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萬菲道:“我以為過完年後,能夠安安穩穩的掙錢了,可是最近發生了很多我無法掌控的事情,很多人,我都顧不上了。”

我這話說的很平淡,沒有刻意的要去解釋。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欠這女人錢,她對我又不錯,我會花點心思討好她。

但是現在,我是真的沒有那個心情了。

萬菲輕歎了一口氣,對我道:“青年酒吧和餐廳裏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我微微點頭:“都知道了。”

萬菲白皙的手掌輕撫額頭,我從她眼裏看到了疲憊,她說:“為什麽會發這麽多麻煩的事情,劉新,就不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嗎?”

我說:“我想安穩,但是有人不願意我安穩。”

和萬菲聊了一會,萬菲忽然說:“你那個叫西門平的兄弟死了,我也覺得很惋惜,以前他沒少和我接觸,怎麽想到,一個人這麽容易就沒了……”

我沒有接話,心中一陣酸楚。

之後,萬菲就站了起來,她說:“那我先走了,明天再過來看你。”

我望著萬菲,說道:“我那個地產公司暫時要解散了,欠你的那些錢,過些天就能還你了。”

萬菲搖了搖頭,說:“我的錢沒關係,就從你的分紅裏麵扣吧,別把你自己的錢弄得那麽緊張。”

“謝謝。”我說了兩個字。

萬菲道:“劉新,你比以前冷了好多。”

萬菲說完這句話後,就轉身離去了。

她走了之後,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我冷了好多,我冷嗎?

一轉眼,又是五天時間過去了,在醫生的同意下,我終於是可以坐上輪椅,讓沈秋推著我出去了。

在病房裏待了那麽多天,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快要待發黴了。

沈秋推著我走在街上,身後跟著一群保護我的小弟,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我的腦海裏,忽然回想起了一件事情。

當初我受傷住院後,出

院時連一輛麵包車都沒有,那次西門平開著摩托車載我回去,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旁邊停了一輛豪車。

當時西門平問我我們什麽時候也能開上這種車,我對他說的是好好努力,以後一定能開上的。

我望著那些來往的車輛,笑容很苦澀,我喃喃的說道:“西門平,我欠你的,我會在你家人身上補償回來,以後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在街上逛了一會後,後麵一個小弟接到了一通電話,然後他上前一步,對我說道:“老大,曹俊明在醫院裏麵,他找你。”

聽到曹俊明這個名字後,我說不上來我是什麽心情。

在知道西門平死後,我曾經也有怪過曹俊明和滿建發,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提議去漳州拿地皮,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在我冷靜下來後,我知道怪不到他們頭上,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

回到醫院後,我在病房裏麵看到了在等我的曹俊明。

曹俊明和我一樣,他也坐在一輛輪椅上麵,看到我後,曹俊明叫了我一聲。

我對曹俊明點點頭,沒說話。

在關心了幾句我身上的傷勢後,曹俊明說道:“我和建發他,商量好了一件事情。”

我望著曹俊明,問道:“什麽事?”

曹俊明歎了口氣,說:“劉新,這一次,我們知道你損失很大,錢你是無所謂,最主要是你的那個兄弟……我和建發對你都挺愧疚的,所以我和他準備各拿出兩百萬來,算是給你的一點補償。”

聽到曹俊明這話,我淡淡的回應:“不用了,隻要把用作公司啟動資金的那一千多萬給我就行。”

曹俊明搖頭,說他們給的錢我一定要收下,我不收下的話,他們會心裏過意不去的。

曹俊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劉新,我們這次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有句話我很想對你說,但我知道可能沒什麽用。”

我盯著曹俊明,問:“勸我不要想著找吳勝川吳宇報仇?”

曹俊明認真的點點頭,對我說道:“沒錯,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劉新,吳勝川那個人,真的不是咱們這種人可以惹得起的,你告訴我,你現在最大的靠山是什麽級別。”

聽到曹俊明問我靠山的事情,我反問道:“要什麽級別的靠山,才能打倒吳勝川?”

曹俊明的目光有些深邃,他緩緩說道:“要打倒吳勝川,首先你要考慮從什麽方麵去打倒他,你要是想著用幫會的力量去對付吳勝川,這點是沒有可能的,不用去想了。”

我說:“這點我知道,我的幫會在吳勝川麵前,不值得一提。”

“是啊。”曹俊明說:“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和你提起過一個永泰保安公司。”

我皺了皺眉頭,回憶了一下,說道:“嗯,你曾經和我提起過。”

曹俊明說:“那天我們被吳宇帶人堵在那條路上,那些穿著統一上衣的人,他們就是永泰保安公司的人。”

我有些了然了,那天我想去看他們衣服上印的是什麽字,但是場麵太混亂了,看不清楚,原來他們是永泰的人。

那天吳宇隻是對我們動了手,對於坐在車裏,受傷了的曹俊明和滿建發倒是沒有動手。

“吳勝川和永泰的人很密切,你要是派人去對付吳勝川的話,根本傷不到他,吳勝川一個電話,能讓你的人被抓進去蹲大獄。”曹俊明說道。

“至於依靠白道上的關係,我想,這個廈門市裏,能夠扳倒吳勝川的人還沒有,你除非去省裏。”

本來我還是靜靜聽著曹俊明的訴說的,在聽到他說市裏沒人懂得了他,要去省裏才行後,我終於是動容了。

要說我最大的靠山是誰,那自然是成妙妍的爸爸了,雖然他很不穩定。

我想著,成妙妍的爸爸應該能穩吃吳勝川的,可是在曹俊明的口中,成妙妍的爸爸都不行。

“有那麽誇張嗎?廈門沒人收拾得了他?”我問道。

曹俊明說:“這不是誇張,是事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