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後,熊哥說:“這事你怎麽也沒告訴我啊。”

我說我告訴光頭了,以為他會跟你說的呢。

熊哥說:“你既然挑了錢雷的場子,昨晚回去後,就應該告訴我的,這還好是八方會沒動作,要是有動作的話,今天早上你就躺醫院裏了,知道嗎?”

我說知道了熊哥。

不知道為什麽,我挺喜歡被人這種關心的責罵的。

熊哥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他說:“光頭已經帶人過去了,你們在足浴中心那邊小心一點,這件事何老大也知道了。”

聽到熊哥提起何老大,我皺起了眉頭,我對何老大這個老大,可是沒什麽好感了,我心裏甚至覺得,要是熊哥是少青幫的老大就好了。

“何老大說什麽了嗎?”我問熊哥。

熊哥說:“何老大沒說什麽,但你這件事鬧得不小,何老大應該會聯係八方會的老大了,估計談判是談不下來了,畢竟你不僅砸了錢雷的場子,還打斷了他的手,打成了重傷,錢雷一個混黑道的老人,被你這種新人弄了,不弄回來才是怪事。”

我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說:“那就幹一場吧。”

熊哥說:“嗯,我的人大部分已經去你那邊了,其他堂主那裏,估計沒人會過去,你們要小心。”

我和其他堂主都沒見過麵,這種時候除了熊哥會幫我,還真沒有別人了,當然了,如果我這邊打起來的話,其他堂主還是會派人過來的,在沒開打之前,想讓他們派人過來,就很難了。

熊哥掛電話前,叮囑我小心一點,掛掉電話後,西門平立刻站起來,問我:“新哥,熊哥他已經知道了?”

我點了一下頭,說:“是啊,知道了,熊哥手底下的人,大部分都往咱們這邊趕了。”

西門平說:“那太好了,有熊哥他們的人來,八方會要是打來的話,咱們也不怕了。”

我望著他,說:“你別那麽激動,等下光頭帶人來了,你就帶上幾個受傷的兄弟,去天沐看場子。”

西門平立刻說:“不用,新哥,我留下來可以幫忙的。”

我說幫個屁,我叫你去天沐你就去,我的話你不聽?

我板起臉後,西門平就不再跟我爭辯了,我讓他去天沐,也是不想八方會的人來了後,他再受傷了,他那隻骨折的手,他嘴上說沒什麽,其實還是很嚴重的。

和熊哥結束通話十幾分鍾後,我就在監視器裏看到兩輛麵包車從路上朝足浴中心這邊開了過來。

我知道是光頭他們到了,於是就走了出去。

我走到門口後,光頭他們也停好車下車了,從車上走下來三十多個熊哥的手下,這三十多個可都是敢打敢拚的,比那些剛混社會的家夥強多了。

看到這三十多個走下車的兄弟,我的心放鬆了不少,這三十多個,再加上我的兄弟,八方會的人要是來的話,我根本不怕了。

我對那些兄弟們點頭示

意,光頭頂著一個大腦袋,就朝我壞笑著走了過來,他一邊走,一邊說:“新哥啊,聽說你需要保護,我們就趕過來了,走,咱們進屋去談談保護費的事情。”

我被光頭這貨逗笑了,我說你要多少保護費啊,太多了我可交不起。

光頭就對我攤開一隻巴掌,一本正經的說:“五包芙蓉王,少一包我都不幹。”

我抬起腳就往光頭的屁股上踹,他立刻就跳著躲開了。

和他開了兩句玩笑後,那些兄弟都往足浴中心裏麵走了,光頭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膀,說:“劉新,你知道我聽到你昨晚把錢雷的場子砸了,還把他打成重傷,我有多震驚嗎?”

我說能有多震驚啊,光頭的兩隻手在空中畫了個大圈,說:“我當時的震驚有這麽大個。”

我笑起來,光頭又說:“你是剛開始混社會,不知道錢雷在道上的名聲,那家夥可是個猛人,以前幹過不少大事呢。”

我看著光頭,叫他舉個例子來聽聽,然後光頭就說:“錢雷以前身邊有個他喜歡的女人,結果那女人去夜店的時候,被一個小幫派的老大下迷藥,給強奸了,然後錢雷就帶著人,把那小幫派的老大給砍死在了賓館裏,據說當時那小幫派老大的雙手雙腳都被他給砍下來了,其餘的小弟每人被砍掉了一隻手。”

我皺了一下眉頭,問:“錢雷然後讓小弟頂缸了?”

