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麽?為什麽?!難道我就那麽不值得信任?靈曦!!”我瘋狂的呐喊,吼出了心裏的不甘,我砍了後山所有的花草,為自己感到不值大叫以後,真的很爽!隻是眼角的晶瑩剔透又是什麽……

靈曦,師父。你們走錯了一步,真的不該來招惹我。

“培英。”

“是。”

“本宮今夜回宮,去安排一下。”

“是,殿下。”

培英是我的人,根本不可能告訴師父我要下山的事。整個霧緲峰,有兩個人知道這件事,我和靈曦。

“靈曦,我真的很信任你,真的……”可你為什麽不用好的渠道來證明你是真心喜歡我的呢?我跪在親手栽種的梧桐樹下,默默傷神了許久。

“啊!”又一次,反反複複的,這幾夜我總會被噩夢驚醒。慢慢適應了黑暗,我看著滿室的藥籍,熟悉的悲涼。我怎麽睡著了?

我攥著被子的一角,若有所思,對了,我被靈曦……背叛了。攬起額前的散下的發絲,穿插在發間的手指按了按腦袋。

快六年了呢,六年前的那一劍震碎了我的五髒六腑,六年後靈隱的那一句話粉碎了我的期望。

月光透進屋來,依稀可以見到房中的布局。五年前,眾禦醫皆說我已是回天乏術,命數不過數日,無奈之下將我送上了霧緲峰找了個鬼醫,居然隨隨便便就醫好了我。現在想想,那群庸醫是不是故意咒我早死早投生啊?回去後也真是該整頓一下她們的內部了!

我現在還在毒醫醫不死的家——霧緲峰。回想當年,醫不死(靈隱,人稱:鬼醫醫不死!五字有兩種讀法,意思也就當然的有兩層,一:鬼醫,醫不死,令人尋味的隻醫活人;二:鬼醫醫,不死,令人信任的至少你能活著……)看我貌美如花(?)就,就……收我為徒,說待我十六歲成年禮再將我送回宮,辦完事後再接回來。555……還有四年零三個月,迫不及待啊~我的成年禮。

師父居然敢動歪腦筋,要我呆山上十年,十年啊!我都十七歲了啊!我那掛名老媽十七歲就生下了我哥,我可不能輸給她!這裏被那女人設了婚姻法:凡是已成年女子,皆十八歲才可育子,男子可為侍君,隻有成年才能飲藥生子,不過幻弑界的藥物隻是起輔助作用,增加懷女幾率罷了,並不是飲藥就能懷孕。違者處罰白銀萬兩。媽的,平常百姓哪兒來的白銀萬兩?真夠狠的!我就更不能輸給她了,等我自己籌夠了錢就去生娃,哼!別誤會,這裏的人和古人相似,平均壽命也就五六十,二十歲,可以等同於這裏的十二歲。

不過,掛名老媽還真是細心呢!經她調查,幻弑界的男子生育能力極為不好,身體也較弱,易小產。在美人父妃的幫助下終於知道了原因。原來,幻弑界的男子身體雖發育很早,十二三歲便可侍寢,可女子更為早熟!幻弑界的女子皆幾歲便已是浮躁身軀,經常在進行床事之時誤傷男子,或提早與同年齡的男子合歡,導致男子不育,從而鑄成大錯!

鳳鳴皇朝誰人不知她們的王有多愛魅貴妃?結果……聽話的頒布此條令!(還是父妃棒!我就說那個跪搓衣板的沒那麽……好……嘛……對不起,我岔題了!)

所以,為了我的大計……前兩年我有找過師父協商,幾次爭吵後,各退一步。其中一個辦法就是在成年禮之前回宮,隻要我能做到,就不再管我!方法不限。

時候不早了……也該走了……

穿上衣服,戴上我心愛的七星銅鈴耳環,出發!

