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既將出發的早晨

事實上,師祖大概已經不在了這個消息,不僅是我,而是對於整個老李一脈都是一次深刻的打擊,感覺上像是遺失了心底最堅實的依靠,那種心底空落落的感覺,根本不是筆墨能夠形容的。

我們悲傷,可是強尼卻是中毒,和我們的師父們一樣的中毒,他執著的自己相信,並試圖讓我們相信,我們師祖是回到了昆侖,盡管他說不出什麽證據,隻是告訴我們他忘記不了我師祖最後一天離開時的腳步。

這個是理由?這個是一句我連意思都不能懂的‘廢話’!

可是,事實結果再怎麽讓我們悲傷,該做的事情卻一樣的要繼續,我們隻是等待著強尼告訴我們該怎麽做?畢竟師祖留下的種種,隻有強尼最清楚,我們知道了要做什麽,大方向是要去往蓬萊,但具體的卻是不知道。

在這個時候,我有理由相信師祖所留下的三根鎖鏈根本不是什麽去到蓬萊啊,昆侖的地圖,而是關於昆侖之物的指引。

想到這裏,我拿出了那三根鎖鏈,並‘弄’出了上麵的圖,‘交’給強尼觀看。

“這圖,在我這裏...”強尼指著自己的腦袋說到:“也永久的保存有,它其實就是記錄了昆侖疑禍所在的地點。”

我心裏長歎了一口氣,原來真的是如此,怪不得我們當時看不懂,隻知道這些水麵下都隱藏著故事和傳說,以為是指向蓬萊....原來真正的秘密是在於這個,師祖記錄的原來是這些。

“不過...”強尼看我陷入沉思,忍不住追加了一句:“這上麵記錄的東西,很多都已經清理了,而又有一些新發現的不在其中,很早很早的東西了。其實你師父應該是知道它的,因為他也有出手做這該做的事情。”

強尼並不是很在意這三條鎖鏈,隻是隨口評價了一句,並說明我們沒有看懂那條鎖鏈,並不是大海什麽的,而是陸地上的分布圖。

我一開始也沒怎麽在意,可是仔細一想,卻覺得不對勁兒,不由得對強尼說到:“你是說我師父知道它?”

“應該是的,老李說過,他生平若沒做完,弟子總是該繼續的,所以傳承下來了這柄拂塵。因為記載的是讓很多人眼紅的昆侖之物,所以采取了那麽秘密的方式。”強尼跟著再解釋了一句。

我一下子震驚了,半天都回不過神兒來,直到承清哥忍不住叫了我一句,我才喃喃的說到:“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你們直到這拂塵我是從哪裏找到的嗎?是龍墓啊!說明師父留下拂塵的意思也是繼續叫我做這件事情,看來師父也並不是以為它是指引著蓬萊啊,或者昆侖之路...你們想想師父們留給我們的影碟,他們戰鬥過,他們...”我說著說著有些找不到重點了。

而大家也跟著疑‘惑’起來。

我歎息了一聲,說到:“隻是我大概的猜測,師父們這一次失蹤,並不是完全衝著尋找師祖去的,那最後一張照片,師父執意要上蓬萊,也不一定是因為師祖,說不定師父們也背負起了一些東西。我覺得完全有可能如此!畢竟,他們也沒給我們留下隻言片語,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

若然真的如此,隻能說師父們太護著我們了,希望我們好好的傳承老李一脈,他們老一輩...

這個說法,讓大家的心情都變得異常複雜起來,就算一切都隻是我的推測,但想起這種長輩們承擔一切的心情,怎麽能不讓我們心情複雜?

“好了,既然一切都是推測,總是要見到他們本人才知道。我說過,或許在一路上,你們可以相聚相遇,事情不適合再耽誤了,明天我們就出發了。”強尼的神情有些疲憊,看樣子是今天說了太多,想起了太多的往事,耗費了他的‘精’神。

而我看著路山,他不是剛才也有話要說嗎?

路山看著我的眼神,終於是開口到:“那麽在散之前,我也說兩句吧?當然,沒有時間去說我的故事了,那是一段太長的話,承一,等到有一天你陪我找回白瑪的時候,我們再說,好嗎?”

我點頭,這一切自然是路山的自由,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改變了主意。

路山微微笑了一下,然後從衣兜裏掏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支筆,我認得的一支筆,因為那是我從天池下的‘洞’‘穴’找到,並帶給路山的,我不知道他此刻把它拿出來是一個什麽意思?