頂缸是黑道上很常見的事情,就是老大捅了人,殺了人,給小弟一些好處和安家費,讓小弟替自己來坐牢,小弟坐牢出來後,還會給他做個小老大什麽的,我在古惑仔的電影裏,也有看到這種情節。

光頭點著腦袋,說:“是啊,當時錢雷讓那個小弟去頂缸,跟那小弟說不會判死刑,隻會坐十幾年牢,可最後因為案件嚴重性,又碰上了嚴打,法院判了那小弟死刑,不久就被槍斃了。”

我問:“要被判死刑,那小弟還願意為錢雷頂缸?”

光頭撇撇嘴,說:“要死的事情,誰他嗎會願意啊,聽說當時那小弟在拘留所裏麵知道要被判死刑後,就把實情說出來了,說他隻是個頂缸的,真正的凶手是錢雷,但八方會在裏麵有人,暫時把這件事壓下來了。”

光頭拿出一根煙,像是故意跟我賣關子,他緩緩把煙點燃後,才說:“事情壓下去後,好死不死的,那小弟的老婆和孩子都在廈門生活,然後就被錢雷綁去了,之後具體怎麽樣,我也不清楚,反正那個小弟最後被槍斃了,這件事在道上流傳了很久,也有很多版本,但我今天跟你說的這個,應該是接近真實情況的。”

“就錢雷這樣幹,還有兄弟願意死心塌地跟著他?”我很不解,做老大的能把小弟坑死,其他人看了不心寒嗎。

光頭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錢雷有他的手段,他的那些小弟,都很服他的。”

我點點頭,光頭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後,說:“錢雷這人手段很狠,咱們現在得小心提防了。”

和光頭在門口聊了一會後,我們就回到辦公室裏麵了,我讓西門平帶著幾個受傷的兄弟,去了天沐,辦公室裏一下湧進來這麽多人,根本坐不下去。

於是我讓人把睡覺的屋子打開,讓一部分人去屋子裏麵和鍛煉的那個房間裏。

中午的時候,幾十號兄弟的夥食,都得我這邊包了,吃過飯後,我靠在辦公椅上眯了一會,光頭他們也躺在沙發上睡覺了。

本來我以為今天白天應該會發生一些什麽的,但一整個下午,八方會的人都沒有來。

在傍晚的時候,我接到了何老大的電話,我接通了,電話那邊何老大語氣很不好的說:“我和八方會的老大溝通過了,他說你昨晚幹的事情,沒的談,劉新,我也不想罵你,你昨晚捅的簍子,自己好好給我頂著吧,有什麽情況給我打電話,我會讓其餘堂主派些人去你那邊幫忙的。”

何老大這話,聽在我耳朵裏還是挺不爽的,等有情況了再給他打電話,到時候來得及嗎?八方會的人來了,我打電話給他,他再打給其他堂主,其他堂主再讓小弟們過來。

以他們的這種速度,八方會的人打完走了,可能他們才趕過來吧。

我嘴上說了聲好,心想我和熊哥的待遇就是不能比啊,當初我第一次跟著熊哥去酒吧砍人,砍的是強刀幫的人,事後何老大對熊哥沒有說什麽。

我咬了一下嘴唇後,又對何老大說:“何老大,你能不能先讓其他堂主派一些人過來啊,預防著總比到時候趕過來強。”

何老大說:“那你打電話給熊子吧,問他那邊有沒有空餘的人手,其他堂主那裏我問過了,他們的人手都很緊。”

我說好,然後也沒說什麽,就掛掉電話了。

其他堂主的人手很緊?這話聽在我的耳朵裏,感覺就是一個笑話。

有時候我也挺想不明白,同一個人幫派的人,為什麽不能團結在一起,各堂主之間還有各種矛盾,或許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衝突,有利益衝突就有解不開的矛盾吧。

掛掉何老大的電話後,光頭問我何老大說了什麽,其他兄弟也看著我,我把何老大的話大致說了一遍,然後說:“現在我隻能靠你們,靠自己了,其他堂主估計沒什麽好指望了。”

等吃過晚飯後,黃琳給我打過來了電話,她叫我晚上去找她,她堂姐今天和她男朋友出去約會了,不會再跟著她了,今晚我們兩個可以單獨在一起了。

要是之前聽到黃琳這話,我肯定很開心的去了,但現在足浴中心這邊隨時會有危險,我身為小老大,不能亂走啊。

我就和黃琳說今晚可能去不了了,黃琳就不開心了,說今晚我要是不去的話,她就不理我了,黃琳說完,還氣呼呼的把電話掛了。

光頭一臉猥瑣的笑容望著我,說:“女朋友叫你去陪她了?去吧,這裏有我幫你看著。”

我沒想到的是,我這次出去,卻是碰上了八方會的車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