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雲景卿下馬(1/3)
天牢內。
雲今漣緩緩的走進天牢,冷峻的麵容之上,不帶任何一點神情。
他來到雲景卿所在的牢房,不過是一日不見,雲景卿已經憔悴了許多。
雲景卿看著牢籠,感觸很深,這牢籠是當初他特別設計關罪犯的地方,想不到如今竟然來關他自己。
好生的諷刺!
他回過神來,看到了雲今漣,他的臉上立即帶著怒火,變了臉色。
“哼。”雲景卿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你來幹什麽?你是來看朕笑話的嗎?你給朕滾,朕不想看見你。”
哪怕雲景卿已經坐牢,卻依舊沒有改掉自己當皇帝心高氣傲的心。
他依舊自稱著‘朕’,卻不明白自己的局勢。
雲今漣的目光帶著寒涼之意,他的神情極為的冰冷,“父皇,您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自稱朕了,您已經是千古罪人了。”
“不,朕一日是皇帝,就日日都是皇帝,等朕的國師回來,一定會救朕出去的。”
雲景卿認為自己還能夠出去,對雲今漣的態度極其的不屑。
他的話,讓雲今漣不覺得可笑。
“夜凰真的效忠與你,為何不在雲安國有難之時就趕來呢?”
雲今漣提醒了雲景卿。
的確,夜凰如果真的想要救他,就不會讓他在牢裏受苦。
想不到他雲景卿,當皇帝三十餘載,竟然落到如今的這步田地,帝王無情,雲景卿覺得很不甘心。
看到雲景卿不甘的臉色,雲今漣冷冷一笑:“那一場戰爭,是我挑起的,慕容驚鴻會出兵,也隻不過是因為還我人情。”
果然,慕容驚鴻突然在雲安國兵力最弱的時候討伐雲安國,就是跟雲今漣有關係!
對於這一點,雲景卿是一點都不意外的,他早就猜中了此事跟雲今漣一定有關係。
“想不到我竟然養了你這一個白眼狼,當初,就不應該畏懼你的帝王命格,在你幼時就應該殺了你!”
雲景卿的目光冰冷,哪怕到了現在,對雲今漣絲毫沒有父子
情義。
他隻是後悔,後悔十年前沒有殺了雲今漣,他這是在養虎為患。
對於雲景卿的冷酷無情,雲今漣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雲今漣的目光微微冷淡了幾分:“你當了皇帝那麽多年,生了那麽多兒子,你已經在牢裏第五日了,卻沒有一個人救你,你可曾後悔?”
雲景卿都心中有所觸動,字字句句都被雲今漣說中自己的心思。
他卻是不願意承認了,一臉無辜的道:“後悔什麽?”
雲今漣淡淡道:“後悔你曾經殺了我母妃,如若你不殺我母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無悔。”雲景卿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那個賤女人,竟然抗拒朕,你死了活該,你能活著就已經是朕對你最大的恩賜了。”
“你不就是想要皇位嗎?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朕把皇位給你。”
他要是繼續待在這牢裏,他會瘋掉的,牢裏暗無天日的日子,還不如就這麽死掉。
左右他已經活了五十餘年,他也知足了 ,比起這樣行屍走肉的活著,雲景卿更想來個痛快。
活著,比死去更為痛苦。
“嗬。”看到雲景卿異想天開的神情,雲今漣冷冷一笑,“你以為,我這麽做隻是為了皇位嗎?我告訴你,我從來不屑於你的皇位,你的皇位什麽也不是。”
雲景卿一心想要守護的東西,卻被雲今漣說的一文不值。
雲景卿的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閉上眼睛,語氣平淡至極:“殺了我吧。”
這叫雲景卿如何能夠忍?縱使不能忍,雲景卿也無可奈何 。
“我不會殺了你,我會讓你好好的活著,在這牢裏孤獨的過你的餘生。”
雲今漣的目光又恢複了冷淡,“對了,你別想著自殺,不然,你的江山,可能就不姓雲了。”
“你!”雲景卿怒不可遏,臉上憤怒至極,他猛的吐了一口鮮血。
雲今漣糾結是有多恨他?竟然連死都不讓他死!
就算不是他當皇帝,雲景卿也
不想要雲安國不姓雲。
雲景卿絕望的閉上眼睛,雙眼充滿著冷淡意度,“你走吧。”
他背對著雲今漣,不想自己憔悴的神情被雲今漣看見,可是雲今漣依然注意到了。
不過是幾夜不見,雲景卿一夜白頭,他曾經告訴過自己,隻要雲景卿後悔殺了自己的母妃有所悔過,他可以放過雲景卿讓雲景卿過平民百姓的日子頤養天年。
可是雲景卿執意不悔改,更甚至不顧及父子之間的情分,雲今漣已經沒有半點同情雲景卿的意思。
雲景卿的結局,注定了在這天牢之中孤老一生。
他來到了一個地方,他的手中拿了一個東西,他母妃的墓碑,吾母衛婉之墓 ,這是雲今漣親手刻下的,他的母親,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衛婉。
母妃僅僅陪伴了他十年的光陰,更甚至這十年裏,他的母妃一半的時間都要陪著雲景卿,他能見到他母妃的時間更是寥寥無幾。
哪怕如此,已經十年了,他卻並沒有忘記他說母妃,他會念母妃一輩子。
“母妃。”雲今漣忽然勾起一個沙啞的笑意,“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我很好,你不必擔心我。”
雲今漣望著那牌子自言自語,眼睛帶著傷感,他的臉上,依舊是冷淡,隻是眼眶微微的紅潤。
他依稀記起十年前他還是一個十歲的小男孩之時,他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想想那時的他,真是可笑至極。
他曾經一度天真的認為,隻要心續存善念,就會好人有好報,母妃就可以過上好日子,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冷酷無情呢?這一點也不像以前的他。
如若母妃還在,他必然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隻恨,造化弄人。
雲今漣從自己的回憶之中走了出來,他的目光帶著些許的恨意:“那個男人,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你可以安息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石碑放回原位,並且安置好,給衛婉燒了一炷香。
(本章完)