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終結

另外一邊,孟久和杜亦羽基本可以說是陷入了苦戰。在孟久嚐試著去招回修羅刀失敗後,驚詫之餘便發現自己完全成了杜亦羽的負擔。而那個洛賓卻不要臉的專門利用他來限製杜亦羽發揮力量。

當淨月和雨靈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洛賓去攻擊孟久,所以,雨靈想都沒想,便將修羅刀拋給了杜亦羽:“接著!”

這一人一狐的突然出現讓洛賓突然一愣,這狐妖在這裏,那麽,自己正在攻擊的……

當他意識到眼前的人是持有修羅刀的孟久時,來不及多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也沒有注意到雨靈將修羅刀拋給了誰,隻是下意識的退縮了一下,孟久終於趁著這個空擋逃開洛賓的攻擊範圍。

這一切都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就在孟久撤離的時候,修羅刀也飛到了杜亦羽的身前。化為白狐的淨月突然將雨靈摔下背,一邊化為人形一邊大叫一聲‘不要接’。

可這時,注意力全在孟久身上的杜亦羽已經下意識抓住了修羅刀,旁邊的孟久剛剛喊了一聲‘揍他!’,便吃驚的看到杜亦羽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他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隻聽杜亦羽悶哼一聲,手裏的修羅刀噗的掉在地上,插入土裏。然後,隻聽哇的一聲,杜亦羽竟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晃了晃,竟似站立不住的靠在樹上。

這突然的變故讓幾個人都愣了,突然洛賓眼中突然露出一種瘋狂的神色,大叫道:“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孟久焦急的護著杜亦羽,低聲問道:“怎麽了?”

杜亦羽搖頭不語,洛賓又獰笑道:“我本還在可惜,今日雖能殺你卻有可能放出你體內的那些對頭,可現在,哼哼,老子便先封了你的屍,再借你身體裏的力量一用!” 大笑聲中,突然伸手一指,那修羅刀所在的地麵突然裂開一條口子。雨靈和孟久同時低呼一聲,那修羅刀已經無聲無息的墜入地下。

孟久一把抓住往那裂口撲去的雨靈,低聲道:“你去也沒用!!”

這時,洛賓麵帶凶相的一步步向杜亦羽走去,獰笑道:“那麽多畫屍人的力量皆歸我用,哈哈哈哈,我洛賓天下無敵的日子到了!”

杜亦羽喘了幾口氣,扶著樹站好,眼看著洛賓越來越近突然仰天長歎道:“洛賓啊洛賓,你為人雖凶殘惡心,但卻一向心機深沉,自視孤高,卻可惜直到今天,早已非畫屍人割據的時代,你卻依舊執迷不悟,貪戀權勢,弄得被人算計了還不自知。”

洛賓一愣,訕笑道:“你胡扯什麽?”

杜亦羽搖頭道:“你可知我們這次來本不知道你在這裏?”

洛賓又是一愣,不由道:“那你們來幹嘛?”

“村裏那些因屍蟲而複活的人,你心裏有數吧?”

洛賓聞言也皺起了眉,杜亦羽緩了一口氣才繼續道:“那些人都是極力讚成毀村修水庫的,另外城裏還有幾個被屍蟲毀了的也是讚成一方。這明顯是有人背後謀劃,想要把我們的視線引到這個村子來,讓矛盾集中在不想要毀村的人身上。”

杜亦羽說到這裏,洛賓似乎有些明白過來,眼中也露出一絲疑惑。孟久見機立刻跟上道:“這事一開始就鬧得詭異,警方才找到我,可見那個幕後的人根本就是想讓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妖邪方麵,然後再把我們引導這個村子裏。而你多年來為了守著自己這個屍身在山裏弄出的那些古怪,讓我們輕易的便順著村裏的傳說摸到了這裏,可巧,你又傷了狐狸,讓我們知道了村裏有了一個天授,這下目標自然直接鎖定在你身上。”

孟久說到這裏,杜亦羽繼續道:“而你一知道是我,便以為我是來對付你的,便不顧一切的出手,這一切都順了那個人的詭計,讓我們糊裏糊塗的便打起來。而且,狐狸出現在這裏,也許並不是巧合。那個人恐怕是什麽都算計好了。”

說到這裏,孟久也是一愣,狐狸是追著魯海徒弟的線索來的,那老道怎麽能算計到狐狸身上?這也太深謀遠慮了吧?可他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由叫出來道:“你是說,那老道就是魯海的徒弟――凡圖?”