路山‘摸’著筆,不疾不徐的說到:“其實這支筆關係到白瑪的身世,因為筆的主人是白瑪的父親!中間涉及的一些事情我暫時就不說了,重點是他當年就是跟隨你們師父們隨行的人...而他跟隨著薑爺他們,表麵上是記錄,實際上是為了救白瑪,不惜一切代價的救白瑪!後來,他失蹤了,所有的記錄都停留在薑爺登上蓬萊那一刻為止,按照官方的說法,對於你們的說法都是一樣,那就是沒有靠近蓬萊,回去了!但事實上不是那麽一回事兒,具體的原因是因為他並沒有回來,是真正的失蹤了,連部‘門’也在尋找他...我之所以說薑爺他們沒有遭遇不測,是因為我曾經收到過一封密信,是在他失蹤兩年後。”

聽到這裏,我tian了一下嘴‘唇’,看來關於師父他們的秘密還有很多啊,但多少我還是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聽路山繼續的訴說。

“這封信不是白瑪的父親寫的,卻是一個自稱知情人的人寫給我的,信上主要的內容是說,他在海上看見了白瑪的父親,是在一片大霧中,模糊的看見!周圍還有其他人...原本這樣突兀的信,我是不相信的,可是這件事本身就是秘密,什麽人會拿這個開玩笑?所以,我就信了一大半。所以,我剛才說出了那番話,那是根據信中推測的,如果白瑪父親突兀的出現在海上,身邊還有人的話,那會是誰呢?隻能是薑爺他們啊!”路山認真的說到。

“所以,你要我找到筆什麽的...?”我揚眉問到。

“我隻是想通過這些小東西來找線索,畢竟線索來自於細節!白瑪的父親想救白瑪,我的心情也是一樣的,可是他走之前,白瑪還沒有變成...”路山說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氣才說到:“總之,白瑪..白瑪的父親是我現在唯一的最大的希望。”

我拍了拍路山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盡管沒有明說什麽,可我能感覺到他的絕望與心痛,有什麽比重要的人變成了一柄法器更加讓人痛疼傷心的事情了呢?路山能做到現在這般堅強,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信呢?”手放在路山的肩膀上,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線索的信,因為無論是信裏的字,還是信內的字都是打印的,沒有郵票,沒有郵戳,是突兀的出現在我家‘門’縫底下的。”路山搖頭苦笑到。

但無論如何,這個謎一般的事件總是帶給了我們更大的希望,而今天的談話也無疑解開了一直籠罩著我們的疑雲。

人是有些疲憊了,但未來總算是有了方向.....而我感謝,無論是傳承的使命還是我‘私’人情感的執著追求,都重合在了一起,指向了蓬萊!無論這是不是命運,我都得感謝。

而人,總是會有感謝命運的時候,不是嗎?就比如,初遇時....無論是初遇的父母,朋友,愛人,那都是你應該對命運最大的感謝。

感謝我和師父的遇見。

這樣想著,一彎明月已經高懸於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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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是被強尼在屋外呼呼喝喝的聲音給吵醒的,而感謝今天出發的日子,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翻身起‘床’,洗漱收拾完畢,才發現強尼原來已經在風風火火的指揮著人搬運行李,我趴在窗前忍不住招呼了強尼一句:“強尼大爺,該不會又要回貧民窟吧?”

“該死的貧民窟,你不用提這個!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在恒河上航行了,天知道,水上的生活是多麽的不易,要準備多少的東西,你別趴在那裏說風涼話,否則我不介意衝上來代替李教訓你。”強尼果然是一點就燃的‘炮仗’,昨天談話時的溫和全然不見,又變成了那個火爆的老頭兒。

我趕緊縮回了身子,鑒於肖承乾的教訓,我可不敢惹這個老頭子,但臉上卻不自覺的掛上了微笑。

新的一天,新的目標,新的冒險,真好!

但隻是想了一下,我的臉‘色’就不對勁兒了,難道我和沃爾馬是一路貨‘色’?按照慧根兒的說法,那就是你以為冒險是啥咧?

嗬嗬...不管怎麽樣,心情總之很很好的,套上了牛仔‘褲’,我吹著口哨下了樓,遇見了強尼大爺忠實的傭人正在準備早飯,忍不住用英語打趣了一句:“美麗的夫人,就麻煩你準備多一些的早飯,我覺得我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

結果,卻換來了一陣白眼,外加一句‘謾罵’:“你們這些和老爺一樣的惡魔,以為吃牛‘肉’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嗎?”說著,她尖叫了一聲,發瘋般的說到:“可是我不能背叛老爺,烹製了這麽多牛‘肉’,真是洗刷不清的罪惡啊。”

我無言的看著這個大媽表演,忽然覺得包括強尼大爺在內,他這一屋子的人都是那種火爆型的演技派。

一個可愛的早晨,既然要出發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