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股疼痛又襲上了我。我連忙照著穩婆所說的,屏住呼吸,用力往下拉。可幾次後,穩婆滿頭是汗的說:“不行啊!孩子還不往下走,側身,頭卡住了,這個如何是好!”

完蛋來了,沒等毒發,我先死於難產了!

身上的冰蠶越來越黑,漸漸不動了,趴在我的胸口,不知是死是活。

“怎麽辦?你是穩婆,你說怎麽辦!”暴躁的皇甫宇正險些一下把穩婆撕成兩半。

“這、這……”穩婆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啊——”又是一陣疼,我忍不住叫出聲音來。不是說生孩子就會毒發身亡嗎?為什麽我還活著!我終於知道,電視裏演的那些生孩子的痛苦不堪的表情從何而來了,這換了誰,也不能笑嘻嘻的。

“大嫂!”我痛得氣若遊絲,出氣明顯比進氣多,看來,我命該如此,沒被毒死,也要難產死。

昊天緊緊的抓著我的手,給我渡著真氣,我搖晃著手,虛弱的說道:“沒、沒用的!”我又不練武,給我真氣也不會使,浪費。

穩婆聽到我的呼喚,連忙湊過來。

“像檢查時候那樣,手指伸進去,拉住孩子頭,試著轉過來,能行麽?”我斷斷續續的勉強說完一句話,立刻又是一陣疼。我緊皺著眉頭,死死的咬住嘴唇。

穩婆沒想到我居然會提出這種建議來,皺了皺眉,猶豫不決。

“不管什麽辦法,都用上吧,隻要能保住大人就行!”昊天激動的說,死死的拉著我的手。

“小貝兒,放心,不會讓你有事的!冰蠶已經開始吸收你的毒素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堅強一點!”

哦,原來開始解毒了,怪不得胸口感覺不一樣呢!我勉強抬起頭,看看趴在我胸口的冰蠶,通體發黑,黑中帶著一絲透明。

穩婆大聲喊了一嗓子:“公子,過來兩個人幫幫我。”

十七和皇甫立刻衝了過去,不知所措的看著穩婆。

“二位公子一人頂住她的一條腿,讓她曲腿,盡量張開的最大,我試著看看能不能把孩子拉出來,不然時間久了,孩子和大人都有危險。”穩婆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春芝和水月打了開水回來,反複的洗著布巾,給我和穩婆擦著汗。

突然,我感到有異物伸到了體內,我想應該是穩婆的手指吧!

“夫人,正常喘氣,聽著我的口令,我喊一二三的時候夫人就要使勁往下拉,我們爭取把孩子拉出來。”穩婆的手指在我的體內鑽了鑽,我突然感到一股清水順著甬道滑了出來。

“啊!我是不是撒尿了?”我羞愧的大叫。雖然聽說生孩子的時候經常會出現撒尿拉屎的情況,可真正麵對的時候,依然覺得很丟臉。

“不是不是,我是給夫人把水破了,不然沒法弄。”穩婆連忙解釋,接著大聲的喊道:“夫人,我已經拉住孩子的頭了,你深呼吸,深呼吸,哎,對了,就是這樣,呼吸。二位公子,注意了,一定要頂住夫人的腿。”穩婆儼然成了指揮家,每個人都要叮囑一遍。

啊!羊水破了。我心裏想,按照指揮深深的呼吸。寶貝,你一定要平安健康的降生。你不僅是媽媽的希望,更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你一定不能出事!我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

“轉了,轉了。來,夫人,深呼吸,一二三使勁——”穩婆像拉船的纖夫一樣,喊著號子。

我感到一股巨大的拉扯力量,比以往疼痛都要加倍的痛,我忍不住尖叫出聲,使勁的往下拉,雙腿不自主的想要並攏,卻被十七和皇甫死死的拽住。

“好,吸口氣,放鬆一下。好——吸氣,吸氣,來!一二三,使勁——”我剛剛放鬆下來沒幾秒,又是痛苦的一輪。

我的喉嚨中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春芝和水月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昊天滿臉的心疼,死死的握著我的手,給我力量。十七和皇甫怕太用力傷到我,幹脆直接把我的腳頂在了他們的小腹上,隻是手上稍微用力頒住我的腿而已。

“天哪!太疼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讓我起來,我不生了……”我連哭帶喊,任性的非要起來不生了。

這個時候,哪由得我?剛要起身,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痛。

“小貝,忍住!”寡言的十七忍不住開口。皇甫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咆哮著怒吼:“穩婆,怎麽還生不出來?”

穩婆一激靈,換了個姿勢道:“快了,就快了,已經看到頭了。夫人,有沒有感覺到有下墜的感覺?”似乎怕皇甫宇正不相信,穩婆連忙問我。

我下身稍微用力夾了夾,確實有那種感覺,好似大便幹燥,想拉又拉不出來的感覺。

我點點頭,穩婆臉上露出了光彩。

“看,我說的麽,快了。來,夫人加把勁,我們這次爭取一次過啊!”穩婆鼓勵著我。

靠,什麽叫一次過?當考駕駛證呢?一次過!

由不得我多想,穩婆手又伸了進去。大概是骨盆全開的緣故,穩婆的手很順利的就伸了進去,不像之前還有摩擦的感覺,現在是完全感覺不到了。我想,或許是我疼的麻木了,已經感覺不到了。

“好了,看見頭了,頭出來了,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第一次的深呼吸和用力拉,我終於聽到了穩婆興奮的聲音。

我剛要繼續使勁,就聽得“啵”的一聲,好像拔蘿卜一樣,孩子迅速的被拉了出去。

“生了!”三個大男人和三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喊道,語氣中有著說不出來的興奮。

“男孩女孩?男孩女孩?”我覺得我應該像電視裏演的那樣,直接虛脫昏倒的,可奇怪的是,我神采奕奕,無比精神,緊張的看著我看不到的地方。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個小少爺。呃……”穩婆利索的剪了臍帶,把孩子抱到我的麵前讓我看。

“這孩子真幹淨,一點血都沒沾染到。”穩婆眉開眼笑的說道,好似孩子是她生的似的。

“他怎麽不哭啊!快拍拍腳心,讓他哭出來啊!”我焦急的看著孩子,心裏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為什麽這個孩子不哭?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