此時,洛賓再也忍不住開口道:“魯海?到底是怎麽回事?!”

話音一落,突聽身後山洞裏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洛賓神色突然就變了,大喊一聲便向洞裏跑去。

杜亦羽此時的情形似乎好了一些,隻是臉色卻依舊蒼白的可怕。他和孟久對望一眼,剛趕到洞口,便聽裏麵傳來洛賓怒不可遏的大叫。孟久跟在杜亦羽身後走了進去,驚訝的發現這個山洞雖深,卻一無岔路,二無機關,與幻境中完全不一樣,順著三人寬的洞穴走到底,可見一圓形洞穴和一個空空的石台。

此時,洛賓似乎已經發泄完了情緒,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手電所照的空台之上,各種符紙法器亂成一團,而布滿灰塵的石台中心有一個人形的印子,顯見這裏本有一個屍體,可卻被人破了結界,盜屍而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洛賓見兩人進來,有些急紅了眼,跳著腳大叫起來。

孟久看了杜亦羽一眼,便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而洛賓聽著聽著,麵色也有些變了。孟久話音一落,洛賓便沉著臉恨恨道:“看來是那個凡圖想讓我們這些藏著的家夥都自己蹦出來自相殘殺,他好漁翁得利!哼,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這混蛋好大膽子,敢搶我的屍身!!”

杜亦羽微微一笑道:“恐怕你去封印九頭怪,也是凡圖的計謀。他自己沒有封印入骨的能力,便想辦法讓你們去封印那些厲害的家夥,再找機會奪走你們的身體。”

洛賓越聽越是生氣,卻也不得不佩服杜亦羽得推理,不禁恨恨道:“我就說,怎麽可能那麽簡單便揀到這種秘法的記錄,原來是早就算計好的!”

孟久眼珠子一轉:“你既然明白,便該和我們一起去找那家夥算帳才對。”

洛賓挑眼看了杜亦羽一眼,卻冷冷一笑道:“那人雖然可恨,但我也絕不會放過眼前這個殺人的機會!”

這時,淨月也跟了進來,孟久吃驚道:“我們這邊三個人,你一個,似乎是你比較危險吧?”

洛賓哈哈一笑,指著杜亦羽道:“你以為他還能動手嗎?”

孟久皺眉,看向杜亦羽,洛賓搖頭狡猾的斜睨著杜亦羽道:“修羅刀雖然好用,可卻是天授畫屍人的唯一不能碰的東西,觸之即可傷及魂魄,他現在雖然看似沒事了,可一定還無法使用任何力量。”說著看向杜亦羽道:“我說得可對?”

此話一出,雨靈身體便是一震,孟久也呆住了,想起來,杜亦羽確實從未碰過他的修羅刀………

可,天授畫屍人又不是妖邪,而且,數次使用修羅刀時他也在場,並沒有什麽不妥啊,卻為何會碰不得修羅刀呢?

杜亦羽還沒有說話,一直沉著臉坐在一旁的淨月突然走過來,冷冷道:“解決你,用不著杜亦羽出手!”

洛賓冷哼道:“一隻狐妖,也敢放肆?!”說完,卻突然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你爸是不是就是那隻慫恿妖眾參加畫屍人血戰的那隻狐狸?你和他的味道很像啊。”

“果然是你!”淨月恨恨的大叫:“為什麽殺我爸?!”

