有些無聊,一來二去的,我家小姐就和五姨娘交好了。”
“雖然沒發生什麽事情,但我總覺得五姨娘不對勁,她為什麽要對我們家小姐這麽好?”
聽完寶瓶所說,顏如月陷入沉思。
“你可知五姨娘的來曆?”
寶瓶搖頭:“隻聽說是出自煙花柳巷,被一位大人看中之後轉送給我們姑爺的。”
“她性子如何?”
寶瓶如實答道:“柔柔弱弱,嘴甜會說話,哄的我們家小姐十分高興,還送了不少好東西給她。”
顏如月點頭,就在這時蘇晴柔回來了,顏如月給了寶瓶一個眼神,寶瓶低垂著腦袋不吭聲了。
“淮哥好像胖了不少,”蘇晴柔笑著道:“我抱著他還有些吃力呢。”
顏如月低眉喝了一口茶水,道:“吃的多便容易胖,對了蘇姐姐,你那裏胭脂香粉還夠嗎?我讓柳枝取一些給你。”
蘇晴柔說夠,但顏如月堅持著取了一大匣子裝好,交給寶瓶。
從顏府出來,蘇晴柔坐在馬車上,打開匣子看了看。
“小姐,這些好像都是名花齋的招牌,聽說很難買的。”寶瓶湊在一旁道。
自打名花齋成了皇商,名頭就打了出去,慕名而來的人不少,很多東西都得靠搶才行。蘇晴柔也喜歡名花齋的香粉,正好她的用完了,還犯愁買不到。
“顏小姐對您可真好,”寶瓶又說了一句。
蘇晴柔心裏發暖,笑容都變得燦爛,“那是自然,我和月兒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寶瓶聞言鬆了口氣。
到了靳府,沒想到那位五姨娘正在回去的路上等著,嬌嬌的走過來叫蘇晴柔姐姐,還讓自己的丫鬟幫寶瓶拿東西。
“不用,我自己拿就好,”寶瓶拒絕。
五姨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蘇晴柔覺得對方也是一片好心,便拍著她的手笑著道:
“去我那坐坐吧,正好我妹妹給我一大盒子胭脂水粉,我自己也用不完,給你分一些。”
五姨娘麵帶喜色,似是受寵若驚般的道:“真的嗎?我方才看匣子上有名花齋的標記,聽說他們家的東西很難買到的。”
蘇晴柔道:“我這個妹妹啊,就是名花齋的東家,人長的漂亮又能幹,走,去我那。”
在主院呆了許久,最後五姨娘捏著一小盒口脂走了。
身後五姨娘的丫鬟撇撇嘴,道:“姨娘,少夫人也太看不起人了,真當我們什麽都買不到呢,她都不知道少爺有多寵您。”
五姨娘隻笑了笑,眼睛盯著口脂上名花齋的印記,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麽。
聲音太小,身後的丫鬟沒聽清,隻聽見她說什麽顏什麽月,好像是一個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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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柔的性子軟,顏如月覺得寶瓶的感覺是對的,那個五姨娘應當不是什麽好人。
她記得若是進了那等煙花之地,會被喂一碗絕子湯,也就是說這位五姨娘無法生育。
別看她現在受寵,得了靳崢的喜愛。若是有其他的姨娘懷了孩子,這五姨娘就不一定還在靳崢的眼裏。
在深宅大院裏,那些女人就像是埋在土裏的種子,隻有依靠男人的寵愛才能像得到陽光似的,慢慢的生根發芽,最後破土而出。
寵愛這兩個字,最是拿不準摸不透的,也就像是男人的心思一般。靳崢府裏五位姨娘,都攢著勁露麵,想要固定著靳崢得到他的偏愛,好在後宅裏活的更好。
顏如月盯著桌子上的蠟燭,看著它搖曳不定,就像男人的心一樣。
那些女人,也都是可憐人,慢慢的就變得可恨了。
五姨娘接近蘇晴柔,有討好之意,未必沒有別的意思。寶瓶臨走的時候,顏如月給她偷偷塞了銀子,手裏有錢好辦事。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幫蘇晴柔了,她現在也有自己的煩心事。
那日她將謝硯趕走了。
後來他連著來了幾天,她都沒見他。
也不是怪他,就是心裏不舒坦。可能,是在怪自己。
民與官的距離有多遠?
