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店老板看完我切開的翡翠後,他點著頭,說:“嗯,是藍綠的料子,估摸著三四萬左右吧。”

聽到他的這個估價,我心中很是開心,但我不能完全的開心起來,因為我不知道剛才馮老為什麽會掉那幾滴淚。

我望著發呆,精神狀態明顯和剛才不同的馮老,我小聲問:“馮老,你怎麽了,為什麽掉淚啊?”

馮老聽到我的聲音後,回過神來,他對我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歎了一口氣,說:“沒什麽,沒什麽……”

馮老比剛才疲憊了很多,我搞不懂他為什麽會這樣,我已經問了,但他好像並不想說。

嘴上和我說沒什麽,但剛才他的那種反應,明顯就是有事情在裏麵,可我想不通,究竟是什麽事情,能讓馮老看到翡翠掉淚呢?

剛才走到別處看賭石的華建,也走到了這邊,他看到賭石後,問我:“這是你切的那塊?”

我點點頭,沒說話,他看了幾眼,也沒多說什麽。

那店老板看完我的賭石後,就放在了馮老的麵前,華建看到馮老的不對勁,就問馮老你怎麽了?

馮老根本沒理他,坐在那兒發呆,華建就立刻問我馮老怎麽了,我說我不知道,他就立刻表現出一副很關心馮老的樣子。

當時馮老大概就那樣呆呆的坐了三四分鍾吧,然後他才漸漸的回過神,又去看那塊賭石。

我沒說話,因為我知道我說了也沒用,那華建倒是連著對馮老說了幾句關心的話語。

馮老對他擺擺手,眼睛也沒抬的說:“我沒事。”

馮老看了幾眼那賭石後,抬起頭對我說:“劉新啊,這賭石你還是要賣吧?”

我點點頭,說:“賣啊。”

馮老說:“行,五萬塊,我要了。”

聽到五萬這個數字,我怔了怔,我還沒說話,坐在馮老旁邊的那個店老板開口了:“老馮啊,你前段時間不是弄到一批原料了麽,你的庫存應該充足啊,怎麽還高價買這塊料子,我看這塊料子裏麵裂紋不少,不值那個價啊,給個三萬都差不多了。”

剛才這店老板給我的估價是三四萬左右,馮老給我五萬,的確是把價格給高了。

按理說,馮老給我高價,這店老板說他給高了,給三萬就差不錯了,我聽到這話應該不高興,甚至生氣才對,可我並沒有那種感覺。

我也說:“馮老,這五萬是不是高了。”

馮老擺擺手,說:“五萬也沒高到哪裏去,你這塊賭石裏麵的翡翠料子是不錯的,就是裂紋多了些,不然價格會比這高。”

那店老板搖了搖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老馮,你今天真奇怪。”

既然馮老都這樣說了,我也沒去說價格低點的話。

馮老隨即讓他的司機把錢收了起來,然後他問我要現金,還是把錢打我卡裏。

我說打我卡裏吧,馮老就讓我把我的卡號報給他的司機,馮老說回去後會給我把錢打過去。

雖然我還好奇馮老剛才的反應,但我

現在已經是有種夢裏的感覺了。

難道我真的能靠著賭石發家嗎?五萬塊啊,這次可是賣了五萬塊啊,第一次一萬多,第二次兩萬多,第三塊賭石垮了,我買的第四塊賭石,漲到了五萬多。

此刻我忽然有一種別人在給我做局的感覺,讓我賭石大賺,然後我陷入了賭石裏麵,又一次的無法自拔。

但我清楚的知道,這和賭場裏不一樣,這裏沒有人會給我設局,我靠著我的運氣,再一次的賭漲了。

賺到這五萬塊,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我的父母,之前給她們陸陸續續匯了好幾萬,如果這五萬塊再給他們匯過去,我再努力幾個月,那他們很快就能過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馮老看著我,說:“劉新,坐下來喝茶吧。”

我點頭坐了下來,然後馮老就對那老板說:“你別看他是個新手,運氣真是沒的說,他賭石隻買公斤料,已經賭漲好幾次了,每次還都是幾萬塊的小漲。”

那店老板盯著我看了看,說:“那這小子的運氣還真是好了,我記得我剛開始接觸賭石那會,玩了一年,別說賺錢了,一次賭漲都沒有,還倒貼了一筆錢。”