洛賓訕笑道:“就好像有人會隨手攆死爬過的螞蟻飛蟲一樣,哈,老狐狸鬼迷心竅,真的以為天授畫屍人便會和妖怪聯手?笑話!低等的雜碎!”

“住口!”淨月眼帶殺意,大叫一聲,翻身躍到空中,雙手在胸前一擊,一道紅光如閃電般劈下。

洛賓向旁一閃,輕鬆的一揮手,一道勁風便將淨月向後打了兩個滾。

洛賓冷冷一笑道:“報仇?哼,大言不慚!”

淨月落下地來,也不說話,轉身再次撲上,這次洛賓似是煩了,手裏靈光一閃,卻是一股子惡臭充滿整個山洞。杜亦羽眉峰一皺,突然躍起抓著浮在空中的淨月便往後飛略,幾步便退出了山洞,孟久緊隨著退了出來。

“我靠,臭死了!”孟久揮了揮手,卻突然看到淨月的臉色異常的難看,不禁小心的道:“你怎麽了?”

“就是這個術法!……”淨月從牙縫裏迸出幾個字,右手指甲突然暴長,如利刃般劃向自己的左臂。鮮血飛濺之下,一塊已腐爛壞死的皮肉掉在地上。

孟久倒吸一口涼氣:“好厲害!”

杜亦羽目光一閃,突然抓起淨月的左臂,皺眉道:“當年你父親也曾剜肉自保,可卻依然無法阻止這法術的侵蝕……”

淨月神色一變,卻咬牙道:“隻要能報仇,今天我就算死了也…….”

“你這麽輕易便放棄,不但對不起你父親,你的母親也會傷心的。”杜亦羽搶過淨月的話鋒,一字一字道:“你不想救出你母親嗎?”

淨月一震,不由急切道:“她還有救?”

杜亦羽微微一笑,卻轉變話題道:“你命好,修羅刀可壓萬邪,如果使用得法,應該可以在殺死你之前驅除你體內的邪術。”

“哼,那也要你能拿的到修羅刀才行。”說話間,洛賓已從洞中走出。

杜亦羽微微一笑道:“這點不勞你操心,因為你恐怕活不到那時候了。”

“哈哈哈哈,你還在虛張聲勢嗎?”

“是嗎?”杜亦羽淡淡的應著,雙手合攏,再緩緩拉開。洛賓的笑聲卻嘎然而止!

隻見一團若隱若現的白霧在他雙手中流轉,如虹似霓,隱隱竟夾雜著雷閃之勢。

“仙力!”洛賓大退一步,驚喝道:“你怎麽可能有仙力?!”

杜亦羽仔細的看護著手裏的白霧,淡淡道:“這不是我的力量…..唉,我確實是受傷不輕,可我卻曾經將一個快要修成仙道的狐妖封入體內。”說著,雙手行走太極之勢,見那白霧開始漸漸凝聚起來才呼出口氣,抬起眼皮,冷冷的看著洛賓道:“很不巧,你殺了她丈夫,她現在正在我體內折騰,迫不及待的要將力量借給我呢。”

淨月聞言,渾身一震,不由看向杜亦羽―――母親願意將力量借給他……當年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就快修成仙的母親會被他封印呢?!

那些白霧竟化作一片祥雲,隨著杜亦羽雙手外推,一道閃電猛得射向洛賓。

洛賓雖早有準備,可那閃電竟似可以追蹤目標一般,竟隨著他得身形轉了個彎,如破日之箭般射穿他得心口。

洛賓大叫一聲,不敢置信得看著自己得胸前大洞,卻突然咧嘴一笑道:“我雖然死了,你卻也沒有力量封印我了。總有一世,我會封你入骨,再享用你的力量!哈哈哈哈哈……”

洛賓在大笑中死去,而杜亦羽也支持不住了,疲憊的靠坐在樹下。

好久沒有這麽狼狽了。

世人都說不死不休,可天授畫屍人,卻是連安靜死去的權利都沒有啊……這樣沉重的靈魂,早晚有一天會不堪重負的。想想洛賓這樣的人,應該也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吧?

