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迷霧的黎明

曾經有過那麽一個故事,說是在沙漠缺醫少‘藥’的時候,一個人心髒病犯了,危在旦夕。 當時那個醫生沒有辦法,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用刀子剖開那個病人的肚子,用手捏住那個病人的心髒,幫他的心髒搏動....然後救了那個病人一命!

故事的具體細節我記不清楚了,但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我要佩服的不是那個醫生,而是那個病人,無法想象那該是何等的劇痛,就如現在,我也幾乎要痛昏過去!

我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指甲是什麽做的,竟然生生的‘插’進了我的‘胸’口,我能感覺她的指甲邊緣觸碰到了我的心髒,而當她劃過我的心髒時,那種疼痛加上不能呼吸的心悸感,讓我差點沒暈過去。

“你幹什麽?”由於橋蘭的動作太快,淩如雪這時才反應過來,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橋蘭,而同時,‘波’切大巫已經一把逮住了她。

“你們要做什麽?”淩如雪凜然不懼,和橋蘭與‘波’切大巫對持著,我捂著‘胸’口,刹那的劇痛讓我難過的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還能做什麽?人的心尖血,臍血,眉心血都是‘精’血所在的位置,橋蘭把指甲‘插’進我的‘胸’口,純粹就是為了折磨我,這根本就是我禍從口出。

‘波’切看也不看淩如雪一眼,反而是握著橋蘭的手腕,用鼻子仔細的嗅著橋蘭的指甲,我這時才注意到橋蘭的指甲邊緣閃著異樣的光澤,分明就是鑲嵌了一圈鐵片兒在周圍。

淩如雪已經被‘波’切放開了,她顧不得‘波’切和橋蘭,而是衝到我的麵前,扶起我,仔細的查看著我的傷口!由於橋蘭的動作非常快,‘插’進去的指甲又比較尖細,所以傷口不大,甚至沒流多少血出來。

我隻是佩服這個‘女’人的技巧,竟然能在重重的肋骨間,一下子就‘插’進了我的心口,甚至觸碰到了我的心髒。

她沒有傷到我的心髒,這算不上什麽重傷,說起來也隻是一個小創口,隻不過深了些,隻是想到被人那麽靠近心髒,那種心理壓力才是不能承受的。

另外,我很震驚於橋蘭的這一手技巧,哪怕高明的外科手術醫生也不能一下子做到,輕一分碰不到心髒,重一分又會重創了我,她是殺過多少人?還是觸碰過多少屍體?才能有這一手?

見我無大礙,淩如雪總算鬆了一口氣,而‘波’切此時也放下了橋蘭的手,還是用那種古老的語言對橋蘭急急的說了幾句什麽,而橋蘭則恭敬的聽著。

說完後,那‘波’切老頭兒隨手拋了一支竹筒給淩如雪,然後說到:“裏麵的‘藥’粉可是好東西,止血,愈合傷口。給他好好處理一下,這幾天我不會來取血了,你們也不要隨便離開限定範圍了,好好將養一下身體。”

傷口是淩如雪給我處理的,用線細細密密的縫過,然後灑上了那種特效‘藥’粉,我又承受了一次痛苦,在這種寨子裏,不可能找到麻醉劑這種東西。

但古老的東西,有古老東西的價值,那‘藥’粉的效果出奇的好,比之前‘波’切老頭兒給我用的止血‘藥’粉效果還要好,如果能開發成醫‘藥’,那是多大一筆橫財啊,這個寨子的人還用得著出去帶著人招搖撞騙的圈錢嗎?

為了緩解氣氛,我把這個想法給淩如雪說了,淩如雪隻是白了我一眼,說到:“你以為做成‘藥’粉的草‘藥’是那麽好尋找的嗎?幼稚。”

我無言的吐了吐舌頭,在這個‘女’人眼裏,我從來就是那麽‘幼稚’嗎?

