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救命的血狼

鐵匠看了看照片,然後就點頭說這是自己做的,又帶他看了看實物,他就更加肯定了。

“你確定這個東西是你做的?”警察有些懷疑的問道,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了,真的能記得?

“當然,雖然我是一個鐵匠,但是我做出來的每一件東西都像是我的孩子一樣,它們的長相,他們的重量我都記得一清二楚,雖然它們不在我身邊,但是我還是會時常的想起它們,想起它們每一個的樣子。”鐵匠擺擺手,站起身來,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然後抬頭仰望著天空,緩緩地吐出煙霧,緩緩的說道,就像是一個站在山頂上朗誦詩歌的詩人一樣。

“那你說說找你做這件東西的人長什麽樣子吧?”鐵匠的傾情表白讓警察們直皺眉頭,如果這家夥要是敢說假話,一定要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那我哪知道,我隻是記得我做的東西是什麽樣的,那人長什麽樣我怎麽能記得,我又不是他爸媽。”鐵匠這回倒是不走文藝路子了,回答得很幹脆。

“靠,鬧了半天你在這玩我們呢?我們是來破案的,不是聽你在這裝的,抓回去關幾天再說,就定個幹擾破案的罪。”一個警察直接從後腰把手銬摸了出來。

“別急別急,讓我再想想。”鐵匠雖然是打鐵的,但是他的膽子可不是鐵打的,一看見明晃晃的手銬立刻就怕了。

鐵匠坐在那一連抽了好幾根煙,拚命地回憶著:“好像是有那麽一個人,不對,是個年輕小夥子來找過我,好像是他家裏有什麽病人經常發瘋,所以要打一副鐵鐐把病人鎖起來,我就給他做了。”

“那個人姓什麽,叫什麽,長什麽樣子?你知道嗎?”警察接著問道。

“我不知道他叫什麽,隻是記得他長得挺帥的,身體也挺好。”鐵匠搖搖頭,隻是做生意,又不是交朋友,怎麽會知道人家叫什麽呢?

“那你先跟我們回去一趟吧,做個筆錄。”警察不由分說拉起鐵匠就走,鐵匠還以為是要抓自己去坐牢,嚇得拚命大叫。

“你怕什麽?隻要調查清楚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就會放你回來的。”警察對這種人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又不是罪犯,又不能采取強製措施。

“可是我跟這件事有關係啊,這個東西是我做的。”鐵匠根本就不明白什麽叫做協助調查,他覺得警察帶自己回去肯定就是坐牢了。

好說歹說,鐵匠就是不聽勸,無奈之下幾個警察隻得架著鐵匠上了警車,把他帶回了警局。

在詢問室裏,鐵匠坐在中間,幾個警察手裏拿著畫板和筆圍著他不停地詢問,想要根據他的描述畫出那個找他做鐵鐐的人的肖像。

這些警察都是專業畫肖像的,按理說即使畫的不是一模一樣也該有七八分了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輪過後,鐵匠依次看過他們筆下畫出的頭像,卻一直在搖頭。

“你這是在搞什麽嘛?再好好想想,那個人的臉上有沒有什麽特征?”一個警察有些不耐煩了,這麽多人過來畫畫玩啊。

誰知道鐵匠聽了這話,身體一僵,兩眼一翻,連人帶椅子直接翻倒在地上。等警察們七手八腳地把他扶起來,鐵匠早已沒有了呼吸。

送到醫院後醫生隻說了一句話:“送來的太晚了。”

意思就是人已經死了,救不活了。

經過檢查,發現鐵匠是心髒病突發,導致的缺氧而死亡的。

這下可好,好不容易找到這麽一個線索,還沒等查出點什麽來呢,人就死了,鄭啟航又惹上大麻煩了。

人是死在警察局的,警察局就要給一個說法出來。

外界的輿論最普遍的說法就是鐵匠在警察局內受到刑訊逼供,最後被毆打致死了。

雖然這不是事實,但是人們顯然更願意相信這個說法。至於警察局出麵召開新聞發布會,聲明鐵匠是正常死亡,並且出示了相關的證明仍然是沒有任何用處。鐵匠的家屬成天舉著橫幅,上麵寫著:死不瞑目還我公道天理何在。在大街上遊行,一些民間的組織也自告奮勇的加入了進來,事情越鬧越大,上層已經有人開始注意這件事了。

最後隻得開除相關責任人,公開道歉,再給鐵匠家屬賠了一大筆錢才把這件事壓下去。鄭啟航心裏這個憋屈呀,以前偶爾也會辦一些冤假錯案出來,可這回竟然冤到自己的頭上了,真是夠冤的。