“喂,雨靈去哪了?”回過神,孟久突然發現雨靈竟然不見了,頓時便驚出一身冷汗。

“現在才想起我來嗎?”

孟久驚喜又愧疚的回過頭,卻是驚訝的看到雨靈竟從那個被洛賓劃出的深勾裏爬出來,雖然一身泥土,滿臉的汗水,卻顯得更加的美麗。

“你……”孟久怔愣間,雨靈已經站穩腳步,自坑邊垂下的長繩也砰的一聲化作了一撮狐狸毛,而雨靈手裏拿著的竟是修羅刀。

孟久倒吸一口氣,看著雨靈,心裏又是感動又是難過,這個女孩,竟為了他冒這麽大的危險。

杜亦羽皺了皺眉,忍不住多看了雨靈幾眼,眼前這個人格,既不是雨靈也不是宋肖,看來她的兩個記憶,兩個人格已經同化了!也就是說,宋肖真的要死去了吧……

那個雖略顯柔弱,卻善良的女孩……

而這同化……不是一個好的現象。他隻是聽說,當這個女人記起所有,當所有的記憶完成同化,那麽便是‘她’真正醒來的時刻了……

一旁淨月看向杜亦羽,突然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我還要問清一件事。”

杜亦羽挪了挪身體,疲倦的道:“你母親當年修仙,不慎被心魔所迷不能自製。她怕自己會拭夫殺子,怕自己會濫殺良善,便要我將她封入身中。”

淨月長吸一口氣,急切道:“那麽,她,她現在?”

“這些年來,她雖被我所封,但我卻沒有刻意壓製她的意識。所以,她便能潛心修行。這次我身陷般若幻境,她竟能清心勸我壓製殺意,想必是已經克服了心魔。不然,她剛才也不可能借給我力量。”

淨月眼中一亮,快聲道:“你是說,她現在,她現在,她,她能看到我?”

杜亦羽歎了口氣,搖頭道:“不能,她是被封印之身,除了我的意識,她不可能感知到外界的。”

孟久詫異的看著兩人,隻見淨月一陣沉默後,突然道:“今天你受傷,責任在我。隻怪我沒有聽父親的話,念念不忘報仇,卻又錯怪了你。你殺了我吧!”

杜亦羽沒好氣的道:“我可不敢殺你,你可是胡夫人的兒子,你母親都快要修成仙了,你也算是道家傳人了呢。”

雨靈一直默默的聽著,忍不住道:“妖怪也能學法術?”

孟久點頭道:“妖怪連仙都可以去修,何況道家法術?”

淨月聞言苦笑道:“修道的妖怪是要潛心向善以淨化妖氣的,我今天所做已經損了功德,怕是拿不了那些法器,也做不成道士了。我現在才明白,我已經走入邪道,就算你不殺我,還是把我也封了吧。”

杜亦羽又好氣又好笑的看了一眼淨月,懶洋洋的道:“你搗什麽亂啊。我可不想和你共享一具身體,天天聽你在我腦子裏念叨。這種虧本的事我才不幹。”

“可是……”

杜亦羽似是不堪打擾的歎了口氣緩緩道:“將來要放你母親已經夠麻煩的了,你還來填什麽亂?!”

淨月一愣,突然提高聲音道:“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打算封屍嗎?難道,你要放出體內那些惡魔嗎?”

杜亦羽看向遠方的山巒,緩緩道:“如果時機把握的好,也許可以在毀滅那些家夥之前放出你母親。”

淨月呆呆的看著杜亦羽,心思一轉,神色略微有些變了:“你不會是想……你,你”說著看了旁邊正和雨靈嘀咕的孟久一眼,皺了皺眉,竟將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孟久拍和了拍淨月的肩膀道:“他想什麽?你這狐狸也有怕的時候啊?哈哈哈,不過你雖然錯將這家夥當成殺父仇人,可原告都不予追究了,誰還追究啊?佛家有句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隻要你放下今天這個心結,相信還是做得了胡道長的。是不是杜**醫?”

