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打開宿舍的門,就看到對麵蔣婷屋子的房門,又是虛掩著,沒有鎖上。

我開始奇怪了,昨晚蔣婷屋子的門就是虛掩著沒鎖上的,怎麽早上起來還是這樣,該不會是蔣婷忘記關門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我當時是有些擔心蔣婷的,走過去就去推開了她的房門。

門推開後,我就看到蔣婷坐在桌子前喝著稀飯,她桌子上還有一包榨菜,是她拿來配稀飯的。

蔣婷轉過頭朝我看了過來,她一手拿著筷子,看著我,並沒有說話。

我挺希望蔣婷先說話的,哪怕是問一句你幹嘛也好。

她不說,隻能我說了,我說你在吃早飯啊。

蔣婷應了一聲恩,接著我就解釋著說我昨晚上看到你房門沒關,剛才看到還是沒關,我就推進來看一下。

蔣婷說那現在你看完了嗎?我下意識的應了一句看完了,然後蔣婷說看完了你就出去,我要吃早餐了。

在蔣婷這裏,我算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了,她都出言趕人了,我也沒再停留,幫她關上了門,就下樓去了。

或許那晚我的遲疑,讓她想了很多,讓她傷了自尊了吧,她用這種態度對我,我也不是那麽生氣。

走出出租樓後,我很快就走到了批發部,我先是看了看批發部,又去倉庫看了一下,還好,八方會的人沒有對批發部下手,店門倉庫也沒有被砸了。

看完了之後,我給黃琳打了一個電話,黃琳接電話的聲音是迷迷糊糊的,她還沒睡醒,是被我的電話吵醒的。

我對問黃琳:“昨晚睡得還好吧,有沒有做惡夢。”

黃琳打了個哈欠,說:“還好啊,沒做噩夢,劉新你怎麽起得這麽早啊,都把我給吵醒了。”

我說:“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啊,現在九點多了,我還以為你醒了呢,打這個電話,我是想告訴你,店麵沒有被那些混社會的砸了,你起床後和你爸媽說一聲,讓他們放心好了。”

黃琳說哦,我知道了,劉新你在外麵要小心點,那些人那麽凶。

我說我會小心的,你繼續睡覺吧,我掛電話了,吃早飯去。

我就想掛電話,不料黃琳不樂意了,她嘴裏蹦出了一句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把我吵醒了,說這兩句就想掛電話啊。

我笑了起來,問她那你想怎麽樣,黃琳說多和我聊一會,補償我睡美容覺的損失,反正是你打給我的,也不去我的電話費。

我也樂意和黃琳聊天,我倆又聊了十幾分鍾後,黃琳這才同意掛電話。

掛完電話後,我一拍大腿,想起了一件事沒問黃琳,昨晚事情發生的突然,她還沒給我答案呢,到底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瞧黃琳對我的態度,和我說話的語氣,我感覺十之八九她答應了,但沒親口聽到她答應,我心裏總是沒底。

我去早餐店裏吃了一碗麵,然後又坐公交車去醫院裏看光頭。

光頭在睡了那麽久之後,今天早上終於是醒過來了,我

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他正躺在病**和人說話呢。

看到光頭醒來能說話了,當時我就笑了起來,我走進病房,說:“你妹的可真能睡,睡了這麽久,才給醒過來。”

光頭看到我,也很開心,隻是他身上的繃帶很多,根本不能動,隻能老老實實的躺在**。

光頭說我也不想睡啊,昏睡的這段時間太他嗎苦逼了,我能朦朧的聽到你們說話,就是醒不過來,那種感覺真難受。

不管怎樣,光頭醒來了,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我問光頭,熊哥趙峰他們知道你醒了沒有?

光頭說知道啊,熊哥早上還來了一趟,趙峰也來了。

我點點頭,然後我臉色冷了下來,問光頭:“那晚到底是誰對你動手的,是不是強刀幫那些人?”