“叮鈴……鐺鈴……”清脆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夜晚分外刺耳。

我輕車熟路的攀上假山,在凸出的一個小岩石中去取出了師兄們平時私藏的解紫色瘴霧的藥,因為岩石的堆積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會整個弄塌,所以我異常的小心。要知道,在這奇巧的堆積麵前,我的武功,我的醫術,甚至是毒術,都像是剛學武的女子的花拳繡腿,不值一提外加毫無用處!

狠狠的在心裏罵了一遍堆岩石的人,弄得容易倒就容易倒嘛,幹嗎還要弄個機關在哪兒等著岩石壓?我努力的伸長手指勾,結果材料有限,抽筋了……

“該死!”我的咒罵不小心讓一位半夜上茅房的師兄聽去了,不知情的我依舊專心一意,聚精會神的勾著手指。

“叮鈴……鐺鈴……”耳朵上的銅鈴碰撞出清脆的樂章。

“爹呀~有鬼!!!”

腳下一滑,我趕緊伸手抓住右手邊的真材實料,翻了翻白眼,有沒有搞錯?爹?那麽大個人了還叫爹?爹?我還媽呢!

師兄的反應加尖叫,不用看我也知道“他”一定來了。

“你要上哪兒去呢?”

我埋首在假山上,果不其然。

又想跑?這幾天抓她多少次了,真是不死心。靈曦的嘴角拉著別扭的笑,極度不滿我的半夜溜走計劃。

該來的還是來了,醫不死的孫子,也就是我提早下山的第二個辦法:娶她的孫子——靈曦。我都記不得我說了多少次不,反正他們就是不死心。

回頭看看吧,就當是

最後的道別……我這樣勸說自己,左手攥著一個白色小瓶子跳下假山。我悄然將瓶子揣進袖中,不徐不疾的放下為了方便取解藥而擼起的袖子,蹙著眉頭,“靈曦,我不想傷你。”我在晚風的推撞中回身,靜靜地看他的膚,如凝脂,似雪就,在月光下美的通透,美的神秘。

好美!我恍悟,總算明白了世人們常說的什麽得不到才知道最珍貴。在今天以前,我一直以為靈曦是我的,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以至於我根本就沒有仔仔細細的看過他的相貌,隻知道他美。

眉,不描則色深形好,眼,不彎則魅惑眾生,靈曦秀挺的鼻梁閃著月光,細看,原來是點點毫毛汗水,恐怕是他匆忙奔來,怕抓不到我個現行冒的虛驚汗吧……我表麵冷然的看上他的櫻花粉唇,心裏百般不是滋味,怎麽也沒有辦法忽視那小小的喘息。

“我,就那麽重要嗎?值得你來追回?”他還是個孩子……我,沒辦法自欺欺人,幻弑界的一切都在催人急速成長,靈曦高挑的個子已經和我一般了。

腰若細柳,但韌勁不欠,單衣搖曳風中,健美不健碩的線條貼著褻褲,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披上一件……

靈曦玩味的笑了,“你的重要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他的笑,很溫柔,他的話,很惑人。

我不得不承認我真的很高興,但為什麽我,感受不到心中的那份饜足?

如果有一天,你能不再把我的行徑告訴他人;如果有一天,你能親口對我說出你的來曆;如果有一天,你能……沒有如果,那我發誓,必將娶你!

“我今夜,回宮。”簡短的五個字道出了我今天偷解藥的目的。

“我不許。”他的字,比我更少,同樣說出了他慌張跑來截住我的目的。

我心底隱忍的一絲慍怒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兩手一攤,提起裙子狂奔~!“誰有時間跟你在這兒磨嘰啊,姐說今天晚上走,就必須要今天晚上走!”