淨月傻傻的看著那被他害得差點丟掉性命的兩個人,一時愣了。雨靈歎了口氣,看著那兩個男人的眼中帶著一抹的敬佩,對淨月道:“你這家夥雖然做了件可惡的事情,可幸好及時發現,大家都沒有出事。而且,我現在雖然到處見鬼,可妖怪朋友就你一個,我又並不討厭你。所以,希望我們還能做朋友!不過……”雨靈盯了淨月一眼恨恨的,似乎話有所指道:“我依舊非常非常的討厭你那種神神秘秘的樣子!”說完走向孟久,將修羅刀拋給他,低聲道:“完璧歸趙。”

“謝謝你。”孟久接過修羅刀,突然發現雨靈顯然在等他多說些什麽,不覺一陣尷尬,連忙再轉向淨月繼續道:“對了,淨月,你們那邊出什麽事了?為什麽我叫不回修羅刀?”

淨月做錯了事是的看了一眼雨靈,又看了一眼杜亦羽,神色怪怪的,喃喃道:“沒什麽,你那修羅刀……可能不能用了,也好,不能用就算了。”

孟久聞言一愣,也顧不得淨月對修羅刀的顧忌,猛地向修羅刀灌注真力。可直到他累得滿頭大漢,那修羅刀卻依舊毫無動靜。他又累又驚,不禁長出一口氣,怔怔的看著手裏那把生鏽的小刀發呆。

雨靈看著孟久,臉色變了又變,為什麽她的血可以引出修羅刀的力量?為什麽沾了她的血,孟久便無法召喚修羅刀?淨月那些神神秘秘的話都是什麽意思?還有,她那些模糊卻又清晰的記憶,那些彷佛活過死過十數次的感覺究竟是怎麽回事?!這一切她急切的想要弄清楚,可不知為何,她不想讓孟久知道這些,她怕,她心裏暗藏著一股子不安,彷佛這一切的答案所帶來的隻有痛苦和分離。

淨月看了孟久一眼,眼中竟帶著一絲愧疚和同情之色,但隻是一轉念便向雨靈道:“我雖然利用了你,卻從未想過要害你。你的事情杜亦羽都知道,他不說,你也不要來問我了。不過,我勸你一句,這兩個男人對你都不合適,你還是盡快把他們都拋棄了吧!”說到這,也不理雨靈嗔怒的神色,指著孟久手裏的修羅刀道:“哦,對了孟久,那是唯一一個可以殺死天授畫屍人靈魂的東西。而修羅刀一旦認主,隻要你不死,便沒有人可以使用它的力量。所以,知道修羅刀下落的人越多,想殺死你的人便多得很,修羅刀不能用,你反而安全,自己小心吧。”

孟久一愣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向杜亦羽,杜亦羽隻得苦笑著點了點頭―――淨月這個家夥,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靠!這話前後矛盾,我怎麽聽不懂啊!”孟久又看向淨月,憤怒的揮著手裏的刀:“修羅刀一旦認主便沒有人可以使用它的力量,那為何我現在不能用?!”

淨月眼珠子一轉,低聲喃喃道:“當然有讓他能用的法子嘛。”

“什麽?”孟久急切的問道,可淨月卻好像深怕孟久再問一樣,在雨靈的疑惑和孟久的驚疑中,突地化作白狐躥出,幾下便消失在密林中。

“喂!”孟久急追幾步,看著空****的小路,發泄般的踢了旁邊的樹一腳,回頭和雨靈對望一眼後,便一齊看向杜亦羽。

而杜亦羽看著那兩個大有‘逼問口供’之意的人,不由苦笑自語道:“那小子倒是走得痛快,卻把這個爛攤子留給我。”

“說吧。”孟久盯著杜亦羽,“那狐狸到底什麽意思?!還有,修羅刀又是怎麽了?”