說完這話後,我沒想到光頭一下就激動了起來,他說除了那群畜生,還有誰啊,艸他們祖宗的,昨晚要不是老子身上有傷,肯定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我連忙走到光頭身邊,說你別那麽激動,你才剛醒過來,情緒太激動了對身體不好。

在我說了兩句後,光頭才看起來不那麽激動了,我拉了一條凳子,坐在病床邊讓光頭慢慢把那晚的事情告訴我。

聽完光頭的敘述後,我才知道了那晚的一切。

那天晚上,光頭和往常一樣,下樓吃去晚飯,經過幾天的修養,光頭身上的傷好了不少了,但還是不能有大的動作。

光頭沒想到的是,他一下樓,一群青年就朝他衝了過來。

這群青年手裏拿著麻布袋,他們把光頭按在牆邊上,把麻布袋套在光頭頭上後,就開始對他一陣毒打。

毒打過後,光頭頭上的麻布袋也被他掙紮掉了,那群青年就用刀對著光頭捅,光頭之身一人,身上還有傷,怎麽會是那些人的對手。

那群青年雖然沒說他們的來意,但光頭在混亂之中,認出了兩個人,他們正是強刀幫的。

他們砍完光頭後,把光頭扔在巷子裏就跑了。

經過敘述起來很簡單,但我明白,那晚光頭受了多大的痛苦,那一刀刀劃開他身上的肉,他卻無力反抗,那是何等的氣憤和無奈。

光頭跟我講著的時候,情緒依舊是忍不住的很激動,我看他眼睛都紅了。

那晚對於光頭而言,是個噩夢,我不想他沉浸在其中,就轉移了話題,我說還好你丫的命大啊,流了那麽多血,送到醫院還能救活過來,你好了之後,可得感謝一下給你輸血的兩個兄弟,沒有他們,搶救你的那晚就很麻煩了。

光頭有些訝異,說:“啥,有兄弟給我捐血了?”

我翻了個白眼,說你蠢啊,你流了那麽多血,當然要給你輸血啊,那晚醫院裏沒有你血型的庫存,本來是要去別的醫院調的。

我和光頭說清楚後,光頭就說這樣啊,那我好了後得請那倆兄弟吃飯。

光頭說完,就看著我,說:“劉新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怎麽不給我捐血呢,還讓別的兄

弟捐。”

我說你妹的別狗咬呂洞賓啊,我是第一個去化驗室的,護士說我的血型和你不匹配,才叫別的兄弟去的。

光頭笑了笑,說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激動個什麽啊,我知道你小子有義氣,看我傷成那樣,跟個娘們似的哭了,你是不知道啊,當時你眼淚都掉在我傷口上了,把我傷口弄得那個疼啊。

我說疼死你算了。

我和光頭之間,說話沒什麽顧忌,我也能和他隨便的開玩笑。

光頭不知道我店裏的事情,我也不準備告訴他,他現在隻要養傷就好了。

光頭醒了,我就沒急著回去,中午我在病房裏和他一起吃的飯,光頭的手不能拿碗筷,是我喂他的。

光頭吃完飯後,就又睡著了,我就坐在凳子上發呆,我身上的錢隻有兩百塊不到了,距離發工資的日子挺遠的,我在想能從哪裏弄點錢花。

我想到了去賭石,但隨即我就放棄了這個選擇,我兩次能賭漲,全部靠的是運氣,我可不相信我第三次去賭,還能賭漲。

我也想到了黃琳,可以問她借點錢,可我之前就欠了她一萬塊,再問她的話,雖然她會給我,但我還是難以張開口去要。

到了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趙峰給我打來的,接通後我問趙峰什麽事,趙峰說熊哥已經和八方會的錢雷通過電話了,約在明天晚上出去談判。

我問趙峰:“談判?怎麽談判?”

趙峰回答說:“當然是談這件事怎麽解決了,明天晚上你要到場,這是熊哥交代的。”

我說好,然後我問趙峰,談判會不會動手,要不要帶家夥。

趙峰說這個就不一定了,談的好就解決事情,談的不好,肯定又要打起來的,你要做好準備。

我說行。

趙峰又說對了,那幾個受傷的兄弟,你和你老板說補償的事情沒有?

我說我已經和他說過了,我老板說補償他會給的,就是希望能少一點。

我這話一說完,趙峰就直接爆粗口了,罵:“我去他嗎的,想省錢昨天晚上讓他自己拿刀去砍啊,我們兄弟幫他辦事,被砍傷了還說要少一點賠償,我真是草了。”

我歎了口氣,說趙峰你別那麽大火氣,我也覺得他們自私了,但他畢竟是我老板,我找不到工作的時候,是他收留的我,你幫我問問熊哥吧,要他給多少補償。

趙峰說現在問了也沒用,等明晚的談判吧,看談判結果怎麽樣了。

我說好,明晚我去哪和你們會和?

趙峰說當然是足浴中心了,明天傍晚你就過去。

和趙峰結束通話後,我收起手機,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我現在已經是道上的成員了,但我還沒經曆過黑幫之間的談判,說實在的,我對明晚的談判,有些期待,也有些對於未知的一點畏懼。

和八方會之間的衝突,那天是我先動的刀子,明晚的談判,八方會應該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