戲劇性的一幕上演,靈曦愣是在原地發了十秒鍾的呆。

“澤姐姐!”他來不及深想,拔腿就追。

十分鍾後。

輕功我比不上你,跑……我也比不上!等到我快跑不動了,他“才”追上了我。

“喂!跑來跑……去的,還,還跑回了原位,累不累啊?”我可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氣,對上他戲弄的眼神,我這拳頭就咯咯作響。

“澤,娶我。”這丫,兩年就學機靈了啊!直奔主題的說話比我還利索了。

我雙手環胸:“不要!”

“靈曦,你還小,我都可以當你媽……娘了……”誇大其詞的說謊,已經改不了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比我僅大一歲多那麽一點點,計算一下,你一歲就懷我了啊!真厲害耶!”

他怎麽計算能力那麽好啊,明明是幾個月大時就懷了你!……反正別把那十個月省了……切,我看了看他的桃花眼,我承認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本來就夠電人了,居然還是紫色的。罪過啊罪過~為了追我連他最在意的發型都……我幫他理好雞窩,他的臉頓時像隻番茄,嗬嗬,要不是那種間諜性格,娶他也還可以。可惜啦,標準的紫發紫眸小美男啊!

“喂,女人,你鬧夠沒有?”

第二人格出現?我連忙站軍姿:“是!”沒有鬧夠,他出來了,我慘啦……站什麽軍姿啊我?捂嘴才是最重要的!

他那溺死人的笑垮掉了,一臉的不耐煩,鉗製住我的下巴:“你到底娶不娶我?”臉上寫著:你敢說一個“不”字就死定了!

“啪!”打開他的手,“靈曦,別鬧了。”我的表情也沒有笑意了。

“哦~要開戰咯。”邪邪的笑爬上嘴角。

你們看看,未來老婆生氣了,老公卻添油加醋,這樣的人兒娶回去?不敢想啊……

我玉手一揮:“等一下!”我踱來踱去,怎麽也想不出哪個辦法可以製住他。怎麽辦?我揉了揉太陽穴。

有了!一錘手,不懷好意的走向靈曦:“靈曦~”很好,有破綻!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主動獻吻,反正又不是沒被他的第二人格親過。靈曦沒有反抗,等他上鉤時,嘿嘿,我一下退後,本來想乘機敲昏他的。

“跑得了嗎?”他直接把我抱進房間,一扔。

“哇,撞到頭了。”我隻顧著揉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在**了。“喂!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那麽認真?”頭好痛啊!

他關上門,月光格外明亮……我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你、你想幹嘛?我要叫人嘍……”這話在女尊國說,好奇怪!不過我還是很爭氣的向後躲了!

“上你。”如果現在是白天,我就能看見他的臉異常的紅。

我連忙爬下床,這可超出了我的計劃,“哎哎?”我的腳被抓住了……喂喂喂,什麽叫女人浮躁啊?!我怎麽就沒有啊?別拉我腳啊!

他以極其不雅的方式把我拖回來了,我一轉身他就乘機坐在我的腹部,“咳咳……”好重!我

正想教訓他,可見到取下發簪的他,什麽話都吞了回去。

靈曦甩甩頭,發就如絲般散落下來,在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氣息。我趕緊用力推他。

“別動!”聲音有些沙啞……

“我還未成年……DS.”友情提示一下。

他想了想,正當我以為萬事大吉時,他甩出一句話:“沒關係,我也未成年。”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吧?!我又試著勸他:“可、可是,我……”

“閉嘴!你有完沒完?”他坐直了身體,“按你說的:本小姐已過1.70m發育過盛,除臉還有點嬰兒肥,絕對是超級絕世禍害一隻。對吧?”

我“嘿嘿”兩聲,我有那麽自戀嗎?雖然我說過這話,可是……也不是很自戀吧?

“你第一次說時,我就在想哪兒來的自戀狂呢!”澤,我為你改變那麽多了,還是不行嗎?