蘇晴和丁燦的猜測都沒有錯,黃飛的確是被血狼接走了。

血狼成立多年,光狼頭就有好幾任,黃飛隻是其中一個。雖然他不是最能打的,也不是身材最魁梧的,但是他卻是所有血狼隊員最最尊敬最最難忘的一個,一切都歸功於他的任何魅力和做人的方式。

黃飛在血狼的這些年,血狼執行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任務,每一次黃飛都是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麵,不是他逞匹夫之勇,而是他天生就是這種性格。

有危險有困難的時候,他作為狼頭永遠是站在最前邊的,而撤退時,他會在最後邊斷後,掩護,論功行賞的時候,這位狼頭也總是躲在最後邊。

血狼裏沒有人敢說自己沒有受過黃飛的恩惠,這些年槍林彈雨裏走過來,黃飛救過每一個人的命,他身上的那些傷疤大多數就是這麽來的。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所以血狼的隊員們才會無條件地推舉黃飛做狼頭,並且無條件地服從他,無條件地尊敬他。可以說,在血狼裏,黃飛的威信甚至要比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真正統治者要大得多。

黃飛離開血狼也有著方麵的原因,他很清楚一個道理,永遠不要讓自己的老板有被威脅的感覺。自古以來多少名將在戰場上叱吒風雲,殺敵無數,為主公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等到功成名就時卻往往因為勢力太過膨大而威脅到了主公的地位最後被除掉。

黃飛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他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一個雇傭兵而已,即使是在他成為了狼頭以後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血狼變成自己的,不是他不求上進,而是他清楚有了那種想法除了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之外沒有任何的好處。

幕後的那個人太強大了,一個讓別人聞風喪膽的血狼在他手裏隻不過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這樣的棋子他還有很多。

所以在黃飛聲威日上的時候,他毅然選擇了退役,這樣對所有的人都有好處。

當初在黃飛剛剛回國時,向南就能夠知道他真是的身份,除了說明他的情報工作做得好以外,還有另外一層,那就是他和血狼之間也是有某種聯係的,隻是當時黃飛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次黃飛受傷,傷得很重,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就連他和慕容家的人出手都沒有辦法挽回這個事實。如果換做是別人,向南這樣做也算是仁至義盡無可挑剔了,可偏偏黃飛那層還沒埋在麵紗下的身份讓他無比的忌憚,所以他隻好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聯係血狼。

以向南的身份,私自聯係境外的雇傭兵組織,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一宗大罪,百分百會掉腦袋的,可是不聯係,黃飛就得死,那麽他的下場也許會比掉腦袋更慘。

簡短的八個字,一封電報發了出去,向南的手裏就緊緊地握著毒藥,等待者最後的裁決了,黃飛要是能被救活,那他就能活了,黃飛要是死了,那他立刻服毒自盡。

血狼的基地裏,這天正好沒有什麽任務,隊員們在訓練完畢後,正三五一夥地坐在一起打撲克聊天。突然新任狼頭傑克被教官老K叫進房內,隊員們還以為又有什麽新的任務來了,迅速的扔下手裏的東西裝備完畢集結待命。

等到傑克從房內出來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一片凝重。

“兄弟們。剛剛教官告訴我,狼頭有危險了,我們要不要去救他?”傑克在血狼裏的代號是恐龍,雖然他現在已經是狼頭了,但是自從黃飛走後,所有的血狼隊員都默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狼頭的稱呼隻能屬於黃飛一個人,所以大家還是稱呼傑克恐龍。

在血狼裏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代號的,這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名字,這些代號並不一定非要和狼有關係,就像傑克,他就叫恐龍,恐龍和狼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老K是血狼的教官,黃飛就是被他帶回來並且訓練的,現在黃飛走了,他仍然是血狼的教官。剛剛在他房內一個非常隱秘的電台突然響了,經過破譯,他看到了向南發過來的那份八字電報。

黃飛是老K從小帶到大的,老K對他的感情就像是父親和孩子一樣,現在孩子出事了,父親能不著急嗎?

隻是他雖然著急,可是也無能為力,因為他隻是一個教官,也許在訓練當中他可以把隊員們訓得像個傻瓜,但是他卻沒有權利去決策血狼的行動,所以他隻能找傑克來商量。

傑克的回答很簡單:“去。”

但是他身為隊長,也要問問隊員們的意見。

傑克問完話後,沒有人說話,回答他的是一片拉動槍栓的聲音,不需任何回答,這已經表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