顏如月不知道,她隻知道,自打進了京城,很多事情都變了。
是,謝硯對她一片真心,但若是皇帝賜婚呢?他謝硯敢抗旨?那是殺頭的罪名。
顏如月心裏一團糟,就連顏淮來了,她也提不起精神逗他。
“小姐,”柳枝走了過來,給顏如月披了一件外裳,“天冷了,您在屋裏得多披件衣裳。”
京城裏藏不住事兒,這些天鋪子裏也時常能聽見來的客人閑聊,說是賢王的女兒華藝郡主,與那大理寺少卿正當相配。
柳枝還行,能壓住情緒,桃紅當即氣衝衝,還跑到顏如月麵前將此事說了。本來顏如月還真不知道,桃紅一說,她便沉了臉色。
當天晚上,謝硯的親吻便被顏如月拒絕了,後來幾天更是見不到心上人。
“小姐,”柳枝勸慰道:“事情還不一定是怎麽回事呢,您別急。”
顏如月抱著孩子沒說話,將顏淮哄睡之後交給奶娘,讓兩個丫鬟侍候她沐浴。
洗完之後,兩個丫鬟還沒退出去,便聽見有輕輕的叩門聲。
桃紅張大嘴,剛要說話,就被柳枝一把捂住,拽著她趕緊離開,同時也將門口的謝硯放了進去。
謝硯走近屋裏,屋內的水汽還未散去,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茉莉花香,是她洗澡時用的花瓣味道。
“月兒,”謝硯走到桌子旁,沒坐下。
顏如月披散著頭發,烏黑的發雪白的臉,殷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客氣。
“不知謝大人深夜造訪,所謂何事?”
“月兒,”謝硯頗為無奈,但好在能見到人了,想來她氣也消了不少。
他走到她身側,半跪下去,握住她的手揉捏。
“月兒,這事是賢王那頭故意露出來的風聲,我真的不知情。”
顏如月哦了一聲,斜眼看他,麵上無動於衷,想要將被他捏住的手抽回來,卻沒他力氣大,被他攥的更緊。
“鬆手,”她道。
謝硯長眸幽深,捧著她的手背親了親,聲音微啞的道:“不鬆,一輩子都不鬆開。”
謝硯為人像是山間的翠竹又似雪中青鬆,麵容冷峻嘴巴也不甜。他甚少說什麽情話,顏如月聽過最動聽的情話便是他叫她的名字。
可是此刻,他微微仰著頭看她,眼裏藏著小心翼翼和討好,粗糲的大掌看似在用力抓著她,實際上隻是不讓她脫離。
謝硯的好就像是潤物細無聲的春雨,像是炎熱夏季裏的一縷輕風,讓人覺得身心都舒適,離不了,分不開。
“謝硯。”
顏如月垂眸叫他的名字。
“嗯,”謝硯又親了親她修剪整齊的指尖,然後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月兒,我在。”
顏如月眼睛有點酸,不由自主的撇嘴。
“你是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鬧?”
謝硯搖頭:“我從未這樣想你,月兒,你的身份是顏家的女兒,是顏淮的娘親,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
“你是一個需要我的女子。”
“在外你是強硬的名花齋東家,能將所有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但是現在,你是我的心上人,你可以露出柔軟的一麵。”
“月兒,”謝硯喉結滑動,腦子裏閃過二人一起經曆過的事情,他隻覺得自己對她還不夠好,她承擔的太多了。
“你信我嗎?”他問她。
顏如月眼眸有些發紅,心裏的委屈此刻猶如決堤的水,傾瀉如注。理智告訴她,不關謝硯的事,不該怪他。
可是她也難受啊,她也不想這樣。
臉頰上落了溫溫軟軟的唇,謝硯一下一下親吻她的眼睛,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說道:
“你信我,我會處理好的。”
“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他越是這樣,顏如月心裏的感覺越奇怪,最後抱住他,將腦袋埋在他胸口,無聲的哭了出來。
“謝硯。”
“嗯,我在。”
“謝硯。”
“月兒,我在。”
勁鬆般的手指捋過女子柔順的長發,謝硯張開雙臂,以一個保護的姿勢將她護在懷裏,緊緊擁住。