“這個啊,”杜亦羽緩緩站起,做了兩個深呼吸,感到胸口的抑鬱雖然好些,可靈力卻依舊沒有恢複,不禁暗暗皺眉,可臉上卻不動聲色,撣了撣身上的土,又看了一眼那兩人,歎了口氣,方自懶洋洋道:“現在時候未到,天機還不能漏。嗯,佛祖怎麽說來著?―――不可說,不可說。”

“站住!”孟久氣得大叫,而雨靈心裏一陣嘀咕之後,偷偷看著孟久一眼,突然似乎不想再追問了一樣,拖著腳步走在後麵。孟久雖然著急,卻不敢將雨靈留在最後,無奈的不能追上去扯著杜亦羽的脖領逼問。

而這時,雨靈卻一拉孟久的胳膊,紅著臉,咬著嘴唇,略帶執扭的表情道:“我喜歡你!”

孟久一下就愣了,半響沒有說話,雨靈又羞又氣道:“喂,你到底什麽意思?隻要你說不喜歡我,我絕對不纏著你!”

孟久呆呆道:“不對啊,你不是喜歡杜亦羽嗎?”

“那是宋肖!”雨靈認真的道:“何況,宋肖對他也是敬佩多於愛情。我們,和杜亦羽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虧你會將我們倆想到一起去。”

“啊?”孟久一愣,似乎突然明白雨靈話裏的意思,眼中便浮現一種按奈不住的驚喜,可卻還是不放心的道:“可是,記得你在幻境裏遇到了危險,第一個喊的不是杜亦羽嗎?”

雨靈一愣,皺眉道:“什麽幻境裏遇到了危險?”

“就是你說,又是蜈蚣人,我又變成了石像,在霧穀裏那次!”

雨靈看著孟久急切的樣子,忍不住噗哧一笑道:“原來你早就喜歡我了。”

“喂!”孟久假裝瞪眼,雨靈柔柔笑道:“我喊他,是因為我知道,除了他沒人能救你。我真正著急的,關心的,喜歡的是你!”

孟久愣了半響,終於明白雨靈,為何堅持要別人叫她雨靈了!想起杜亦羽和狐狸的目光,唉,別人早就看明白了,虧自己一向自認是情場高手,卻栽在這小丫頭手上。

一時高興之下,孟久便錯過了這個向杜亦羽刨根問底的機會,而以後便更不可能問出來了。

之後,三人尋到了劉東和馬海,因為這裏的一切和案子並沒有什麽關係,所以,孟久和杜亦羽一時還無法離開X城。而雨靈也趁此機會辭去了夜總會的工作,搬到了孟久和杜亦羽所住的賓館。

因為抽身不出,孟久隻得給雨靈畫了一些符咒,又驅邪的,也有能幫她封住陰陽眼的。經過幾天的努力,終於鎖定了使用屍蟲的犯人,果然便是那個村子裏反對棄村修水庫的人。經過審訊後,果然,給他屍蟲的另有其人。

那個人杜孟兩人怎麽猜都覺得是那個老道,而那個老道更可能就是魯海的徒弟――凡圖。

案子到這裏,已經可以結案了。隻是在對外的言辭中動了一番手腳,該掩飾的掩飾,掩飾不了的便推脫說是一種新的病毒。孟久又在山周圍設了障眼法和結界,防止有人誤入受傷。 而在防疫局找上門來索要病毒樣本的時候,卻又聲稱病毒無法離開人體單獨存在,而死屍又因結案都火化了,所以沒有樣本。害得那些防疫局的人在大山裏折騰了許久,才不了了之。

結案後第三天,辭別了馬海和劉東等人,杜、孟,還有雨靈一起坐上了回去北京的班機。

【第二部完】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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