傷口無礙,淩如雪也就放心了,經過了這一場風‘波’,她也有些疲憊,和我相對無言,更有些尷尬,沉默了一會兒,淩如雪就回房間了。

淩如雪一回房間,高寧倒是找了個機會,又給我遞了一張紙條,我默默的捏著,直到高寧他們到了一個小時時間離去了,我才回房間,把紙條展開來看。

上麵隻有簡單的一行字:好好休養身體,淩晨三點,老地方見。

我把紙條燒了,然後午飯也沒吃,二話不說的躺下就睡,這一覺一直睡到晚飯時間才起來。

晚飯依然是特別豐盛,依然也是以補血的菜肴為主,我大口大口的吃,吃了很多,飯後,我還特地到院子裏練了一套拳,直到全身微微發汗,熱血沸騰了才停下。

這樣的程度剛好,既不特別消耗體力,也剛好把身體運動起來,我不知道和高寧的行動有多大的危險,但無論如何我必須保持著最佳的狀態去應付一切。

是夜,慧根兒和淩如雪都去休息了,而我則在房間內閉目養神,默默的計算著時間,盤算著要如何小心的出‘門’,最好別讓那些眼線看見了。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我的房間‘門’被敲響了。

我打開‘門’一看,是淩如雪站在‘門’前,我很錯愕,她為什麽會半夜來找我,但看見她嚴肅的神‘色’,我還是側身讓她進來了。

進來以後,淩如雪沒有多餘的廢話,而是直接問我:“你有什麽打算?”

我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回到:“什麽什麽打算?”

淩如雪對我說到:“我知道你留在這寨子裏,一定是有所依仗,等待著機會被救出去。而我,也是這樣想著,而..而幫著你吧,畢竟你對苗巫,苗蠱都不熟悉。可是,現在我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兒,我覺得他們有很大的‘陰’謀,要對你不利,難道你沒感覺,沒有打算嗎?”

我望著淩如雪,看她的眼神,我知道她是真的在擔心我,她今天不顧危險的推開橋蘭,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像她表麵上那麽冷淡,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歡我,但我知道她不是那種無情的人。

我長歎了一聲,但有些話出於一些顧慮,現在還不是要告訴淩如雪的時候,我對她說到:“我有感覺,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具體要做什麽,但是‘插’進心口,多半是和‘精’血有關係。你還記得嗎?補周說我活不了多久了。”

淩如雪顯然很著急,臉上再也維持不住慣有的清單表情,而是微微皺眉問到:“既然如此,你不擔心,你不打算一下?你甚至都不問我,和我商量一下?”

我說到:“那你有什麽辦法?”

淩如雪沉默了,過了很久,她才咬了咬下‘唇’說到:“我會去找補周。”

我心頭無名火起,但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她不忍心看著我死,我不自在的把雙手‘插’在了‘褲’袋裏,隻有這樣,我才能克製住想要抱住她的衝動,然後認真的對淩如雪說到:“我有打算,也有辦法。你信我嗎?”

淩如雪詫異的望著我,過了很久才說到:“我信你,但是可靠嗎?”

我轉頭望著窗外,心裏想著,怎麽可能不可靠?我連遺書都留好了,一切的退路都想好了,我輕聲說到:“那是對現在這種形勢來說,最好的辦法!你相信我就好了,我隻是希望真的到了那天,你跟我走。”

“我跟你走?”淩如雪喃喃的念了一句,卻沒有回答我什麽,然後轉身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景,心裏萬般滋味,如果到那個時候,我把她強行帶走,她會不會恨我?而月堰苗寨會不會承受來自黑岩苗寨的怒火?

時光流逝的那麽快,早‘春’時節就快過去,‘春’意盎然的‘春’天就快到來。

可時間又過的那麽慢,是要到了夏末,我才能見到師父嗎?點上一支煙,我望著漫漫的長夜沉思起來。

轉眼,已是夜裏兩點半,我背上一個早已整理出來的小包,慢慢的係上鞋帶,然後從窗口翻了出去。

但願,那些眼線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說:

今天原本想加更的,無奈有些卡文,接下來的是戲‘肉’,想努力給大家寫得‘精’彩。明天上午會出爐‘精’彩的一更吧,讓大家早些看到。今天的更新完畢,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