馮老和店老板感慨著,說我的運氣好,在賭石這方麵,我也覺得真是如此。

馮老的神態已經恢複了正常,和他們坐了一會後,我又去挑了一塊公斤料。

反正已經賺了五萬塊,我有些手癢癢,就最後玩一塊吧。

那之前對我說話的收錢的員工,他找我錢的時候,也說了句我運氣真好。

我最後買的這塊賭石,沒出乎我的意料,沒有賭漲,裏麵是不值錢的翡翠,這塊才一百多,我也不心疼。

扔掉那不值錢的賭石,我拍了拍手掌,我對自己說賭石還是個靠運氣的行當,馮老那種老手剛才挑公斤料都沒漲,我靠的隻是運氣而已,千萬不能沉迷進去。

賭博給我的深刻教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也在警告自己,不能沉迷。

到了傍晚四點多的時候,馮老的手機響了,聽馮老那話,應該是他的女兒或者女婿叫他過去,一會要吃晚飯了。

馮老掛掉電話後,又坐了一會,然後起身對我說:“劉新,我要去女兒家裏吃飯了,今天我很開心,以後你工作之餘有時間,可別忘了來我家坐坐。”

我點點頭,說:“好的,馮老,有時間我一定來。”

和馮老一邊聊,一邊走出了賭石市場,馮老坐著他的奔馳車離開了,那華建也開著車離開,他開的是一輛大眾,應該也是幾十萬的車子,看起來家裏不缺錢。

等馮老走後,我心情不錯的呼出一口氣,今天這一趟可真是沒白來,五萬塊到手了。

隨後我打了一輛車子,趕回足浴中心。

五萬塊的欣喜過後,我心裏就又響起了馮老那奇怪的表現,那莫名其妙的眼淚。

一路上我都在想,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我對自己說,等下次去馮老家做客的時候,再問問他吧。

回到足浴中心時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一到了晚上,足浴中心就變得格外熱鬧,進進出出的人多了起來。

我剛要走進門,就看到吳東方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三個女技師,吳東方看到我後,叫了聲新哥。

我對他點點頭,看到他身後那三個技師,我就知道吳東方要去幹嘛了。

我們這邊和酒店是有聯係的,酒店的房間裏,會放有這個足浴中心的小卡片,客人要是需要,就會打電話過來,然後我們的人把技師送過去。

技師多的話,會讓多一兩個過去,供客人挑,不多的話,一般就過去一個,愛要就要,不要拉倒。

一般男的會打這種電話,都是很有那方麵的需求,就算你隻讓一個技師過去,隻要不是很醜,他們都會接受的。

吳東方帶著三個技師走了,現在場子裏的技師看到我,也都會叫我新哥,跟我打招呼。

望著那三個技師離去的背影,我搖搖頭,心說這他嗎的就是現實,一群底層的百姓,選擇各種方式去生存。

回到辦公室裏麵,我看到了西門平,西門平說新哥,你回來啦,聽吳東方說,你出去一整天了啊。

我說:“是啊,我不是給你放假了麽,怎麽又來這裏了。”

西門平撓撓頭,那是他經常會做的動作,他說:“晚上沒啥地方好去的,就回到這裏坐坐。”

然後西門平問我這一天去哪了,怎麽不帶個人在身邊,我一個人不安全。

和他聊了一會,我就早早的回到出租屋裏了。

走到屋子門前時,範姍姍那屋已經熄燈睡覺了,我打開門,進去後和黃琳聊了一會電話,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後,我雙手枕在頭下麵,眼睛望著天花板,我在想昨天那賭漲五萬塊的事情,雖然我現在每月也有一萬,五個月最少也有五萬多,但靠著賭石賺來的錢,那感覺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隨後我就出門,去自動取款機上查詢我卡裏的餘額了,估計前昨晚馮老就給我打過來了吧,我查的時候,五萬塊已經到賬了,望著卡裏那串數字,我很開心。

走回足浴中心的路上,我給黃琳打了一個電話,昨晚雖然和她通了很久的電話,但是我沒把賭石賭漲的事情告訴她,今天錢到賬了,我才說。

黃琳聽完後,驚訝的說:“真的假的啊,又賭漲了?”

我說:“當然是真的啊,騙你幹嘛。”

黃琳說:“劉新,你比黃德亮那家夥靠譜多了,他玩了這麽多年賭石,才漲那麽一兩次,你才玩賭石多久啊,就賭漲三次了。”

聽到黃琳直呼她爸爸的名字,我聽出她對她爸爸似乎有怨言,我說:“怎麽了,都開始叫你爸的本名了。”

黃琳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說,氣呼呼的說:“氣死我了,今天早上我爸和我媽就因為我打碎了一個瓢羹,又莫名其妙的罵我,搞得跟我是他們撿來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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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三千筆墨”的100幣打賞,謝謝了。

今天三更完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