第一次躲在門後見你,你身受重傷,卻還滿臉笑容,那笑容很刺眼;第二次是和培英師姐一道見你的,因為我想……認識你。第三次見你,你在昏睡,隱隱的哭泣聲把我帶到了你的麵前,我不由自主的替你拭去淚水,你不停的喚這一個人的名字——

“你是誰?怎麽會在我房裏?”我正想告訴你我的名字……“哦,想起來了!是小師兄!”

我很失落,但突然很想你叫我的名字:“你剛剛為什麽哭?”你如我所料的看了我一眼。

你聽後摸了摸臉:“我氧化鈣,哭成這樣。”我不知道你說的氧化鈣是什麽,但我知道你很生氣,可能你自己沒注意到,你那偽裝的笑臉……沒有了。

“我沒有說什麽吧?”你笑著問我。

我點點頭,你的笑容垮下來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喜歡裝笑,我沒有揭穿,但我很想知道原因……

“鬼舞澤!不要再想殘月了!”你使勁揉搓著自己的臉。

我吃驚的看著你:“你……”

你抬頭看了我一眼,一臉的不耐煩。

“沒事……”

“那你可以走了。”

當時我很想告訴你,從你口中傳出的名字……不是殘月……你的名字也不是……

從那以後我總在你的身邊看著你,我發現你隻對一些性格奇怪的人,一些不知道的事感興趣,我要改變自己!我一改溫柔的形象,你果然開始注意一直在你身邊的我了,我知道你很討厭以前的我……那樣性格的人,你都討厭吧?

“喂!!”我的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回神啦,快起來,我快被你壓死了。”

“讓我看你死了沒有?”他終於起來了,玩味的語氣脫口而出。

“你,希望我死嗎?”我笑著問他,也帶著玩味的語氣。

他像是思考著,最後……“我不希望你死!”我的眼神明亮起來。

“你死了我就無聊了。”像是無心,又像是有意的一句話。

我的身體顫抖著,他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抱著我。我推開他,緊繃著臉,恨恨的說道:“你和他們……果然是一樣的!”

他,果然是想利用我未來鳳鳴國君的身份為他敞開方便大路!

“什麽?不是的,澤,我……”頭好暈,她的臉怎麽搖擺不定?澤,不要哭,不是這樣的。

我麵無表情的替他蓋好被子,最後看他的臉,真想大哭一場。

我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背後是靈曦用盡力氣的嘶聲大吼:“你說不想傷我,是騙我的嗎!!!”

是騙我的嗎!!!

是騙我的嗎!!!

……是騙我的嗎!!!

他的話音充斥著淚和恨,更多的是不明白。

“不是。”

下山的路上,一路跌跌撞撞:“真的是這樣嗎?!靈曦,你好殘忍!”你以為我這幾年是真的沒法下山嗎?嗬嗬,我的嘴角沾滿苦澀,“你太小看我了!”

靈曦,我是真的不想傷你,可你卻是深深的傷了我!

“不可信任者,棄。”

我腳下一滑,直接滑著下山。

“啊!”我的腿撞到了岩石,鮮血瘋了似的流淌。

我差點就以為我有家人了,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了。

“嗚哇……”遠處傳來嬰兒的啼哭。

本想假裝聽不見的,腳卻那麽的不爭氣。孩子是無辜的……我整理一下心情:不是說了在這個世界不能再任性了嗎?鬼舞澤,振作!

第一次和“他們”以外的人接觸,結果是我……意料中的最不想的結果。我一瘸一拐的走到傳來孩子哭泣的樹後。

粉可愛的一個奶娃娃。我的笑又爬上臉頰,問:“你叫什麽?”看樣子也有兩三歲了。

我是個自欺之人,自然恢複的快。

“嗚嗚……紫宸……”聲音真好聽。

“很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孩子,複姓鬼舞,好嗎?紫宸。”我也不管別人有沒有父母……

眼睛真漂亮,深藍又有點帶淺紫,笑起來還有虎牙,他笑了誒!走,咱樂觀的養孩子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