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兄弟的爭吵
“大哥，你怎麽來這麽早？這些天你都去哪了？什麽時候回來的？”郝帥圍著黃飛一個勁地就知道提問題。
黃飛有點愣神，看著眼前的這個郝帥，他似乎有些不確定剛才看見的那一幕是不是真的，這完全就是兩個人嘛，難道是因為聽了把的話產生的錯覺？
“大哥，你怎麽了？”看見黃飛發呆，郝帥搖了他幾下問道。
“哦，咱們去船上點貨吧。”黃飛回過神來，拉著郝帥就朝自行車走了過去。
黃飛伸手摸了一下自行車，結果抓了一手的土。
“怎麽髒成了這樣？你也不知道擦一擦嗎？”黃飛看著郝帥問道。
“這些天沒騎過，所以就忘了擦了，我這就擦。”郝帥說完，轉身拉住一個路過的工人，幾乎是用命令式的口吻對他說道：“去，給我找塊抹布來。”
黃飛這才明白，剛才看到的那些根本就不是錯覺，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
那個工人似乎有些不太情願，不過好是沒有說什麽，從自己的腰間抽搐一條毛巾遞給了郝帥，然後轉身走了。
“大哥你站遠點，我擦車，別把灰沾到你衣服上。”郝帥轉過臉就變了一副漠樣，看的黃飛目瞪口呆，這完全就是兩個人啊。
不過黃飛沒有說話，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看著郝帥揮舞著手裏的抹布，賣力地擦著車子。
“大哥，車擦好了。”郝帥拍了拍車座，朝著黃飛叫道。
“好，那咱們走吧。”黃飛和郝帥騎上車，兩人朝著貨輪那邊過去了。
這一次黃飛沒有跟著上船，而是在下邊等著，讓郝帥自己去點貨。郝帥的辦事效率也是夠快的，不一會就下來了。
“大哥，咱們現在去幹嘛？”郝帥把貨單之類的都拿給黃飛看了看，然後問道。
“現在還早，咱們找個地方歇會，就去那吧。”黃飛四處張望了一下，指著不遠處的一堆閑置的集裝箱說道。
郝帥有些狐疑地推著自行車跟著黃飛，到了地方以後，兩人把車停好，然後找了一塊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個地方還真挺好，空曠，沒人，用來談話最好了。
“大哥，你今天怎麽怪怪的？”郝帥忍不住問道。
“嗬嗬，你覺得我奇怪嗎？”黃飛笑了笑反問道。
郝帥一愣，然後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我今天很早就到碼頭上來了，四處轉了轉，和別人聊了聊天，畢竟好長時間沒來了，感覺都有點陌生了。”黃飛忽然感覺到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對郝帥說，他現在算是能夠體會向南為什麽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總是會繞很大的圈子，做那麽多的鋪墊，原來有些話還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說出來的。
都說熟人之間好說話，可是有的時候熟人之間卻是最不好說話的，說輕了不起作用，說重了又怕傷感情，為難。
郝帥靜靜地聽著，沒有搭話，他知道黃飛突然把自己叫到這裏來，肯定是有事情要說的。
“郝帥，你覺得人有等級嗎？”黃飛忽然看著郝帥問道。
“等級？應該是有等級的吧？”郝帥想了想之後說道。
“為什麽會有等級呢？”黃飛接著問道。
“這個。。。自古以來人就是分等級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郝帥搖搖頭，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上來。
“沒錯，自古以來人就是分等級的，有美有醜、有窮有富，有高有矮。。。在很多方麵都是分有等級的，可是，在同一個等級的人群中，為什麽還要分等級呢？”黃飛點點頭，在很多的方麵都會無形之中將人們劃分出等級來，可是，如果被劃進了同一個等級，那麽為什麽還要分等級呢？
“這。。。大哥你說的這話我聽得不是很懂。”郝帥沒有聽懂黃飛說的是什麽。
“你覺得在這個碼頭上賣苦力的這些工人們是什麽等級的？”黃飛問道。
“他們，他們都是低級的。”郝帥很肯定地說道。
“那你呢，你覺得你是什麽等級？”黃飛又問道。
“我應該是中級的吧？”郝帥撓了撓頭皮，並不是很自信。
“中級。”黃飛一下笑了：“你覺得你是中級嗎？”
“我。。。”郝帥回答不出來了。
“其實在這個地方，你和我，還有那些工人們，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低級的，沒有什麽好驕傲的，都是出賣自己的勞動力來維持自己的生活，隻不過是方式不同而已罷了，我聽別人說你在碼頭上很囂張啊，把這裏的工人都當成了你的仆人使喚，我想請問一下，這個碼頭什麽時候變成你家的了？你有什麽資格那樣對待別人？是你給人家發工錢了，還是別人欠你的了？”黃飛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郝帥低下頭不說話了。