“其實,我心裏還有那麽一點小竊喜。”他親了親她的發頂,低聲道。
顏如月將眼淚蹭到謝硯身上,也不知道為什麽,被他抱著,所有不好的情緒就消散了,全身都被他溫暖起來。
“什麽?”她淚眼朦朧的抬起頭。
謝硯勾了勾唇,漂亮的長眸都帶了點笑意。
“你生氣說明你在乎我,所以我覺得高興。”
顏如月粉拳錘了他一下,男人渾身肌肉緊繃,倒打的她手都疼了。
“這有什麽好高興的。”
顏如月當然不明白,就像謝硯自己也不明白,他知道顏如月心裏有他,可總會患得患失,總會想讓她再多喜歡他一些。
多一點,再多那麽一點。
他覺得自己太貪心了,明明剛開始的時候,他隻想要一點點而已,現在卻想要更多。
想要每天晚上擁著她入睡,每天清晨看見她的笑臉。想要她在他身邊,讓她的氣息縈繞著他,充斥著他。
“月兒,”謝硯低喃她的名字,手指摩挲如綢緞般的秀發,舌尖舔過她右耳上的紅痣,最後用牙齒細細的碾磨。
二人親密的時候不少,謝硯又最是會無聲撩人,不一會就將空氣攪的粘蜜,仿若帶著甜意的細絲般將二人裹在裏麵。
細細輕輕的吻落在顏如月如玉的頸子上,半鬆散的衣襟讓她露出的脖頸彎出漂亮的弧度。
剛洗過,身上都是香香軟軟的,讓人愛不釋手。
自從分開後,謝硯一直素著,隻那日在外間裏荒唐了一晚,地上散落不少他的東西,收拾起來甚是費力。
到底是年輕,又滿腔愛意,如同灼灼烈火般燃燒,喜歡無處發.泄。
今夜,屋裏隻有他們二人,有一些聲音出來的時候也不會擾了他人,隻是顏如月羞於出聲,最後是謝硯從後麵捂住她的唇。
鬧騰了許久,積攢的愛意宣泄。
謝硯服侍她清理一番,用溫熱的帕子將她身上都擦了一遍。
他去清洗的時候,顏如月掙紮著起身,將亂糟糟的床鋪重新整理一番。
謝硯回來的時候便瞧見她頭朝裏,半跪在床榻上,衣衫散落在地上,輕紗帳裏女子的身影瑩白晃人的眼睛。
長眸裏漸漸起了霧氣,壓抑下去的喜歡重新冒了出來。年輕總是又用不完的精力,訴不完的情誼。
扶住喜歡的人,開始又一輪漫長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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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硯,”顏如月嗓子發啞,懶散的躺在那,用腳踹了他幾下。
“你知不知道時間久了我會累?”
謝硯捏過她的腿,慢慢的給她揉了揉,低聲道:“下次我緩著些。”
顏如月氣極,聲音不免大了一些,謝硯伸手捂住她的唇,讓她想到方才他也是這樣從後麵捂住,撞的越發的歡。
“嘶——”
顏如月咬了他一口,謝硯立馬將她放開。
“月兒,小聲一些。”
顏如月挑眉看他,“現在知道讓我小聲了?”
她話說的直白,暗色裏謝硯紅了耳根,又有了反應,卻也是不敢再折騰她了。
見他乖順的給她揉腿,顏如月哼了哼,用足尖點了點他,“行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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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啟明已經很多天沒回過家了,十分想念家裏的妻子和孩子們。想了想,決定趁著白日裏回家一趟。因著這個念頭,夜裏竟然睡不踏實,天不亮就起了。
將東西收拾一番,陸啟明看了一眼天色,想著出去打套拳法算了。
剛一出門,便瞧見謝硯推門從屋裏出來。
“謝大人,怎麽起的這般早?”
謝硯嗯了一聲,剛要邁腿往前去,就被陸啟明攔了去路。
陸啟明瞪大了眼睛,看著謝硯高高的衣領下,那處若隱若現的紅色痕跡。都成了婚,自然知道那是什麽。
“謝大人啊,”陸啟明知道有些京官會去聽曲,聽的高興了,留宿也是正常的。隻是他沒想到,清冷如謝硯,也會去那種地方。
“你還是多注意一些,”陸啟明覺得自己和謝硯交好,有必要提醒他一番。聽說那種地方不太幹淨,有的人還染了病。
謝硯被他的一番話說的糊塗,隨意的嗯了一聲應下,問他:“陸大人可是要去打拳?”