黃飛跟著慕容向龍回家以後，原本黃飛的工作就由郝帥接受了，剛開始的幾天他還是兢兢業業的，可是時間不長他就變了，他發現別人都對他很尊敬，雖然他的年紀小，可是碼頭上的一些工人見到他都會主動跟他打招呼問好，再加上阿豹的照料，郝帥覺得自己原來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啊。
被別人所尊敬，這種感覺可是郝帥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從小到大他都是那種默默無聞的角色，誰也沒有在意過他，也從來沒有人拿他當過一回事，他就像是一口大水缸裏的一滴水一樣，有沒有他並沒有什麽區別，直到認識了黃飛以後，這種狀況才有所改變。
可是現在不同了，郝帥找到了一種存在感，她開始覺得自己也是個人物了，於是便開始對別人大呼小叫，支使別人幹這幹那。
這種感覺很爽，郝帥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成為一個人上人，讓別人都仰著頭看自己，他需要輝煌，他不想要默默無聞的活著。
“說話啊，你怎麽不說話了？我看你最近真的是很厲害啊？你看看你現在走路的樣子，好像整個碼頭都不夠你踩的一樣，你那樣使喚別人，難道你的臉不紅嗎？”黃飛繼續吼道。
“他們隻不過就是一幫苦勞力而已，有什麽呀，讓他們幹點活是我看的起他們。”郝帥忍不住頂了一句嘴。
“啊？哈哈，哈哈。”黃飛一下子忍不住被氣得笑了起來，他看著郝帥，眼中全是陌生，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站在麵前的這個人了，這還是當初那個穿著保安服，整天哥長哥短地跟在自己屁股後邊給自己講他談過多少個女朋友的郝帥嗎？
不是了，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目中無人，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的自大的小子。
“你看的起他們，沒錯，你是應該看的起他們，你知道他們每天在碼頭上跑來跑去，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嗎？你再數數自己的錢包，看看自己一個月能掙多少錢？看看夠不夠人家的零頭？是，他們幹的活辛苦了一些，可是人家一個人就可以養活全家老小，你呢，你每個月的那點工資到月底的時候能剩多少？夠不夠自己一天三頓飯的錢？你再看看人家住的是什麽？人家住的都是用自己掙來的錢買的房子，你呢，還在租房子住，你有什麽資本看不起人家？
我聽說你還經常把我搬出來嚇唬人家，說要砸了人家的飯碗，你也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啊，你到這碼頭上去打聽打聽，你去問問黃飛是誰，看看有幾個人知道？你覺得我能嚇唬得了人家嗎？人家那是給阿豹麵子，他們要在阿豹手底下討生活，所以忍了，這也就是在碼頭，要是換個地方，你知不知道你會死的很慘？什麽都沒學會呢，先學會當大爺了，你可真夠有出息的，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黃飛說著朝郝帥豎起了大拇指。
“就他們，還讓我死的很慘？借他們兩個膽子，打不死他們。”郝帥不屑地說道。
“帥哥，我以前真是有眼無珠啊，沒有發現你老人家竟然是如此霸氣的一個人，真是失禮了。來，你給我講講，就碼頭上的這些人，你能打得過哪一個？你是比人家拳頭硬還是比人家有力氣？你忘了他們殺人時候的樣子了嗎？你忘了你當時嚇成什麽樣子了嗎？怎麽，現在不害怕了嗎？”黃飛陰陽怪氣地挖苦郝帥。
“我打不過他們沒關係，可是我有大哥啊，他們誰能打得過你？”郝帥很是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是欠了你的嗎？”郝帥這句話徹底把黃飛給激怒了。
“大哥，你老在這教訓我幹什麽？咱們才是兄弟啊，你老幫著那些外人說什麽話？我跟著你就是想要出人頭地的，要是給人當孫子，那還有什麽意思？”郝帥也生氣了，以前黃飛從來沒有這樣對他說過話，他有點接受不了。
“我們是兄弟，但是我不可能看著我的兄弟胡作非為什麽都不管，我這是在幫你。”黃飛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怒火說道。
“你這是那我當兄弟嗎？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給你丟臉了，你丟不起我這個人了，開始嫌棄我這個什麽都不是的小人物了？”郝帥張嘴就說出來這麽一句話。
“好，很好，郝帥，你要這麽說話，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奔你的大好前程，我繼續去當我的孫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當從來沒認識過。”黃飛說完就站了起來，騎上車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