陸啟明點頭。
謝硯頷首,道:“正好,想要向陸大人討教一番。”
謝硯不會功夫,不過從小就進山裏,又成日做些粗活,身子骨一直不錯,反應也敏捷。到了京城之後,時常會和那些會功夫的學習,時間久了便也會了一些。
一聽要切磋,陸啟明當即來了精神,將剛才的事情忘了,笑哈哈的和謝硯往練武場走去。
等科勒達來的時候,便見到練武場上二人都汗津津的,還在動手。
科勒達沒說話,他們西國人打架都是大開大合,沒有大顯人功夫招式精巧,所以他想學習學習。
看了一會,科勒達也看出來謝硯不會功夫了,不過讓他吃驚的是,謝硯反應極快,愣是靠著自己的反應能力躲閃開陸啟明的攻擊,有時候甚至能反擊幾次。
最後結束,科勒達沒吝嗇自己的讚美,尤其是對謝硯投去讚賞和欽佩的目光。
謝硯勾了勾唇,陸啟明發現謝硯好像比前幾日心情好,大概是因著回家住了一晚上吧。
“謝大人,我今日要回家一趟,還要回衙門那裏安排些事情。”陸啟明道。
謝硯頷首,知道即便陸啟明不在,他安排的人也會守著安可自如。再有,科勒達等一幹勇士也不是吃素的,科勒達甚至能徒手撕開一頭狼。
“你們殿下起了嗎?”謝硯問科勒達。
科勒達重重的歎息一聲,“沒有,近日殿下心情極為不好,問他又不肯說。”
“謝大人,您能不能幫我開解開解我們殿下?您聰明,定然是比我會勸解人的。”
科勒達知道謝硯隻是瞧著麵色冷,實際上人還不錯,走在路上有不少姑娘們看他,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謝硯從練武台上跳下來,長指解開被攏起的衣擺,邊整理上頭的褶皺邊點頭,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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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安可自如蔫了不少,自打聽完文慧那番話後,他就心裏難受的厲害。
文慧郡主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自己不要肖想她了。
可是,那日明明是她主動拽著自己的,還曾在半夜的時候誇讚少年腰力好。他覺得自己將她侍候的不錯,怎麽就翻臉不認賬了。
咚咚兩聲叩門聲,安可自如有氣無力的說了聲進。
本以為是送早膳的丫鬟,卻不想端著早膳的人竟然是謝硯。
“謝大人?”安可自如起身,“怎麽是你來送東西。”
謝硯將東西放好,淡聲道:“科勒達說殿下心情不好,讓下官來開導殿下。”
安可自如長腿勾過椅子,懶散的坐下,“哪能麻煩謝大人,沒什麽事。”
謝硯沒走,而是也隨著他坐下,嘴上問道不介意下官也用一些吧,身子卻是坐的牢固,沒有要走的意思。
安可自如點頭,“一起,一起。”
謝硯用飯很快又很斯文,脊背挺的筆直,像是一棵翠竹。而安可自如少年人胃口大,吃的也快,少年人意氣風發,從某個角度看像是草原上的狼。
待用完之後,有仆從進來收拾好,送上一壺泡好的茶水,謝硯親自斟茶給安可自如,然後輕聲道:
“若是殿下有什麽煩心事,不妨和下官說一說,說不定下官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到底是年歲小,又沒經曆過情情愛愛,心裏的苦楚無人訴說,正好有人送來了溫暖。
“謝大人,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安可自如幹淨的眸子看向謝硯。
謝硯勾唇,眸色都柔和了幾分:“自然是有的。”
安可自如又問:“那如果她不喜歡你,主動推開你,該怎麽辦?”
這番話,讓謝硯想到他和顏如月剛分開的時候。
午夜夢回,心裏都是不甘和濃濃的思念。
謝硯抬了抬眼皮,似有所指的道:“主動,隻有主動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機會都是自己給的,殿下,您說是嗎?”
主動嗎?
“可是,如果對方討厭呢?”
謝硯覷著安可自如的神色,再接再厲道:“如果什麽都不做,才一切都結束了。殿下,聽說西國人有習俗,送出去自己最看重的寶貝,如果對方接受那婚事便成了,可有這麽一說?”
安可自如笑著點頭。
“那殿下為何不試試?”
謝硯薄唇輕啟,全部都是鼓舞人心的話。
安可自如本來猶豫的心堅定起來,覺得謝硯說的對,為什麽不試試?既然喜歡她,那他就該勇敢的去追,而不是在這裏頹靡難過。
這不是西國人處理問題的方式。
見少年似是振作起來,大有躍躍欲試的意思,謝硯長眸垂下,肩膀似放鬆了些,淡淡的吐出一口氣。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謝哥又高興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